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元帅抓走后我觉醒了神秘能量》岳守云

27、潼恩

　　失去了理智的人虫不被人类所接受，毕竟他们身体里作为人类的理性以及标志都已缺失，
　　而自己也控制不了他们。
　　看着互相啃食的人虫，半翼抓紧了茉莉的手，怕伤到对方，又下意识地松开。
　　身后有别的气息，半翼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谨慎地转头，盯着眼前艳丽的女人，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他记得这张脸，是王妃梅密，半翼本想低头装傻，不料从她身上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蒙娜？
　　“大姐姐，你来了？”茉莉瞬间放开了抓着半翼的手，朝梅密扑了上去。
　　蒙娜走上前一步，接住了她，熟练地将她抱了起来。
　　“大哥哥，这就是大姐姐。”
　　茉莉跟一个研究员如此亲近本就值得怀疑，加上她介绍自己的语气，蒙娜瞬间竖起了戒备的城墙。
　　“你是谁？”
　　蒙娜扫视着眼前的人类，从他身上感知到了虫族的气息。
　　半翼闭上眼，再睁开，已经是那双特殊的银白双眸。
　　蒙娜脸色僵住，她放下了茉莉，猛然上前两步靠近了半翼，能认出她的气息证明半翼已经比她强上不少，加上自己竟然感知不出，她忍不住喃喃道：“太快了，你不该这么快的。”
　　她还没有造好避风港，半翼就已经成长了起来。
　　看着半翼无作为地任由她盯着，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波动的情绪，不禁疑惑：“你不恨我?”
　　从前也不算是恨，只是恐惧，但如今已然消散，半翼解释道：“我见过银星。”
　　“她醒了?”蒙娜明显有些惊喜，“也对，只要你觉醒了，她就会醒来。”
　　“你没让她收回能力吗?”
　　依蒙娜对银星的了解，银星一旦醒来必定想要护住这孩子，只是，看着眼前的半翼，蒙娜觉得自己理想当然了。
　　面前这个小孩，跟她想象中的不同。
　　原本她想做完一切，让半翼无需觉醒，也能够有一个避风港。
　　“我因为这股力量诞生。”如果骤然失去了，那他这么多年在山洞里的时光，是因为什么？
　　“可是一旦你觉醒了，离死亡就不远了。”蒙娜神情有些复杂地盯着他。
　　“我想控制它。”
　　既然出生就必定要死，那为什么不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你的力量偏向呢？”
　　“没有偏向。”
　　蒙娜震惊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两种能力你都能够操控吗？”
　　“是。”
　　“那你对人类的看法呢？”
　　“人类贪婪，但总有一部分让我停留。”
　　蒙娜看着他的神情，明白了他和银星是一样的。
　　“我会让你再多看看这个世界。”蒙娜微笑着招招手，“莉莉，过来。”
　　茉莉啪嗒啪嗒地跑过来，蒙娜蹲下抚摸着女孩的头发，记忆似乎漂到了很久以前:“我们莉莉都长这么大了。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蒙娜将手覆到了小女孩的额头，半翼察觉一股精神力扩散，眼见茉莉的眼睛逐渐失神，意识逐渐模糊。
　　“你想做什么?” 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席卷了他。
　　“很抱歉，我只认同你前半句话。”蒙娜提起嘴角，向往地看向了不知何处，她的眼里再度燃起光明，“只是虫族的时代，要到来了。”
　　身后传来躁动声响，半翼回头一看，那些本该只剩战斗欲的人虫忽地肃穆，像是接收到什么命令。
　　他们的视线都朝向蒙娜，准确地来说，是她身边的小女孩。
　　如朝圣般的虔诚视线穿过一切，牢牢钉在了毫无意识的茉莉身上，刺耳的警报响起，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身后的特质玻璃顷刻打开，全身虫化出躯壳的人虫黑压压地扑了上来。
　　蒙娜在混乱的场景下显得格外镇静，甚至有些享受地朝他微仰起下颚:“快点吧。”
　　她在通过茉莉控制这些虫族。
　　茉莉的能力是虫化，而这些人虫或许都出自于她手下。
　　怪不得她那么抗拒。
　　半翼懊恼地看着躁动的场面，那股浓厚的悲哀再次涌上心头，上一次，在舷窗内看着虫族的肢体时，他也是同样的情绪。
　　好像身体不属于自己了。
　　只是这次好像影响没有那么大了，半翼捂着心口。
　　地板碎裂，警报让他耳鸣，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半翼抬头，看到脸上带着疤痕的内利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他回头看了一眼蒙娜，见她的指尖已然嵌入掌心，嘴角都有些颤抖，眼瞳牢牢地锁在了内利身上。
　　鲜艳的红色从发根洗下来，半翼再看，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模样。
　　子弹从四处打来，蒙娜抬手，化出的坚硬躯壳被砸出一个洞，她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死死地将视线射在内利身上。
　　不会停下。
　　半翼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下一秒，身边只多了个小女孩。
　　“不要妨碍我。”蒙娜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在一瞬间，以人类的躯体往前冲去。
　　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陆陆续续有人类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半翼看着那些熟悉的服饰，一把将茉莉抱了起来。
　　他无法阻止蒙娜，内利的存在，是她恨意的支撑。
　　而人虫实验室的摧毁，他同样没有理由阻止。
　　半翼抱着茉莉转身，身前忽然挡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布伦达。
　　卡罗林在一旁冷着脸看了他一眼，那里面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半翼没办法看清。
　　再转头，他对上了一张冷峻的脸庞——是柏匿司。
　　这一刻他好像又钻进了银星的身体里，与那个身为人类的元帅相望。
　　布伦达举着枪上前一步，指着半翼的心脏：“虫族可恨，根本不能共存，元帅，你也看到了。”
　　柏匿司站得笔直，半翼骤然想起他的话——但在一切混乱前，我会相信你。
　　但好像事情总是不如意，他似乎没办法做到柏匿司意想中的那个样子。
　　虫族总归无法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如银星救下了克里，那一开始就是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他身后是将他藏在高塔的蒙娜，他不愿意回到塔里，却也不想这塔毁去。
　　“来杀我吧，我失约了。”
　　半翼一脸平静地护着怀里失去意识的茉莉，羽翼微微发热，第一次使用的感觉很陌生，求生的本能却让他在短时内内适应。
　　他猛地张开了自己的羽翼，不断延展，遮住了他整个身体。
　　怀里的茉莉突然毫无征兆地挣扎起来，半翼回头一看，只见潼恩和梅兰出现在了内利的身旁，呈现出一副保护的姿态。
　　半翼猛地回头看向柏匿司，清楚地看到了他平静无波的双眼，如同初次见面时的那双眼睛，没有一丁点温度。
　　人虫一片片开始脱离蒙娜的控制，潼恩的面容浮现出片刻解脱，半翼看见他从来合紧的领口微微敞开，有黑色的图腾印在脖颈上。
　　蒙娜努力控制着人虫，被反噬出一口血，她抬手抹去，盯着潼恩，忽然笑了起来：“你是帕斯星幸存的人类？”
　　“是啊，我属于被你们侵占的文明。”潼恩抬手摸了摸图腾的位置，看了一眼半翼，又转回来盯着蒙娜，“很抱歉，我必须杀了虫母。”
　　“侵占？”蒙娜咬着牙大笑起来，她退到了半翼身边，“人类向来如此会找理由的自私。”
　　“分明是你们将自身星球的信号暴露，又在A16星察觉到你们的那一刻，发现了我们。”
　　“那片沼泽森林，如何腥风血雨，你不清楚吗？”蒙娜身体都有些颤抖，“虫族本救嗜血好战？那分明是你们想摧毁我们。”
　　“你以为A16星是什么，是与你们交好吗？”蒙娜嗤笑了一声，“上来就是炮火的交好么？”
　　潼恩的身体定住，他只是一个长时间在外探索新行星，捕捉太空信号的航行者，只是在某一天，他竟然接受不到来自家园的信号了。
　　传回来的只有一段腥风血雨的视频。
　　降落到帕斯星后，他就遇上了险恶的虫族，生命垂危，是银星把他救了回来。
　　可这并不能抵消他对虫族的恨，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解A16星人类的文明，再逐渐一步一步走到博士的位置，靠的都是复仇的信念。
　　蒙娜所说的，是真相吗？
　　“不是这样的。”潼恩摇摇头。
　　蒙娜扬起一抹微笑，潼恩顿时察觉不对，一直沉默地走在身侧的梅兰消失，往后一看，一把尖锐的利刃径直地插入了内利的胸膛。
　　潼恩后退一步看着他，脸色难看：“你疯了？吊着你的药在他手里。”
　　“是，我疯了。”梅兰狞笑着又朝他的心脏补了一刀，“从你们骗我那一刻开始，我就疯了。”
　　茉莉的眼神逐渐清明，她睁开眼，就被刀刃的反光亮了双眼。
　　半翼好像从她口中听到了两个字，但有些不敢相信。
　　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蒙娜走过来拥住了她：“伤心吗？”
　　茉莉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径直走向了内利，她的行为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止，茉莉孤身来到了梅兰身边，轻轻扶住了她的手，将刀刃埋得更深。
　　她歪着头，看着内利失去神采的双眼，脸上只有纯粹的疑问：“您从不将我当成女儿，甚至人类，是吗?”
　　所有的动作骤然停住，只剩下风暴中心一个小小的身影，同化的能力不受控制地扩散，半翼眼看着人类与自身的理智争斗，最后成为毫无理智的人虫。
　　蒙娜冷眼看着一切，轻声地说：“不是厌恶吗？那就让你们变成这个样子好了。”
　　半翼转头看向蒙娜，他伸手想去握些什么，却没能够到。
　　嘈杂的嚎叫声中，半翼提高了声音：“蒙娜，仇恨并不能成为所有的支撑点。”
　　蒙娜闻声将投放在茉莉身上的视线移回，声音苦涩地自顾自说道：“我是多莉丝，也是艾德拉，唯独不能是蒙娜。”
　　半翼错愕地看着她眼里的干涸，不自觉地放下了手。
　　蒙娜动身往茉莉走去。
　　人类陷入混乱。
　　一股刺激的气味骤然从一旁窜到他跟前，半翼心一空，忽然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蒙娜。
　　“不……”话没说完，他便失去了意识。

　　茉莉的同化能力能够大幅度扩散，蒙娜将她打横抱起来，坚硬的躯壳挡住了所有子弹，怀里的小女孩安然无恙地躺着流泪。蒙娜亲了一口她的额心，安慰道：“你做得很好。”
　　本想趁着混乱带着半翼和茉莉逃走，忽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将她掀翻在地，蒙娜猛地爬起，就见人群中心只剩下半翼站在原地静止不动。
　　蒙娜想要靠近他，却被逼得无法靠近，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屏障挡在了他和所有人之间。
　　无数的子弹落在他身上，只是嵌了进去，半翼却仿佛毫无察觉，他抬起头，往日清澈的双眼里只剩一片雾蒙蒙。
　　这是怎么了？蒙娜担忧地看着他，接着看到一缕黑气从他手心流露出来，缠绕住了地上的一个小瓶子。
　　源源不断的黑气散出，缠绕到了在场的所有生物身上，这不是进化，也不是治疗，只是单纯的杀意。
　　像是能力失去平衡的征兆。
　　离他最近的布伦达眉心一皱，迅速退开。那股黑气却将他的脚踝缠住，将他甩到了面前的空地上。
　　能量盘旋在了他们的心脏上，这种陌生的能量——是异端？
　　半翼无神的双眸地站在原地，皱着眉，像是在与自己做着斗争。
　　柏匿司能感觉到身上的黑气时弱时重，摇摆不定，他上前一步：“半翼。”
　　卡罗林趁身上黑气弱时猛然一跃，迅速地奔向布伦达的位置，一把将他捞了起来，退到后点的地方，他一口气没喘，接连问道：“那瓶子里是什么？”
　　布伦达却闭口不言，他撇开了卡罗林的手，看向柏匿司：“诛杀他，他现在很危险。”
　　卡罗林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眼见着柏匿司走向半翼，心里一跳，顾不得说布伦达什么，三两步返回了柏匿司身后。
　　布伦达看着半翼的模样，气息直坠，陶乐思当时的目的是想借机杀了陶远，而他则想除去这个忧患，但现在来看，恐怕是整个飞船上的人性命都被他算计上了。
　　是他太过心急。
　　“半翼，能够听到我的话吗？”
　　柏匿司收起自己的武器，召出精神体白虎，一步一步地靠近无神状态的半翼。
　　半翼呆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柏匿司靠近他。
　　此时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像是回到了山洞里的静默，只有他一个人。
　　有声音接近了自己，好像并没有恶意，半翼想听清那是什么，伸手去抓。
　　在布伦达的眼中，只能看见那只冷漠的虫族伸起手，生硬地掐住了柏匿司的喉咙。
　　“元帅！”
　　他站起的动作很轻，半翼却在瞬间察觉到了他。
　　那种拉他进入黑暗的气味猛然窜上他的鼻尖，半翼眉头一皱，接着，无数的声音像是古老的旨意传进他的脑海。
　　杀戮。
　　只有杀戮。
　　半翼骤然紧握住了手里的东西，柏匿司举起另一只手制止住了布伦达的动作，接着抓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微弱：“放松，什么也不要想。”
　　他散发的精神力侵入眼前这只虫族的脑海，透过一层阻拦，终于找到一个小口钻了进去。
　　无数黑暗的声音瞬间席卷了他，柏匿司心一沉，声音却更加轻，只不断重复着两个字。
　　“半翼。”
　　所有人都被黑气禁锢住了动作，稍有动作便是被瞬间泯灭的结果。
　　半翼瞳孔不断颤抖着，他能听清柏匿司的声音，却止不住地往另一边倒去。
　　蒙娜见他挣扎着无法清醒，一瞬间想到记忆最初的虫母，也是像他这样，无意识地攻击了整个星球的人，最终换来一个新的虫星。
　　可这种失去了平衡的力量也会加速持有者死亡。
　　银星的话语在她耳边轻响，第一次将她从对内利的恨意中拽出来。
　　一股红色的精神力朝着半翼而去，她的精神力第一次没有被拒绝，顺利地进入了半翼的精神领域，将她无数次回想起的银星的话带到了半翼的耳边——“杀戮不是唯一的出路。”
　　半翼的心猛然震荡，柏匿司抓紧机会，又喊了一声——“半翼，醒醒。”
　　卡罗林察觉身上的黑气逐渐褪去，紧绷的身体不敢轻举妄动，但下一秒，眼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自己朝前奔去。
　　阻止已经来不及，卡罗林挥上前的双手一空。
　　半翼逐渐稳定的瞳孔忽然摇摆了起来，那些声音也更加的凶猛，半翼挥手将柏匿司甩开，蒙娜的精神力也被撤了出来。
　　蒙娜吐出一口血，转头盯着那个妄动的人类。
　　布伦达心脏上缠着的一丝黑气逐渐加重了他心底的念头，以至于在半翼放松的片刻瞬间达到顶峰，他的内心只剩下一个想法——人类与虫族无法共存。
　　身体便控制不住思想，任由解放，于是他举起武器朝半翼冲去。
　　半翼的瞳孔发灰，失去了避开的能力，顺从地让布伦达的刀刃插进了心脏的位置。
　　“痛”，半翼说得很小声，只有蒙娜听清了他的虫语，“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呢？”
　　他握住了布伦达的手，缓缓地抽出刀刃，接着猛地插进了他身上同样的位置。
　　黑气骤然加强，想逃走的人类就像杯子一样粉碎成粉末，那些没有理智的人虫也早就随风飘走，半翼环视了一周，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他提着布伦达，身后的羽翼张开，像个堕落了的天使，搅动着引诱自己的人的心脏。
　　柏匿司双眼发红地看着他，忍着被黑气侵占的疼痛，站起身来，白虎跟在了他的身边，竖起了身上的毛发。
　　“元帅，危险。”
　　“放开他。”柏匿司充耳不闻，径直地走向半翼，“我会杀了你。”
　　白虎的动作顿住，跟在他身后的脚步也落了下来。
　　半翼能听清他的话，却并不知道他是谁，手里的动作随着他的话也更加野蛮，鲜血四溅在他的脸上，半翼直直地盯着柏匿司向自己走来。
　　手上的人已经失去了气息，身体随着半翼的动作摇晃着，柏匿司双手展开，精神力凝聚成那把最常用的冷兵器，指向了半翼。
　　下一秒，他往前冲去。
　　半翼甩开手上碍事的东西，羽翼猛地张开，往天上飞去，而后直直下落，手里凝聚一团浓厚的黑气，掌心直向柏匿司的心脏而去。
　　刀刃穿过了他的手掌，半翼无所谓地顺着刀刃一路推进，微蓝的精神力化为粉末，柏匿司吐出一口血，心脏被黑色的气息缠住，瞬间捏紧。
　　身后一身低吼，心脏被束缚的力量被弹开，陌生而熟悉的精神力融入精神领域，好像干旱的土地被滋润起来，那块缺失的精神空间得以补全。
　　脑海凭空多出一段记忆，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回忆。
　　精神体一直以来与自己不相融合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精神里承载的是小时候的自己。
　　半翼被震得弹开了手，脑海里的声音静止一瞬，他看见了小小的老虎腻腻歪歪地蹭着他，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之后消失了。
　　他的眼神清明过来，感受着温热的鲜血从指尖低落，半翼呆呆地没有抬头，下一秒，属于柏匿司的军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那是人类心脏的位置。
　　“柏匿司？”半翼抬起头，撞进了柏匿司悲伤与失望的眼，在这种状况下，他的嘴角竟然忍不住勾起。
　　千疮百孔的胸口流出银色的血液，半翼觉得疼痛，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布伦达，手指握住了柏匿司的剑刃，用了点力，将它插得更深了一些。
　　看着柏匿司的指尖轻颤，半翼靠近了他的耳旁：“抱歉。”
　　黑色的力量从他手心窜出，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白色能量流向柏匿司，之后半翼便毫不犹豫将他推开。
　　刀刃从身体里拔出的那一刹那，半翼的身体忍不住颤动了一下，他呼吸了一口，转身抱起昏倒的蒙娜，又将茉莉甩到了背上。
　　在黑气缠绕着的人类面前，他张开了自己的双翼，风带他到了更高的地方。
　　半翼看着柏匿司向上望的眼，有些遗憾地微笑了起来，苦涩被深深藏在眼里，他轻声地说：“元帅，很可惜，虫族与人类，终究无法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