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灰色的药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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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弟弟，”盖勒特故意用粘稠的腔调说，“你想要单面还是双面的煎蛋？”
阿不福思打了个冷颤，他习惯了和盖勒特一见面不是恶语相向，就是互相无视......现在要好好相处，真的好不习惯，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单面的，谢谢。”
“不好意思，火烧大了，已经只有双面的了。”盖勒特假笑。
刚下楼的阿不思，看到的就是阿不福思气鼓鼓地坐在餐桌盘，而盖勒特冲他龇牙一笑。
阿不思无奈，熟悉恋人的性格，让他直接彻底转换对阿不福思的态度也是不可能，一看就知道是盖勒特故意欺负阿不福思。
“早上好，绅士们，你们聊了些什么？” 阿不思走过来，安抚地揉了揉阿不福思的头发。
“我没控制好火的力度，没有单面的煎蛋了......”盖勒特抢先说，耸着肩对阿不思装无辜。阿不思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弹了一下盖勒特的脑门——以他对魔法的控制力，八岁的时候就不可能控制不好火候了。随后，阿不思温柔地对阿不福思笑了笑说：
“没关系，双面的都让他吃了。我再帮你煎新的”。
阿不福思开心地笑了起来，冲盖勒特做了个鬼脸。
等我的计划都完成了以后，小心我把你的牙都拔了，盖勒特翻了个白眼。
这时阿利安娜也来到了餐桌边，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好，享用简单而又温馨的早餐。
早餐结束，盖勒特和阿不思开始进行治疗阿莉安娜的准备。
详细的默默然治疗方案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他们需要准备一种特殊的魔药，这魔药有镇定效应。需要连续服用一个礼拜，让默默然变成休眠态。
然后进行第二个步骤，默默然剥离手术，剥离后宿主的大部分魔力都会随离体的默默然一起消失。
最后是第三个阶段，此时需要让宿主修养半年，抵消第一个阶段的毒素，再进行最后的魔力消除手术。之后宿主会失去全部魔力，但也不会再复发，能拥有普通人的生活。
其实，不少先人也曾尝试默默然剥离手术。但是默默然本身就会在宿主情绪激动时狂化，正常的麻醉剂根本没有效果。遭遇被剥离危险时默默然为了自保，更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造成过不少治疗师和宿主同时当场死亡的悲剧......后来为了减少伤亡，圣芒戈也只能把试图剥离默默然的手术实验，列入了违禁操作。
让默默然彻底休眠化的魔药，是几千年魔法界都无法攻克的难题。前世在他们的“蜜月期”，阿不思也曾和盖勒特一起研究它。
阿不思当时提出设想，因为默默然通常会因为宿主的极端情绪，例如紧张和恐惧，而爆发，如果能找到彻底麻痹大脑情感中枢——杏仁体——的药剂，也许能让默默然进入休眠。
可惜他们并没有及时研发出这种药剂，后来安娜过世，他们的实验也随之流产了......讽刺的是，盖勒特后来找到了让药剂效应稳定的成分，它来自圣徒后期和德国纳粹的合作。
纳粹的人体实验惨无人道，连圣徒手下都有不忍的反对声音。但在当时身处高位的盖勒特看来，非我族类，那些实验品不过是伟大事业的牺牲品……他也借此向手下加大宣传麻瓜的野蛮残忍，只有巫师的统治才能带他们走向文明。
当时纳粹合成了一项神经毒素，用作生化武器。而盖勒特拿到相关报告时，发现毒素的效用之一，就是彻底麻痹杏仁体。这给了盖勒特灵感，他尝试将毒素加入他和阿不思失败的实验药剂中，再通过其他成分抵消伤害作用，居然真的得到了效果稳定的成品。
药材测试成功那天，盖勒特命令手下的研究人员全部离开，他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研究室，狂笑不止——
邓布利多，没想到吧？治愈阿莉安娜的方法出现了，他来自麻瓜残忍的活体实验，如果阿莉安娜还活着，你能忍受这出身不道德的药剂吗？好想看看你这个圣人进退两难的样子！更甚者，如果你知道必须进行活体实验才能得到毒素，如果你要在做活体实验和治愈安娜间取舍，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那时候的魔王，能从想象夙敌邓布利多的痛苦纠结中，汲取扭曲的快感。可是，他同时也刻意忽略了，为什么他还要投入资源人力，去进行这场没有了收益者的研究？
不过，今生要是还想让阿不思成为他的武器、他的圣徒，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盖勒特决定，要把药剂来源的秘密永远掩埋。
因为前世的魔王也许可以通过灵舌和利益，去说服手下，麻瓜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但圣人阿不思永远不可能被说服，去无视鲜血和尸骨。
阿不思天才大脑的价值，远胜于那些黑暗中的东西，所以为了得到计划中的利益，可以做出一些取舍。实在不行，也要让阿不思接触不到那些被掩埋的秘密。当然这些都是后面的事，盖勒特总有方法，能让他的计划顺利进展下去的。
他们面前遭遇了一个难题。盖勒特虽然（出于当时的他无法解释的重视）完整地阅读过实验报告，也记住了每一步的实验用料和用量，但他并不会操作麻瓜的化学实验器材。所以为了得到药剂，他们需要麻瓜研究员帮忙完成化学实验。
没想到他们卡死在了这一步，现在的盖勒特可没有纳粹的化学家为他服务，而他现有的社会关系，和麻瓜世界一点连接都没有。
阿不思此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他的笔友兼学术导师，尼可·勒梅。
作为本世纪最卓越的炼金术师，勒梅思想开阔豁达，甚至有时会化名去参与麻瓜化学界的科研会议，汲取新的知识。他一向把阿不思当做忘年交，认定了阿不思拥有顶级研究员的素质。他也曾多次鼓励小友多去接触麻瓜世界的知识，声称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发现。
阿不思因为安娜和父亲的惨剧，虽然并没有成为痛恨麻瓜的极端者，但也因为隐痛，下意识一向对麻瓜世界保持距离，不然他也不会能接受盖勒特统治麻瓜的理想……之前每次勒梅向他兴奋地描绘麻瓜世界的新“历险”，阿不思都巧妙地回避开了这个话题。
勒梅没想到，这次阿不思拿双面镜联系他，竟然是为了麻瓜化学实验。一番问询后，勒梅兴奋地主动提出帮助，他在“历险”里认识了不少麻瓜化学家。其中一位同他多年相识，友情笃深。并且这位女士是贵族出身，拥有自己的独立实验室，非常适合帮他们合成新药剂。
不过，他这位朋友的实验室在巴黎，需要阿不思他们过来实地商谈合作。大家都是行动派，他们就此决定，两天之后阿不思和盖勒特就前往巴黎。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安娜在家中要怎么处理？
“巴沙特夫人。”
“巴希达姑妈。”
他们异口同声，随后相视而笑。
阿不思一向对这位友善博学的历史学家充满了好感，她知识渊博、魔力甚厚，现在又有了盖勒特这层关系，他们可以把安娜的秘密托付给她。
“可怜的坎德拉，我真希望她早告诉我安娜的状态，怪不得她身上总出现意外的伤口.......早知道这样我可以多帮帮她。”巴希达擦了擦眼泪，一口答应下来。她很快收拾好了房间，热情地邀请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今晚就住过来，适应一下。
巴希达给阿不思安排了另一个房间，盖勒特插话：
“不用了，阿不思和我住一起。”在巴西达略带惊讶的目光中，盖勒特牵起了阿不思的手，印下一吻......
“哦梅林，”巴希达惊呼，“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你们一直像火和锅一样，没有人能把你们分开。”
晚饭后她用洗碗的借口把盖勒特支开，把阿不思拉到一旁叮咛道：
“其实盖勒特的性格，有些不好的地方……他的家族，那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环境，真的不适合一个男孩成长。他退学后，是我强烈要求他来我这里住的……”
“盖勒特其实也没有……”阿不思忍不住想替恋人辩解，巴希达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
“阿不思，你先不要替他解释。有时我觉得盖勒特像没有束缚的蛟龙，性格傲慢又魔力强横，我一直很担心，他会无意跨越某些灰□□限，无法回头……我希望你能成为他的缰绳，阿不思，你是个理智善良的好孩子……他的家庭没有教他怎么爱人，但他对你的爱是真的，从他问我要血盟的资料起，我就知道的。”
眼前的长者谆谆叮咛，慈祥诚恳，阿不思郑重地点点头。
“我对他也是真心的，我会一直在他身边，我们会相互扶持，一起做正确的事。”
“姑妈和你说了什么？”一回到房间，盖勒特就从身后搂住了他，在他肩上印下了一串密密匝匝的吻。
阿不思有些发痒，嬉笑着躲闪了开，打趣说，“让我作为年长者，不要纵容你，来，听我管教好好睡觉。”
盖勒特眼神有点危险，双手掐着他的腰把他翻过来压在身下，“让我看看你怎么管教我。”
在他的进攻下，阿不思很快就丢盔弃甲，服软地讨饶，“我错了，是你来管教我。”
阿不思真的很想好好和盖勒特沟通，但盖勒特显然大脑充血，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阿不思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底线，他打算等明天头脑清醒后，再继续和盖勒特交流。盖勒特做这种事时总有些霸道，他按住了阿不思的手腕不让他动弹，目光死死地锁住阿不思的蓝眼睛——每一下，阿不思都觉得灵魂要被他穿透一样。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灰色的药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