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18、第 18 章

　　呼唤气压低到极致，斜眼看着白钥，不似以往的严峻：“叫谁呢？”

　　白钥抱歉一笑，接着伪装：“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呼唤眉头紧皱语气不善，毫不留情：“朋友？那你实在是产生错觉了。”伴着一声讥笑。

　　白钥脸一僵但又瞬间转为苦笑，身体还更凑近了些：“那时候，我真的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真是太讽刺了，一个伤害别人的人，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又怎么会把伤害时常挂在嘴边。

　　呼唤被他整个围在墙角，抬脚抵住了白钥向前倾斜的椅子角，完全不想回答，如果有选择，他根本不想和白钥有任何见面谈话机会。

　　白钥停下动作，又缓缓说：“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就算是不能原谅，也希望你心里不要带着恨。”

　　呼唤听得实在受不了，像是起床气和白钥故意的阴阳怪气加在一起直接被点爆了一般，脚上用力狠踹白钥坐着的椅子。

　　怒气很明显：“滚开，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

　　白钥没坐稳一个踉跄，还好扶了旁边的桌子才稳住，但银白的衣角拖到地上不小心被踩脏了。

　　白钥好像是一早就料到呼唤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者换句话说，一步步的逼近和语言挑衅，呼唤一定会有这样恼怒的举动。

　　努力克制着脸上的表情，白钥就着被推的动作顿住，低着头一直不出声，看样子是在反省自己的过错。

　　呼唤觉得最近可能时运不济，要不然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全都缠上来了，起初是机场遇到白钥，后面是与齐衍发生关系，去校庆又碰到韩溯，现在又遇到莫名其妙的白钥，一切一切以往的回忆正把他往过去拉。

　　白钥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愧疚：“我只是...算了，对不起。”

　　呼唤实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空气中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摆摆手站起来准备打算离开。

　　白钥立刻抓住呼唤的手腕，有些挽留的意思：“呼唤，我们现在连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呼唤向下看着白钥的脸，其实还是记忆当中清冷俊朗的模样，一身的古装美男打扮，飘逸又仙气，但现在只想离得远远的，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呼唤对着白钥笑得很是嘲讽，用力甩开，贴着墙面绕开白钥走了出去。

　　虽然走得果断，但还是看到了应该是白钥的助理递到白钥跟前的手机上面，写着的齐总两个字的来电。

　　也听到了那助理说着；“白哥，齐总找你应该有重要的事，一直在打你的电话。”

　　白钥抓紧了被呼唤甩开的手，还有手里那响了几下就挂断的来电。

　　小乐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呼唤气势汹汹地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对，又想回去看一眼白钥，急得原地跺脚，最后看着呼唤单薄的身影快走出大门口，才抓紧跑过去跟在身后，两人回到停车场，呼唤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生人勿进的气息很明显，小乐识趣闭嘴不敢多问。

　　呼唤看着窗上模糊的雾气，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即使在冷空气下也清醒不了，没由来地一阵胡想。

　　又想到白钥手机上齐总的来电，齐总？是齐衍？齐衍这么早就下飞机了？才七八个小时这就已经到国外了？

　　呼唤打开手机看着与齐衍的聊天框，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打齐衍的电话，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和白钥通话，是不是真的在急着找白钥，找白钥干什么呢，可是回头一想，他好像还没有齐衍的手机号码。

　　呼唤本不是纠结多虑的人，为什么现在什么事只要一扯到齐衍就会很烦躁，脑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头疼欲裂的不说，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呼唤只当这是思虑过多的原因，靠着沙发慢慢地又睡着了。

　　等睁开眼车子已经在行驶当中了，身上盖着自己的羽绒服，看着窗外，已经快到公司门口了。

　　李帆在一旁开着车，看到呼唤醒了：“唤哥，你醒了，快到公司了。”

　　呼唤伸展了一下腿，起身穿好身上的衣服，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脸和发烫的耳朵，觉得应该是有些受凉了。

　　车子停好在车位上，呼唤身体发虚，夜晚视线有些暗，脚滑不小心差点摔倒，站稳才发现自己被段衡抱在怀中，以一个有点近似暧昧的姿势，两人靠得太近，段衡摸到呼唤的体温有些不太正常，

　　耳边传来段衡的声音，热气吹进衣领：“没事吧，唤哥，你的体温有些高，是不是发烧了。”

　　呼唤摸了摸额头，再次确认了自己发烧的事实。

　　“没事，我办公室有药。”

　　段衡搂着呼唤准备往公司走：“那我扶你过去吧唤哥，现在路很滑。”

　　呼唤从段衡的怀中退出来，离开点距离把手搭在段衡的肩上，和段衡一起往里走。

　　进了公司才有温暖的感觉，现在公司人都走得差不多，呼唤对着身后的小乐和李帆说：“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晚餐路费都报销。”

　　办公室里桌子上已经放了和中午一样满桌的晚餐，室内有暖气，还好饭不是很冷，现在也很晚了，就让段衡留下一起吃。

　　呼唤简单吃了几口，感觉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吞了两颗发烧药就坐在一边，嘴里实在没味，啃着晚餐里的卤鸡脚。

　　呼唤啃完一盒鸡脚，擦擦手问对面段衡：“今天试镜地怎么样了？”

　　段衡放下碗，认真地说：“表演了好几个片段，好不好的我评判不了，但我尽全力去做了。”

　　呼唤点点头：“那就好，努力过就行了，留电话了吗？”

　　“留下了。”

　　呼唤起身坐到电脑前：“嗯，那你这几天就休假吧，正好可以回家看看家人，等导演那边给你回电再说。”

　　“好，谢谢唤哥。”

　　呼唤点开邮箱，整理了一下资料发给了段衡：“最近你可以多去看看玄幻类电视剧的拍摄纪录片，我也有几部类似的片子推荐给你，现在发到你邮箱了，你休假的时候没事可以多看看，有个剧本我正在谈。”

　　“嗯，好的。”

　　段衡咬着筷子，欲言又止地想开口问些什么，想了想又一鼓作气地问：“唤哥，我可以谈恋爱吗？”

　　呼唤从电脑前露出脑袋，有些意外地看着段衡，段衡平时事少不需要操心，没想到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其实艺人对谈恋爱的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合同里会写明不能公开恋爱关系，但事实上，只要事情没有被狗仔拍到，其实都可以对外说没有谈恋爱，公司艺人的私生活不归公司管，乱不乱全靠每个艺人的自身约束。

　　这个事从来没有人来问过呼唤，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正常需求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公司也不会要求一个正常人断情绝欲，只要不对自身和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公司对这种事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段衡眨眨眼睛，问得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呼唤咳了一声：“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不可以公开，不能被拍到曝光，不能对自身形象和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不能做违法的事，当时签的合同里面写得很清楚，其他你的私生活不归公司管。”

　　呼唤的意思说得已经很明显了，他对艺人私人感情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只要不闹出来负面的事情，尽量不参合进去。

　　段衡点点头又问：“那可以和公司内部的人谈吗？”

　　呼唤眉头一皱，段衡问得这么具体，那事情应该是有眉目的，要不然不会这么问，也不会问得这么具体。

　　呼唤坐回电脑前，又一次松口：“不要被人发现，不要被拍，其他的我不管。”

　　段衡收回目光，在桌子前坐稳，嘴角自嘲地一笑：“哦哦。没事的唤哥，她还不知道我喜欢她。”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回到家又是深夜了，又吞了两颗发烧药，洗完澡坐在床上点开齐衍发来的一大堆废话，下午屏蔽了齐衍，手机都没有提示，消息全部堆在一起，直接就99+了。

　　齐衍那边得不到任何回复，也不恼，还一个劲地发，呼唤拉上去慢慢看着，是大概从9点半发的信息，从下了飞机开始发起，到吃了什么东西，看到了什么风景，文字附带着照片，像是在解说他一路上的行程。

　　又弹出来一张新的照片，呼唤忍不住点开，是一张磨砂玻璃里映出齐衍高挑结实的完美身型，水汽四溅朦胧也看不太清，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洗完澡，一时兴起拍的一张简单照片。

　　其实那就是一张很简单的照片，看不到脸，也只能隐约地看到全身一个很朦胧的轮廓，可呼唤一眼就认出这个齐衍，就算不是齐衍发的也会认出来，心里忽然开始莫名地热燥起来，手一抖把照片保存了下来，又生气似的在聊天几率中删掉了这张照片。

　　齐衍又发来一条信息。

　　Q：（可以发一张自拍给我吗？）

　　呼唤盯着手机有些出神，莫名其妙又点开相册，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照片少得可怜，根本就找不到能发的。

　　齐衍那边又发来一张照片，点开看的瞬间呼唤感觉自己像个快沸开的烧水壶，马上就要爆炸。

　　动作迅速得点开照相机，用手比了个中指的手势拍下照片，立刻给齐衍发了过去。

　　齐衍那边几乎是秒回，像是守在手机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