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悲痛的爱》续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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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他的三个妹妹
一、家玉的夫爱
１、家玉情苦做恶梦 赵光体贴施温情
下午三点，柳家玉回到家里，心情矛盾而痛苦。她既感到自己愧疚于宋玉生当年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又感激丈夫赵光二十多年来对自己的关爱、体贴。她一边批改着数学作业，一边把难过的泪水滴在学生的作业本上。爱的行为应当是“专一”的，但要爱的感情一下子“专一”，她做不到……两个哥哥都对她有着深深的感情，哪个她不应当给予回报？她恨不得将自己分为两半，分别给予宋玉生和赵光。难死了！幸亏下午赵光没在家，否则，她柳家玉如何对丈夫解释这辛酸的眼泪？
吃完晚饭，家玉早早就躺下，但闭不上眼睛。直到下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夜里她做了一个噩梦：牛头马面扯着一张长锯要将家玉锯为两半。梦中，家玉大喊：“光，赵光救我……”赵光赶紧起身把家玉推醒。“我怎么了？”家玉问。“做噩梦了。”赵光说。赵光把柳家玉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心疼地檫去柳家玉额上的冷汗，把她那散乱的头发拢向后方，把自己的脸贴在柳家玉的头上。家玉没说话，又迷迷糊糊地躺在赵光怀里睡去。家玉不但血压偏高，而且患心室传导阻滞；赵光真怕有一天突然失去心爱的柳家玉，使自己孤单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钟，柳家玉醒来，一看，赵光坐着半夜没睡，两眼已经布有血丝。她说：“光，今天走路你要注意安全。”她深情地在赵光的额上吻了一下，下床去穿衣服。赵光热好奶，在奶中打好鸡蛋，凉好，端在柳家玉面前。待家玉喝完奶，吃完饭，年已半百多的他，又像往日一样，把柳家玉的自行车从五楼扛到楼下。然后，赵光赶紧忙活自己的，准备上班。
妻子不是鸡鸭！妻子的心，不是能够用牢笼看守的，也不是用眼睛可以盯住的，它是被看不见的感情的“线儿”牵动的。当妻子的心离开了你，做丈夫的应该反问自己：在感情上，在关爱上，在帮助上，在责任上……你为妻子付出了多少？你又做了些什么？同样，当丈夫的心离开了你，妻子也应当反躬自问为什么？难道天下“出轨”的男人全都是“西门大官人”吗？
２、家玉生日夜不眠 思与赵光往日恋
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往往顾不得自己的家，甚至顾不得自己的孩子。至于说到自己的生日，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天，柳家玉下班一回家，发现家里充满节日的气氛。赵光为自己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并且桌上放着两个生日蛋糕。一个蛋糕上写着：“祝妈妈生日快乐”——这是儿子的生日礼物；另一个写着；“祝爱妻家玉生日快乐”
——这是赵光对妻子爱情的奉献。家玉心中一热，忘记自己的身份，想把赵光的脖子搂住，但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在眼前，于是她左手勾着赵光的脖子，右手把着赵光的左肩，动作奇怪地晃了两下说：“多谢，多谢……”
二十多年来，赵光是自己的、关心体贴的丈夫，是对自己处处疼爱、谦让的哥哥，是自己的、心甘情愿的“奴隶”，而且，赵光也是帮助自己专业水平提高发展的好老师。特别是，在她做了教导副主任之后，必须进行第二次业务提高，她参加了自学考试。而在数学的学习上，正是赵光帮助了她。虽然现在柳家玉的心中还沉痛地有着宋玉生的影子，但此时，柳家玉对赵光的感激之情已远超出对宋玉生的爱。吃完饭后，已经时候不早了，孩子们回去了。她与赵光收拾完碗筷，两人就上床休息。赵光已经酣然入睡，柳家玉借着微弱的灯光，深情地注视着赵光那张让她熟悉的脸。这是自己二十多年来深爱着的脸，是关心、体贴自己的哥哥的脸，是一张善良、真诚、心甘情愿的“奴隶”的脸。生日之夜，柳家玉合不上眼，她的脑海浮想联翩：
——一九七零年，柳家玉从城子坦镇调回到滨海市联合小学。回来不久，经人介绍，她就与赵光相识，而且柳家玉很快就对赵光产生了好感。柳家玉是一见钟情吗？不是。柳家玉是一个水性杨花，易于动情的女人吗？更不是。那么，柳家玉为什么很快就爱上赵光？因为柳家玉在赵光身上发现了宋玉生的影子，她在赵光身上发现了“半个宋玉生”！——就像贾宝玉在林黛玉身上发现了秦可卿！赵光为人憨厚诚实，羞见女性，第一次见面，柳家玉就看出了这点，而且柳家玉因为这点高兴得晚上都睡不着觉。照实说，柳家玉瞧不起那种好钻女人堆的男人，娘们习习的，没有出息。在以后的相处中，她又发现赵光与宋玉生一样执着。宋玉生替柳家玉扛行李，送她到车站，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而赵光在这种问题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家玉不希望让别人过早地知道她与赵光谈恋爱的事，所以，当赵光从部队回来看她时，他俩往往去比较偏远的地方遛。这天下午，她与赵光来到滨海市的罗汉山下，要去山上看看罗汉庙。柳家玉的父亲是搞体育的足球教练，而柳家玉却是爱好数学的“书虫子”；不能说她弱不禁风，但也不能说她是“孙二娘”、“杨排风”。爬到半山腰，柳家玉就蹲下了：“不行了，不行了……赵光，我爬不动了。”赵光把身子一“哈”，蹲了个“马步”：“来，我背你！”家玉没办法，只得趴到赵光的后背上。虽然山路上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行人。柳家玉在赵光后背上说：“赵光，把我放下。一个‘解放军’，穿着军装，戴着帽徽、领章，背着个姑娘，影响不好……”赵光说：“解放军怎的？解放军就不是人哪？阿米尔还拥抱过古兰丹姆呢，正派作风嘛……”“贫嘴！”柳家玉在赵光的后头上拍了一巴掌。
上到罗汉庙，在哈哈佛前，家玉说：“咱俩也许个愿。”赵光说：“戴着帽徽、领章给佛下跪不合适吧……”柳家玉说：“对！咱俩就站着许愿。但是，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先把要许的愿写在手心上，看咱俩想的一样不一样。”赵光说：“好！”许完了愿，两人互相看对方的手心。赵光的手心上写的四个个字是：“我要娶玉”；而柳家玉的手心上写的四个字是：“嫁给赵光”。你说怎么那么巧？这就叫“心有灵犀”。柳家玉失态了，上来就把赵光抱住，好像有点要哭的样子低声说道：“赵光，我爱你……”按柳家玉的性格，一般，她才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主动去抱一个小伙子。但是，读者先生，这天发生的是真事！一会，两人来到了山边。赵光把着柳家玉的细腰，让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向远处眺望。柳家玉站稳后，抬头向远方看去：从山顶一直到大海边，是碧绿的树海，那么开阔，那么深远；而紧接着树海的又是一片蔚蓝的大洋。洋面上翻着白色的浪花，点缀着一艘艘轮帆。太富有画意，太富有诗意了！柳家玉在夏日徐徐的晚风中飘散着黑黑的秀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慢慢地伸开两臂，挺起丰满的胸，做出一个要凌空起飞的动作……虽然，当时《泰坦尼克号》的电影剧本还没开始编写，但是，赵光和柳家玉已经开始“彩排”了……可惜，与那船头的浪漫、动人的场面相比，在赵光和柳家玉的真实、浪漫的“彩排”中，两人都差个一生的第一次“吻”。不过，“它”快要来到了……
———结婚不到半年赵光来了家。赵光对柳家玉说：“家玉，营首长找我做了一次较长时间的谈话。因为我是独子，父母年龄很大，又是身体有病，而你已经怀孕，还要照顾两位老人，生活非常困难，所以首长同意我复员。但是，营首长也很为难：一是警通连还需要我，二是不出三年我可能提为副营长，到地方可以‘转干’。首长笑着给我留了两个问号：‘忠孝不能两全’，‘忠爱不能两全’，让我自己考虑。”
柳家玉一听，坚决反对赵光复员：“光，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相信我能够照顾好两位老人。结了婚的女人生孩子，几个女人不是这样？可以让孩子姥姥帮助照顾嘛。赵光，就差半步可以具备‘专业’资格了，我不同意你复员。”赵光压低声音对柳家玉说道：“营首长的观点，我不能同意。战士复员到地方工作，参加建设就是“不忠”？纯属‘极左’思想。如果是战争年代，一个党员，一个战士，应当毅然离开家庭，忍痛离开父母妻子，拼死沙场。确实，这时候，‘忠孝不能两全’，‘忠爱不能两全’。现在不是战争年代！复员到地方，好好为国家工作，就是‘忠’，照顾好年迈的父母就是‘孝’。其实，‘忠’‘爱‘也可‘两全’。在地方好好工作就是‘忠’，照顾好妻子就是‘爱’……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柳家玉说：“但是，警通连需要你呀。”赵光说：“好多先进东西都造出来了，那么大部队还摆弄不了几盘电话、几部发报机？别以为地球离你不转了……副连长跟我技术差不多，年龄比我大得多，我想，这个副营长应当让他担任。我的主意定了！”柳家玉心里非常难受，赵光为了她牺牲了已经看到的光明前途。同时，柳家玉又一次感受到，赵光和宋玉生的体性是那么相似，一旦作出决定，就会执着地朝着那个目标努力，可能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３、赵光助教又助学 家玉感激学有成
——一九七一年，是“十年三浩劫”的中期。当时，柳家玉调回滨海市，在联合小学任教不久，担任了六年三班的班主任。这时，全国从小学到大学都在“学军”，柳家玉可难住了。自己是中师数学班毕业的，如何“喊队”，如何走步，如何教给学生“刺杀”，如何带领学生夜行军“拉练”，柳家玉一筹莫展。晚上吃饭，柳家玉跟赵光说起了这个问题。赵光笑着说：“家玉，天天喊‘学习解放军’，可就是守着‘解放军’不学。”柳家玉问赵光是什么意思？赵光说：“我才离开部队几天？走步，刺杀，‘拉练’正是我在部队的主要工作之一。你别忘了，我是警通连的连长……”家玉说道：“我怎么把你忘了，真是‘骑驴找驴’……不是，不是，是守着佛爷找佛爷。”经校‘革委会’主任同意，赵光被聘为六年三班的辅导员。赵光给孩子们讲红军长征的故事，讲董存瑞、黄继光的英雄事迹，小孩子们可愿意听了。
班级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做了一支“半自动式”的木头长枪”，赵光在操场上训练他们走步，学习拼刺。“稍息！立正——向右看——齐……
向右——转！齐步——走！一，一，一二一……”柳家玉在边上一看，妈呀，赵光变了个人！这哪是我的丈夫赵光？这分明是警通连连长啊。联合小学用大红纸写了感谢信，贴在无线电厂的楼墙上。有的工人师傅开玩笑说：“赵光，他这哪是支援教育？他是在以实际行动参与教育！也是支援老婆吧……”
——在柳家玉担任了教导副主任之后，联合小学来了许多大学毕业的专科生和少数的本科生。作为领导，必须进行第二次业务学习。她参加了数学专业的自学考试。而在数学的学习上，正是赵光帮助了她。如果没有赵光的帮助，在差份方程，傅里叶变换、线积分求留数等这些难点问题上，她很难突破。她三年就拿到了数学专业的本科毕业证。这也为她很快评为高级教师，担任联合小学的副校长，更好地进行工作，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一次，赵光给柳家玉讲解如何通过特解来求出一阶线性微分方程的通解。突然，柳家玉用笔拄着下嘴唇，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赵光。赵光说：“家玉，你怎么了？”家玉说：“赵光，你的数学这么好，还懂得信息、信号、信号数字化、信号系统等，你怎么不参加自学考试？你要拿个本科证不费劲，将来成为工程师，也不成问题。”赵光说：“在一个家庭中，夫妻两人都向着各自的目标奋斗，最终两人都取得成功，这种情况相对较少。在大部分情况下，夫妻俩都是有一个人作出牺牲，来让另一个人发展。所以，有人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家玉说：“你说得不对呀，按你的说法，咱家是‘成功的女人’背后有个‘成功的男人’。”赵光一下子把柳家玉搂在怀里说道：“家玉，我爱你……我也有事业心……但我愿意用我的牺牲来换得你的发展……”家玉紧紧地搂着赵光的脖子，在他的额上、脸上、嘴上深情地吻着，吻着。吻着……
——柳家玉由于重感冒，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又患上急性心内膜炎。这对于柳家玉是危险的。因为柳家玉原来不但血压偏高，而且患有心室传导阻滞。大夫要求柳家玉住院治疗，但是，她怕影响学校工作，拒绝了。她想，即使在家休病假，也还可以有时跑到学校看一看。大夫嘱咐赵光，要密切注意柳家玉的体温、脉搏变化，三天之内，柳家玉哪也不能去，身边必须有人护理。赵光向单位领导请了三天假，在家护理柳家玉。夜里，赵光不敢睡觉，每隔两个小时，他都要给柳家玉测体温。由于他不是搞医学的，甩体温计不得法，而且甩体温计次数过多，时间过长，第二天早晨，手腕就是肿的。柳家玉看到赵光的手碗上贴着麝香虎骨膏，心疼地说：“光，你怎么那么傻？用电子体温计就不用甩了。”赵光说：“电子体温计不准确，有误差，我要对你负责……”三天后，柳家玉病情稍有好转，他要到学校看看。”赵光又向领导说明原因，请了半天假。领导说：“柳校长是个敬业的同志，我扪应当向她学习，也应当给予你支持。”赵光把柳家玉送到学校，自己一直等在学校的大门口。待柳家玉出来，又用自行车把她推回家。安排好柳家玉，自己赶紧蹬着自行车去单位。晚上下班回来，他已是筋疲力尽，但还要给家玉做饭，守在家玉的床边熬一夜。——柳家玉的一生时间不长，但爱过她的两个男人都爱得那么真诚，那么深切，那么持久。这样的男人，女人一生有一个做丈夫，都是幸福的。什么金钱、地位、丑俊，都不能与这份真诚、深切、持久的爱相比，甚至它们都是狗屁！
——一九八八年前后，柳家玉已经四十多岁了，在担任了联合小学的教导副主任。但是，又要担任领导工作，又要深入教学第一线，又要参加自学考试，精力不足，十分困难。一次，在自学考试的前两周，赵光除了承担了繁重的家务劳动，并利用晚上帮助柳家玉批改数学作业。一个老师，让别人帮助批改作业，自己对学生的学习情况就不能了解。如何在课堂上总结？如何在教学中改进？很矛盾！为了尽量减少这方面的损失，每天晚上批改作业之后，赵光都写出书面总结，达两三页稿纸。赵光的总结相当细致：谁没交作业；谁的作业完成得最好；谁的这次作业进步较大；这次作业中所表现出的共同问题是什么……这一系列情况都形成了书面材料，让柳家玉一看，一目了然。当柳家玉结束自学考试的学习，获得了本科毕业证书，她是用自己的热泪来表达对赵光的感激之情。
二、莲馨的夫爱
１、门东莲馨同游泳浪漫海滩见真情
自打曲莲馨为宋门东生了个儿子，那她在老宋家就成了“香菜饽饽”，老公公、老婆婆拿着曲莲馨就更当意了。加上曲莲馨比较漂亮，善良，温顺，又年龄小点，宋门东就更加疼爱曲莲馨了。已经结婚三年多了，宋门东对曲莲馨的感情，就像刚结婚似的。经常的，不是搂着，就是抱着，简直都有点“麻人”。有时，弄得曲莲馨都有点受不了：“门东，看你，大白天插着门，咱俩就像偷的似的……”宋门东说：“偷的？什么意思？”莲馨揪着门东的耳朵说：“偷老婆！偷汉子！”门东说：“有你这样的老婆，我谁也不想偷！”
宋门东不但对曲莲馨关心体贴细致入微，而且本人也聪明伶俐，善好学习。他不但能修车床，会修摩托车，而且还懂得一点医学。通过看书学习，他知道，人的胃功能可能与人的精神情绪有关，平时，他就尽量让服莲馨，不让莲馨生气。有时，宋门东还经常搞点笑话，来逗莲馨开心。由于曲莲馨对宋玉生的感情太深，经过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时间过程，她才一点点化解因宋玉生而产生的悲哀，淡化了对宋玉生的感情。在这个“此消彼长”的过程中，她对宋门东的感情一直是正向发展，越来越深，最终使曲莲馨对宋门东的爱远超过了对宋玉生的怀念。
夏天来临，宋门东戴着墨镜，打扮得像个西方侠客，骑着幸福
１２５载着莲馨到棋盘磨海水浴场去游泳。莲馨也戴着大□□镜，背着大沿的遮阳帽，坐在摩托车的后坐，紧紧搂着宋门东的腰。一对幸福的年轻小夫妻，在碧绿的原野中飞驰穿行，而且还“丁当”地放着音乐。这是多么浪漫！——这是宋玉生所不能给予曲莲馨的幸福。
来到棋盘磨海边，两人支好帐篷，换成泳装，曲莲馨打怵了，她不会游泳。夏家海的海底是平的沙地，适合于老人、小孩、女人、不会游泳的人游泳洗澡；棋盘磨的海底却是锅底形的，进去十米水就能淹到脖子，而且水底是各样的奇形怪状的薄石头片。宋门东给曲莲馨租了一个大游泳圈，他还不放心，又跑回去租了一个小游泳圈，套在曲莲馨腰上。这时，他才穿上脚蹼下水，推着曲莲馨半躺着的大游泳圈，扑腾着向着大海的深处游去。曲莲馨感觉自己就像躺在一个摇篮里，随着徐微的南风慢慢地向大海的深处飘去。她向前方望去，大海是那么辽阔，直到天边，海天一线，上下都是蔚蓝蔚蓝的。她再仰视天空，天空像一只蓝色的巨形大碗，扣在大海上。在这个大碗的顶部，漂浮着朵朵白云；几只海鸥一边鸣叫着，一边自由地飞翔着。曲莲馨仰面对着天空，朗诵起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宋门东说话了：“瞎浪漫！哪有乌云？”曲莲馨说：“好，那就是白云吧……在白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门东，我害怕……”宋门东问：“莲馨，怎么了？”莲馨说：“门东，你看这水，都是黑的，水太深了，出去吧。”
近岸，曲莲馨从大游泳圈上下来，准备上岸。突然，曲莲馨“哎呀”地一声，倒在宋门东的怀里。宋门东赶紧把曲莲馨抱起，原来，她的右脚被石头片划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流着殷红的鲜血。宋门东赶紧把曲莲馨抱回帐篷。他放下莲馨后说：“血不吸出，可能会得破伤风。”他抓起曲莲馨的右脚，把她的大拇脚指放到了自己的嘴里，使劲地吸着。曲莲馨说：“门东，太脏了，你别这样！”宋门东说：“俺老婆，浑身上下，没脏的地方！不吸干净，得‘破伤风’咋办！”曲莲馨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我不怕得‘破伤风’，怕得‘狂犬病’……”
每一个妻子，都不要幻想把世界上所有男人的优点全都集中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只要他正派、进取、忠诚、体贴，就够了。
２、门东学医为妻病莲馨回顾两恋情
进入四十岁以后，医院为莲馨的胃继发性狭窄做了手术，病情大有好转。但是莲馨的胃病没有完全治好。莲馨有时呕吐、反酸、打嗝。为了彻底治好莲馨的病，宋门东买了大量的中医书籍利用晚上学习，并通过实验来鉴定疗效。这对于一个仅具有初中文化的人，多么不容易？但是，他终于发现《伤寒论》中的《旋复代赭汤》对曲莲馨是有效的：
旋复花２５克 代赭石５０克 人参１５克
甘草１０克 生姜１５克 半夏２０克 大枣四枚
经过宋门东精心地治疗和照料，曲莲馨的胃病基本痊愈。门东还不放心，又进一步用香砂养胃丸来巩固疗效。莲馨对自己的丈夫的无限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她经常闭着眼睛默默地偎在门东怀里一言不发。虽然她的心中还有着对宋玉生的留恋，但现实告诉莲馨：门东对莲馨的恩情已远超过了宋玉生的爱……莲馨不说话，然而，她的脑海里却在回顾着宋门东与自己相爱的一段段往事：
———一九七四年八月第二个星期日，是曲莲馨一生难忘的日子。一天，下班回家后，曲莲馨没有吃饭。她插上门，独自坐在桌前，从包里取出了三个小纸球，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把它们慢慢展开，平铺在桌上。这三张小纸条上写着同样一句话：“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宋门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宋门东）”“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宋门东）”。心想：这宋门东比起宋玉生来，浪漫得多了……一九七一年的夏天，虚岁十九的自己与宋玉生相识相爱，一年多以后，与宋玉生挥泪相别。可是，一九七四年一月，宋玉生刚结了婚不久，自己就从农村办回到滨海市，心里难受死了，自己趴在炕上大哭：回来，真不如不回来！老天这不是捉弄我和宋玉生吗？现在，又是一个姓“宋”的，难道这老天就是要我嫁给姓“宋”的？难道我今生就是与姓“宋”的有缘？莫非说，这宋玉生与宋门东是前世兄弟，我曲莲馨前世欠了姓“宋”的债？转念一想，也好，我就把这个宋门东当作宋玉生的亲弟弟来爱！何况宋门东这个人也是不错的，而且，他给了我那么多的帮助？她找了一张纸，撕了个小纸条，在上面写道：“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与爱情。”第二天，她把这个“爱”的小“绣球”抛给了宋门东。
——一九七四年八月的第三个星期日，也是她一生难忘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她与宋门东一生的第一次约会。在她与宋玉生的第一次约会时，她送给宋玉生一个彩色的塑料绳编的小金鱼。可是，这次，却是宋门东送给了她一只半钢的上海牌手表。她与宋门东是一个单位的，她知道这是去年宋门东评为机械加工厂先进生产者的奖品。他一直不舍得戴这只手表，因为这对于宋门东一生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而且在当时这也是比较贵重的物品。可是，他的手腕上戴着的，却是老牌的苏联“八鼻子”。曲莲馨慌了，第一次约会，怎么敢接受这样的礼物？推让了半天，曲莲馨就是不接这只表。宋门东转过身去，低下了头，说了一句：“可能，你不喜欢我……对不起，回去吧。”“门东，我喜欢你！”曲莲馨赶紧回答，并第一次称呼他“门东”。当宋门东转过身来，曲莲馨发现，这个刚强的铁汉子，两眼已经挂着泪花。曲莲馨赶紧把左手伸给宋门东，让他把表给自己戴上，说道：“门东，我不喜欢你，能回你纸条吗？我不喜欢你，能来这里吗？”宋门东说：“我比你大五岁，怕你看不上我。其实，我喜欢你好几个月了，但开不了口，我是‘硬着头皮’给你扔纸条，怕你骂我……”晚上回去，曲莲馨琢磨了半天，我曲莲馨看好的男人怎么都是这种“实心眼子”？怎么都是这么“傻实诚”？
——一九七五年的八月更是她曲莲馨一生难忘的日子，她在“八一”建军节这天与宋门东举行婚礼，“洞房花烛”了。而七月间，宋门东与曲莲馨领了结婚证，两人正在筹备八月的婚礼。曲莲馨的心中有喜也有苦。喜的是：宋门东也是一个为人真诚的好青年，并且他热恋着自己。婚后，他可能会比宋玉生更关心、体贴自己。加之她对宋门东的感激之情，她对宋门东也有着较深的爱。但是，她又感到宋门东与宋玉生有着许多不同：宋门东浪漫、冲动，没有宋玉生成熟、深沉，并缺少一点“书卷气”。今后她要与宋门东结为夫妻，不但在行为上，而且在思想感情上，都要一心一意地对待宋门东，与他厮守终生。但是，宋玉生的影子还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心坎里。怎么办？怎么办？他真怕这个问题影响了她与宋门东的感情，辜负了宋门东。在星海公园的探海洞里，在劳动公园的荷花池边，宋门东热烈地拥抱着自己，狂热地亲吻着自己，但她自己都是闭着眼睛。她多么希望宋门东与宋玉生能融为一体，变成一个人。总之，她的心情非常矛盾……有时，偷偷地用被子蒙着头小声哭泣。——其实，宋玉生、宋门东都是好男儿、好丈夫，特点各有不同而已；只不过宋玉生是曲莲馨的“第一个”，她在思想上还“转不过劲”罢了。
——新婚之夜，十个小伙子，有九个，不会“放过”自己心爱的姑娘。但是，宋门东浑身颤抖却不知男女如何“相爱”，好长时间，两人才做成那件“美事”。正是由于这点，曲莲馨断定宋门东是一个纯洁的小伙子，她的心中更爱宋门东了。当然，宋门东也知道了曲莲馨是一个纯洁的姑娘……。他的心中更加珍爱这块纯洁的“美玉”，发誓要一生呵护它，关爱它，体贴它，愿意为曲莲心一生的幸福付出一切。曲莲馨的心中对宋玉生也十分感激，而这种感激中又包含着一点留恋和遗憾。
３、门东为妻不怕难爱妻勤学苦打工
曲莲馨已过知命之年。由于常年站立开动车床，下肢出现深静脉血栓。医院用土霉素和扑热息痛来加以治疗。但是病情太重，一月后，曲莲馨的两腿舯胀到腰部，已经行走困难，家庭生活也受到一定影响。由于家庭经济困难，儿子刚结婚，经济上也不富裕，因而不能住院治疗。宋门东心急如焚，有时彻夜不眠。门东翻遍几十本医学书籍，来研究有效方剂，打算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把曲莲馨的病治好，让自己心爱的妻子再重新站立起来。经多次研究实验，发现《活血止痛散》趁热熏洗可能有效：
透骨草５０克 元胡、当归尾、姜黄、川椒、海桐皮、
威灵仙、川牛膝、乳香、没药、羌活、苏木、五加皮、
红花、土茯苓各１５克
怕血栓脱落进入心脏和脑血管，宋门东先用半量熏洗。而且，每次熏洗，宋门东都不离开莲馨的身边。经三付药的熏洗发现，莲馨腿上的皮开始皱巴。宋门东两眼闪动着泪花喊道：“莲馨，这药方有效，莲馨，你有希望了。”曲莲馨握着宋门东的手说：“门东，谢谢你，受累了……”
为了维持家庭生计，让病中的莲馨能吃上一口好饭，宋门东每个星期天都到私人摩托车店去打零工,修摩托车。在私人摩托车店“打零工”的修理工，往往都是“丐帮”的。但是，这些人的修理技术必须高超，并且要能想办法帮助老板卖点“件”。为了能在私人摩托车店干下去，为了提高技术，晚上，宋门东不但要照顾曲莲馨，不但要看点医学书籍，还要结合实践来看点摩托车修理的书，以提高自己的修理技术。所以，宋门东也是相当辛苦的，但是，为了曲莲馨，他也是心甘情愿。在摩托车店干一天，能挣个百八十的，一月就有四五百元。这些钱用来给曲莲馨买牛奶，买烤鸡，买黑鱼做黑鱼汤，够了。曲莲馨不忍心，多次劝他不要干，但是宋门东可不听她的。——宋玉生、赵光、宋门东，这三个男人全是真诚的“犟种”！一次，宋门东给一台幸福２５０换完点火器之后，就是打不着火。新件不匹配，照样不好用。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他骑上这台幸福２５０上了道，试车检验效果。突然，遇到前面一个“马葫芦”没有盖，转弯已经来不及，这可是骑摩托车最危险的事情。他猛地将车头提起，从“马葫芦”上面飞过，命保住了，但是，人摔在道边。晚上回家，见到曲莲馨，他一下抱住莲馨放声大哭：“莲馨，莲馨，我还能见到你……”曲莲馨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宋门东，用手在宋门东的头上一下下抚摩着，她的泪水打湿了宋门东带着油味的黑发，也打湿了那几根根白色的“爱痕”……——这就是爱！这就是夫妻之情！
每天晚上宋门东熬好一大盆中药倒入洗脚盆，亲自给曲莲馨洗脚。洗完后，门东再把盆中的药倒出放好。经过一个月，莲馨终于能站立起来了。当莲馨病后第一次能独立站起时，莲馨一下子把门东搂在怀里，激动得放声大哭，竟说不出话来。虽然她现在心中还有宋玉生的影子，但已经没有了因玉生所产生的痛苦。
莲馨好多了，宋门东的心情也好多了。一天下午，宋门东把自己的幸福１２５两边都装上了迷彩灯。晚上踹着了火，这些小灯有红的、黄的、篮的、紫的，一闪一闪的；而且它们沿着电缆由后向前，由上到下，由前到后，由下到上，一个接一个地循环地窜着，可漂亮了。宋门东握着右边的油门往回使劲一扭，“呜”的一声，摩托车就驶上了柏油马路。他打开开关，播放着音乐：“妹妹你坐船头呀，哥哥我岸上走……”有的邻居一看，心想：这宋门东够浪漫的了，老婆还有病，他竟然有这样快乐的心情。是吗？其实，不是。宋门东知道自己是家庭的“顶梁柱”，如果他的安全出了问题，那么曲莲馨就没有依靠了，说不定，她死的心都有。所以，为了曲莲馨和孩子，他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骑摩托车是很危险的，它是极不安全的一种交通工具，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曲莲馨和孩子，他才把摩托车装上了迷彩灯，安装上了播音器。
每个人都不是仅仅属于自己的，他也属于社会，也属于家庭；每个人，对社会和家庭都负有责任。丈夫对妻子负责是“最起码的爱”。如果一个丈夫对妻子连这点“最起码的爱”都没有，那么就意味着两人已经没有了夫妻之情。这样的家庭就没有意义了……
三、夫妻情爱
１、怀旧追思自谴责感恩把妻放心头
中年以后，宋玉生与陈培英在思想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加之许多问题上看法的认同，使两人关系越来越融洽，彼此感情也越来越深厚，以致晚年两人互相体贴，相亲相爱。这在他们的朋友、同学、同事、亲属中传为佳话，也为大家所羡慕。
年轻的事业型的男人，最容易忽视对妻子的关爱。可能他有一位很漂亮的妻子就在身边与自己朝夕相处，同枕共席，但他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没有觉得妻子可爱。多年后，发现这种认识上的错误，却又为自己过去没有很好地去关照她，没有很好地去爱她，而感到愧疚，心中充满无限的怅惘与遗憾。进入中年之后，一次，宋玉生发现了一张妻子在婚前三月与她的一群女朋友们合照的照片。看后，这张照片让宋玉生感到震惊，在这一群姑娘中，最漂亮的竟是自己的妻子陈培英。二十二周岁的陈培英，当时竟是那样的美丽、纯清、水灵、天真，简直就像一个孩子。而此后三个月的陈培英就成了我宋玉生的妻子。虽然十几年来，夫妻之间也有一些不愉快，但是，反躬自问，做丈夫的又为自己的妻子付出了多少？你的事业长足发展了，那么作为妻子就没有自己的事业吗？如果没有陈培英的“牺牲”，你在事业上能取得这样的进步吗？所以，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可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这是从生活中总结出的真谛，而且是非常深刻的。
一次，在党委书记家，陈书记问：“玉生老师，你是一个严于治学、很有作为的副教授，可你的爱人才是个初中毕业生，你们两人有共同语言吗？”宋玉生说：“是的，在文化档次上，她与我有一定差距，但我非要与她探讨古典文学、现代语言学，非要与她探讨逻辑、数学吗？其实，离开这些，夫妻之间依然有很多话题可谈。我不能忘记，她是在女孩子都不愿意嫁给知识分子的年代嫁给了我，我也不能忘记她那时摆脱了两三个男孩子的追求而最终地选择了我……”陈书记一句话都没讲，瘪了一下嘴，用右手向着宋玉生伸了一下大拇指头，他对自己的属下有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知道感恩的教师而感到满意。
他的心中还有柳家玉，有时，还打电话询问家玉的身体、生活、工作怎样，他更惦念含泪离去，多年失去联系的曲莲馨。但是，现在就像挂记自己的两个妹妹。而且，宋玉生也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三个妹妹中，陈培英为他付出的最多，作出的“牺牲”最大，必须在感情上、在责任上、在关爱上把陈培英放在第一位。
２、晚年玉生更关爱朋友姊妹羡培英
进入晚年，宋玉生更是对陈培英体贴入微。当陈培英感冒发烧，他总是守在陈培英的身边，让陈培英好好休息、睡觉。怕吓着陈培英，特意不让闹钟打响，而自己却要用半睁半闭着眼睛注意着闹钟，按时给培英喂药。到吃药的时间，他把水兑得不凉不热，一手端着水，一手擎着药，送到培英的嘴边，就像照料一个小孩子，就像照料自己的妹妹。有时，陈培英偷着跟女姊妹说：“你姐夫的内在性格，不像他的外表。玉生的心，太细了，一般的男人做不到。我要有个好歹，他能把我侍侯得利利索索；他要有个好歹，我做不到他那一步。哎呀，我怎么办哪？”
宋玉生对妻子的关爱，在陈培英的朋友中传为佳话，大家都非常羡慕。一天，陈英与原单位的女工友们一起喝酒。酒后王勤说：“姊妹们，酒喝完了，最后一项工作干什么？”李英说：“抢老头！”王勤说：“抢谁？”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要抢姐夫！”“姐夫”就是宋玉生。陈培英自豪地开玩笑说道：“姐夫可以给你们，人民币全都给我留下啊！”原单位的十几个女姊妹“哈哈”地笑得前仰后倒。
早晨表妹宜清，给表姐培英发来微信：“姐，作为女人你真幸福，姐夫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培英问道：“为什么？”表妹回答说：“家里丢一分钱，不敢赖他；他即使挽着女人的胳膊走路，做妻子的都大可放心。”培英又问道：“宜清，你是不是爱上姐夫了？”表妹回答说：“姐，若有来世，请你谅妹当仁不让！”——因为表妹知道了太多的围绕宋玉生所发生的男女之事……男人哪，越是正经反而越“招风”！
３、晚年相依思往事 嫉妒送护都是情
晚年，一个夜晚，陈培英偎在宋玉生怀里。两人虽已年近古稀，竟有如一对年轻夫妻。陈培英说：“玉生，如果你先离我而去，我决计不再嫁人。你对我一心一意，从不藏心眼；在生活上对我百依百顺，关心体贴、细致入微；特别，在身体、安全上，对我的关爱、照顾，是一般男人所做不到的。后找的老公对我再好，也赶不上你！那时，我前后比较反而能想死你……”陈培英在宋玉生的怀里哭了……
年近花甲，陈培英也“怀旧”，经常自己看影集，她发现年轻的宋玉生也并不是“拿不出手”的。可惜，错过机会，没有很好地“爱”他，后悔死了。于是，一件件往事，出现在她的眼前：
——结婚后不久，宋玉生与陈培英回丈母娘家。由于电车上人多，车又晃。一个姑娘挤倒在宋玉生的身上，起不来，姑娘干脆就暂时靠在了宋玉生的前胸站着。陈培英看到这情景，不干了。陈培英气得脸都发紫了，她大声说道：“姊妹，该起来了，叫男人亏的？”这姑娘也不是“善茬子”，说道：“呀，这么心疼啊……大概因为我长得漂亮吧……”陈培英“呸”地吐了一口说：“让车上的人看看，咱俩谁漂亮？找个瞎子来摸摸，咱俩谁漂亮！”整个车上乱套了，两人差点动了手。本来宋玉生就怕见女人，特别是怕见漂亮的女人，这一来，宋玉生以后跟女同志接触就更谨慎了。只要陈培英说个“不”字，只要陈培英有点猜忌，他肯定与这个女朋友分手。所以，中晚年之后，虽然宋玉生有很多朋友，但是，女朋友极少。有的朋友开玩笑说：“玉生，怕老婆啊？”宋玉生说：“骑不住的马不骑，管不了的老婆别娶。怕她，就不找她当老婆了。我是为了让她放心，顺心，也是防止给别人造成不好的影响。”“嫉妒”，可能也是一种爱的表现；而为了让妻子放心、顺心，一个男人尽量少接触女性，更是一种爱的行为。至于说，对不对？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小姑娘长得太漂亮，就会有很多的男孩子“追”；即使结了婚，往往还会遇到一些“麻烦事”。柳家玉、曲莲馨是这样，陈培英也是这样。陈培英已经生了女儿红敏。单位为了照顾她抚育孩子，陈培英就干白班了。但是，每天下班也在晚五点以后，她才能来家。一天下班，在滨海市火车站上电车，她就被小流氓跟上了，一直跟到家门口。她吓得都没魂了。她一边走，心里一边喊：“宋玉生，快出来，宋玉生，快出来……”自打结婚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宋玉生对她那么重要，那么亲切。天快黑了，她吓得不时地回头看；但一回头，小流氓就蹲下低头系鞋带，离她始终在十几米。离家门口还有二十米，陈培英就放声了，哭喊着：“宋玉生——快出来！快出来救我——”宋玉生听到陈培英哭的都不是人动静了，提了把铁锹就出了家门。陈培英扑到玉生怀里喊到：“流氓，流氓……”小流氓吓跑了，宋玉生要去追，陈培英两手拽着宋玉生，不让他去。宋玉生说：“我去收拾他，省得再来欺侮你！”陈培英可是知道宋玉生练过武术，而且在最近，配了隐形眼镜，又与姑父张雨冲、师叔吕延善在小树林里“递手”了。她怕有意外，死死拽着宋玉生不让他去。自打这件事以后，宋玉生每天晚上都接陈培英。天黑，早晨送，晚上接，一直接送了三十多年，直到陈培英五十五周岁退休。你说，宋玉生对陈培英一点没有爱？陈培英对宋玉生能不一点点爱起来？
４、理解关爱关键时知夫莫过妻子心
一九八四年，宋玉生的父亲因脑溢血不幸去世。当父亲去世以后，宋玉生才意识到“擎天柱”倒了。本来这个家应当以自己为主，但自己却将责任推给了父亲；只顾个人事业的发展，忽视了对父亲的关心和照顾。当父亲去世以后，他悔恨，愧疚，悲痛，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
六七天的时间，他只是喝水，很少吃饭，即使吃一两口，到嘴里也是没有味。他很快消瘦下来，走路都有些晃荡。看到这些，陈培英的心里，也很难过。她从来没有看到宋玉生这么悲痛，真怕宋玉生出点什么意外。最了解男人的莫过于妻子，她知道宋玉生最愿意吃的东西只有三样：红烧肉、饺子、东坡肉。这天陈培英下班带回一个饭盒，里面装的是饺子和几块红烧肉。宋玉生吃不下去，陈培英抱着宋玉生哭道：“爸走了，还有妈，还有我和红敏，玉生，就算为了我们三个，你吃一口吧。”玉生以感激的目光看了看陈培英，用筷子钳了两个饺子，含泪放入嘴中。还没完全咽下，宋玉生回身趴在写字台上，又哭了起来。宋玉生趴在写字台上哭，陈培英趴在宋玉生的后背上哭。宋玉生的眼泪哭湿了桌布，陈培英哭湿了宋玉生的后背。照实说，陈培英对两个老人也是很有感情的，因为两个老人对待自己的儿媳就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只要他两人吵架，爱骂甚至爱打的，肯定是宋玉生。
新婚的年轻小夫妻，卿卿我我，似乎很浪漫，很幸福，其实，这才从哪到哪？像宋玉生、陈培英这样在悲痛、苦难、风风雨雨中形成的感情，就像“５０２胶”将两人的心紧紧粘在一起，拽都拽不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悲痛的爱》续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