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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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社出门走一条街的距离就是LittleSong酒吧。
酒吧的女主人诗子小姐是个知性女人，我很钦佩她能够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被世俗舆论左右。
另一位小调酒师据我所知……还是个初中生。
诗子擦拭着酒杯，把酒吧“歇业”的牌子翻转到“营业中”：“别看瞳这样，其实是个相当靠谱的人哦，很多公司都找她干活呢！”
“这样吗？”我起了点好奇心，递给三岛瞳一张名片，“小姑娘，既然你这么厉害，等你再长大点的时候，不如来试试吧。”
至于后来这个女孩成为了我的老板……就是另外一个神奇的故事了。
这时我还只把她当成小孩子，把诗子当成可以聊天的好友。
“说起来，从来没见过有人陪你上下班。”诗子笑了下，“恕我冒昧，单身吗？”
“是单身没错。”
“唔，那有点不妙。”她调皮地冲我抛媚眼，“像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单身，大概率会让父母着急死。”
“我父母还好，毕竟我刚刚来东京打拼，先有了立足之地再说。”
“那谈过恋爱吗？”
“谈过。两次。”年纪大了对这种事情也就不避讳了。
“趁着还没有客人，说来听听？”
三岛瞳立刻涨红了脸，转过头去。
喂诗子……在初中生面前讲恋爱史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啦！”
“第一任男朋友是高中恋爱，不过因为追求的道路不一样，产生了一点摩擦，毕业就分手了。”
“听起来有点可惜。人怎么样？”
“人挺好的，现在混得也挺好的。”
“咦？你们到现在还有联系？！”
“……只是偶然遇见而已，毕竟以前还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呢。”
“第二任呢？”
“……一个渣男。”
不想提。也不知道从何提起。难道要我说我在他家的监狱呆了几个月，接着出来给他当了一年pao友？
不不不，还有初中生在这里，说话要慎重。
“劈腿？那真是够过分的，我最讨厌劈腿的男人了。”
“……不是，比劈腿过分多了。”
制造恐怖袭击，残害同伴，杀掉老爹……不不不，果然还是不要说了。
诗子摇了摇手里的马蒂尼，砰地一下搁在桌上。
“想相亲吗？”
“如果能遇到好男人的话，当然。”
……而且不要是□□上的男人。
我犹豫了一下。
这个条件果然还是不要说了。搞得别人都知道我前两任是□□，影响很不好。
“我人脉很广的哦。那么，杏子心里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男人呢？”
首先不能是混□□的！
怎么把这句话转化成正常的话呢？我想了想：“人很善良，有正常的工作，有一点艺术素养就更好了。”
“就这些？工作没什么要求吗？”
“就普通的、能上台面工作就好啦，毕竟我挣得也不少……”
“有钱更好对吧？”
“这个我不强求。”
门铃响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笑眯眯地走进来。
“欢迎光临，田中先生！”
转过头，诗子帅气地穿上工作马甲：“拖儿带女介意吗？”
“这个……如果是个好男人的话……”
“包在我身上！”
我和新田义史的第一次见面约在商圈中心的高档餐厅。
会社的副社长。高知分子且有钱。爱好收藏古玩。常年单身，带着一个收养的女儿。
在正常的社会里，这已经算是高水准精英男了，更不用说他在东京有车有房产，母亲和妹妹为人和蔼，女儿内敛懂事，家庭生活幸福。
“您好。”他准时出现，守时的品质我很喜欢。
我站起来与他握手。
本人长得很端正，虽然算不上太帅，但是胜在气质出众，穿着白西服，俨然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唯一不和谐的就是脖子上和手上耀眼的金链，不过这也许是个人穿衣风格，他人不好置喙。
“我这是第一次相亲，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请您多谅解。”
说话也这么客气有礼。
“不，您太客气。我也是第一次。”
他礼貌地笑以表理解，叫来服务生点餐。
用餐过程中，我们不遗余力地互相恭维。
“听说新田先生还是个古玩品鉴赏家呢，我非常钦佩。”
“哪里话，不过是俗人的爱好而已，比专业的鉴赏家相差甚远。”他体贴地把湿巾递给我，“我听说您早在学生时代就凭借画作获得了各种大奖，这才是半个艺术家呢。”
“不不不，那都是一些家乡县里的小奖，不足挂齿。”
“不管怎么说，您经历这样丰富，甚至还在意大利深造工作过，真是难得的人才啊。”
“我只是干了一些微小的翻译工作，新田先生是金融界的新秀，比起我更是前途无量呀。”
“工作怎么能分贵贱呢，我只是我这个行业里微不足道的一员，而您已经是行业的领头人了，能与您共餐是我的荣幸啊！”
“不不，能与新田先生共餐才是我的荣幸！”
“不！能与您……”
我们对视一眼，全都笑了。
“这话是谁教给您的？”他笑出声。
“是我的朋友。新田先生呢？”
“是我的下属。”
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爱菜教我的套路就没有一次不失败的。
“您果然是第一次相亲。”
“是啊。”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心思一直扑在工作和女儿上，实在是没有时间。”
“听说您的女儿已经上初中了，还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呢。”
“离懂事还差得远。”他把牛排规整地切好，送到我面前，“课业学得不好，而且人也总是说奇怪的话……也怪我平时太娇惯她。总之啊，我只希望她别是个负担就好了。”
“别这么说。女儿是爸爸的珍宝，这是毋庸置疑的。我小时候也很调皮，长大以后虽然不才但至少还是上了大学，所以您尽管放心。”
他笑着摇摇头。
“您呢？您从海外回国，现在是会社的主管，人又很出色，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
“之前其实是有过的，但是因为性格不合所以分手了。我年纪不小了，也确实到了该找男人的年龄，所以就来相亲。”我有点紧张，攥紧了手里的包，“我觉得我很幸运，第一次相亲就能遇见新田先生这样的好男人。”
他一愣，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年纪不小什么的……”他声音低低的，“和我这种中年人比起来，您还年轻着呢。”
“相亲如何？”第二天，爱菜好奇地问。
“说实话？”
“当然。”
“感觉不错。”
她看了我一会，趴在桌子上狂笑。
“喂……”
“哈哈，感觉不错哈哈……”
“这好笑在哪？”
“你说真的？感觉不错？”她又笑了一会，“你也太正经了吧！只是跟个老男人相亲啊！”
“……新田先生人真的挺好的。”
我还记得他开车把我送回家时，小心翼翼地把我的安全带解开。
“对不起，这是诗子教我的。”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的空间内，“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您就躲开吧。”
“没关系。”我感觉脸有点烫。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男人离得这么近了。
“回家别忘了发条短信。”他抿了下唇，说道。
“……好。”
我收回思绪，看见爱菜摊手：“人好又怎样，你忘了他有个女儿吗？你想就这样过去帮他养女儿？”
“……”
“要我说，既然都是有钱，都是生意人，你还不如去找丸山呢！”
“……”
我和新田觉得彼此都是个不错的选择，性格合拍，家庭和睦，而且受教育经历也相似。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一起约会，包括但不限于传统的逛街、吃饭、看电影。
新田身上有种特殊的个人魅力。开始只是例行公事的约会而已，然而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友情渐渐发酵成另一种浪漫的感情。
新田是个爱照顾人的好男人，他努力学习去和年轻人谈恋爱，虽然开始有些笨拙，但是他很聪明，新事物很快就能上手。
好像是漫画里学生时期的恋爱……温吞又害羞。
终于是正确的恋爱方式了，不是我一个人穷追不舍，也不是道德败坏的身体关系，而是两个人都平等地投入，真心地对待彼此。
真是难得的进步。
成年人的恋爱进展本应很快，但是在新田这里，发展却比我预想的要慢。第一次牵手之后，他脸红了很久，把头抵在方向盘上，宽厚的背佝偻着。他对我闷声说：“单身太久，心脏有点受不了啊……”
可爱死了。
再次去吃饭，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要让关系更进一步，因此带上了女儿新田雏。
事前他对我说：“雏和你平时看到的孩子可能有点不一样，她……”话语一顿，他焦躁地捋了捋一丝不苟的头发，“杏子，我希望你去接受她，不要因为孩子的问题离开。”
孩子能有多不一样呢？
再调皮不驯的，像贝尔，我都能应对，我实在想不到雏会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孩子。
直到真正见到雏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她有超能力。
雏不是个爱说话的孩子，但是她的喜好表现得相当明显。
我给她添了一碗鱼子，她立刻用松鼠一样亮晶晶的眼神看我，和她爸爸一样可爱。
我看到新田拼命使眼色，想让她好好表现，但是雏完全无视掉了他的挤眉弄眼，继续语气平板地给我讲新田的糗事。
把雏送回家后，新田和我下楼，我们坐在豪华小区的公园里，我听见高低起伏的蝉鸣。
新田有些紧张。
和他近距离接触后，我才发现，他不是我原先以为的那种毫无破绽的生意人。
他很老实，并且在亲密的人面前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开心，或者生气，或者现在一样，紧张。
“杏子。”他搓搓手，然后又捂住脸，在夏日的晚风中发出一声叹息。
“没关系的。我觉得雏很可爱。”
他手肘支在膝盖上，无奈：“可是她是个超能力者。”
“说实话，我不认为这是问题。”
超能力者又怎样？我在巴利安已经见过了足够多身怀绝技的人，他们对我而言与超能力者无异，可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相处，该好的人还是好人，该坏的人……还是坏人。
脑子里浮起那个黑发的狂妄男人，我摇摇头把他赶出去，我不想去想他。
“雏很真实，我很喜欢。”
“她倒是真实，就知道说我的坏话……”
我反握住他的手：“我很想了解你，喜欢听雏讲你以前发生的事情。”
男人愣住了，他看了我一会，接着失笑。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话对中年男人冲击很大。”
“是吗？”
“真的。”他看了我一会，好像想凑近我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最后他还是没有做，把手收回去，苦笑一下，“不不不，控制住。我怎么是这么不冷静的男人……”
那个，新田先生，你把你的内心OS说出来了啊。
我发现每次我去找丸山前辈的时候，学长都在场。
不管是签房产协议的时候，还是去商量公司合作的时候，甚至偶尔作为朋友去吃饭——
学长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出现。
我觉得我要少和丸山前辈来往了。
和现男友交往的时候，同时又频繁与前男友会面……虽然说那都已经是遥远学生时期的中二恋爱了，但是我仍然觉得对新田过意不去。
“你相亲了？”
某天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开门见山问着不该他问的问题。那边的声音是学长。
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与学长打电话了。
“啊，相亲……是的。”
“你很着急？”
“……”
“很着急结婚？”
他以为我没听懂他的问题，事实上我听得懂，我只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
“我知道了。再见。”
那边飞速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只有25秒的通话记录，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学长是怎么知道我的新号码的？
果然是丸山告诉他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