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真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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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台含着笑提高音量开始，戚柠眉心一跳，就已经预感到不好。
“安全套”三个字出口，她彻底放弃挣扎。
可没想到前台还能更心直口快，连型号、口味都一并原番复述。
不幸中的万幸，封砚此刻忙着垂眸在手机上回复消息，看他毫无反应的样子，应该是没留意到这边动静。
戚柠大脑凌乱，按捺住向封砚求助的本能，强撑着笑道：“不用了，跟房费一块结，直接刷卡吧。”
事已至此，还是赶紧早结账早超生。
前台还想跟她再次确认，戚柠赶在他开口前，忙说：“一共10096元，我确认金额无误。”
前台微笑：“好的。”他低头操作一番，“请您输入密码。”
戚柠将生日数字输入进去。
前台：“好了，现在给您手机发送验证码，您收到后，请将数字告诉我。”
“验证码？”戚柠疑惑。
“是的女士，为了保证客户财产安全，我们酒店消费满1万元以上，都需要发送短信，进行二次验证。”
听起来考虑得还挺周到。
但他这个酒店，最便宜的房间也要9888元，这个二次验证的最低消费金额真的合理吗？
戚柠没问出口，她掏出手机，翘首等待验证码。
打定主意一收到就立刻告知对方，尽快结完账，离开酒店。
等了将近两分钟，短信栏毫无动静，她尝试着翻了下垃圾短信，依然一无所获。
“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了吗？”戚柠把手机递给前台，不太确定地说，“我好像没有收到。”
前台接过去，核对一番后：“银行卡绑定的是您的另一个手机号。”
“另一个？”
她总共就这一个手机号。
前台肯定地说：“对的，尾号7777，封女士，麻烦您……”
戚柠原本还想反驳，她没有尾号7777的手机号，直到听到“封女士”这个惊悚的称呼，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一旁从头到尾隐形人仿佛不存在的封砚冷不丁插话：“4689。”
戚柠转头，呆呆看着他，脑细胞疯狂运转。
前台率先反应过来，将数字输入键盘，顺利扣款成功。
他把小票和银行卡一并递了出来：“您的小票和银行卡，请收好，祝生活愉快万事如意。”
戚柠人还傻着，没接。
封砚动作无比自然地替她收了起来。
来到车边。
封砚打开副驾驶让戚柠坐进去，帮她关上门，又绕去主驾，自己坐了上去。
他没急着插钥匙启动，朝副驾驶扫一眼，提醒道，“安全带系上。”
戚柠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哦”了声，两只手臂乖乖拢在大腿两侧，她后背向椅背方向靠了靠，没再做其他多余动作。
过了片刻，封砚侧身从她肩膀上方拉过安全带，帮她插好。
发动机引擎声响起，再一次惊醒戚柠。
她手指还捏着封砚还给她的银行卡，光秃秃的一张卡片，没有小票，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我银行卡为什么绑定你的手机号？”
封砚单手扶着方向盘，眼睛观察路况，漫不经心地说，“你猜？”
“我……我怎么知道？”
跑车拐上正道，封砚换挡加速：“那就慢慢想。”
慢慢想……
戚柠借着车外路灯光，心不在焉地研究手中卡片。
这张卡应该是她高中时期办的，时间年头有点久，因为用的比较频繁，卡身有些磨损。
是花汀本地银行跟《喜羊羊与灰太狼》的羊年特别发行联名卡，她没特意挑卡号，只记得尾号是7，她的姓谐音。
戚柠连着眨了几下眼，震惊地发现手上这张卡的尾号是数字8。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卡。”
那是谁的？
似乎也不用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封砚接过话，承认：“我的。”
撂下这二字炸/弹，他平视前方专注开车，不过多解释，徒留戚柠一个人在凌乱中头脑风暴。
他的卡，他的卡，好像还真是封砚的。
戚柠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两人交往时，有一次在外面吃饭，她随手拿了他的卡去结账，用完放进包里，之后就忘了这出，直到分手，也没有还给他。
两人的银行卡图案背景一样，都是羊村全家福。
她后来又捡起这只包用的时候，想当然以为是自己的卡，就这么一直用着了。
这张卡还是她最常用的那张，因为是本地卡，网点比较多，办理什么业务也比较方便。
虽然她最多只在自动提款机上取过现金。
戚柠不擅常理财记账，她花钱并不大手大脚，对自己每月花销也没太大概念，反正到现在，还从没遇到过提示说卡里余额不够的窘迫场景，应该是戚岚和周致知都有给她打零花钱。
不对，既然这张卡不是她的，那爸妈给她打零花钱的账户，大概率也不是这个。
所以说……
戚柠猛地偏头看去。
车内没开灯，光线昏暗，封砚闲闲扶着方向盘，注意着路况，侧脸被车外路灯拢上软绒的金色，弱化了五官的直面冲击力。
所以，其实她一直在花都是封砚的钱？！
他知道吗？
肯定知道，哪有人卡里平白无故少了钱，毫不知情的。这五六年，她从这张卡里消费划走至少小几百万，如果不是他不停往卡里打钱，肯定早就余额见底了。
也只有她这么蠢，居然从没有想过核对卡号和银行账单。
戚柠蓦地想起来，在咖啡店，她帮他结账也是用的这张卡。
他后来还问她要什么手机号，说要还给她。
也是故意的吧？
“回泊云湾？”进入市区后，封砚逐渐减缓车速。
戚柠话到嘴边又咽下，“嗯。”
车内恢复安静。
晚上九点多的花汀，遍布霓虹，路上车流比白天还要拥堵，充斥着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临近小区路口时，封砚抬手掀开中央扶手箱，视线盯着前方车辆，随口一提般：“待会儿下车，别忘了把你的东西拿走。”
说着，他打开了车内灯。
她的东西？
戚柠眼睛不由随着他动作落过去。
扶手箱内东西不多，一目了然，除了最底下的护照身份证之类的证件，上面就只有刚才胡来酒店前台开的小票，以及压在小票上的一盒未开封安全套。
“？！”
“当时在前台，有工作人员过来，说从电梯缝里只取出了这个，”封砚不轻不重掠过来一眼，目光如有实质，“是你的吧？”
戚柠眼前一黑：“……”
怪不得他当时离开了一小会儿，她还以为是去打电话，她还在心底松一口气，多亏他没在旁边听完全程，没留意到她和前台的交涉内容。
果然花汀地邪。
人永远不能心存侥幸。
“这不是我的，”戚柠挣扎着尝试狡辩，“花的你的钱，所以，这是你的。”
“哦，现在想起来是我的钱了？”
他这语气，这态度，臊得戚柠瞬间脸颊发烫。
终究是自己理亏，她努了努嘴唇，“你把账单打出来，我还给你。”
“好啊。”封砚语气散漫。
话接得很快，她话音还没落地，他这两个字就跟了出来，就像是在等着她这句话。
戚柠也认真了，忍不住说：“我要核对银行流水信息。”
封砚顺着问：“要不要再帮你找个会计事务所？”
统计量应该很大，戚柠点头，“要。”
“这部分费用怎么算？”
“平摊。”
两人话赶话，居然真的一本正经讨论起来。
戚柠纯属赌气，被封砚搭台子架了起来，至于他存的什么心思，是不是一门心思为了要债，连基本绅士风度都抛下，那她就不清楚了。
口说无凭，戚柠提议立字据。
封砚欣然同意：“扶手箱最下面有纸跟笔。”
他开车腾不出手，只能戚柠代劳。她刻意避开最上面的塑封纸盒，掀开护照和信用卡信封，在找到笔和纸之前，却先翻出了他的户口本。
盯着它发了会儿呆，戚柠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一句：“后天是立夏日。”
跑车稳稳停在她家门口，封砚放下手刹，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在等她的下文，侧身看过来，没出声。
戚柠捏紧裙摆布料，是冲动也是听从内心，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微微发颤到越来越清晰坚定，在车内响起：
“我昨天……把户口本偷偷从家里拿过来了。”
封砚撩了撩眼皮。
戚柠勇敢直视回去，瞬息间，脑子里涌现很多内容。
妈妈有意无意的暗示和逼迫，安排不完的相亲，对赌协议，联姻，如同阴霾一样笼在心头，难以喘息。
封砚那天强势却又留有退路的二选一提议，就像一个可供喘息的窗口，是如此诱人。
无论再重来多少次，戚柠还是没办法欺骗内心。
她不愿意跟封砚失去联系，她想要跟他结婚。
“我们后天去领证吧。”念头在心底彷徨将近两天，戚柠终于逼自己说了出来，语气急切到有些莽撞。
“认真的？”
“嗯。”
“不反悔？”
“对。”
封砚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半晌，他开口：“为什么？”
戚柠没听懂。
“七天时间还没到，为什么突然做出决定？”
戚柠咬唇：“后天立夏，我想在这天……”
“就因为这个？”
戚柠听出他话里隐含的失望意味，有点慌，想再补充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决心，却又实在嘴笨，只能捡现成的答案：“我不想随便跟陌生人联姻。”
封砚不接受她的搪塞说辞：“陌生人也能变熟悉，熟悉的人也能变成陌生人。”
“可是，我没办法……虽然他们人很好，也都很努力推进节奏，主动买礼物，打听我的喜好，了解我感兴趣的话题……”
戚柠绞尽脑汁组织着语言，尝试剖析内心，还没说到转折，先被封砚冷笑一声打断。
“既然他们这么好，有这么多数不清的优点，那你大可以从中间挑一个，熟悉的人，在立夏这天领证。”
他中间四个字声音放得极轻，戚柠没太听清。在大脑重新过了一遍，才勉强辨认出，他是说“熟悉的人”。
由于辨认回忆花费的时间有点久，于是，车内便凭空多出一段诡异的沉默。
并随着时间推移，气氛越来越凝固，一路走低。
就在封砚解开安全带，冷笑着打算请她下车时，戚柠终于说话了：
“可我只想跟你结婚。”
她声音不大，小心翼翼看着他，目光盛满毫无掩饰的真诚，不含半点撒谎抑或讨好意味。
是实话，发自肺腑。
封砚敞着腿又坐了回去，强调：“戚柠，这是你说的。”
这句之后，戚柠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渐渐找到思路。
她缓慢说着：“他们虽然在讨好我，但我能感觉出，他们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或者，喜欢的仅仅是我的外表，我的家世，我的年轻。”
“网上说，只有校园恋爱才是最单纯美好的，步入社会后，一切都进入快节奏，恋爱是快餐式的，结婚是利益交换型的。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真感情，只有算计和交易。”
“我们互相喜欢……过，有感情基础，对彼此都还算熟悉，应该……也比较有共同语言，所以，如果必须结婚，我只能想象另一个人是你。”
封砚给足耐心听着她分析：“说完了吗？”
“说完了。”戚柠干巴巴地回。
刚才说了太多，脑子几近被掏空，她一时判断不出，他这话情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封砚眼尾微微上挑，带出几分张扬和锋芒。
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表态：“这张嘴，如果不会说话，下次——”
他猝不及防向她的方向倾了倾身子，目光锁定在她眼睛上，然后下滑，停在她因紧张而抿紧的嘴唇上：“我不介意帮你用来干点别的。”
说完，咔嗒一声，他帮忙解开了她的安全带。
等到洗漱完躺在床上，戚柠心跳还有些过速。比她飙车时感受到的惊险刺激，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约好后天上午直接去民政局。
想到这儿，戚柠从床头柜中将户口本找了出来，放进包包夹层中，决定这两天都随身带着。
她编辑了一段短信，要给田主任和曹老师请假报备，临发送前，及时注意到时间，最终没打扰她们休息，决定明天早上当面再请假。
第二天是周五，五一节调休，这周四五六上班。
戚柠觉得一定是天意，不然，立夏那天原本是周六，怎么会刚好排成工作日。
虽然接手了带队参加“讲故事大赛”校赛的任务，但戚柠的工作量比起其他老师，还是很少很少。
大概老天也比较喜欢好事成双的寓意，她上午顺利和李老师商量好了课时分配安排，也独立写好了教案。
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用来在网上搜索乱七八糟的民政局领证教程。
搜来搜去，反而越来越心里没底。
唯二可供参考的建议，就是晚上去店里做个美容，洗头吹个发型，然后再让阮姨把白衬衫找出来，给她熨一下。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特别快，很快就到了周六早上。
戚柠罕见突破生物钟，提前一个多小时就醒了，时间尚不到六点，外面天色刚蒙蒙亮，她抓过手机看到备忘提醒，还感觉有点不真实。
大脑很清醒，清醒到有些亢奋。
她起来洗脸刷牙，简单化了个淡妆，头发特意吹直了，柔顺披散在肩后，就像是高中开学报到那天一样。
下楼准备吃饭时，戚柠忽然想到，
自昨晚在楼下分别，到现在，她和封砚一直没有互相联系。
两人也没有约定具体见面时间。
她不由自主探头，向窗外望了两眼，没想到还真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外。
不是封砚前天开的那辆，但也是他以前常开的那几个车标之一，酷炫又兼具设计感的外形，高调，张扬，不掩锋芒。
戚柠连忙换了衣服一路小跑过去，打开副驾驶：“你怎么来这么早？”
驾驶位上，封砚身上穿着跟她类似的白色休闲衬衫，领口开两粒扣子，袖子折几折挽在手肘下方。
他头发应该有打理过，看不出发型，但明显比平时要精致几分，听闻动静，倦懒地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封砚眼皮折痕偏深，眼白干净，可能是光线原因，视线落在她脸上时，竟然透着几分无害纯良。
戚柠心脏咚咚，感觉自己被帅到了。
“你说呢？”封砚将副驾座位上的袋子拿起来，放在后座上。
戚柠想，他应该是她见过穿白衬衫最好看的男生，记得高中时，她就这么告诉过他。
但这不妨碍，她今天继续不吝言辞地夸他：“你真的适合穿白衬衫，有点撕漫男的感觉。”
封砚表情顿了顿，不解风情地问：“撕漫男是什么？”
“就是撕破漫画走出来的美男子，夸张说法，意思是说长得比漫画还帅。”
这个词，戚柠前几天刚从于津津那里学来，记得比较清。
封砚若有所思点点头。
仿佛才注意到她的穿着，特意腾出十几秒钟的功夫，上下打量着她，“彼此彼此。”
停了停，又深深望她一眼，补充：“不过比起撕漫画，我更喜欢撕其他。”
说这话时，封砚正在抬手帮戚柠系安全带，带子从她身前扯过去，不偏不倚刚好来到上衣领口位置。
戚柠在他语焉不详的暗示下，立刻想到了于津津给她分享过的另一个词——手撕衬衫。
血气倒涌上脸颊。
她捏紧领口，色厉内荏瞪着他：“你休想。”
封砚似被她过激的反应惊讶到，单吊起眉梢，好整以暇地问：“我是说‘思密达’，你以为什么？偶尔讲个冷笑话也不可以？”
戚柠：“……”
得亏她脑子反应快：“对，不可以。我怕冷。”
时间还早，路上没什么车，两排行道树枝叶翠绿，被初升的太阳映得流金反光。
早上着急出门，没顾上吃东西，刚起步没多久，戚柠就饿了。
车内流淌着舒缓耳熟的轻音乐，她习惯性打开车前储物柜拿零食吃。
戚柠肠胃弱，需要少食多餐，家里车上常备零食，以前封砚车上也是，甜的咸的酸的辣的，健康的不健康的，基本上她想吃的都有。
结果打开后，里面是空的。
只有角落有几小包糖渍柠檬，没得挑。
戚柠无视心头淡淡的失落，随意捡起一片，拆开包装。
牙齿咬下去，她刚尝出味道跟味听·柠的有点像，还没来得及细品对比，又猛地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封砚才刚回国没多久，这糖渍柠檬，不会是好多年前的吧？
戚柠赶紧翻到包装背面查看日期。
还好，是前天生产的。
戚柠正嘀咕着，忽然路口一个掉头，封砚往回开了五六十米后，将车子停在了一家港式早点茶楼面前。
封砚关钥匙熄火：“我早上没吃饭，陪我随便吃点？”
看似征询她的意见，话音落地，他已经帮戚柠打开了车门，压根没跟她拒绝的机会。
当然，戚柠也没想拒绝。
封砚选了个三楼靠窗的包厢，服务员帮两人煮上了热茶后，记录下两人点的餐食，便先退出了房间。
包厢位置清幽，两人面对面坐着。
菜还没上，封砚单手随意把玩着桌上的瓷杯，看起来心情尚可。
似乎是个很好的敞开心扉的机会。
戚柠抿起嘴角，无意识打开手包，将携带的证件又查看一遍。
她犹豫着，开口试探他的态度：“我们领完证，能不能……先不公开。”
“什么意思？”封砚把玩茶杯的动作停下。
“就是说，能不能先隐瞒一段时间，不告诉其他人我们的关系。”
封砚垂眼睨她包里露出的红褐色户口本角，没直接答复。
他不声不响凝视她片刻，倏尔扬起唇，语气懒散又漫不经心，“我不玩儿假结婚那套。”
“真结婚。”
戚柠强装淡定。
“那恐怕，”封砚眼角下弯，“也不太行。”
戚柠欲言又止，最终，泄气地耷拉下脑袋：“哦。”
封砚却再次开了口，懒洋洋地：“提起这个，我也有份东西需要你签。”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份文件，打开后，调转方向推在她面前，上方标题赫然写着“婚后协议”四个大字。
封砚打开支黑色钢笔，贴心递到她手边，并礼貌性地征询她意见：“我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要求高点不过分吧？”
戚柠垂眸，协议内容写得很简单直白，或者说，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份协议。
第一条内容就是：在任何场合不得隐瞒两人婚姻关系。
难怪他要说不太行。
再往下面扫：
2.不准无故夜不归宿；
……
10.不做表面夫妻；
洋洋洒洒列了十几条，戚柠一目十行浏览完，筛选进脑子的没多少信息，她此刻没心思在这种小事儿上较真。
全副心神都停留在了封砚那句看似随口一说、听起来却有些刻意的“我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上。
戚柠眉心蹙了蹙，抬头看向对面。
什么都还没说，封砚就像是先一步读懂了她的顾虑。
“我们家有家训，践行三不原则，不出轨不劈腿不离婚，”他开玩笑，“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怕自己出轨？”
封砚不避不闪地直勾勾望着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口吻轻松散漫：
“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被绿了，你认为我能抹除心理阴影，去跟另一个有可能再绿我一次的女人结婚？”
他嘴巴上说的是绿，但落在戚柠耳内，却觉得他意有所指，像是在隐晦内涵什么。
尤其是他唇角那抹要笑不笑的弧度，让她更是下意识蜷起手指。
戚柠垂下睫毛。
说不清过了多久，她鼓起勇气，不想再隐瞒，“我跟陆泽川没有在一起过，但，我应该是……喜欢过他。”
说完，怯怯看对面一眼。
封砚脸上表情不显，唇角还维持着刚才的弧度，但大概率不是开心的意思。
半晌，他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戚柠，你行。”
包厢门被轻扣了两下，服务员鱼贯进来送餐，依次错落将食物摆放在桌面上，又帮两人开启了餐具。
食物的香气霎时溢了满室。
等服务员退出，气氛又恢复之前的冷凝滞涩，没人率先开动。
食物承在蒸屉里，摆盘精致漂亮，个个小巧玲珑。
刚出炉，香气绵长悠远。
过了会儿后。
戚柠小心翼翼又看了封砚一眼，两手乖乖放在桌面上，手指交错纠缠。
她迟疑地征询他的意见：“还吃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真结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