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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摇望高台之下。
      他们倒真是红了双眸,仿佛很尽兴般。
      白若尘与楚颜故执剑于仙门派别,不知有多少倒在他们手上,剑上的血稠到挂丝,颊上裳上点滴明显的血点。
      声声惨叫,刀光剑眼。

      本是来凑个热闹喝喝杯酒的,不想却将要赔上性命,众仙门为自个的薄命而感不值啊。
      如今,懊悔,懊悔,再懊悔。一来怕是搞不好回不去了。

      姑逢全数弟子加上其它门派共记有两千三百一十一人,现如今死去一百五十六个,重伤七十一个。仅仅只是由他两人。
      用着仙门术法将仙门人打得溃不成军落花流水。不怪他们如此厉害,就怪是那些人太没用了些。
      但他们再是半吊子水平,耍刀弄枪的,难免让他们同划上多少道口子。

      大片腥红汨汨顺梯下流仿若汇聚成河,好一血流成河。姑逢已是炼狱般。
      许久未见此时场景了……但也不怀念……

      又偏于这时掌门闭关不问世事,谁也未能来得及通知,都忙碌跌状应对不来。怕是掌门是唯一一个蒙在鼓里的了。

      也不知是哪儿窜出个不长眼的弟子,举剑便要向阿楚背后冲去,奔来间却与白若尘的眸子对上,那眼直勾勾的是要吃了他。微微一顿,受害的却是自己。
      白若尘一个转身,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只见剑芒一闪既过,那人堪堪躺于平地喉中腥红渍渍如喷泉状向穹顶喷去,高至一丈,真是“后生可畏”啊,血量如此之多,又为“大河”添了一份子。

      少年转头看向身后,晓得无事却仍是询问。
      “没事吧,阿楚。”
      “……”

      少女在身后瞧着他的眸子一时忘了说话,因一直觉得他的眼睛分外好看,不是星辰的闪耀不是大海的深邃,宛如里面住进了个人。
      本能告诉她,这人就是她。也只能是她,一定是她,不然还是谁……
      她十分喜欢他唤她“阿楚”。只为这句便能欢喜许久许久。
      只要给楚颜故一丢丢的甜头,她便能跟着白若尘去任何地方。

      “呃?”白若尘见她没答,不明就里正正的看着她。这才让阿楚回过神来,“无事……无事。”
      于高台上两人相比他俩更像对眷侣。也确实是,不过只是暂时阿楚单方面以为是。
      但现在可不是你侬我侬比翼双飞的时候……

      默契般念了个诀,立刻一股风力卷来不远处的树叶子划出灰白虚线围在两人身旁来来回回绕转了几圈。
      团团将两人围住的弟子面面相觑冒出一脸问号的执着剑瞧着这两人究竟搞什么把戏,虽说他二人已成如他们的瓮中之鳖,但还是不敢于向前,争先恐后畏畏缩缩。
      “啊呜——”
      “啊——”

      没来得及仔细看看便闻到三个不同的声音。前两个是种嚣张后者是一片的痛苦。
      望去只见,一只狐狸一只狼将许多仙家弟子踩于脚下,口中直呕血,想是力度不小啊。
      有些撞飞出去老远。或撞晕,或呕出腥红。
      竟然都被发现了,阿尘与阿楚也就毫不顾忌现出了原形。肆无忌惮的用蓦然变成庞大的身子撞向踩去,有些还撕咬成了两半,好个尸骨不全。
      不晓得是否是早已不爽才这般的淋漓尽致,尚未可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仔细认真瞧去,却发现白若尘神气飘然的尾巴竟只有八尾,分明是九尾白狐却为何少了一条……
      他是一只八条尾巴的九尾狐?
      真的罕见……

      于这其实连他自个也不晓得,生来如此。小时也是懵懵懂懂问过母亲的,但她含含糊糊不说明白。之后便也未再询问。
      同时寞末蓦然将翼羽收起,只扔下句失望透顶的话在风中飘落在耳旁——
      “你的胸膛不会跳动的么?”

      她有一刹那是想还他一刀,可无论如何这手啊也不听使唤。终究下不去手,她放弃了……但这不代表往后依然这样。
      顾平之反应迟钝一下,伸出的手只拂到了她宽大的衣袖……
      寞末已然从高台上下去了。

      众多利剑纷纷指对向她,而似心灰意冷之人仿佛不愿理会,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他们又不敢前去,裹足不前诚惶诚恐。
      已重化人形的两人将寞末护在身后朝他们龇牙咧嘴,显示很凶恶的模样。

      方才化了下原形还未怎样呢,他们却是骇呆了,便更不敢了。在这山中待久了,安逸快活,他们皆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贪生怕死,这就是仙族人。大大的鄙视。
      “放他们走吧!”声音从高台传下。顾平之背过身去,见不着是什样。大许还是一副冷面孔。爱谁谁的。
      听闻此话,众人畏畏缩缩的退出条道。

      快走罢快走罢。这是不少弟子的心声。他们可不想英年早逝,还有大把时光向他们招手。
      在一角空地的徽鸢不愿了,急得直剁脚。歇斯底里喊着:“不可,不能放了他们。”
      “他们是妖啊——”
      不能走,唯一的好时机,不能走。
      徽鸢着急地剁着,上下两边来回望。好容易的机会怎可放过呢。
      今天定要寞末倒在这里……

      方踏出小半步,脚尖还没能落地。只觉侧眼余光睨见有道寒气由高台来。
      全体通亮,唯有一头有点红。鲜红。是柄剑。银亮的剑身,映照出徽鸢惊恐目光,霎时间脸色也煞白了。
      愈发的近,已来不及躲开。刷的一下,快速的自胸膛贯穿而出。快到连痛觉都是后知后觉。晖云剑直挺挺扎进了青石板中,肉眼可见的微微不停的晃动。好一会儿也未止。
      那剑便是化灰也认得出。它是心上人的佩剑啊。与自己的佩剑吞霞乃同宗,幼时师傅一同予的。
      为此她也不知高兴了几许。

      徽鸢就此眼睁睁望着三人成股烟飞去,不知何处去。
      她倒在平地,手中的吞霞剑也掉在地上发出铁器的声响。又见高台上人没了一次回头的渐渐步步远去,直到再瞧不见身影。

      不再做挣扎,仿佛叹了口气。彻底的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天上下了道大雷。树杈状的雷纹在滚滚黑云中闪现。终是要下雨了。

      她怪笑道。
      忘了,如今她也是个魔。因情坠魔。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妖魔,……哪怕不是,也未曾对她动心过。连看她一眼都没有……都没有。
      回个头便那么难么?
      从来就是她自己骗的自己,自欺欺人。是吗?
      所有人皆说他冷漠,她不信。而今信了吗?她不晓得,也没了心思思这些。

      大雨骤然而下,豆大小的雨滴滴入无神的眼中。疼,生生的疼。
      比得了心疼吗?还是不晓得,没了感觉。
      这么久还是途劳。要知道在晓得这消息时徽鸢是有多么高兴,久未的欢颜。
      如今侮了吗?不,从未。本便是寞末夺了她的,何来的后悔!

      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寞末从此消失,再也再也不出现。现在仍是。
      哪怕在忘川里受一千年的鞭策刀割,徽鸢也愿意。她等着,等着她比她还惨不忍睹的时候,她便要开怀大笑。
      徽鸢笑了,一种痴痴的笑!

      雨愈发的大、急。徽鸢也笑着,合上了眼。
      尸首会有人妥善好好隐埋么。不管了,去都去了操心这个做何。还不是化作春泥更护花了去。

      有几许人认识她而为她而泣泪,难得的泪,至少有人还未如神一般冷漠。
      瓢泼大雨下着,冲刷着似要什么都刷个净,什也皆未发生般。

      顾平之走至自己的殿前,一路上未开口。
      大雨下湿了周身,坠在木桥板上炸出花。他脑子空白,隐约的一股腥甜涌了上来,拂手去。果然,一小滩红于手窝中,雨不断融入其中,终于指缝间落下,冲刷。

      脑子吵杂,托着快炸掉的脑子里面浮现两个小人,一白一黑在争论着。
      白色小人:“你爱她,可为何要杀她。”
      黑色小人:“杀了她,她不过是棋子罢了。”
      白色小人:“不,你的心在告诉我,你爱上了她”
      黑色小人:“爱重要吗,所有都没这天下好。有了天下便等于有了所有,想要什么有什么。不好吗?”
      白色小人:“不是这样的……”
      黑色小人:“是如此的……”
      顾平之:“够了!”

      他脑子都快炸了。扶着木拦,努拂一甩,圆形气流自他为中心散开。
      “嘭嘭嘭——”
      桥下溪水无端炸起好些个一丈水花。

      爱与不爱,现如今连他自己也迷糊不清。
      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混淆视听的。
      寞末只是一棵棋子,怎会呢!

      他直起腰,额间闪现一个暗红色印记又快速消失下去。他挺直腰间回到房中再未现身。
      雨一直霹雳吧啦下着,狂风呼呼嘶吼着,如猛兽的吼叫,又如心底深处的哭嚎。
      院子为数不多暮花被打得满地,不知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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