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鬼都爱发牢骚》深海Sorceress

32、Chapter 32

　　2019年1月28日 星期一

　　卫威廉昨晚一时没听出金银花说的“癍痧”是什么东西，他百思不得其解。

　　和蔡明奎去巡场时，他问蔡明奎：“奎叔，癍痧是什么？”

　　“哦！癍痧啊，广东凉茶啊，可以消火排毒，对身体很好的。”蔡明奎说。

　　“她叫我喝凉茶，那不就是叫我‘消火’？”卫威廉在不知不觉中，说了一个意义不明的荤段子。

　　蔡明奎一顿，忍不住嘴欠：“不，她也可能只是单纯觉得你有毒。”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她”是谁。

　　卫威廉一阵语塞。

　　他们回到办公区时，看到一个跑腿骑手捧着一束鲜花，站在前台询问。

　　“你好，送花的，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金银花的人？有人订了一束花给她，但她电话打不通。”

　　“是的，呃……你先放这吧，我们待会儿转交给她。”前台的小姐姐很快反应过来。

　　“好的，麻烦了。”

　　卫威廉不自觉朝前台走去，笑着说：“哎呀，是不是有人给我师傅送花呀，我替你拿过去吧。”

　　前台的小姐姐认出卫威廉，点点头，把花递给他，顺嘴说了一句：“好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送花给她，看来终于脱单了！”

　　卫威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翻出卡片，看了一眼送花人的名字：JIN。转身面无表情往负二楼垃圾回收场走去。

　　JIN，是卫金津的英文名。

　　下午，卫金津和昨天约的叫吕曼彤的女人，在万花百货顶楼喝了个简单的下午茶。

　　两人出了咖啡厅，吕曼彤挽着卫金津的手臂，优雅地走进电梯。

　　卫金津：“对了，待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

　　吕曼彤：“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卫金津神秘一笑。

　　电梯到二楼的时候，门开了。

　　卫金津看到门外的两个人，眼睛一亮，拉着吕曼彤走出去：“说曹操，曹操到！”

　　卫威廉看到卫金津和那位老熟人，眉头一皱。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金银花摸摸鼻子，预感自己又会看到什么大场面，内心有些抗拒待在这里。

　　“总经理好！威廉，我先上去……”

　　谁知卫威廉却拉住她，不让她走。

　　他说：“等我两分钟。”

　　吕曼彤看了卫威廉一眼，有些尴尬。

　　卫金津：“小彤，你还不知道吧，我弟弟回国了，要不我们今晚三个一起吃顿饭？”

　　卫威廉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不好意思，我还要工作，请自便。”说完拉着金银花进电梯。

　　卫金津堵在电梯门口：“给小彤一个面子嘛，这份工作对你而言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不好意思，我今天谁的面子都不想给。”卫威廉冷笑，拉着金银花想换部电梯。

　　卫金津却拽住金银花的手臂，对她说：“不好意思，麻烦你回去替威廉请个假，就说我们……”

　　“放开她，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卫威廉一拳揍过去。

　　他不喜欢他看金银花的眼神，更不喜欢他碰金银花。哪怕碰一下，都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两人莫名其妙扭打起来，谁也不服谁，招招下狠手，仿佛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保安收到有人打架的消息，都纷纷跑了过来。但认出闹事者是总经理和总经理的弟弟，都不太敢拦。

　　卫威廉在美国“鬼混”时打过多少架，卫金津原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卫威廉之前受过伤，一旦剧烈运动，骨头会隐隐作痛，所以一时势均力敌。

　　饶是如此，卫威廉也能凭借刁钻的角度，将卫金津打得节节败退。

　　金银花起先想将他们俩分开。但奈何她人小力气小，能力有限。

　　不是被卫威廉推开，就是被卫金津推开。但只要卫金津推她，卫威廉就变本加厉，对卫金津下死手。

　　在一次卫威廉将卫金津打倒在地后，金银花借机拉住卫威廉，试图将他拉远一点。

　　“别打了！威廉！”双手拉不动，金银花转身到他前面，使出吃奶的劲推他胸膛。

　　“前辈，别拉我！这家伙就是欠收拾，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他！”

　　“别打了！”金银花猛地扑向卫威廉，试图用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阻碍卫威廉的行动。

　　然后……

　　卫威廉就莫名被这个动作“治愈”，甚至取悦了。

　　他缓缓平静下来，抱着她的腰稍稍往上抬了抬。“担心”她手臂抱着他脖子会有点“累”，甚至担心周围聚集的人群挤到她，将她抱远一点。

　　金银花看到他们停手，从卫威廉身上跳下来，恶狠狠地说：“我待会再收拾你！你就站在这里，不准动！”

　　然后跑过去看卫金津的伤势，他被打得不轻。

　　唉……卫威廉幽幽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凄凉”。

　　他想跟上去，但想到会被当成重点“隔离”对象，想想还是算了。

　　附近的巡警很快赶到，惊动百货的高层，各部门大大小小的经理都跑下来查看两人的伤情。

　　围观者过多，导致空气不流通，卫金津很快被闷晕，被紧急送往医院。

　　在警察帮忙疏散人群后，最后留在卫威廉身边的只有金银花、陈贠、蔡明奎和林映玉。

　　陈贠也不好对太子爷身份的卫威廉说什么，只得说：“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趟医院？”

　　卫威廉摇了摇头。

　　陈贠看了看表，对金银花说：“也快到点了，你们直接下班吧，陪威廉去看看，其他人回去上班。”

　　刚出商场没多久，金银花就留意到行人对卫威廉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们会下意识躲开。

　　她皱了皱眉，把卫威廉拉到最近的药店，给他买了口罩和一些外伤药。

　　金银花：“你先戴上，回家给你敷药。”说着拆开一个口罩递给他。

　　“干嘛？”他不解。

　　“影响市容，吓坏小朋友。”

　　卫威廉透过橱窗的反光，看到自己鼻青脸肿，衣服也皱得狼狈，只好乖乖戴上口罩。

　　“没事，姐姐罩你。”金银花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卫威廉接过她手上的袋子，不满地说：“我才是Gentleman！”同时把金银花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

　　金银花虽然看不到他口罩之下的表情，但不必想，肯定很幼稚。

　　“回家！”她笑着说。

　　回到星海公寓，金银花让卫威廉去她家。

　　这是他第一次白天登门拜访，所以忍不住打量得仔细些。

　　当看到客厅里最显眼的摆设，卫威廉眼角抽了抽，怪异地说：“你们家保险柜放供神桌？”

　　金银花一边换鞋，一边无所谓地回答：“里面放的是我妈的骨灰，有人在家就开着，没人在家就关着……”

　　这时，厕所响起冲水声。弟弟金不换从厕所里出来，穿着人字拖、黑短裤、灰背心，好不邋遢的样子。

　　与此同时，卫威廉问：“为什么？”

　　金银花用眼神指了指金不换：“那个兽医，带着他的学弟学妹，给附近的野猫都做了绝育手术，人称‘绝育圣手’。

　　那些猫估计记恨上他了，前段时间天天来闹。我担心我妈骨灰的安全，所以买了个保险柜。

　　总不能把死者骨灰放抽屉吧，也太不体面了。”

　　卫威廉觉得脑壳一疼，心里吐槽说：放抽屉和放保险柜有什么区别！

　　“怪我咯？”金不换说，“动物保护协会联合居委会联合我们学校做的三方活动，我身为他们的荣誉师哥，能有什么办法。”

　　他和卫威廉相□□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今天上晚班，厨房熬了汤，记得喝。”说着，金不换就走进自己房间。

　　金银花小声对卫威廉说：“要不，让我弟看看你的伤？毕竟，兽医也是医。”

　　卫威廉猛地摇头，表示强烈反对。

　　两分钟后，金不换换了身衣服出来，“我去上班了，有事打我电话。”说完出了门。

　　屋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剩金银花和卫威廉两个人。

　　金银花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动手拆药盒，先拿棉签和消毒水给他伤口消毒。

　　“你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得动手，嗯？”她的语气不禁带上几分严厉。

　　卫威廉的伤其实只是看上去严重，他真的感觉不是很痛。但看金银花那么认真的样子，他还是乖乖坐好，把目光放直。

　　“我就是气不过。”

　　“因为那个女的？”金银花恨铁不成钢。

　　他是因为她好吧，笨蛋！

　　他刚想扭头说这句话，就被金银花无情地拍了一下肩膀，斥责说：“别动！”

　　他只好乖乖坐着不动。

　　“他睡过我前女友。”卫威廉云淡风轻地抛出这枚“炸弹”。

　　金银花神情一愣，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其实吧，我和吕曼彤从小认识。我那时候喜欢过她，但她不喜欢我，喜欢卫金津。因为那时我实在太胖了，卫金津瘦，好看些。”

　　他拿出钱包，把照片拿给金银花看，“这是我小时候，当时我还没改名字，叫卫仁西，像西瓜一样圆。”

　　他又拿出身份证，给金银花看他的曾用名：卫仁西。

　　金银花接过来看，被他身份证上的照片给逗笑了。

　　“真的好傻气！”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