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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烟花海滩 ...

  •   深夜的海滩上刮着冷风,但入目所及的是各色的探灯,那种暖调的氛围感被烘托,使人又有一种被温暖包裹的错觉。陈可没有怎么来过这一片,这处是属于新开发的地区,商业也并没有在这边兴起,此刻所看到的是一种融合的美感,海滩上的一处被花排围住,里面错综摆放着立画,比人都高,伴着海风的吹拂,拥有着一种和谐的频率,一齐随风舞动起来。
      陈可一行到现场已经接近零点十分,当陈可下车之际,零点的钟声敲响,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点燃了引燃线,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散落至天边。陈可抬眼仰望,黑夜的那份静谧迎来了烟花的热烈,二者在此碰撞,美妙绝伦。
      :“陈可?”陈可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唤她,她寻声而视,便看到有位女士穿着一袭黑色长裙正站在翩翩起舞的立画之中正向她看来。
      那晚的风都因她而柔和起来,实话说陈可没想过和赵暮再度相逢时刻,每晚难眠都只会是赵暮模糊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笑是稀松平常,也有哭的时候但很少,陈可曾在梦中复刻她的五官神态,但今日一见,都不及现实生活中真人的半分。
      :“赵老师,好久不见!”陈可的开场白显得气定神闲,她在心中纠结自己是否仍有不恰当的表情抑或是举动,但就赵暮和煦的微笑中看来,是陈可想多了。
      :“的确好久不见。”赵暮等着陈可走上前来,二人并肩共步,顺着岸边走,陈可不敢多看赵暮,但后者的一颦一笑实在夺目,数月不曾联系的梦中人近在咫尺,陈可就算是圣人也无法抵挡内心的冲动。
      :“对了,小陈和这位办画展的画家也是朋友吗?”赵暮在问,陈可却在看。
      :“其实,说来有些复杂。是认识的一位姐姐邀请我来的,我并不认识这位画师。”陈可说完,往海滩的另外一边看去,夏时纪正依偎在易雨怀中,二人亲昵的样子让人艳羡。
      赵暮莞尔,随即而道:“你说时纪?”
      陈可点头道是,目光不自然地攀上赵暮,后者只是盯着夏时纪那头,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陈可的梦境在此刻到达巅峰,那些肮脏龌龊,不为人知的一面进入自己的脑海之中,陈可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让这股带侵略性的思想蔓延,就在这一刻,赵暮的目光投来,比今晚的夜色都要柔和,似水一般的温柔力量正在从赵暮那方源源不断地传向陈可,陈可便投入了长久的失神之中。
      :“时纪是个追求不被束缚的人,她开朗善良,你和她做朋友应该能学到很多,也会很快乐。”赵暮的话只是划过陈可的耳畔,如烟花般转瞬即逝,陈可机械性地点头,赵暮却笑了。
      :“小陈怎么愣住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跟随赵老师的那段日子也学到了很多。”陈可无法诉诸于口的是,连自己走上再度学习的道路都源于赵暮,这又要如何开口呢?陈可把它定义为一种压力,因为某一个人的原因走上某一条道路,本身就是一种捆绑,陈可不想赵暮存于这种牵绊之中,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的。
      借口总会有人信,陈可深信。
      :“之后你没有再来听我的课,我去内勤处问,才知道你已经辞职了。我还在想,是否我的课枯燥无味,你不太喜欢。”赵暮沉下眸去,有些暗淡无光。
      :“赵老师可千万别这样想,我很喜欢赵老师的授课方式,内容也是我感兴趣的。只是由于我个人的原因,才辞了工作……..我还是想回学校念书,所以选择了参加高考。”陈可慌乱解释道,希望赵暮从自责的情绪中马上解脱出来。
      赵暮像是有点难以置信,抬眼起来看陈可,但很快她的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陈可,现在的你,和之前相比,变化好多。”
      当身边的人都开始提及变化这个词时,陈可就不得不去重视这个词在自己生命中的占比了,回顾自己这将近一年的所作所为,陈可心中一团乱麻,她没有个概述,自己从哪里走到哪里,今后要去何方,她没有总结和规划过,但今夜赵暮提出了这个概念,陈可认为自己有必要产生重视。
      :“哦,是吗?我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陈可大大咧咧地一笑而过,谁想到赵暮却认真无比道
      :“你还年轻,有很长的路要走,前方也有很多有趣的事物等待着你。实话说,你做这个决定是我意料之外的,很多人只要踏入职场之后,心就乱了,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他们很难再回到学生时代的心境,所以选择回到学校继续学习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但陈可你,做出这个选择并付诸实践,是我由衷敬佩的。但身处于当下的你我,又怎能预料这个选择的正确性呢?但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祝福你。”
      赵暮的话真诚且炽烈,陈可在心中铭记多年,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的曾经。她有些热烈盈眶,不知为何,赵暮的话感动无比这无疑,但是陈可泪不在此,她深知。
      那又会是什么呢?

      那夜别过赵暮后,陈可和赵暮就逐渐熟络起来,互相加了联系方式,沟通也逐渐多了起来。那年夏天的陈可过得无忧无虑,身边有一群能带给她极其宝贵情绪价值的朋友,坦坦前路越发的清晰起来,是她多年以后午夜梦回不禁落泪的历历。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陈可正在端珩的家里帮忙报账。
      端珩家里随时都乱成一锅粥,地上经常铺满各种财务报表,更多的是她的手稿。陈可见惯不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帮忙收拾一番,然后再帮忙处理工作上的事,这点也是大哥应允的。这天陈可做完这些,便瞧见端珩提着晚饭归家,手里还多了一份快递。
      :“所以小陈啊,我的报表呢?我真气死,刚刚接到电话,明天临时加了一场线下签售,今晚不论如何都得把账做出来了。”端珩气喘吁吁地进门,把手上的饭一放,便赶进书房,陈可拿过桌上的快递,进门问道:“端珩,这是什么?”
      端珩根本没转头,看都没看直接道:“你的录取通知书。”
      陈可有丝紧张又有些胆怯,她独自一人来到阳台,默默拆开了快递。看到是自己的第一目标院校的时候自己松了口气,但她却迟迟不敢打开,只是拽在自己手中,这份录取通知书的重量都不可估量。陈可前前后后足足有十来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陈可同学时,一股难掩的悲伤情绪充斥陈可心头,明明自己之前是期许开心的,但不知为何,瓜熟蒂落之时,自己会是如此的心绪。
      小小的纸张根本无法承载陈可走来的历历,它只是诉说着一场阶段性的胜利,旁的再无。陈可深知自己要揭开崭新的生活了,她要开始走向一片未知的领地,但是赵暮那晚,在海滩边上的话重新攀上陈可的心头,既然无法预料,就顺其自然。
      就要被放逐了,要如此走下去,就远离情绪带来的狂风骤雨。陈可兀自在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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