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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达玛斯的庄园 ...

  •   同伦敦阴雨绵延的气候不同,巴黎的晴空万里无云。勒梅热情地接待了阿不思和盖勒特。简单地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他们就动身前往勒梅朋友的实验室。

      那位朋友全名叫奥莎尼·德·达玛斯,是法国贵族,在巴黎近郊拥有自己的庄园,她的实验室就在庄园里。他们三人幻影移行到庄园入口,等候门童进去向主人通报。

      “据说奥莎尼实验室的设备,比巴黎大学还要先进很多。”勒梅挥舞着手比划起来。

      “尼克,看来你对麻瓜化学界真的很了解。”阿不思看着勒梅兴奋的样子,忍俊不禁。盖勒特挑了下眉,但并没有开口破坏气氛。

      “阿不思,我早想向你介绍化学界的知识,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奥妙,你一定会收获惊喜的。”勒梅是一位对知识本身充满热情的学者,阿不思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开始期待起来。

      这时,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原来是达玛斯家族的管家。管家邀请他们换乘了庄园内准备好的小马车,众人向实验室行驶而去。

      马车行驶了有二十分钟,他们才终于抵达目的地。前方是一排整齐的白色房子,风格简洁明朗,和之前沿途所见的洛可可风格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管家带领他们走向了中间的房子,进入大门后是一条白色的走廊,走廊中央有两位女士在相互道别。

      “奥莎尼,今天和你交流真的很开心。不过我该赶回实验室了,我要趁周末结束前,把新的文章初稿赶完。”

      “玛丽,祝你好运。请记住,我的提议对你永远有效,欢迎来我的实验室工作。”那位棕发的女士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了下去,“说真的,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给你的实验室条件太差了,那个解剖室改建的房间通风差、又漏雨,实在不适合你做放射性实验。”

      “不用担心,奥莎尼。”金发的玛丽冲她笑了笑,“物理学院的院长上周向我保证,大概明年我就能拿到正式的教职了。到那时,我可以向学院申请换环境更好一些的实验室。”

      “太棒了,玛丽!”棕发女士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喜,她给了玛丽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将成为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教授,这可真了不起!”

      “谢谢你,奥莎尼。”玛丽的目光坚定,带着对未来的向往,“我们所渴望的,都会慢慢实现的。好了奥莎尼,我该赶回去了。再会。”

      那位名叫玛丽的女士离开时冲勒梅点头示意,显然他们也彼此认识。

      棕发女士,也就是奥莎尼·德·达玛斯,和勒梅行了简单的贴面礼。“好久不见,勒梅,想必这两位就是你在信中说的,来自你世界的小友们。”达马斯女士友善地冲他们笑了笑。

      该死的勒梅和这个麻瓜暴露了什么?盖勒特的魔杖滑到了袖口,阿不思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并保持礼貌地回答道:

      “你好,我是阿不思,这是我的朋友盖勒特。”他探究地看了一眼勒梅,“不知道尼克对你说过什么关于我们世界的事?”

      勒梅耸了耸肩,“哦,这是另一个故事了,奥莎尼真的很敏锐。”

      “并不需要多敏锐。”达玛斯扶额,“有人在几次不同的化学会议后,虽然用不同的面貌见我,但每次都直接把寒暄跳过去,逐字逐句接着上次的提问继续探讨,这可太有记忆点了......听尼克说,那是你们的复方药剂?魔法界的药剂真的很神奇。”

      阿不思笑出了声,勒梅对知识过于投入,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隔了几天都会纠结着一定要弄清楚。没想到这样给达玛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暴露了身份。幸好,这位麻瓜女士显然很豁达友好。

      “他连魔法界和魔法药剂都和你说了?”盖勒特的语气有些不善。

      “其实在我的世界里,很多人叫我女巫奥莎尼,”达玛斯女士开朗地对他们说,“她不愿意参与社交舞会,痴迷于男性的科研研究,又不想嫁人,上帝啊,她一定是女巫。”

      “他们思想狭隘!”勒梅有些忿忿,阿不思也为她感到不平。

      盖勒特的语气有些尖锐,“看来麻瓜的社会机制有很严重的问题,像刚刚我们偶然听到你们的对话,麻瓜的一所大学居然没有过女性教授。”

      “确实,很多事情还需要被改进......”达玛斯女士像是察觉到了盖勒特的敌意,但她继续保持微笑地说道:

      “不过有一点也很有趣,你看我的世界喜欢把挑战传统的女性叫‘女巫’。勒梅和我说,你的世界也喜欢管非传统出身的人叫‘泥巴种’,看来每个世界的顽固分子都没什么不同,他们的逻辑体系反而心有灵犀。”

      勒梅笑道,“确实,每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阿不思也被达玛斯女士的豁达幽默触动,他真心实意地笑着表示赞同,身旁的盖勒特神色晦明。

      回归正题,勒梅之前在信中已经告诉过达玛斯,他们需要帮助合成药剂。现在当着面,盖勒特把他提前默写出的实验报告交给了达马斯。达马斯浏览一番后向他们提问道:

      “实验所需要的器材和用料我都有储备。只是,报告里的几个方程式我并没有见过,也不清楚合成物的效果,怎么样才能检测成品的有效性呢?”

      “我们只需要你帮助实现合成过程,后续测试我们可以带回魔法界做。”盖勒特简单地回答。

      “我好像没有在近期的学术期刊上见过这些公式?是你们自己研究的吗?这样的新公式,最好发表文章取得专利权。”达玛斯的学术态度一向严谨。

      “这是家族中长辈的研究,他给了我们使用权,其他的我们也并不清楚。”该死的,盖勒特心里暗咒,这个麻瓜的问题太多了,这毒素的真实发明者现在大概还在玩泥巴。

      “好吧,我也不清楚你们世界的相关常规......不过,能否可以征求你长辈的意见,让我能研究它的合成物?我保证纯粹出于学术兴趣,不会外传。”

      “这方面我的长辈应该不会有意见,我会写信向他确定。”盖勒特只想敷衍过去,并不想再透露额外信息。

      达马斯表示赞同,随后带领他们走向实验室。阿不思对这些新奇的实验设备充满好奇,并兴致勃勃地向勒梅学习如何戴上防护用具。与他相比,盖勒特全程都显得漫不经心。

      达马斯开始了实验流程,时间很快地流逝。经历了繁复的操作后,发生器中的药剂从淡黄色,变成浅绿色,又变成了亮紫色。当亮紫色稳定后,达马斯把药剂转移到另一个容器中,告诉他们需要等一天让试剂发生反应,再进行后续操作。

      阿不思真诚地向达马斯表达了感谢,达马斯坦然地接受了。同时,达马斯很欣赏阿不思在实验进行时表现的素质,她找出几本化学基础教材,交给阿不思:

      “听勒梅说,你是魔法世界最优秀的年轻学者之一。从你刚刚实验过程中向我询问的问题,可以看出你对化学很有兴趣。这是一些我推荐的入门教材,希望它们能够帮到你。”

      阿不思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位女士的感激与欣赏。她让阿不思想起了他的变形术教授玛奇班夫人,同样智慧,幽默,对学术充满热情。阿不思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并对下次会面充满期待。

      离开达玛斯庄园后,阿不思同盖勒特回到了勒梅帮他们安排的住处。阿不思先去把书籍放好,盖勒特趁机写下一封信函,交给猫头鹰让它带到罗齐尔庄园。

      尊敬的罗齐尔先生,
      日安!我是盖勒特,半年前曾与您在格林德沃家族聚会时见面,那次我们关于麻瓜政策的交流时刻在我耳畔回响。近期我来巴黎办事,十分希望能与您见面一叙,商讨相关事态。
      敬上,
      盖勒特·格林德沃

      休息片刻后,阿不思主动对盖勒特提起了先前在达玛斯庄园时,他的一些想法。

      “你今天对待达马斯女士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带着敌意?”

      盖勒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阿不思的锁骨,“那位麻瓜女士知道的太多了,对她并没有好处。”

      阿不思拂开了盖勒特的手指,“达马斯女士主动帮助我们,对魔法界也没有任何恶意,我觉得她是值得我们尊重信赖的。”

      “麻瓜,本质上和我们是不同的。我们的事业,也势必和麻瓜的利益相冲突,我觉得你不应当对麻瓜浪费地投入感情。”

      “盖勒特——”阿不思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也许麻瓜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你这么快就改变想法了?几天前你还为我们的理想踌躇满志,转眼遇见一位迷人的麻瓜女士,你就要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背弃我们的理想了?”盖勒特辛辣地讽刺道。

      阿不思被气笑了,“首先,达玛斯女士是我母亲那一辈人了,你不要乱吃飞醋。其次,我其实最近一直在想,我们所说的更伟大的事业到底是什么?统治麻瓜真的会让我们的世界变好吗?我想并非这样的。其实我们真正想改变的,是这个体制中很多的缺失与不公......”

      “你妹妹的悲剧,你父亲的悲剧,都是因为麻瓜造成的!”

      “当初的那些麻瓜男孩确实是应当被惩罚的恶霸,但是魔法界欺凌弱小的恶霸也有很多。真的造成我妹妹和父亲悲剧的,有更多复杂的因素——保密法的过度封闭,人们对默默然的偏见与歧视,司法体制的不完善......直接把他们的悲剧归咎于麻瓜,是简单的情绪宣泄。可是为了避免悲剧重演,我想我真正希望改变的,有更多复杂的东西。”

      “果然是圣人阿不思......”盖勒特感觉到大脑熟悉的胀痛,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又来了。他以为重生以来每一步走的都很好,邓布利多明明对他情根深种,他妹妹的事也不再是阻隔。之前他还满意地觉得阿不思被他掌握在手中,可转眼间他又像流沙般握不住,要走向他的对立面了......

      “盖勒特,”阿不思伸手抚摸他的面庞,“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的想法,其实具体我想改变的是什么,要怎么做,我都在慢慢思考改良中,之前我见过的世界也太小了......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交流,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太可笑了,我们之间黑暗的秘密比魔鬼堤坝还深。他就应当把阿不思锁在那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与世界隔绝,这样阿不思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完全属于他了......

      盖勒特强行安慰自己,现在阿不思的思想还没有形成,他还有很多可以操纵的空间,首先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怎么缓解头疼?显然,重生以来盖勒特找到了最佳方式,它简单而又高效——盖勒特把手伸进了阿不思的领口。

      “盖勒特,我说过sex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式。”阿不思无奈。

      “可我现在就想要这个。”

      阿不思真的很想好好和盖勒特沟通,但盖勒特显然大脑充血,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阿不思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底线,他打算等明天头脑清醒后,再继续和盖勒特交流。盖勒特做这种事时总有些霸道,他按住了阿不思的手腕不让他动弹,目光死死地锁住阿不思的蓝眼睛——每一下,阿不思都觉得灵魂要被他穿透一样。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达玛斯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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