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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天地白茫茫一片,白得彻底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了。只有她一人独立于那,望着四周不由得有种压迫感,喘不上气来。

      “呼——呼”

      平地起了一阵风,袍纱在风中零乱。自上方飘落下杏花,同时两条细黑的长线在中间相对笔直画来,将要相接时,随即弯曲压折成了人形。线条两小人低语什么,听不清,寞末想奔过去一探究竟但每走一步,对方便离一丈,怎样也无法得到。

      亦瞧不清相貌,只能晓得是一男一女。男子手中执的利剑一起一落,嘶拉一声,腥红由女子颈喉涌出。渐渐的流了满地,直至男子脚尖下。

      大片腥红在白净的天地中十分突兀。

      寞末见此状,直直是骇起鸡皮疙瘩甚至还有些反胃。不由得捂上脸,放下时竟满手的血。不可思议的瞪着手上,直摇头,明显她吓怕了。论谁见此也是。

      怎么会,为何手上有血?

      但还来不及细思,只听见剑落在平地哐当的一声随后手上的腥红皆化成尘粒消失了,包括对面的人,上方的杏花都为尘粒消散了。

      周围又只剩下她一人。

      随后再是猝不及防的一道紫色惊雷闪过整个上方,寞末又骇了一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同既,一滴墨落在地上,炸起水花。及刻晕染出了幅水墨画,而这天地皆白正好为张画纸。

      连绵不绝的高山,汨流的溪河,青青的岸柳和方才一模一样的男女。

      在小舟之上,他们相拥一起。不久女子从发中抽出发钗直直的凶恨利索的扎进了男子胸膛。可这还不算完,几乎与此同时,男子也从怀中拿出短柄刺进了女子下腹。

      寞末惊了。这又是什么……

      他们互相看着,似皆明白了对方意图。阴凉的笑容在两人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在他们眼中寞末又瞧见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什物在流动着。最后双双坠入深河。

      小舟还在顺水而下。

      接着水墨画瞬间被分成了两半,化为墨迹又迅速干透。无影无踪了。

      一切一切似又回到了最初。寞末原地,还未回过神来。

      “你在哪儿”

      “我们去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在一起,一起活下去”

      是一男子的声音。不晓得从哪儿而来。

      他在叫谁,在跟谁说着话。寞末不知,只觉得开口的每个字皆令她头胀欲裂。

      她捂着头。好痛,痛到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

      “你的心是石头么,好冰冷”
      “你说我们能够一生一世么”
      “我爱你——我恨你”

      这时是女子的声音。语言中透露出的绝望让寞末上不了气,好闷,快要窒息了。

      她又是在于谁说话。寞末不知道也不明白,她现在仿佛要死了。仿佛要粉身碎骨一般。

      抱头之即,身后伸出只巨大的手,抓住了寞末整个人,一时不得来思。整个人便被往后托拉,拉进了黑暗中……

      这个梦很熟悉,似曾相识却又从未做过。

      寞末睁眼后便一刻中什也记不清了,一干二净,呼吸慢慢平稳。

      抬眼四周,眼前石壁坑洼,地上放着干透了的草药上面落上了厚厚的尘土,马上草药似将与之融为一体。

      寞末刻愣了一下,一时恍如隔世,仿佛之前一切皆为一场梦魇。令人难受的梦,不愿再去做的梦。

      他们回来了,回到了最始的地方。

      多渴望真真就是场梦。可惜不是!

      无论心境还是相貌皆与三年余前有所不同。稚幼早已不在。什也回不了过去。

      眸光低垂突晓红袍换成了平日喜欢的碧青色纱裙裳,胸口的伤愈合了仿佛未有过受伤。想知是阿楚的功劳。毕竟狼族最擅长的便是冶愈,凶残又擅愈的族众。

      体中有三种气流互相揉和运行着,清晰的感觉到它们不断迅速的生长,渐渐渐渐,划破的皮肉再次重合。

      说来奇怪,它们竟然未有排斥。许是因他们同是妖罢。

      还于困惑之际,忽闻阿楚兴奋道。

      “姐姐,醒了”

      “嗯……”喉间干涩沙哑且一开口牵连着胸口微痛。

      一袭粉衣前来,上面绣映的红桃于行走摇曳时飘飘欲起,看去好似有春天之感,仿若周旁是片片桃林。同她人一般的春意满满。

      将手复在胸口处,手掌与胸间生起微微白光。闭上眼感应着什物,白光泌入皮肉中探知已断脉络正重接而上,随后开口道:“愈合得甚好,不日就好全啦”

      阿楚生得好是温润可爱,一笑不由得令人舒服多了,她常是这般笑盈盈的。

      “末姐姐,不知那时回时姐姐已然神志不清了。胸口的血滋滋地往外冒。”

      “迷糊睡了一天一夜顶真是骇怕了阿楚,连若尘哥哥不慌不忙的慢性子同是急起来了。”

      一天一夜,如此久么?

      仿如只是一两个时辰而已!

      “还好,剑偏了。若在近个几分那可糟糕了呢。现今姐姐也清醒过来了。”

      阿楚握着她些许冰冷的手说了大堆。

      适时,白若尘在咕噜咕噜的沸腾的炉上端来碗药汤,药草味四溢,不过却少了味人参。

      走来时刹那间寞末又恍若隔世般记起了那日,当真是一无二别。

      白若尘长高了些,比她和阿楚要高半个脑袋。少年郎嘛自是比女娇娥长得高。脸上也退去年少的稚气,俊朗许多。

      少年将药汤递于她,随后抱怨似的对阿楚说:“可别再说了,就只见你一人在唠叨。”

      “略略,我就是要说。”阿楚展开双手在耳旁扇动。

      “像极了只猪!”少年补刀道。

      “末姐姐,你瞧他整日的贬我,就晓得天天讲阿楚的坏话”从下到上打量一下自己,“哪儿像了”

      “若尘哥哥,就晓得欺我。末姐姐你说是与不是。”

      她向寞末告状。于三人中寞末方是最大的。虽说大不了多少,就是一两岁罢却也能好好说说教育他。

      “是了,小阿楚玲珑小巧的,怎地似只猪啦”寞末喜欢叫她小阿楚,不仅因是最小实是认识开始便如此唤改不了。即使楚颜故已成少女。

      不管如何阿楚还是喜欢她的若尘哥哥唤她“阿楚”,不为别的,只为是他。

      同她也欢喜叫他“若尘哥哥”。每每出口莫名的心安泌入心间。

      “就说。”白若尘不服阿楚总总告他的状,语尽不仅同略了句且提了阿楚的小耳朵。极轻,轻得只觉是碰了下。

      但阿楚还是转身上前与他打打闹闹,白若尘也乐于与她玩。此般的感觉仿佛好极了。她脸红了,不晓气的还是怎般皆好。

      瞧着眼前欢嬉场景可真好。仿佛又回到了往日开心的日子。什也没发生。寞末不知道为何总总返现之前之感,或许就是如此,在受到极大伤害时便忍不住念往日的好罢。

      一时竟忘了此前的苦楚,全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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