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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成为校园大佬（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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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清晨，学生们朗朗读书声整齐划一，老师满意地踱步在教室中。
白明秦困倦地看着课本，机械地跟读着。他早上四点多回到宿舍睡了一觉，六点半爬起来赶上七点的早自习。
短暂的休息并没有让他好受一点，反而加重了疲惫和困顿，本来还算清醒的头脑一觉醒来反而被铺天盖地的倦意填满了。
他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记忆中的王演是个通宵不眠都能精神满满的熬夜强者，现在自己这疲惫不堪的状态显然不太正常，可能和昨晚的遭遇有关。
“我说，昨晚我在挨揍的时候你怎么不跑，还和你妹聊上了？”懒洋洋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白明秦一边麻木地念着课文，一边回复他：“没有聊上，是我单方面和她说了几句。”
“我都被刮成丝了你还有心情和她说几句？赶紧跑啊，你没看到躺在坑里的那个死人吗？”
“所以我就任由你被她刮成丝？”白明秦冷冷道，又接着说：“她对王演还是人性未泯的，在你来之前她曾放过我一次，只是后来那个婴儿袭击了我。”
“啧，早说嘛，害得我老担心你会被掏的只剩下个壳，亲哥就是不一样。但你的外甥对你很不友好，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他舅舅的脑子就成了他的宵夜。”
李修衍又叹了一声：“之前我看你底气十足地满厕所找你妹，还以为你有什么秘密武器，结果还是要我来救场。”
白明秦：“不是说了有你吗。”
李修衍：“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你也见到了，我差点就嗝屁了。还好我身体强壮，自我修复能力强，想把我干掉也没那么容易。”
白明秦：“下次满足你。”
李修衍：“……满足我什么？你还要去找王嘉丽？你和她说了什么，有用吗？万一人家耐心用尽把亲哥也掏了，你外甥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早自习在下课音乐声中结束，白明秦趴在桌上，闭目休憩。
“你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然后她就把你扔出厕所？”李修衍不禁感慨：“好温柔啊，真让人嫉妒。”
“王嘉丽跟蚯蚓似的，肢体断了又长，我对上她只能任鬼宰割。这次的任务怎么这么难？”
“还有那个玩偶，我兄弟还真是跟我同生共死，我醒来不久就在陈迎放作业本的抽屉里发现它。它真是出乎意料的强啊，要不下次把它砸到王嘉丽脸上试试？”
“你有没有看到我从本子里凭空抄出条裙子？陈迎做鬼无聊的很，他一见有人在教学楼乱晃就来劲，拽着裙子追着人跑。”
李修衍扯东扯西一通乱讲，自顾自说了半天后发现聊天对象一言不发。
“你睡了吗？”
“……真睡了，兄弟该起来上课了。”
白明秦酣然入睡，脑子里不停歇的说话声也没阻止他沉入睡梦中。
扭曲怪异的背影，校服裤被血液浸透，源源不断的暗红发黑的脓血从裤管里流出，汇入地上的血水中。
两条长而柔软的肉条盘踞在背影的两侧，疯狂地扭动着，肉沫和鲜血四溅，像是在攻击猎物。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空气，随后声音骤然消失。
白明秦心道不妙，只怕李修衍凶多吉少。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背影。
在白明秦迈出第一步时，她倏地转身，垂在地面上的两条手臂跟着在血水里打了个转，片刻后，手臂慢慢缩回到正常的长度。
她一动不动，掩在长发后的眼睛似乎在打量白明秦。
距离她一米远处白明秦停下，短暂的静默后，沉声道：“丽丽，是你吗？”
她没有说话，手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无声的波纹。
白明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伫立着，犹如地狱里沉默的修罗。
白明秦的目光绕过她，瞳孔微缩，惨不忍睹，白骨森森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李修衍似乎奄奄一息，行将木就。
“丽丽，我……”愤怒和莫名的悲痛倾盆而下，浇的白明秦忍不住地轻轻打颤，他绷紧身体，血液流淌的声音在耳里嗡嗡作响，“……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如果这样能平息你的愤怒，我愿意，不要再找无辜的人了。如果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你……”
王嘉丽的手臂不知何时又伸长了，在白明秦的身上绕了几圈，慢慢举到半空中。他也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长发后发紫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含含糊糊的几个字。
“爱……不爱……”
白明秦闻言一愣，紧接着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身体重重落到地上，意外地没什么痛疼感，只是后背传来有规律的震动感，像是被什么拍打着。
全班的学生的目光聚焦在趴在桌上酣睡如泥的白明秦身上，老师轻而急促地在他后背拍了几下，他终于在万众瞩目中睡眼惺忪地醒来，在老师亲切又不容反驳的声音中站着上课。
几个女生见状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位新转来的帅哥怎么这么能睡。
他们低声说了两句，其中一个突然道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另一个压着笑意道你是想搭讪吧，这个方式太老套了。第三个咦了一声，似乎有点惊讶道我也觉得有点眼熟，跟那个……就是那个人有些像。
说人家想搭讪的女生的声音立即变了调，道你别乱说，和那个公交车死胖子哪里像。话一出口她似乎慌张起来，没再开口，其余两个也跟着闭上嘴。
后面的人不说话了，脑子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八卦的对象就在前桌，她们真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她们说的是不是王嘉丽？”
白明秦：“应该是。”
李修衍：“她哪里胖了，我看她需要增肥。”
白明秦：“生前的她的身材确不大符合这里对苗条的定义。”
李修衍：“好吧，你说话可以直接一点。不过她们对你妹的这个形容，啧，你有调查过吗？”
白明秦昨天趁着课间和午修时间向其他学生咨询了关于王嘉丽的事情，大多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有的则在刚谈及到王嘉丽纷纷找理由跑了，个个都讳莫如深。他从只言片语和某些人嫌恶的态度中推测，王嘉丽可能私生活混乱，在这所学校或许称得上臭名远扬。
只是最近学校闹鬼的传闻沸沸扬扬，大家也不再提及她。就像一颗悬在头顶的炸弹，人人都知道，却不会去触碰，只会特意回避。
在昨天下午回宿舍的路上，他拨打了几次报警电话，却始终都是盲音状态。手机的信号也非常的差，网速很慢，几乎浏览不了任何网页。
白明秦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想起那三人，不，现在只剩两人，他们大概是在他被王嘉丽拖倒在地的时候就逃离了现场，今天没有来上课，不知道去了哪里。
或许自己的猜想能够被他们证实，白明秦心中思索着，心中说道：“王嘉丽在学校的名声不太好，有些传言很不雅。”
李修衍似乎笑了笑：“你并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不是吗？”
白明秦应了一声，被甩出去前王嘉丽说的那句话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是无意识地喃喃，还是提出问题，希望谁来回答她？致使她怀孕的究竟是谁，自始至终，他都没听见有关孩子父亲的半点消息。
“陈迎的记忆里有关于王嘉丽的内容吗？”白明秦突然问道。
李修衍道：“要是有我就早说了，陈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能把本班同学认全就可以烧高香了。”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在记忆里找了找，结果还真看到点内容，“等等，之前的她是不是比现在强壮个五倍，体态非常稳重的样子？现在的她都瘦成杆麻杆了，又挡着张脸，你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陈迎有时会在走廊上撞见她和班里的一个女同学在走廊上聊天，两人似乎很熟。”
白明秦立马问道：“陈迎哪个班的，我去找下那个女生。”
“他那时是高二十班，让我看看时间，现在应该是高三十班。”
事不宜迟，白明秦下课后上到二楼，站在窗户外扫视着里面的学生：“看到了吗？”
“没有，那女生好像叫周夏来，你问问。”
白明秦随便问一个站在门口的学生，得知周夏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上学，好像是请了长期的病假。
他只好作罢，回到自己班上。
李修衍忽然想到：“你有去王嘉丽班上问过吗？”
“问了，他们很提防我，没说什么就借故走了。”白明秦道：“陈迎对周夏来还有什么印象？”
“她的脸很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头发长到半长时总要剪掉，然后烫成不明显的卷发。校服肯定偷偷改造过，裤腿短了一截，脚踝总露在外面，很白……”
“停一下，”白明秦握拳支颊，打断了他，“是我没有表述清楚，我是指陈迎对她和王嘉丽在一起时的印象。”
李修衍半天没吱声，直到上课了用如梦初醒的语气道：“我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这是什么旷世奇恋。她和王嘉丽在一起好像挺开心的，王嘉丽如何我不知道，陈迎的视线一直在周夏来的身上。”
白明秦翻开课本，佯装认真学习，心道：“又是单恋？”
这回彻底没声了，白明秦赢得了短暂的清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