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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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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等我回来。”
手机被摔得老远,妈的,等你回来老子一定弄死你。
呼唤现在对齐衍的脸皮程度有了新的一种认知,真的是比城墙都要厚。
之前根本无法想象齐衍这水磨豆腐的粘人功夫。
外表相貌堂堂正人君子,内里就是一个纯赤裸裸没皮没脸的死流氓。
又矫情,又粘人,又任性,居然还爱哭,脑子里一堆黄色废料,看来真不能从外貌上来判定一个人的内在。
吃了退烧药很容易犯困,呼唤一开始睡得很沉,清晨醒来才发现自己一晚上就只盖了一半的被子,事实上就盖了一点左肩,身体乏力起不来,模模糊糊地一会醒一会睡的,摸了下额头感觉体温还是很高。
艰难地爬起来找到体温枪测体温,38.3度,也不是很高,可能是昨晚上没有盖被子又着凉了吧。
找到手机看才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又给时透发了信息,如果下午实在难受就过来带他去医院打吊瓶。
齐衍的信息又堆成了99+,呼唤已经没有力气去点开一条一条地看了,只能看到最近发的一条。
Q:(怎么不回信息。)
又是废话,怎么又是废话,这么多废话,根本不想回,呼唤脑子里混沌地想着。
歪歪倒倒地又摸回床,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边,几乎是瞬间就又睡了过去。
天快暗了下来,时透发了信息没有收到回复,又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呼唤都没有接,直接提前下班买了饭直奔呼唤家去了。
时透有呼唤家的钥匙,到的时候,呼唤还保持着入睡的蜷缩姿势,一动不动地睡着。
这次呼唤围紧了被子,额头上捂出了一些细密的汗,时透测了一下体温,已经差不多降下来了。
看呼唤睡得熟也不想吵醒他,时透关上门窝在客厅沙发上打着游戏,为了不影响呼唤休息,游戏音效放到最低,客厅的灯都没开,刚玩了不到半个小时,忽然传来敲门声。
时透以为是呼唤点的外卖到了,拿着手机走去开门,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刻,时透盯着手机屏幕头都没抬,礼貌地说着谢谢。
半天没有回应,时透疑惑地抬头,都以为是打游戏打出幻觉了,我去,面前怎么站着的是恶魔?
柳焕笙背着医疗箱,看着眼都不抬的时透对着自己莫名其妙地说谢谢,尽量无视时透惊讶的目光,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透想去关门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柳焕笙走了进来,已经在玄关脱了鞋。
时透赶忙关了手机凑过去问:“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干嘛?”
柳焕笙没有回答时透的问题,看了眼乌漆嘛黑的家:“这里都不开灯吗?”
时透摸着墙面开了灯,抓住了要往里面走的柳焕笙,又问他为什么进别人的家,是来干嘛的。
柳焕笙拍拍身上的医疗箱,一副你这都看不到吗的眼神:“齐衍让我过来的,病人在哪里?”
时透看了看医疗箱,才忽然记起来柳焕笙是医生来的。
“哦。”
时透撇撇嘴松开抓住柳焕笙的手,有些十分不情愿地把他往呼唤房间领。
呼唤还在睡着,只是有些睡得不安稳,或者是热,又踹开了被子,毫无形象地摊在床上。
时透贴心地只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灯光不至于刺醒呼唤。
柳焕笙把医疗箱放在地上打开,拿出体温计甩了两下,俯身塞到呼唤的腋下夹着,又拿着旁边的枕头做支撑。
呼唤被腋下塞进去的体温计给凉醒了,睁开眼模糊地看着柳焕笙拿着枕头垫在他手臂下面。
时透凑过去摸了摸呼喊的额头,还好不烫,轻声喊:“叫儿,你醒了。”
呼唤点点头,脑子混沌转得就很慢,想了半天才认出柳焕笙是上次在游轮上见到的那个医生。
声音十分沙哑,显然是问柳焕笙的:“是齐衍让你来的吗?”
柳焕笙点点头,又打开手机应该是在给齐衍发信息:“是的,他很着急,你一直不接电话。”
呼唤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麻烦柳焕笙过来替他看病“哦,睡了一天了,谢谢你来给我看病。”
柳焕笙摆摆手,把手机揣进口袋,扶了扶眼镜问:“吃过东西了吗。”
呼唤摇摇头,时透在一旁立刻说:“叫儿,我买了你喜欢的粥,我去热一下拿给你。”
时透警惕的看了一眼柳焕笙,又给呼唤捏紧了被子,接收到呼唤放心吧的眼神,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去厨房热粥。
时间差不多,呼唤拿出体温计,柳焕笙接过高举看了几秒,38度,体温还是有一些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吊两瓶盐水。
时透端着粥和小菜回房间,呼唤已经被吊上了盐水,时透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子,呼唤用勺子慢慢舀着粥吃。
吊瓶很小,两瓶大概半个小时就能打完,柳焕笙背着医疗箱走出房间到客厅等着,拿着手机还在回复着齐衍的消息,余光瞥到时透出来拿纸巾,一把叫住。
柳焕笙声音刻意放轻,但语气是很职业的机械:“134病房的患者,时透,需要过来检查一下。”
时透被吓了一跳,垫着脚够橱窗柜里纸巾的动作一顿,摇摇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身漏出个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柳焕笙。
柳焕笙看他没动作,又提醒了一句:“我给你检查一下,坐过来。”还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时透嘴角立刻往下弯,还是带着对医生职业的一种敬畏感,一厘米一厘米地挪了过去,站在离柳焕笙有点距离的地方,不愿意靠近。
柳焕笙打开手机中的一张照片,屏幕对着时透:“把一只眼睛遮上,看这是个什么字?”
?
时透有些炸毛:“你在这测近视眼呢?”
柳焕笙收回手机,嘴角上扬,动作行云流水,很明显是捉弄时透的把戏。
还能知道是耍他脑瓜应该是没多大问题。
时透气得差点呱呱叫,看着柳焕笙那偷笑的脸憋得脖颈都红了,又看到柳焕笙额头已经结痂的伤口,有些愧疚也不多说。
柳焕笙收回笑,抬起脸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最近有眩晕或者呕吐的感觉吗?”
时透双手插进裤兜,很隐忍的摸样:“没有,行了吧?”
柳焕笙看着时透生气的小表情,一时生了要继续戏耍他的心思:“不知道,明天到医院来找我复诊吧。”
时透一惊,抬手就要走,还回那恶魔的地盘去受虐啊:“什么?没时间,不去。”
“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你爸爸你上次是从医院逃跑的!”
柳焕笙其实也不太确定这个理由能不能镇住时透,只是上次时透被他爸爸送来医院时挺乖巧的,印象中他应该是比较害怕他爸爸的。
不过柳焕笙是压对了,上次时透从医院跑出来,到现在他爸也没打电话过来问他,当时实在没想那么多,本来是抱着再挨一顿骂或者一顿打的准备的,只是现在医生主动去告状,可能后果会更严重。
其实时透从小被他爸打到大,虽说长大了还是有点怕他爸打他,主要原因是他爸之前做过心脏手术,也是手术过后提前退休,自那时候起,时透都尽量不惹他爸生气担心,说什么都尽量答应,想到这时透也走不动道了。
一甩手索性只能妥协:“行行行,去总行了吧,明天几点?”
柳焕笙点点头满意地说:“早上8点钟,不要迟到。”
平时那时候时透还在睡梦中,他已经很早都不知道早晨的风景,各色的早餐是什么样子了。
“行。”
算了,为了不让他爸担心,起一次早没什么的。
柳焕笙给呼唤拔完针,又开了一些口服的药,并专门嘱咐了呼唤要给齐衍回消息便离开了。
时透应该是晚上有约,安顿好呼唤便离开了,下到停车场的时候正好看到柳焕笙做进车里。
时透赶忙坐到自己的跑车里,一脚油门追上柳焕笙的车,与他车身很近地擦身而过,留下一小片尾气和震耳的轰鸣声。
柳焕笙愣了一下,透过玻璃窗看到时透坐在驾驶座里挑衅的眼神,弯起的嘴角自己都没有察觉,小孩还挺记仇的。
两人走后,呼唤睡了一整天,现在也没什么困意,打了吊瓶又喝了粥,感觉体力一点点在回复,想到刚才柳焕笙要他给齐衍回消息,又摸到手机,才发现手机都快没电了,语音信息都快被齐衍打爆了,电话也也有好几十条,应该是齐衍的电话号码。
莫名有些愧疚,昨天生齐衍的气被他屏蔽,又一整天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他出差在外工作之余还要担心自己。
呼唤不知道齐衍那边是什么时候,打电话过去可能会打扰到他,打开短信回了一条语音过去,大致的意思是,昨天回来有些发烧,今天一整天都在睡觉,手机被静音了所以没注意消息,最后挺难为情地说了声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呼唤的声音还很沙哑,带着些一起无力,齐衍那边听完语音,心里一阵翻涌,语音立刻就拨了过去。
呼唤看着手机里传来的语音请求,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坐直了身体,像一个准备认真回答问题的小学生,在快要挂断的时候点下了同意接通。
忽然有些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两人约好了一样,都在等对方先出声,气氛有些尴尬。
就这样维持了两分钟,齐衍叹了口气,先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