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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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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前,在二楼的卧室里吃力地更换好绷带的布兰狄斯穿起了雷诺兹借他的平民衣衫,用布包好了他那件破旧的制服,将随身携带的东西塞到制服内以后,起身绕到了莉鲁的房间,径直地开门进去。
莉鲁刚刚进入梦乡,就被布兰狄斯的开门声惊醒了,吓地一骨碌坐起来,用床单遮住了脖子。
“不要随便进入淑……”
本来是想说“不要随便进入淑女的房间”的,转念一想不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是布兰狄斯似乎并没有觉得她的话有哪里不对劲,急匆匆地说着。
“你准备一下,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什么?”莉鲁不解地问道,“又要和提奥多一起逃跑吗?去哪里?”
虽然孩子似乎很天真地问出这个问题,但布兰狄斯却沉默了。
如果不是在中途遇上了王蝶,被95架王蝶追得够呛而损失了爱机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安稳地回到特里布写着此次任务的报告书了。没有明白王蝶攻击的真正目的和作战方法,不知道是否它们还会采取其他什么方法进行下一轮的攻击,对于王蝶的举动完全没有预知性。他随身携带的小型信号终端也在之前的战斗中损毁了,让他无法用网络向天上发送消息。这几天他试图用无线电向特里布第534飞行团和皇家飞行队传送情报,比如带有密码识别的压缩文件,或是用专有波段传送被处理过的语音,都被一些可疑的信号给拦截了。主动型的防卫信号。
那些信号源源不绝地阻塞着地面情报的传送。就像是小溪清澈的水流忽然汇入浑浊的大河一样,瞬间也变得同样浑浊分不出彼此了。
相对的,从天上来的信号他也完全没有收到过,或许是用相同的方法被干扰了。
发现了这个不寻常的情况以后,布兰狄斯就停止了情报的传送。因此,他呆在地面上的事也被孤立了起来。不知道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的他,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回到天上去的事情。
没有飞行器的话,无法回到天上去,也就无法向第534团报告情况,这样就好像被放逐了一样。放逐是小事,但超过30天的期限回不了天上的话,那却是大事。
现在回到天上有一个办法:租赁或者随便购买一台廉价的旧式战斗机,这是最快地返回天上的方法,途中就算遇到敌人也可以立刻解决。并且他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种东西。只不过经过莉鲁的提问他才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就算是笨蛋也知道,这明显是把一个孩子给拖累了。没有必要将这孩子一起带走的。保护的义务到此为止了。
“抱歉吵醒你了,我这就要走了。再见。”
他干脆地改口,回答着孩子的问题。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不是要一起走吗?”
莉鲁现出困惑的表情。她看到布兰狄斯刚才还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现在又变成了视死如归的战士一般,和身在Stolas机舱内对抗王蝶时的神情十分相象,简直冷漠得无以言表。
“让雷诺兹送你回桑切斯镇吧……”
“什么?”
孩子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布兰狄斯就走出了门去。他绕到了走廊临近后院的另一面,从窗口向外望。在估摸了二楼的高度以后,他用一只脚踩上了窗台,将背后的布包先扔了下去。当他正准备向下跳时,听见了身后“蹬蹬蹬”跑来的脚步声。
“提奥多……”
他回头去看,小家伙还没来得及换好衣服,就这样穿着拖地的睡衣,红着眼睛跑出来,在他身后呼唤他。布兰狄斯没有应她,转回头去,用手撑住了窗台,作势要向下跳去。
“……不是说好了要保护哈鲁的吗?”
孩子在他身后质问着。
“你是个男孩子,试着自己保护自己吧。”
布兰狄斯头也不回地回答她,“蹭”地一声跳了下去。松软的泥土让他的下坠得到了缓冲。二楼的高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他在地上一个前滚翻后定住,站了起来,向着前方跑去,迅速地出了后院的门,在远处的小巷消失了。莉鲁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提奥多大笨蛋!连人家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
莉鲁情不自禁地嘟哝着这句话。可惜布兰狄斯已经听不到她说的话了。
在另一边,渐渐被降服的雷诺兹正流着口水,数着他面前闪闪发光的金币。望见他表情渐渐变化了以后,在不远处的异乡人正被同伴慢慢地松绑。
“对于鄙人来说,花多少金币都无所谓。只要你肯透露的话……”
“……我说,我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二楼,是前些天在河川边发现的,受了很重的伤!”
雷诺兹心急地说着,面前的三个人喜笑颜开地互相对视了一下,并向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布兰狄斯,你终于还是落到鄙人的手上了!”
第一个异乡人一边走,一边邪邪地笑道。就算是在外人耳中听来,这种语气也不像是不会互相加害的同一种族的人该说的。雷诺兹心中一惊,转头去看向着二楼走去的三个异乡人。他们纷纷从长衫中掏出了手枪,开锁的声音在清晨的面包房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这个时候的雷诺兹连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他并不知道布兰狄斯在他们三个上去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在小巷中奔跑的布兰狄斯感觉右肩的伤口裂开了。果然没有军医在身边还是非常麻烦,这样的伤口不去缝线,只是用简单的方法消毒和包扎的话还是不行,并且肋骨也痛得厉害。他这样想着,在拐角处趁观察前方的间隙喘了一口气。
作为飞行员无法在天空中飞行,这是最悲惨的事情。Stolas已经只存在于记忆中了。这种感觉几乎可以让他忘记疼痛,每次想起都无法释怀。他尽量避开人群的视线,穿过狭窄的小巷,前往德莱斯的店铺。之所以会去找这个家伙,是因为他一早就发现了这个人的不寻常之处。
妻子不知什么原因而早早离异,有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儿。为人相当邋遢,朋友除了雷诺兹以外就没有品兴正直的人了。表面上一本正经地经营着零件生意,实际上却可以用各种手段得到最先进的机械材料和飞行器的部件。这几天他从雷诺兹的口中听到了许多关于德莱斯的叙述,并在内心对其作了评价。这样的人在特里布是要拘留起来并被飞行法制裁的。但在地面上的集市看来却稀松平常。就他所知,在这一带有一个叫做“金银一条街”的地方,便是这些黑市商贩的固定
聚集地。这个地方离雷诺兹的面包店并不是很远。
当他走进那条街的时候,就看见大部分的店铺都还没有开门。街道分外地清冷,和中心集市的氛围完全相反。这是只有相关的人士才会出入,并在一天中的固定时间才会显得比较热闹的一条街。此时只有早上微热的空气弥漫在其中。废旧的报纸和饮料罐随风滚动,成群的乌鸦在垃圾堆上啼叫,混和着夏天独有的蝉鸣的声音,远远地响彻在街道之中。德莱斯的店铺是要到正午过后才会开门的,但今天却是一个例外。卷轴门的一侧有一个小门却像迎接着谁一样地开着。布兰狄斯就这样毫不迟疑地推门进去。
门边的风铃因为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响了起来。屋里似乎有人影动了一下,布兰狄斯警觉地举起了枪。但是这个影子却无视了他的这个举动,懒洋洋地停止了下一步动作。布兰狄斯从堆放在地上的成群的金属垃圾中跨步过去,看到了这个影子的真正面目。
只是一条名字叫做“蝙蝠侠”的狗而已。这条狗3岁,是德莱斯的宠物,名字是德莱斯的女儿取的。蝙蝠侠似乎是沾染了主人的习气,养成了就算生人接近也会不慌不忙地将其无视掉的习惯。也许更像是猫的属性也说不定。它稍微伸了伸懒腰,颈中的项圈连着锁链发出了细小的金属碰撞声,让里屋有了一丝动静。
里屋响起了细碎的声音,似乎是有人醒了,正准备出来迎接客人。布兰狄斯环视这个屋子的布置。一侧是玻璃展柜,陈列着普通的金属配件,后面的货架上则塞着各式各样大型的盒装器具。在偏里的一角上有一个阁楼,在其下摆放着梯子,很明显那里是用来堆放商品的仓库。而里侧有一道门,那里则是通往店主的起居室。看来这位黑市的店主相当地大胆,似乎在这里落地生根了一般悠闲地做着生意。想到这里的布兰狄斯看见里侧的门开了,德莱斯从里面衣冠不整地走了出来,他似乎还没有时间将衣服换好,只是随便套了一件衬衫,正忙不迭地扣着扣子,头发乱蓬蓬地往四面八方歪斜。
“……来了嘛……”
似乎是早就会预料到布兰狄斯会来拜访他一样,德莱斯随便招呼了一声。
“……知道我会来吗?”
“这不是相当明显嘛,飞行员先生。你骗得过雷诺兹这个军事盲,可骗不了我啊。”
布兰狄斯向着德莱斯的方向举起了枪,将枪口对准了德莱斯的脑门。
“哎呀哎呀,一见面就这么不友好啊,飞行员先生。我可是没准备和你开打,我什么武器都没有。”
德莱斯一边笑着举起了双手,将手掌相叠举到脑后,一边将身体挪到了货架边上。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此种情形见得多了,并不在乎布兰狄斯的恐吓。
“我来是有事相求。”
“知道你是有事才来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惊讶呢。和雷诺兹描述得一模一样,真是太令人惊叹了。”
“什么?”
“是指这个长相啊——说真的,你应该去邻街的地方走一走,嗯,最好是晚上,说不定会有皮条客上来和你搭话。”
“……?”
“我们这里不是叫‘金银一条街’吗?对面那里,那叫‘风月一条街’。有专门给那些钱多得无处花的老板和商人提供姑娘和小伙子的。我敢保证,你只要打扮一下可以给那里的家伙们一个下马威!”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不明白吧。你才15岁是不是?在军营呆了多长时间?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是飞行员,不过是地勤兵,哈哈……”
为了阻止他那漫无边际的谈话,布兰狄斯将枪口抵上了德莱斯的额头。
“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先不要叉开话题。”
德莱斯吓了一跳,看到了布兰狄斯冷冰冰地瞪着他的双眼。他的蝙蝠侠在边上吠了几声,但因为被栓着,无法到近处来解救他的主人,焦急地在原地蹬着前腿。
“好……好吧。我不开玩笑。说说你的要求。”
“给我TCA的战斗机。旧式也无妨,只要能飞就行。”
“……你想回天上吗?”
“这个你不用多问。我自有用途。”
“如果要回天上的话,这个时候说不定会遇上未知飞行体哦。单机突破那些东西是不可能的。你有经验吧,飞行员先生。”
“……”
布兰狄斯沉吟了一下。德莱斯所谓的“有经验”,当然指的就是之前的那次和成群的王蝶们战斗的经验。虽然地点是在曼菲特城外数公里远的河川和森林这种人烟稀少之地,但是巨大的爆炸声和产生的极强的威力是不可能没有人察觉的。他也考虑过Stolas或是王蝶的残骸会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但这种事一般会迫于政府压力而不对外公布。像德莱斯这种能知晓情报的人也只能算作是一种可能性,或者他已经去过了事发现场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状况。这样将话题进行下去就显得没那么大障碍了。于是布兰狄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长方体的金属块扔到了桌子上。
“从雷诺兹给我的绷带里找到了这个。你给他这个,不是偶然的吧?”
“……你很聪明。事实上就是这样。”
德莱斯供认不讳地说着。
“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吗?”
“这个嘛。稍微一对照事实的话,也是可以猜到一点的。”
“为了让我来这儿?”
“……为了给你看一些东西。你不是要旧式TCA吗?本来这个在民间可是非常稀少的。原因……你也可以理解吧。”
布兰狄斯收起了手中的枪,将它插到自己腰间的皮口袋里。
“万一你的想法完全错了,我去了别的地方呢?”
布兰狄斯故意试探地问道。德莱斯耸耸肩膀,朝布兰狄斯投去赞许的目光。
“事实上你不也来了吗?就算你不来,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只不过会采取另外的方法处理掉一些废旧机械而已。我在这个行业非常有自信。而且我相信这是个比较能行得通的办法,‘抛砖引玉’,有这种说法吧?”
布兰狄斯用沉默的眼神回答他。意思是你不用再多废话了。
“好吧。我必须给你看一件东西。跟我来吧。”
德莱斯朝布兰狄斯招招手,朝里屋走去。布兰狄斯尾随在后,时刻提防着他。在进到里屋以后,德莱斯锁上了门。
里屋除了起居用以外,小部分的面积也排放着和外面一样的货架。德莱斯快步朝货架走去,从货架的上部搬出一个笨重的箱子,再将手伸了进去。将手掌碰到了墙面贴紧,并使劲地按了下去。
墙面内部发出了“轰隆”一声,然后,起居室中央的四方形地面陷了下去,露出了通向地下室的台阶。
“很有意思并且很简单的玩意不是吗?”
德莱斯自我欣赏地向布兰狄斯形容自己家的布局。布兰狄斯则认为这种房间的布局很有利于商人做一些违反飞行法的勾当,应当予以制止才行。于是他不置可否地朝德莱斯瞪了一眼。
地下室比布兰狄斯想象中要宽敞得多,并且意外地建设得像是小型的停机库。高和宽有6米左右,长约20米,极其适合收藏TCA旧式战斗机。在最里侧有一道类似收藏机械的卷轴门,紧紧地关闭着。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团用灰色的油布盖着的物体,陈放在中间的地面上。
“要给我看的,是这个吗?”
德莱斯神秘地朝布兰狄斯眨眨眼。
“嗯,是一只白色的,带点哀伤的,刚刚重生的大鸟。”
德莱斯上前一步,举起双手,将宽大的防水油布向一边抽去。
白色的双翅和剪刀形的尾翼,尖锐的头部,细长的腰身。一人多高的鸟形怪物呈现在布兰狄斯的眼前。他不禁瞪直了双眼,手足无措地望着眼前这个生物。以前只在书本上才稍微见过一点记载的古代生物,却从未像今天这样亲眼目睹。他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于是使劲地眨了眨眼。
不,它并不是生物,而是,拥有着残破外壳的机械,冰冷而美丽的白色空中怪物。被打得灰飞烟灭的躯壳里伸出崭新的钢铁双翼,座舱和起落架还完好无损地存在着,只有那舱壁上留有的无数弹痕才表明了它之前在河川和森林里的战斗痕迹。
“怎么样?连你也没看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在这之前完全无法相信……”
“无法相信什么?”
“一直以来都没有这种记载……不,没什么,请无视我刚才说的话。”
“完全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好吧。但是你知道这只大鸟是从哪里被找到的吗?”
“你想说什么?”
布兰狄斯已经意识到德莱斯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他仍旧不确信地问道。
“森林里发生了百年一遇的大火灾,这事媒体是这么对外说的。但是我不相信。那天晚上附近没有人,河面上好像刮了很大的风,森林里有火光,还有爆炸的声音。第二天我就和几个合伙人就去现场探察了。发现了这只大鸟,及时地把它带了回来。报道出来以后,现场就被封锁起来了。”德莱斯苦笑道,“我都不知道冒着生命危险捡这个破烂玩意回来有什么用。不过好像长了一点见识。”
布兰狄斯用手摸了摸这只怪物的白色翅膀,如鸟类羽翼般的视感,却如机械般冰冷的触觉。认为它是一种地面上很常见的生物的同类这种想法,根本就是没有根据的。
“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它很亲切?一般人都会这么觉得吧。但是呢,这个家伙自从被捡到时候破烂不堪的样子到现在已经有很大不同了。我试着将机械杠杆装在它的翅膀上,它很快地将它们融合起来。”
“融合?”布兰狄斯惊讶地重复着德莱斯说的这个动词。
“它有意识,如果周围有人伤害它,它大概会对周围采取警戒。不过我的地下室很安全,现在它所要做的只是把原来被打残的躯体重新愈合。”
“这是不可能的事吧!”
布兰狄斯似乎是激动得喊了起来。从面部表情来看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从声音上判断,他此时的心情起了很大的转变。德莱斯对他气势汹汹的态度感到一丝意外。
“……我把我猜测的事跟你说一下吧。我认为天上的飞行团所开发的TCA战机,是用机械兵装模拟了某种大型生物的外形、机动性,甚至是思考模式的产物。这种生物和鸟类非常想象,说不定是考古学里记载的某种远古的巨型飞行生物。人类能制造出这种东西,不也是应用了仿生学的理念吗?不过,也有可能是模仿了从另一片大陆来的义体化的东西,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这东西才会自我痊愈呢?……这方面我不是很在行。但是,正因为是模拟的产物,自然不会在它身上长出类似金属外壳和匣舱的东西,更不会有弹药武器了。”
Stolas是批量生产的战斗机。布兰狄斯这样想着,但是自从那天晚上遇到王蝶袭击以后,他就隐约发现了自己的Stolas与其他机械的不同。只有他能够逃脱实在是太奢侈了。但是在最后的关头,即使燃料不足也不用自爆,应该还有更好的应对办法。当他醒来后,已经不止一次地思考过此类问题。但现在想来,自爆似乎正是Stolas以自身结构计算出来的最优方法。
“天上来了多少战斗机?只有一架飞到了森林里了吗?这件事是不是奇怪?不过要不相信这是大鸟就是你的爱机,还真是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证明嘛。所以我就死马当活马医了,试着将这个装在了它身上。”
德莱斯适意让布兰狄斯走到了后部,靠近尾翼的扁平躯干一边。可以看见一个一端成圆锥状的金属柱状物体,被半掩埋地由白色的裂纹状驱壳边缘簇拥着,只露出了小半边的弧状轮廓。
“你装了旧式TCA发动机?”
“它一直都在装死,于是我试着给它装上各种发动机进行测试。我无法弄到最新式的,而且拜它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所赐,我找到了最适它的东西了。这是TCA-9N以前用过的Swallow式发动机,它的制造工厂就在我们曼菲特里,虽然已经停产有半个世纪了。”
“TCA-9N?这是和TCA-24D完全不同的战斗机。”
“是吗?”
“从字母上看得出来……这个你不用多问。”
布兰狄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和德莱斯说得太多了,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关系,继续说。我以前当过地勤兵,飞行员先生,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