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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偷香窃玉 ...

  •   黑蜘蛛皱眉道:“栽赃给谁?”
      小鱼儿道:“江别鹤!”
      黑蜘蛛惊了一跳,失声道:“你在地灵庄所说的难道都是真的?镖银当真是江家父女所劫?”
      小鱼儿凝注着他,道:“你信不过我?”
      黑蜘蛛道:“你这人藏头露尾,鬼鬼祟祟,做起事来更是古灵精怪,花样百出,天下又有谁能信得过你?”
      他叹了口气,缓缓接道:“我相信你,只因你虽是个坏小子,却非伪君子!”
      小鱼儿道:“不错,最可恨的人就是伪君子,那江别鹤就是其中最可恨的一个。”
      黑蜘蛛道:“你想如何对付他?”
      小鱼儿眼睛发亮,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会栽赃嫁祸给别人,我就要栽赃嫁祸给他们,这就叫以牙还牙。”
      黑蜘蛛道:“如何还法,你且说来听听。”
      小鱼儿道:“慕容九失踪多日,如今慕容家人都在急着找她。他们若发现有人将她藏了起来,少不得要找那人干一场。”
      黑蜘蛛的眼睛也发了亮,道:“但那江别鹤老谋深算,又怎会上你的当?”
      小鱼儿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道:“江别鹤纵然有九条尾巴,但也只有一个女儿。更何况,还有他心心念念的赃银。”
      黑蜘蛛又是大吃一惊,道:“你要对他女儿下手?那女孩才不过十五六岁……”
      小鱼儿接口道:“才不过十五六岁,就已经是条毒辣的小狐狸了,这样下去如何得了?”他瞧了黑蜘蛛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她分毫,不过是用来吓吓江别鹤的。”
      黑蜘蛛不再问了。只因他终于发觉,江小鱼似乎和江别鹤家的女儿有一丝不同寻常的隐秘联系。
      这联系又不似他和慕容九之间的。他对慕容九的感情,是可以为她挡下割喉利刃的;但江小鱼对江玉颜的感情……
      却像是他握紧刀柄刺向她之前,不忍而停顿的手。

      慕容九已在卧房里睡着了。黑蜘蛛倚在房门口的椅子上,面上也不由流露出疲态。他本想问小鱼儿,要不要再开间房睡一睡,但小鱼儿却似看穿了他的心。他笑了笑,道:“你先歇着吧,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此刻已是深夜。小鱼儿点起油灯,走下了楼。
      客栈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个站在柜台后的店伙在打瞌睡。小鱼儿不想惊醒他,那店伙却敏锐地睁开了眼睛,对他嘻嘻地笑。
      于是小鱼儿也对他笑笑,道:“晚上好。”
      谁知那店伙一张嘴,口中竟是女子声音,咯咯笑道:“晚上好呀,江公子。”
      小鱼儿目光先是一凛,心里就暗暗地笑了。他面上却正经得很,佯装惊讶道:“小二哥,我看你一脸麻皮,嗓子怎地像是个绝色美女……”
      那店伙二话不说地伸手推了他一把,笑骂道:“臭小子,你说老娘一脸麻皮?”
      小鱼儿嘻嘻一笑,道:“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何要改扮成店小二……屠姑姑,不如你来告诉我吧?”

      屠娇娇见他识破,索性也不装了。她抬腿往柜台上一坐,道:“我自然是为了你那好兄弟来的。”
      小鱼儿眼睛瞪大了,道:“黑蜘蛛?你与他又有何仇恨?”
      屠娇娇笑道:“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动你的小朋友的……我见他也在查那罗家兄弟,便悄悄跟着来了,却不想居然还能遇到你。”
      小鱼儿恍然道:“他兄弟和你莫非有些过节?”
      屠娇娇缓缓道:“二十年前,我们五人被逼入恶人谷。那时情形十分危急,我们连当时保有的一批财宝都来不及带走。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就将东西交给了‘十大恶人’中的欧阳兄弟。”
      小鱼儿道:“可据我所知,那兄弟两个外号一个叫‘拼命占便宜’,一个叫‘宁死不吃亏’,他们岂会把东西还给你们?”
      屠娇娇苦笑道:“我们自然也想到了。但这欧阳兄弟平生最怕杜老大,所以咱们便认为他们不敢将东西吞了。谁知这兄弟俩想到‘血手’杜杀已逃到恶人谷不敢出头,竟真的将东西吞下去了。”
      小鱼儿心念急转,失声道:“那欧阳兄弟莫非就是罗家兄弟?”
      屠娇娇一字字道:“正是!”
      小鱼儿恍然道:“难怪他们手段那么毒辣,我早已疑心他们的来历……不过,他们和那欧阳兄弟长得一点也不像呀!”
      屠娇娇道:“这些年来,他们故意将自己养得又肥又胖,连脸上的样子都变了,简直没有人还认得出来。”
      小鱼儿拍手道:“不错,用这天生长出来的一身肥肉来易容,当真是再好不过,他们想出来的这法子,当真妙绝天下!”
      他眼珠一转,笑道:“你告诉我这件事,只怕是想要我来帮帮忙吧?”
      屠娇娇眼波往他面上一瞟,娇笑道:“哎呀,小鬼,你又猜对了……这几日那欧阳兄弟总是和江别鹤一起出出入入,我们不好下手。你想个法子,把江别鹤给我引走。”
      小鱼儿摇头笑道:“这事可不简单,我若办成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屠娇娇嗔道:“你真是穷算计!等见了你那些叔叔伯伯的面,你和他们商量去吧!”
      小鱼儿眼睛一亮,道:“杜叔叔他们也来了?”
      屠娇娇道:“难道你以为是我一个人来的不成!”她柳腰一扭,亭亭向外走去。
      小鱼儿跟在她身后,心中既喜又惊。五大恶人倾巢而出,绝非找欧阳兄弟寻仇那么简单。他们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黑蜘蛛所居的客栈位于城镇边缘,须臾之间,屠娇娇和小鱼儿就掠到了郊外。如墨的夜色中,渐渐现出了一栋荒宅。
      屠娇娇果然说得不假,李大嘴、哈哈儿、杜杀、阴九幽,都在宅子里。其他人走入这荒宅,面对着五个臭名昭著的大恶人,定是寒毛倒竖,暗自叫苦;小鱼儿走了进来,却轻松得像是漫步在春日的花丛里,笑道:“叔叔伯伯们,你们好吗?”
      那身材魁梧、嘴大如盆的李大嘴抬起头来,面上也是一惊,继而一喜,忍不住重重一拍小鱼儿的肩膀,笑道:“屠娇娇好大的本事,竟将你这小鬼也带回来了!”
      那又圆又胖的哈哈儿大笑道:“哈哈,这四年以来,我们可是想小鱼儿想得紧。你出谷后,就再没人敢给我试菜了!”
      小鱼儿苦着脸道:“笑伯伯,你客栈里的新菜都是天吃星喝醉了研究的,除了我这个冤大头,谁又敢轻易试一试?”
      一个阴恻恻的语声飘飘渺渺地响了起来,道:“你若真是冤大头,早就该变作个孤魂野鬼来陪我了。”
      小鱼儿头都不用回,便笑嘻嘻道:“阴叔叔,你老人家阳气像是比之前充足多了,过不了几年,就能投胎转世了。”
      他瞧着这些人,想到自己童年时的光景,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些人虽然是恶人,但在他眼中,每个人多少都有些可爱之处。他实在开心得很,但想到这些人重出江湖,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了,不觉又有些发愁。

      一张冷漠苍白、冰一般透明的脸骤然出现在他眼前。小鱼儿瞧见“血手”杜杀这张冰一般的脸,心里却生出一种亲切之感,笑道:“杜大叔,你好么?”
      杜杀道:“好!”
      他只瞧了小鱼儿一眼,目中的冰雪却似有些融化。
      小鱼儿跟着他们长大,自然知道这五个人之中,只有杜杀是一诺千金、从不说谎的。于是,他趁着屠娇娇等人谈起处置欧阳兄弟的方法,悄悄将杜杀拉在了一边,道:“杜叔叔,我实在好奇得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什么离开恶人谷?”
      杜杀道:“万春流。”
      小鱼儿茫然睁大了眼睛,道:“万春流?他出了什么事?”他见屋中唯有五大恶人、却无万春流的影子,就早知不对,但此刻还是装得十分疑惑。
      杜杀缓缓道:“十个月前,万春流和他屋里的人都失踪了。”
      小鱼儿愕然道:“那‘药罐子’也失踪了?”
      杜杀道:“他不是‘药罐子’,他的真名,叫作燕南天!”
      说出了这三个字,连杜杀万年不化的冰冷面容似都露出了一丝恐惧。
      小鱼儿故意失声道:“药罐子竟是天下剑法最强的燕南天?我实在不能相信……”
      杜杀一字字道:“十余年前,他闯入恶人谷,我等奋力还击,才使他变成那副模样……他此番出谷之后,若来报仇,我等便是凶多吉少。”
      小鱼儿目光闪动,道:“他武功难道已恢复了么?”
      杜杀道:“他二人逃出恶人谷,想必是万春流已试出药草,能够治愈他的伤。”
      小鱼儿见他面色凝重,也不欲再谈,语锋一转,笑道:“杜叔叔,你们莫要担心。你们已经出谷,就算燕南天要来寻仇,只怕也很难寻着你们。”
      他心中也在叹气。杜杀并未提及燕南天乃是带着他闯入谷来的,想必是怕他帮着燕南天寻仇。
      他暗暗忖道:“燕南天虽是我恩人,却和我从未交谈过一句话,你们虽是恶人,但毕竟也养我长大,我怎忍心为了他而找你们复仇?你们又何苦骗我!”

      杜杀瞧着他,目光似也温和了些,道:“你呢?”
      小鱼儿道:“我最近也在想法子对付江别鹤和欧阳兄弟。我已想了个法子,能好好坑江别鹤一场,至于欧阳兄弟,就交给杜叔叔你们了。”
      杜杀眼中陡现杀机,一字字道:“他们活不了的!”
      小鱼儿暗中摇头,情知无法阻止,便也没有开口。何况那欧阳兄弟的确可恶得很,他们和江别鹤勾结又从中挑拨,才害了铁无双和赵香灵无辜蒙冤。所幸他及时向花无缺透了风,又现身阻止。据说现在那铁无双和赵香灵虽未能完全洗冤,但性命总算得保。
      他想到这里,心里又过了一遍对付江别鹤的主意。他眼珠一转,忽然拉住杜杀,郑重道:“杜叔叔,我这计划还缺个人。我求你帮我个忙,而且最好莫要被屠姑姑他们知道。”
      杜杀满手血腥,却非奸诈贪财之徒,许下承诺,从无悔改。小鱼儿也早已看出,他是恶人们之中对他最为真心的一个。要他帮忙,岂非更为稳妥?

      一切安排停当后,小鱼儿就决定开始自己的计划。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暗中蹲伏在江府外。他算定江别鹤这回吃了大亏,必定会想方设法先转移赃款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到时候就算众人俱都相信他乃是劫镖之人,也寻不着赃银,自然也找不着证据。
      至于这赃款会是谁送出去,小鱼儿简直想都不必想。他去打听一番,得知江玉颜近日都极少露面,更肯定了心中所想。
      父亲在这里主持大局,正是要方便女儿去悄悄做坏事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天之后,他总算等到了。

      是夜。
      疏星,淡月,微云。
      淡淡的清辉下,唯有一辆宽大的马车,在空无一人的郊外小道上奔驰着。车轮偶尔滚过地上凸起的石子,车身就颤抖着发出些沉闷的碰撞之声,竟似沉重得很。
      马车两旁和后方都跟着四个彪形大汉。他们面上蒙着漆黑的布罩子,闪亮的眼睛却像是残酷而敏锐的鹫鹰,纵在黑暗之中,也时刻不停地守卫着自己的巢。
      他们所守卫的“巢”,正是中心那辆马车。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掀开了车窗的布帘,月光照耀之下,手上肌色愈见晶莹。一个脆生生的语声也随之响起,道:“老三,我们走出几里了?”
      这语声甜美、娇嫩、清脆动听,就像一颗刚刚切开、脆得流汁的甜桃子。
      把头探出车窗来的,却是个头戴玉冠、眉清目秀的少年。他苍白的面容极为秀丽,双目也似春水桃花一般,盈波善睐,雌雄莫辨,自是女扮男装方便行事的江玉颜。
      一名黑衣大汉道:“小姐,咱们已走出三里地了。”
      江玉颜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倚回了车厢里,手上抚着装满银子的木箱,道:“走出五里后再喊我,那里有处桃树林可以藏身,也让马儿歇歇脚。”
      大汉连忙应是,挥鞭猛赶,欲让拉车的骏马跑得快些。谁知他鞭子方自扬起,却在空中“啪”地一声断了。
      大汉们失声惊呼,马车里的江玉颜也霍然睁开了眼。她一脚踢开了车门,身子倒翻而出。
      清澄的月色之中,车顶上俨然有条漆黑的人影。但他是何时爬上去的,她竟全然不知!
      江玉颜面色一变。就在这瞬息之间,一连串惨呼声响起,几个黑衣大汉已翻身倒下,晕迷不省人事。江玉颜咬了咬唇,掠起身形,尚在半空中就一脚踢向了车顶那人的腰眼。
      谁知那人竟像是早知道她有此一着,身子倒翻而出。她纤细的脚贴着他胸膛踢了个空,她站稳在车顶的时候,那人竟已飘飘然落了地。
      江玉颜身形一展,凌空扑下,手指曲张成爪,直击天灵。若她一击得中,那人的头盖骨必定都要被她一掌击碎。
      那人却仍不紧不慢,身子一闪,挥了挥手掌,不知怎地就化去了她指尖凝成锋芒的内力。江玉颜此刻已露空门,他继续拍出一掌,就能将她毙于手下。她骇得浑身冰冷,但他竟一动不动,任她翻身站稳,竟似并不想取她性命,反而在逗着她玩。
      江玉颜气血翻涌,黑玛瑙般的眼睛闪出了猩红的杀机。只因她在短短一交手之间,就敏锐地发觉了对方那熟悉的招式。
      她咬牙切齿,从齿缝间挤出字来,一字字道:“江,小,鱼。”

      这神秘莫测的“劫匪”正是小鱼儿。他跟了她许久,确保已出城很远,才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她,道:“你真是个乖孩子,这次终于认出我了。”
      江玉颜却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她一步步后退,几乎退到马车壁边,道:“你……你怎会……你要干什么?”
      小鱼儿摇头叹道:“你和这些白银共乘一车,怎地就变傻了?”
      江玉颜目光闪动,道:“你要这些银子?”
      小鱼儿笑道:“是,也不是。”
      江玉颜皱了皱眉。却听小鱼儿悠悠笑道:“你莫误会,我不像江大小姐和令尊一样,有杀人劫道的雅癖。”
      他轻轻一绕,就绕到了江玉颜身侧。江玉颜吓得牙齿打战,只道今日要命丧于此。只恨她和江别鹤万万没想到,有这样高的武功的人会来找麻烦;更没有想到,小鱼儿远比他们所想的麻烦得多。
      小鱼儿瞧得有趣,故意露出个更恶劣、更能让江玉颜发抖的笑容。
      他笑嘻嘻道:“但是对于你这种小丫头,我就要改主意了。
      江玉颜心中一凉,一掌猛地向他反拍而出,身子也欲借这一掌之力向前掠去。
      小鱼儿却早已料到这一招。他和江玉颜都学了五绝的秘籍,对彼此武功来路本就熟悉,而江玉颜只学了半本,因而处处被他掣肘。他一攥一扯,就把少女拉进了自己怀里。江玉颜拼命挣扎,小鱼儿眼疾手快地点住她睡穴,怀里挣扎着的少女登时软了下去。
      银波般的月辉于天际漫滚,映着她苍白清秀的脸,黑绒绒的长睫毛像是结了白霜。小鱼儿瞧得有些发怔,转瞬又回过神来,仰首笑道:“怎么样,黑老弟,我说我一人能解决得了吧!”
      浓绿如盖的树梢上传来了一声冷哼。黑蜘蛛自树梢一跃而下,面上依旧蒙着面具,一双眼睛在夜色里则清亮如星。
      他往马车里瞧了一眼,道:“你料得不错,都是银子。你要我送到哪里去?”
      小鱼儿道:“就在前面那片桃树林,自有一位杜先生等着你。他虽看起来怕人得很,但你千万莫要怕他。你只要提一提我的名字,把东西交给他看管,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人了。”
      黑蜘蛛忍不住道:“我真弄不懂你,你究竟哪来这么多帮手?”
      小鱼儿嘻嘻一笑,道:“我运气好,总有人肯帮我的。”
      黑蜘蛛无可奈何地瞧着他,也瞧着他怀里的少女,忍不住道:“那你……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小鱼儿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她悄悄藏到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他语声越来越低,低头看了江玉颜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放心,等事成后,我一定会让她活蹦乱跳地回家去。”
      他不等黑蜘蛛再问,就抱着江玉颜掠上了树梢。他远远对黑蜘蛛一笑,大声道:“喂,我忘了告诉你,和你接应的那人,叫作杜杀!”
      黑蜘蛛神色一变,失声道:“‘血手’杜杀?!你……”
      小鱼儿却已一掠数丈,似是急不可待地想要回城。黑蜘蛛望着他背影呆了半晌,苦笑道:“你劫了想要的姑娘,冷冰冰的镖银就交给我了么?和江小鱼做朋友真是件麻烦事……”
      但他毕竟还是能够理解。江小鱼和那江玉颜之间显然存在着某种飘渺又暧昧的联系,古灵精怪如江小鱼,似也被完完全全地吊住了。
      一根洁白透亮的鱼线穿透了他的喉咙,虽未流血,但已死死缠住了少年鲜红的心脏。

  • 作者有话要说:  原作鱼的计划就是骗江别鹤说抓到了玉和镖银,所以本文就让他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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