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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成为校园大佬（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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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心不在焉的学习时间结束了，白明秦吃完饭回到宿舍，开门前特意看了一眼对门，门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他取下挂在阳台上的玩偶，上面红绿交杂的污迹和口水被洗净，看着顺眼了不少。
玩偶被放进书包，白明秦看着剩下的几张符纸，本来已经拿出来放在一边了，念头一转又搁回原位。
安静了大半天的李修衍重新活跃起来：“那泡在血里的符纸是你的？我还以为是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的，好像也没用。”
白明秦拉上拉链，把书包放到一边：“是没用。”他取出衣物，进入卫生间。
霉味依旧弥漫在密闭的空间里，昨晚在腥臭的血液里摸爬打滚的经历让他进步了不少，可以坦然接受这股怪味。
李修衍闻不到气味，他通过白明秦的眼睛看着对方的身体，紧实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身材不错哦，也就比我差一点。”
在搓手臂的白明秦：“哦。”
“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不要阴阳怪气。”李修衍继续说：“我是指我真正的身体，不是陈迎的。”说到这里他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你之前是什么职业？”
白明秦兴致缺缺道：“打工仔。”
李修衍笑了两声：“这么巧，我也是啊。”
对方没再理会他，认真搓澡。手沿着脖子一路滑至胸膛，水流冲刷在结实的胸口上，温暖的气流蒸腾起来，连意识形态的李修衍都感受到莫名的热度，不自觉地沉默起来。
白明秦对突然闭嘴的李修衍不以为意，加快了洗澡的速度——热气混着霉味简直能让人就地呕吐。
整饬好自己的白明秦拿出手机，现在是晚上八点，离十一点还有三个小时，他决定晚点再去。
“我们俩简直是茅房里打灯笼，赶着去找死。”李修衍要是有实体，估计抱胸望天，满脸无可救药的哀愁，“今天还是厕所大冒险吗？”
白明秦配合的给了他致命一击：“毫无疑问。”
一口长长的叹息声后，李修衍勉为其难道：“好吧，又要被打一顿了。”
在两人断断续续的脑内拌嘴中先前定下的闹钟嘀嘀作响，白明秦摁掉它，起身披上件外套出门，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宿舍，依旧紧闭。
像昨天一样，他来到第二教学楼楼下，却没有停住脚步，而是一路向前，穿过林荫小道，藏在幽深静谧的树林中的第一教学楼出现在眼前。
“换场地了？白天在里面没呆够？”李修衍说完又嘶了一声：“陈迎好像一直在第二教学楼徘徊，没出去过。”
白明秦闻言问道：“他有尝试着出去吗？”
“有，但是他一到教学楼门口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拦住了，也穿不过外墙。”
白明秦若有所悟：“那王嘉丽估计也出不来。”
“有可能，我们还是回二教楼吧，不然这趟是白费功夫。”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转身正准备回去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小道上。
那人走的很急，没一会就和白明秦正面对上了，是个短发的女生，见到白明秦时明显的打了个颤，似乎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绕开白明秦，小跑着进了楼。
“跟着，”李修衍忽然道，“是周夏来。”
白明秦不慌不忙地上到二楼，在楼梯口处看到周夏来垫着脚朝教室里张望的身影。
“她不是生病了吗，这么晚跑学校……”
李修衍的话还没说完，电流杂音滋滋一顿响，音乐声和灯光接踵而至。
周夏来显然被这诡异的突变吓得不轻，双手慌乱地扒在窗台上，支撑着自己瘫软的身体。她本就惊魂未定，突然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害怕的闭上眼，尖锐的叫声连绵不绝。
“她适合当高音歌手，这气也太足了。”李修衍在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中评价道。
“你好。”白明秦对绕梁不断的尖叫声充耳不闻，友好的对她打招呼。
“你声音应该大点，完全被她盖住了。”
白明秦提升了音量：“你好，周夏来。”
女孩停止了叫声，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人，花了几秒时间辨认出是她在楼下遇到的那个陌生人。
“我是一班的王演，”白明秦放轻声音，语气格外温柔，“你是十班的周夏来对吗？我应该没认错。”
周夏来愣了愣，半晌才道：“是……是的。”
“我有东西落在教室里了，临时想起来所以半夜过来拿。”白明秦随口编了个满是漏洞的理由，语气带上歉意：“吓到你了，抱歉。”
“不是你，是刚刚的那个，广播，灯就突然亮了。”周夏来有点语无伦次，她只注意到对方应该是个活人，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你也是来学校拿什么东西吗，找到了就赶紧走吧，太晚了不完全。”白明秦没有接过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
周夏来小声地啊了一下，点点头，她被突来起来的诡异现象吓得思维打结，大脑混沌，下意识跟着对方的话语走。
“可是教室门锁……”她没往下说，因为白明秦轻轻一推，教室门顺滑地开了。
她见状来不及多想，赶紧进了教室，跑到自己课桌旁翻找了起来。
桌面上和桌脚的地面上堆满了一摞又一摞的书籍和试卷资料，周夏来埋身于此起彼伏的书山中，逐本打开。
“听说你生病了？”白明秦看着她埋头苦翻：“身体好点没？”
周夏来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说什么。
“你表现的太可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李修衍在耳边点评道。
白明秦朝空气中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李修衍从他身体里出来了。他微不可闻地呼了口气，直切主题：“你和王嘉丽是不是认识？”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翻书的速度突飞猛进，一边匆匆掠过几页，一边触电般的小幅度摇头。
“我是王嘉丽的哥哥，”他亮明身份，语气变的低沉，“你知道……”
哐当一响，旋转的吊扇从天而降，猛地砸在正下方的女孩头上！
飞旋的叶片带起四处飞溅的鲜血和细碎的红中夹黄的人体组织，白明秦猝不及防，被喷溅了一身。
他正抹去脸上粘稠的液体，又是一声巨响，定睛一眼，却是李修衍正压在一个拼命挣扎的人身上，扯着长裙硬生生地套在对方脸上。
红裙像铁处女一般不断处刑着被束缚其中的受刑者。凄厉的惨叫声，令人胆颤的切割声不绝于耳。
白明秦下意识后退一步，这时，一切又突兀地恢复了宁静。
底下的无头鬼抖动了几下，不再挣扎。李修衍还不放心，又捂了一会，才缓缓抽出长裙，抖了抖，残肢断骨从裙里滑落，红黄的不明混合物藕断丝连地黏在裙摆上。
白明秦慢慢走过来，课桌上斜躺着无头的皮开肉绽的尸体，他谨慎地看了一眼，然后向浮在空中清理长裙上的脏污的李修衍问道：“是他弄断的吊扇？”
李修衍在裙摆上薅了一把，手心沾满血浆和肥厚的人体油脂，黏连在指缝间。他看了看，觉得有点恶心，狠狠踢了一脚桌上的死鬼，才回答道：“是的，吊扇掉下来后我发现这家伙挂在天花板上，我就一拳把他打了下来。”
他一面说着，飘回到地面上，长裙自动没入浮空的作业本里。
周夏来的身躯斜靠在课桌和椅子之间，头颅被切碎了，电扇叶片上和四周尽是星星点点的脑浆和削成泥的大脑器官组织。
李修衍沉默着，轻轻提起压在她血流肉烂的脖子上的吊扇，她的身体一歪，倒了下来。
吊扇被扔到无头鬼身上，李修衍俯下身，小心地抱起她，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把周夏来放在她自己的座位上。
他做完这一切，突然举起自己的双手，有点不知所措：“操！我好像把那些腌臜玩意蹭到她衣服上了。”
心情本来有点沉重的白明秦抽了抽嘴角，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周夏来身上。
李修衍叹息了一声：“或许陈迎也没那么喜欢她，我现在没有感觉特别难受，就是有点……像被人卡着脖子。”他停了一下，咳了一声，“人生无常嘛，就是太突然了。”
话音一落，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几下，人体的温度透过单薄的长裙传到他冰冷的身体上，很暖和。
压抑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李修衍心中一热，正想说些什么，就听白明秦问道：“陈迎之前有？”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李修衍却顿时理解他的问题，赶忙道：“没有，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强制给人穿女装，长裙只对鬼有杀伤力，对活人来说只是条普通的裙子。”
白明秦用诡异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然后低头看向周夏来桌上摊开一半的教材。
书页上沾满了黄白相间的液体和血浆，一张相片夹在其中。
相片被抽出，斑斑血迹被擦去，只见上面是三个人的合影，站在前排的是两个笑意盈盈的女生，一个是周夏来，另一个双手托腮，眼睛弯成一轮月牙的赫然是王嘉丽。后排则是一名成年男性，戴着一副金丝眼睛，样貌斯文端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李修衍凑过来，目光落到照片里唯一的男性身上，觉有有些眼熟：“我好像见过这个男的。”
“我也似乎碰见过。”白明秦回想着这两天遇到的人，半晌后他若有所思道：“应该是哪个班的老师。”
“老师啊！”李修衍恍然大悟：“我就说瞧着怎么这么眼熟，是陈迎隔壁班的班主任！”他在陈迎的记忆里挑挑拣拣，找到了班级牌号，“是高二八班，现在应该是高三八班了。”
一个女生的教材里放着张自己和朋友同一位外班老师的合影，三个人看上去非常亲近，这其中显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重点嫌疑犯，”李修衍一锤定音，“我们接下来得好好调查下他。”
白明秦赞同地点头，把照片放进书包。他扫视着一左一右的两具尸体，道：“过会他们都会消失吧？在音乐声响起的时候。”
“消失？”李修衍茫然道，忽然又意识到什么：“是啊，陈迎每次见到的尸体在他下次出现的时候就不见了。”
白明秦心想不管有没有消失等你第二天来肯定见不到，工作人员早把尸体清走了。
“那鬼呢？”他指着惨不忍睹的死鬼问道。
李修衍皱起眉头，陈迎从没遇到过王嘉丽之外的鬼，更别说见到死鬼，虽然每次他被王嘉丽打的半死，但还是能虎口逃生，侥幸逃出厕所，在教室里苟延残喘到音乐响起，第二天又满血复活。
所以这位明显死透了的鬼会不会明天又卷土重来，他心里还没底。如果会的话，那他这个奇葩的任务要怎样才能算完成。干掉其他的鬼，他一直以为是指王嘉丽，没想到这所学校藏龙卧虎，遍地是鬼，不知还有多少个在前面等着他。
想到这里，李修衍深感窝心，道：“我也不知道，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原地复活。更糟糕的是，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鬼？我还以为任务对象只有王嘉丽一个呢。”他一边感叹，一边伸手勾了勾手指，空中的作业本朝他飞来，轻盈地降落在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