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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wordless[骗人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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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青柳立夏坐在榻榻米上,黑葡萄般的眼中,闪过窗外的银装素裹。
目光落到角落的蝴蝶画作,昨日曾被草灯一次又一次的上色。不知道是颜色不对,还是明暗不合适。
巨大的蝴蝶身上的花纹,似伤口,似裂痕。其间飞出无数的小蝶,五颜六色,各自翩跹,却还未画尽。
似写不完的歌,似填不完的坑,似吹不完的曲子,似了解不透的人。
他点着了指尖的长条,那是六年来,草灯从没换过牌子的烟。
“咳咳...”突发奇想要尝尝他喜欢的味道,却呛痛了肺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
强忍着轻咳,是怕把被窝中的人吵醒。
昨晚做得太过了,这家伙需要好好休息。
然而,一片不属于立夏的热度,还是伴随着花香裹了过来——
如果蝴蝶有气味,那一定是花香。
草灯环抱在立夏左右,颀长的手指夹走袅袅浮烟:“立夏才刚成年,但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呢。”
草灯的身材本就比立夏大些,即使立夏在这六年间已经尽可能的努力长高,但高度还是只能到他的眼角。
力气也不比他大,所以没法挣脱他紧搂的手臂。
以前每次被他推倒,却什么都没做,都让立夏心脏碰碰乱跳,闷回了无数不甘。这次好不容易把草灯推倒...立夏才从他半推半就的妥协中明白,草灯似乎是一直在玩养成游戏。
用养0的方式,养立夏这个1。
昨夜的诱惑成功,现在又开始吐槽立夏像小孩子。
话语虽然说的是吸烟这件事,却让立夏想到了些其他的。也直接让立夏省去了准备付诸行动的温柔。
“昨晚向小孩哭着求饶的,是谁?”立夏侧脸挑眉,语气尽是挑衅。
“...”
背后的人明显一滞。立夏的手,握住了草灯温润的胳膊,满意的察觉到,他的力气松了不少。
“说舒服的,又是谁?”
终于转过了身。草灯的眸子钉在立夏的脸上,闪烁着情动,却没有回避。
拨开他丝绒般的金发,轻抚着他妖异的眼尾。立夏笑得很轻:“你还说了,什么都听我的。”
“立夏,我喜欢你...”
又要转移话题,是么?
“行了。你只用回答我,‘什么都听你的’,这话算不算数?”
贝齿轻咬着唇,一副挣扎的模样。半晌,草灯才恢复摸不着点的认真,开口:“立夏,我喜欢你...”
薄唇迅速压过来的时候,立夏失了耐心,偏了头。
即使是主动献吻,也没法让人喜欢这机器般的复述。
即使他说的喜欢,已经不再是六年前那般淡漠和面无表情。
即使语气中的真诚,让立夏忍不住怀疑,这样躲闪到底对不对。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立夏慢慢的,不轻易吻草灯了。除了清明的消失、战斗的减少,还有立夏的顾虑。
如果亲吻敲不进他的心房,夺不走他的全部,唤不醒彼此最深的连接...那它的意义是什么?
立夏起身穿衣,背对着他。终究是没有回头确认,草灯眸中散落一地的失落。
立夏长大了。越来越成熟,所以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的,该怎么满足。
“走吧草灯,送我去学校。”扣上漆黑羽夹克的最后一粒扣子,立夏已经在门外踏上了运动鞋,“唯子说过,要给我庆生。”
立夏表情淡漠,还在被窝间傻愣着的人,出现了意料之中的蹙眉,和刹那间呼之欲出的不爽。
转瞬间,草灯恢复冷静,所有的不快都强压在言语中:“留下来,我也可以给你庆生。”
“你果然不听我的。”
撂下一句话,没听清草灯淹没在关门声后的回答,脚步离他的屋子越来越远。
喜欢被调|教是吧?看来需要来剂猛药。
立夏狠狠的按灭手机,然后戴上了猫耳发夹。
*
搭乘出租车的感觉,和草灯开车的感觉,不太一样。身边缺了个人,立夏都不敢安心睡觉。
好在到学校附近,也就十几分钟。
唯子正在咖喱店门口,朝着立夏热情的招手。
粉色的发比往日更卷,兴奋洋溢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原本跳脱聒噪的单纯女孩,此时已经变成有女人味的性感美人。还记得刚转去她的学校的时候,她的个子比他高。现在在他面前,唯子已经是小鸟依人。
唯子是立夏到大学之后,身边唯一的的发小。
也是记忆中少数几个,被他认为是真正“朋友”的人。
立夏讨厌大多数人对朋友的定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所以他认为是朋友的人,必定是真心相待的。
不管这种真心,是单纯的友谊,还是明说的“喜欢”...
“嗨!这回没迟到吧?”立夏看到欢快的女孩飞奔过来,仿佛呼吸到了令人振奋的新鲜氧气,顿时放松了不少。
“难得哦!是不是因为今天过生,有什么开心事啊?”
开心么?在草灯醒来后,就已经没有了。
立夏回她:“还不是因为见着你。”
“嗐,鬼信哦。”唯子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单纯,直接揽过立夏插在荷包中的手,半拖拽半紧贴的将他拖到咖喱店。
那是唯子勤工俭学的店铺。
他本以为唯子会像以前相聚一样,吃个咖喱饭叙叙旧,聊聊学校的日常,然后在心情最好的时候愉快散去,却没想到这次,唯子安排了个包间。
“你闭上眼睛!”唯子背对着门大喊,声音里带着立夏从未见过的高兴。
“哇哦,这么神秘?”
“那当然,超大的surprise,让你晚上睡不着!”
立夏没有多问,真的紧闭眼睛。
嘴角的弧度暗示着他的期待。
包间有什么,立夏不敢猜测。生怕什么美好的东西忽然落空,就像来之前那般。
“咔哒”一声门开。
鼻尖涌动着奶油的香味,和一些熟悉而陌生的气息。
仿佛什么很久远的东西,想要破掉记忆的茧,飞到立夏的心尖。
呼吸声不止一人!
立夏睁眼的瞬间,一阵抱怨传入耳膜——
“唯子还是这么喜欢立夏啊...给我个机会嘛唯子!”弥生的声音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关注的重点却一直没变,依然是他喜欢的唯子。
“生日快乐,立夏!怎么啦,不认识老师了?!”东云瞳一改往日的羞涩,已经是30多岁的年纪,却还喜欢和他们这些小孩子待在一起。
完全睁开眼捕捉到的画面,是唯子一脚踢开弥生,和东云老师温柔的笑颜。
还有旁边坐着的两个男孩,一如既往的一脸不爽的模样,奈津生和瑶二...
“还以为草灯会来,没想到只来了立夏...”瑶二撇嘴。
“没事,待会儿和立夏说也一样。”奈津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模样,一只眼蒙着罩,朝瑶二笑。
“惊喜吧?奈津生和瑶二,三年前就不在S市了,这次我特地把他们找回来的!”
唯子只知道他们经常交流,却不知道他们曾经要挟过东云老师,住在草灯家中,瑶二还亲过立夏...所以才被草灯赶走的。
“真没想到,唯子你会给我准备这么特别的生日。”立夏笑着看着唯子,眼中是真诚的感动。
“立夏总说有个朋友不容易,这会儿朋友都来了吧!还不快坐下聊聊!”
大家都问,为什么草灯没来。除了奈津生和瑶二,其他人只知道,二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立夏眼神暗了暗,只说,他有自己要处理的事情。
唯子再次当着大家的面向立夏表白,但众人都已经习惯了立夏的拒绝。
“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次的回答直白了当,众人炸开锅,不想被追问,立夏赶紧加了一句,“时机成熟了告诉你们!”
唯子也不难过,表个白就和逗大家玩儿似的。她的坚持和坦诚,永远如一团火一般炽烈...
立夏讪笑,心中却想,如果那个人,能一样真诚,该多好!
12点整,店里的广播,准时响起生日快乐歌。
咖喱味混合着奶油味中,所有人一起开心的唱。
只是一起唱歌的,少了昨夜陪伴的人。
立夏在惊呼和掌声中吹灭了蜡烛。
要是他在的话,一定会把许愿的这一幕拍下来吧。
草灯很喜欢拍照,只要和立夏在一起就会拍很多的照片。他拍的照片,和别人的照片也没什么不同。不同的可能只有艺术生特有的取景角度,和轻轻凑过来,拿给立夏看时的特有温柔。
直到再次闭眼,准备许愿,立夏恍惚间,听到了一秒钟前正在想念的声音。
“请问你们店今天的客人,有没有一个粉色卷发的女孩,和一个紫黑色头发的少年?”
“有有有!你也是给那个帅哥过生日的吗?我看看...唯子定的包间是吧?在那边,7号间!”
大长腿坚定不移的迈了过去。
可能是献祭者和战斗机的这层关系,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在立夏耳中,温润且响。
即使隔着门,也能感受到那家伙的迅速靠近。
距离越近,心跳得越厉害。
看来,就算有皮肤相阻隔,有的东西也不会被阻挡。
作者有话要说: 赶去更45...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