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同人]遇狼》钟鸾

7、过去

　　那一夜后食髓知味的年轻人几乎每个晚上都来找斯蒂芬，寝室里、楼梯上、大厅中、圣母的画像前，或干脆是随便一个废弃的房间，密尔沃基城堡的每一处都有扬尼斯阿德托昆博和斯蒂芬库里欢/爱的痕迹。白天他们是立场各异的敌人，到了晚上又无法控制的沉浸在欲/望的海洋里。

　　斯蒂芬记得上一次他这么放纵自己大约还是三年前，在印第安纳，和保罗乔治

　　——那段他不想提起却又无法忘记的回忆。

　　彼时斯蒂芬库里才刚刚成年，接受父亲的命令去给印第安纳州的国王送外交文书和代表和平的玫瑰花种子。那是从小被过度保护的他第一次离开金州。

　　这一趟出行沿途十分顺利，因为金州近几年的迅速崛起每个国家都不得不给这位王子几分薄面，斯蒂芬看见的都是温和的笑脸，听见的都是善良的语言，没有人欺骗他也没有人会伤害他。他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进入了印第安纳，他那时候还太年轻，以为美洲大陆上的每一块土地都是充满阳光的。

　　然而印城是古老原住民的聚集地，经济落后，民风剽悍，连官员和士兵也十分野蛮无礼。对过路客狠宰一笔几乎成了当地的传统。

　　衣着华丽的斯蒂芬一行人自然成了他们的目标。

　　“我们是金州的使者，此行来见印城的国王，有文书为证。按照美洲法令您无权对我们搜身。”

　　奎因库克拒绝了拦住他们想要趁机捞一笔的军官的无理要求。

　　“印城有印城的法律，”军官露出一口黄牙不屑的笑了笑，“如果不接受搜身恐怕不能放你们进城。”

　　斯蒂芬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想要些好处，本来他是可以大方的给一点，可他们刚刚又打伤了自己的两名部下，如果这个时候再向他们低头未免太丢脸。

　　但他又不能直接与这些人发生冲突，此行是来递交两国的和平文书，他不可以在一踏入这块土地就干出破坏和平的事。

　　他们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愿让步。

　　就在这时城门忽然打开，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的从城里出来，每个人都穿着铠甲拿着武器，看上去是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为首的是个骑着黑马的年轻人。

　　“发生了什么事？”

　　年轻人见他们一群人围在城外便上来询问原因。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军官立即收敛了神色，小心翼翼的向他行了个军礼。

　　“George将军，”他叫他乔治将军，“这些人自称是金州的使者，要进入城内，我们正在盘查。”

　　他把自己的下流行径说成了正当行为，还让人无法反驳。

　　“我的确听国王说过最近会有一批金州的使者要来，”乔治驱马走近，“请出示你们的文书。”

　　乔丹贝尔从行李中找出包裹好的文书递给他。

　　乔治仔细看完后，又打量了一下这群人，然后慢慢骑到斯蒂芬的面前。

　　“你就是Stephen王子？”

　　他的马蹄扬起一阵尘埃，呛得斯蒂芬忍不住咳嗽起来，说不了话，只能点点头。

　　乔治见他咳的脸通红的样子不觉好笑。

　　“抱歉，刚刚多有怠慢，”乔治向他道歉，“不过您现在要入城的话时间太晚了，国王也已经休息了。”

　　他指了指已经昏暗的天色。

　　“可……”

　　斯蒂芬有些为难，进不了城他们就得在这荒郊野外住一晚了。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今晚可以在我的军营住下，就在前面不远处。”乔治看出了他担心的事。

　　斯蒂芬与部下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这么做，乔治看上去是个靠得住的将领，况且夜晚气温很低，没人愿意露宿荒野。

　　他们很快便收拾好行装，骑着马跟在大部队后面。

　　这次乔治没有在军队的最前面，反而是慢悠悠的落到后面，和斯蒂芬并排走着。

　　“Stephen王子……”乔治主动和他搭话。

　　“Steph，叫我Steph就好。”斯蒂芬说。

　　他对乔治的第一印象很好，也是目前印城唯一让他有好感的人。他想他们也许能成为朋友，不需要这些多余的称谓。

　　乔治笑了，他是个很英俊的人，甚至不能只用英俊来形容。他的年纪很轻，却有着长年从军的人高大健壮的体格，英挺的五官带着印城的成熟硬朗，而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满含笑意时却是温柔多情的。

　　他与斯蒂芬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斯蒂芬却挺喜欢看他笑的。

　　“好吧，Stephen…Steph，”乔治改口，“这是你第一次来印第安纳吗？”

　　“是的。”Stephen点点头。

　　“那你可真是挑对了时候，前两天这儿刚刚下了暴雨，现在天朗气清，你看，”乔治用手向上指了指天空，“星星多漂亮。”

　　斯蒂芬顺着他的手望向天空，果然在漆黑的夜幕下是繁星一片，隐隐约约的闪烁着光芒。

　　他不由得发出惊讶的感叹声。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星空是这么壮丽，有种直击人心的美。

　　虽然在金州也能看见星星，但总是一颗两颗的出现，不会连成片。而且隔着高大的宫墙，他的视线也被遮挡，不能像在印城的荒漠上，一眼望到天空与地平线的边际。

　　微风拂过他的脸颊，还带着草的清香，他一直抬着头，完全沉醉的在这片星空下，丝毫不觉得脖子会酸。

　　“太美了，我想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斯蒂芬感慨的说。

　　乔治却一直微笑的看着他。

　　“的确是很美。”

　　这一夜斯蒂芬几乎都在望着窗外的星星，等到实在困倦了才闭了会儿眼，所以第二天早上乔治来找他时，看到的就是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你睡得不好吗？”乔治问。

　　“不……”

　　斯蒂芬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看星星才没睡好，那太像幼稚的小孩了。

　　“我们今天可以进城拜见国王了吗？”他转移话题。

　　“可以，等下我也要进城，我们可以一起过去。”乔治说，“不过得等到我带着军队出操后。”

　　斯蒂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带领军队出操是大将军每天的例行公事，一个国家通常都是由经验丰富、资历老道的军官出任这个职务，至少该是他父亲那个年纪。他从没见过像乔治这么年轻的人担任全国的军队领袖。

　　乔治穿上披风，走出军营，士兵们早已在外面排好方阵。斯蒂芬躲在窗户后面悄悄看着他们，乔治的脸上没有了昨晚温柔的笑容，多了几分庄严肃穆，他朝着军队喊话，再查验士兵使用各种兵器的动作，一一纠正后便带领他们绕着山路跑步。

　　乔治声音洪亮，身姿挺拔，动作敏捷而有力，在场的军官和士兵无论年纪大小、资历高低都很听他的话，不是表面的敷衍，而是从心底信服。斯蒂芬这下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年轻就能掌控全国的军队了，他不由得暗暗钦佩。

　　有了乔治的帮助，斯蒂芬一行人进城面见国王十分顺利。印城的国王很高兴能和金州结为盟友，也很喜欢斯蒂芬送来的玫瑰花种子，印第安纳很少见这种花。

　　国王邀请斯蒂芬在印城多住一些日子，并要求乔治安排好他们的起居饮食。

　　斯蒂芬不想住在城里，他喜欢郊外的风和星星，于是便被安排在乔治的军营里住下。尽管如此，他们可以见面的时间还是很有限，乔治的时间几乎都泡在军队里，而斯蒂芬白天更多的会出现在王宫和城市的街头。

　　斯蒂芬悄悄带了些玫瑰的种子种在军营的土地里，他很细心的照料，可这儿的风沙实在太大，玫瑰只能结出花骨朵，无法盛开。

　　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用它们泡花茶，军队里几乎都是喝凉水，没人会弄这种细致的玩意儿。

　　这天晚上，他见乔治有空闲便泡了两杯花茶去与他分享。

　　“这是我第一次喝玫瑰花茶。”

　　乔治很欣喜，他挺开心能在忙碌一天后见到斯蒂芬。

　　“好喝吗？”斯蒂芬看着在热水中旋转的花瓣，有些期待的问。

　　“好喝，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茶，比烈酒还好。”

　　乔治夸张的说，虽然他喝不惯这种味道但仍然表现的喜欢。

　　斯蒂芬的脸微微泛红，他知道乔治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很高兴。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乔治那张英俊的面孔。

　　“你在看我。”

　　乔治发现了他在偷看自己，忍不住想逗逗他。

　　“你总是在看我。”

　　斯蒂芬不知该怎样反驳，脸越涨越红。

　　“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乔治假装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不……”

　　斯蒂芬抬眼，看见乔治正笑着盯着自己后有些慌乱的拿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

　　乔治的笑容更深了，觉得这个单纯的小王子实在有趣，大概自己说什么话他都会相信。于是他便伸手，想要将斯蒂芬握紧的杯子拿过来。

　　斯蒂芬在和他手指接触的一瞬间便有些尴尬的缩回手。乔治也不在意，拿起杯子看了看里面剩下的三朵被热水泡开的玫瑰。

　　“你知道老印第安人是可以通过一个人杯中剩下的茶叶预测未来的吗？”乔治问。

　　斯蒂芬摇摇头，他从未听过这种传说。

　　“曾经一个印第安人教过我，”乔治向杯中眯起了眼，“虽然这不是传统的茶叶，不过也能看出一些。”

　　“这些可以预测出什么？”斯蒂芬好奇的问。

　　“这里有三朵玫瑰，代表了三个预言。”乔治煞有介事的说。

　　“什么预言？”

　　斯蒂芬真的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第一，金州在未来五年内会统治西部，甚至统治整个美洲大陆。”乔治说。

　　斯蒂芬开心的笑了笑。

　　“我希望这是真的。”

　　乔治见他这幅丝毫不怀疑的样子便继续信口胡诌起来。

　　“第二，密尔沃基会在这几年迅速崛起，威胁到金州的统治。”

　　“密尔沃基？”

　　斯蒂芬皱起了眉，在他印象中这实在是个不起眼的小国，除了冰天雪地和成群的雄鹿外没什么能让人记住的东西。

　　“真的吗？”他有些怀疑。

　　“别小看了任何一个对手，”乔治假装正经的说，“Fear the Deer.”

　　斯蒂芬默默的看着他，随后又问。

　　“那么第三个预言呢？”

　　乔治却顿了顿，他真没想到斯蒂芬会这么好骗。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斯蒂芬肯定的说，都到了这份上无论乔治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想全部听完。

　　他满怀期待，乔治却向他凑近了一点。

　　“第三个预言是……”乔治轻声说，“你会爱上Paul George.”

　　？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全名是Paul George.”

　　所有人都只叫他乔治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