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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露馅 ...

  •   翌日,云老夫人的灵堂布置妥当,正式开门让人祭拜。云家虽说是商贾之家但生意遍布各地,交友广泛。云家忠厚本分,乐善好施,贺州本地百姓都或多或少受过云家的帮助,云老夫人生前也颇有善名,所以她去世,来祭拜的人不少,连知府大人都亲至了。

      “草民/民妇/民女拜见知府大人。”云庭丰带着云家众人行礼道。知府道:“不必多礼,本官是来为老夫人上柱香的。”云庭丰作了个“请”的动作,知府上完香后对云家众人道:“节哀。”

      他看到宁愈几人,问云庭丰:“这几位也是云家的亲友吗?”云庭丰:“哦,是草民的妹夫及家眷。”听到这话,知府一下就明白宁愈的身份,赶紧跪拜道:“下官拜见丞相大人,公主殿下。”

      宁愈和姜月吟道:“知府大人请起,多谢大人前来祭拜。”“应该的,应该的,不知丞相大人和公主也在此,下官失礼了。”“大人言重了。”

      “他就是那个死了小妾的知府?”宁锦沅低声问云少衿。云少衿:“对,就是他。” 云芳菲也凑过来道:“听说那个小妾挺受宠的,不过我看这知府一点也不伤心啊,还能在这阿谀奉承呢。”

      云少衿:“而且那小妾死得那般蹊跷,之后府上也多怪事,可他看起来也挺正常的。”云芳菲撇撇嘴:“谁知道呢?我看啊,他早就知道姑父在这,今日特意过来的,他府上那些事,是真有鬼还是人心有鬼,还真说不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宁羽茹提醒道:“这里是灵堂,慎言。”云芳菲也觉得有些无礼,讪讪闭了嘴。三人这才安静下来,没再窃窃私语。

      宁锦沅忽然感觉袍尾被拉了一个下,他低头一看,随后一愣,立即遮掩住,趁众人都没注意,悄悄后退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弯腰把某只狐狸抱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里好好待着吗?”宁锦沅低声说。玉蒹瑕装作听不懂,用一双琉璃眼看着他。宁锦沅扶额:怎么总忘了它只是只小狐狸,根本不会说话,问了也白问。

      宁锦沅:“这里人多,有些乱。你别乱跑,就待在我身边。” “嗷。”玉蒹瑕点点头。

      知府此时正在向云庭丰和宁愈告别,然后离开了。除了玉蒹瑕,没有人注意到他离开时瞥了宁锦沅一眼。

      云老夫人的棺杦在云府停灵三日后,扶灵去山上的暮霭寺安葬,云家两位夫人和姜月吟留在府中,其余人都跟着上了山。

      走到半路时,云芳菲忽然叫了一声,差点摔倒,离他最近的,宁锦沅连忙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云芳菲:“好像是拐到脚了。”

      宁锦沅扶她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下,问道:“你的侍女呢?” 云芳菲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宁锦沅转身想去叫人,却骤然愣在了原地,方才还跟他们一起走的一行人连同云老夫人的棺杦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往前奔跑呼叫:“父亲、舅舅。”没有回应,“少锦衿、大哥、墨昀。”依旧没有回应,也见不到一个人。父亲和舅舅不可能抛下他们就走,就算他们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墨昀和云芳菲的贴身侍女也不可能先他们而走。更何况那么多人不可能走得那么快,走无声无息。

      宁锦沅心中惊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哥。”听到云芳菲叫他,宁锦沅只能先回到她身边。

      云芳菲:“表哥,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宁锦沅弹了口气,把事情告诉了她,云芳菲倒是比较冷静,她说:“没事,我来到这里,记得路,能赶得上他们的。”

      宁锦沅有些犹豫:“可你的脚……”“已经好多了,能走路。”云芳菲站起来走了几步说。 “那走吧。” “好。”

      云芳菲走在前面,带着宁锦沅往一个方向走。可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到什么人。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大白天,可这条路却越走越黑,越来越安静,连鸟兽的声音也没有了,而且周围的景物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宁锦沅心想:不对劲。他叫住云芳菲,“芳菲,你是不是记错路了?这条路好像不太对。”云芳菲:“怎么可能?我不会记错的,就是这条路。”

      宁锦沅突然看到周围的树木似乎呲牙咧嘴,不停地左右摇动。心下一惊,当即抓住云芳菲的手往回跑。云芳菲被他拦得一踉跄,不解地问:“表哥,你干什么?发生什么事?”

      宁锦沅喘着气回道:“现在没时间解释,我们先下山。”他跑着跑着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瞳孔已缩,感觉有冷汗从额头渗出。

      眼前哪里还是来时的路,原来的山道变成了一个很大的池,上面还架着一座木桥。湖里的水竟然是血红的,还在不断冒出气泡和一些黑色的浓烟。

      宁锦沅下意识握紧云芳菲的手,却感受到一阵彻骨冰凉,她的手冷得不像人的手。“芳菲。”宁锦沅以为云芳菲是害怕,回头叫她。

      “芳菲,你……你的眼睛怎么、怎么流血了!?”宁锦沅一回头就看到云芳菲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下,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可怖。

      宁锦沅吓了一下子未松开她的手,随即便看到她的头发顷刻间变得苍白,脸上长出皱纹,逐渐从花季少女变成了一个老太太,还长出了许多黑斑。

      “你、你是谁?”宁锦沅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连连后退。老太太倏然又变回了云芳菲的模样,她像平常一样露出天真俏皮的笑容道:“表哥,我是菲儿啊,你怎么连自己的表妹都不认得了?”

      如果不是周围森然的景象和她身上未掩去的异样,宁锦沅会觉得刚才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不,你不是她。”宁锦沅心想:糟了,袖剑落在云府了,身上也没有其他武器,而且眼下这种情况好像也不是人力能解决的,怎么办?

      “哈哈哈,你躲什么,过来呀,”老太太变回原样,笑着向宁锦沅伸出手,她笑得阴森诡异,“看到你身后的池水了吗?里面养着无数魔物,水长年浸着毒气,普通人进去,就算不被魔物吃掉,也会被池水腐蚀,血肉消融,成为魔物的养料。”

      宁锦沅一边躲开她,一边看向冒着浓烟的血色湖水,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游窜,他连忙想远离池水,老太太还在向他逼近。

      他一时慌乱走错方向,反而离血池靠近了,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脚,他瞳孔一缩,身体向后倾倒,“噗通”一声掉入了池中。

      靠,完了!宁锦沅不由在心中爆粗口。湖中魔物都有向他游来,对他这个从天而降的食物很感兴趣。

      宁锦沅绝望地想:难道我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脑海中掠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后定格在玉蒹瑕温柔的笑容上。玉大哥,再见了……

      就在他他快失去意识时,突然有人贴上自己的嘴唇,随即一口气被渡了过来。他睁开眼,对上玉蒹瑕深邃的眼眸。”

      玉大哥!我这是……在做梦吗?

      玉蒹瑕拉住宁锦沅,在水中搂住他,嘴对着嘴渡气。他的瞳色已经彻底变成了紫色,如同两颗紫色琉璃,又像两颗燃着紫色火焰的火球,里面映照出宁锦沅的脸。

      这时,宁锦沅隐藏在衣袖下的右手手腕上,一枚水纹状的蓝色印记突然发出亮光,顷刻间出现一个蓝色光球,将玉蒹瑕和宁锦沅包裹住。

      所有向他们靠近的魔物在光球出现时被反弹开,发出愤怒、不甘的吼叫,几次尝试无果后只得撤退。

      宁锦沅从窒息中缓过来,惊讶地看着包裹住他们的光球,突然发现自己能自由呼吸了。

      光球渐渐往上浮,在露出水面时像汽泡一样破碎消失,玉蒹瑕把手放在宁锦沅腰间,带着他跃过了血池。

      “没事吧?”玉蒹瑕扶他站稳,关切地问道。宁锦沅:“我没事……就是,脑子有些乱。”

      “我有事……你们谁能先理理我这个老太婆啊。”一个苍白无力的声音突然响起。

      宁锦沅这次发现刚才的老太太正被一根泛着金光的细绳绑着站在一旁。

      玉蒹瑕看向她,目光幽幽,他淡淡开口:“你有什么事?剑既已身死,不入轮回,反而留在人间作祟,是想挨天雷,魂飞魄散吗?”他抬手施法,口中念着什么,老太太脚下立即出现一个发着白色亮光的符印。

      老太太惊慌无措,急忙道:“等等,等等,老身还有话说。”“还有什么事?”玉蒹瑕放下手,符印消失。

      老太太突然朝着宁锦沅“扑通”一声跪下。宁锦沅惊讶地看着她,往玉蒹瑕身边靠了靠,不解地问:“你、你这是做什么?”玉蒹瑕解了她身上的绳子。

      老太太没了束缚,朝宁锦沅磕了一个头,恳求道:“求仙君帮老身一个忙。”宁锦沅一脸懵逼,左右望望后指了指自己,“仙君?你在叫我吗?老人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什么仙君,更没法帮你什么。”

      玉蒹瑕倒是很淡定,只是冷冷道:“你这求人帮忙的方式可真是特别。把人直接拐到这种鬼地方来,还将人推进血池,恕我见识浅薄,第一次见到这么求人的。”宁锦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说话,心想:玉大哥生气了,是……因为我吗?

      老太太闻言更加惶恐,用力摆着她那双如同枯树枝一般的手,摇头道:“不不不,不是老身推的,老身也不知道那些魔物会忽然出来,平日血池都很平静的。老身没有恶意,只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打扰仙君,方才是老身失礼,求仙君怜悯,帮我了却心愿,之后任凭您处理。”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您先起来。”宁锦沅虽然听不太懂,但看她也挺可怜的,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他用眼神询问玉蒹瑕该怎么办。

      玉蒹瑕:“这里到处都是毒气,热气弥漫,不适宜你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又看向老太太,“你若愿意,便跟我们一同走吧。”老太太点了点头,玉蒹瑕将她的魂魄收入自己戴的玉佩中。

      然后他就当着宁锦沅的面变回来原形。宁锦沅看到他的眼睛就隐隐有了猜测,但亲眼看见他变成狐狸还是难以置信,更没想到竟然还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九尾狐蹲坐下来,对宁锦沅说:“沅沅,快上来,我带你回去。”宁锦沅回过神,爬到它背上。玉蒹瑕:“坐稳了,我要跑了。”宁锦沅点点头,摸着它的毛,心里美滋滋:好舒服,太棒了,这下不仅有抱枕连坐骑都有了。天啊!我竟然在骑九尾狐哎!

      他正在心里感叹着,突然底下的九尾狐奔跑起来,他被颠得向后仰,赶紧抓住它背上的毛,九尾狐跑得很快,宁锦沅根本辨不清方向。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悬崖,可玉蒹瑕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宁锦沅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焦急地说:“玉大哥,快停下!前面是悬崖!”玉蒹瑕温声道:“没事,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宁锦沅看着近在咫尺的悬崖,果断闭上了眼睛。这时悬崖上出现一个蓝紫色漩涡,玉蒹瑕载着,宁锦沅直接跃上悬崖,进了那个漩涡。

      宁锦沅能感受到身边有亮光闪过,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了他离开的那个地方。

      宁锦沅从玉蒹瑕背上下来,看到云芳菲靠坐在一块大石头前,他连忙跑过去摇她:“芳菲、芳菲,她怎么了?” 玉蒹瑕看了她一眼道:“不用担心,她没事,晕过去而已,应该过会就想醒了。”

      宁锦沅松了口气,而后看着身后的九尾狐,“咳”了一声道:“那个……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玉蒹瑕本来就有些心虚,听他这么问,还以为他生气了,下意识就像以前一样扑上去,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

      可他一时着急,忘了自己还是九尾狐真正的形态,比平时小狐狸的体型大了足足两倍以上,这一扑直接把宁锦沅扑倒在地上。

      若不是亲眼所见,宁锦沅绝对想不到这只在他胸口脖颈上蹭的狐狸会是大亓人人敬崇的战神王爷。他无奈道:“你先变回去。”玉蒹瑕歪了歪头,倏地变回了人身。

      宁锦沅在心里大喊:是让你变小,没让你变成人啊!这、这也太近了。

      狐狸的形态还好,可他一变回人形,两人的姿势就显得很暧昧。宁锦沅又想起在血池里的情景,明明只是渡气,可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玉蒹瑕压在他身上,几乎低头就能碰到宁锦沅的唇,宁锦沅感觉自己有些烫。

      这时宁锦沅余光瞥见云芳菲有些苏醒的迹象,正好缓和了他的尴尬,他推了推玉蒹瑕道:“呢快起来,我表妹好像要醒了,我们回云家再说。”玉蒹瑕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在宁锦沅的催促下,他只得自己先回云家等着。

      云芳菲正好苏醒过来,扶着额头迷茫地看着四周,看见宁锦沅在旁边,疑惑地问他:“表哥,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头有些晕。”

      宁锦沅试探道:“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适吗?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云芳菲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头晕,我记得我们是来安葬祖母的,然后我就记不住起来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宁锦沅胡诌道:“哦,你刚才走到半路忽然说身体不舒服,我就陪你停下来休息了。”

      云芳菲摸了摸头:“是这样吗?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真奇怪。”宁锦沅假笑几声道:“呃哈哈……可能是因为头晕不舒服吧。”

      “公子——”“二小姐,表少爷——”“公子,你们在哪?”几个呼叫的声音越来越近。宁锦沅心下一喜:是墨昀他们。他连忙喊道:“我们在这里。”

      墨昀:云芳菲的贴身侍女和几个云家的下人跑了过来。墨昀有些着急地说:“公子,你们怎么在这,我们到了暮霭寺后,发现你和表小姐不见了,大老爷就让我们沿着上山的路来找你们。”

      宁锦沅:“那我们快走吧,别让父亲和舅舅他们担心。”几人往山上的暮霭寺走去。,宁锦沅走时回头看了眼玉蒹瑕离开的方向。

      做完法事与葬仪,一众人回了云府。一路上宁锦沅都有些心不在焉,今天发生的事太过惊人,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震撼,!不过转念一想,连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马克思唯物主义什么的早在三年前就碎成了渣渣,再出现些灵异事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

      ——“这么喜欢我这张床?那你今后就跟我睡好了。”

      ——“你这个小色狐狸,竟然偷看我沐浴。”他把小狐狸抱进浴桶,笑着道:“既然如此,不如跟我一块洗吧。”

      ——他突然转身回来,弯腰低头,在小狐狸脸上印了一吻,然后揉揉它的头道:“乖。”

      思绪从回忆中抽出,宁锦沅内心波涛汹涌:“啊啊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如果玉蒹瑕就是小狐狸,那我岂不是和他同床共枕了两个多月,多次一起沐浴,我还、还亲了他,再加上今天在血池里……我现在回去那个地方让魔物吃掉重新投胎还来得及吗?

      他光顾着自闭,没注意脚下,差点踩空,幸好云少初在旁边,及时扶着他,才没让他摔倒。云少初看着他的脸色,担忧地问:“锦沅,你没事吧?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身体不适?”

      宁锦沅勉强笑了笑,应付了几句。刚好到了云府,宁锦沅借口身体疲累,告辞回房。

      在回房间的路上,那些亲昵的场景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幕幕在宁锦沅脑海中浮现。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感觉心脏跳得有些快。

      宁锦沅走到门口,抬起手又放下,迟迟不敢推开门,刚才从魔界出来,他先发制人,本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没想到弄巧成拙,让那种奇怪的感觉有加深了几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玉蒹瑕。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玉蒹瑕对他温柔一笑:“回来了。”宁锦沅点了点头,快速进房关上门,以免被人看见。

      虽然很荒唐,但宁锦沅就是有一瞬间觉得,这一幕很像留守家中的妻子或丈夫开门迎接外出归来的爱人。

      “这分明是有人惦记上我家阿沅了。” “哦——看来还是两情相悦了。” 宁羽茹揶揄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某一些模糊的情绪好像逐渐清晰起来。

      片刻后,宁锦沅道:“玉大哥,你……”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玉蒹瑕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

      宁锦沅点了点头道:“嗯,你来贺州,是有公事要办吗?”他不觉得玉蒹瑕会特意追过来给他当宠物。

      果然玉蒹瑕道:“是有些事要办,不过,”他看着宁锦沅,唇角微扬,“那是顺路要办的事,我在这里停留,主要是因为你在这。”宁锦沅感觉脸颊又有点发烫,他小声道:“哦。”

      玉蒹瑕系在腰间的青色玉佩突然发出光亮,晃动不止,他解下玉佩放在桌上,老太太的魂魄从玉佩里飞了出来,玉佩立即恢复正常。

      老太太正要下跪,玉蒹瑕打断了她:“先别急着跪,你费尽心思找到我们,究竟为了何事?”

      老太太道:“老身陈朱氏,洛阳人氏,丈夫早逝,只遗下寡妇孤女相依为命,虽粗茶淡饭,却也甘之如饴。不曾想天降横祸,二十年前的月夕节,四岁的女儿突然被人掳走,从此音信全无,生死不明。我四处奔走,始终找不到女儿踪迹。老身命薄,十二年前终是受不了病痛与思念女儿的折磨,离开了人世,但我曾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女儿,生死不论。于是死后我并没有去投胎,选择留在人间,继续寻找女儿。”

      虽然鬼没有眼泪,但宁锦沅能感受到她的悲痛和无奈,他突然想起了云老夫人。他问老太太:“您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女儿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是,我只求能再见她一面,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没有遗憾了。”宁锦沅看了眼玉蒹瑕。

      玉蒹瑕叹了口气道:“好,我们帮你。不过,她还在不在人世尚且不说,就算在,已经阴阳两隔,你看到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老太太:“我明白,不管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只是想了却此生唯一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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