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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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彭格列家族的历史中，指环争夺战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十代目阻止了叛徒Xanxus弑父篡权的罪行，并且用死气零点突破改冰封了这个叛徒，确定了大空指环的所有权。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在给Xanxus收拾他回意大利的行李。他告诉我这个晚上他就会得到一切，他让我准备了庆祝仪式，我甚至偷偷给他买了礼物。
当一身绷带的斯夸罗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把礼物扔掉。我知道行李不用收拾了，并且永远不用收拾了。
幸好我不是学生时期的天真少女，我对他口中所谓的成功将信将疑，因此明智地没有准备庆祝仪式，这才避免了斯夸罗拄着拐回到家时我对他笑着说“Congratulations”的悲剧。
开车去往现场的路上，我脑内反复回荡着Xanxus自负的样子，他对我说，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
打脸来得真快。当我看到那座巨大的冰雕时，我都惊呆了。
夜空下，Xanxus被封在晶莹剔透的寒冰里，表情定格在极度震惊的瞬间，姿态是求饶一样的半跪，看起来很可笑。
密林中的乌鸦落在他身上，发出难听的啼叫。
我并不在意输赢，我只是万万没想到，Xanxus会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
九代目对他倾注了全部的关心，可是他为了那份盲目的野心，伤害来自同一家族的同伴，甚至把枪指向自己的父亲。
他注定成为一个篡权失败者。得人心者得天下，Xanxus不懂这个道理。他统领巴利安，不是因为他不驯并且豁达，恰恰相反，他敏感、多疑，又心胸狭隘。强大也许是他唯一能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品质，不过现在，人成了一块冰，再说什么强大都没有意义。
不是纯正血统又怎样？古往今来哪个优秀的领导者靠的是这种虚物？脑子是个好东西。我本来以为他在黑手党内部的名声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他居然又来了这么一手，使自己更加的恶名昭著。
乌鸦飞离了他，消失在了黑夜里。
斯夸罗对我说：“BOSS战前嘱咐过，让我保护好你。如果你愿意，明天我会送你回巴利安。”
“不了。”我拒绝，“我会听罗马里欧老板的安排。”
“杏子。”
“他会冻多少年？一年？两年？十年？”我戳戳那块冰，Xanxus毫无反应，“等他醒来我再找他算账吧，如果那时我还记得他的话。”
幸好我有自知之明，朦胧的感情只是冒出了一个萌芽，如果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斩断它。
Xanxus让我很失望。
他有迷人之处，可是他的感情太廉价了。一个连父亲都敢杀掉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某一天看不惯我这个情人，好则扔到一边，坏则直接处死，想想都在情理之中。毕竟极度自私的人心里只有自我，比他强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比他弱的人都是他的玩物或是垫脚石。
我讨厌这样的人。
“我们明天会跟随九代目回到彭格列接受处分，以后也许就见不到了。”斯夸罗看向天空，“但是如果想杀什么人……”他苦笑一下，“来找我吧，我会帮你。”
“……不了谢谢，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我们安静地在Xanxus的冰雕面前站了一会。
“你不难过吗？”他问我。
“难过。我很后悔我和他呆了一年。”
他叹气。
“混蛋BOSS首先是个混蛋，才是个BOSS啊。”
我离开的时候，斯夸罗迟疑了一下，叫住我。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等待BOSS解冻吗？”
我都快气笑了。
“等他？他重见天日的时候能不能想起来我还是两说呢！”
我绝不会再找□□上的男人。
我只想和一个平凡的人在一起，他不会动辄受伤，不会动辄消失，不会突然变成冰块，也不会整天带着一群小弟。
现在想来，我做过的最可笑的事，就是因为想远离□□所以与学长分手，然后转头找了个比学长恶劣一千倍一万倍而且还人品败坏的Xanxus。
并盛恢复平静后，我请了长假。
我反思我近年的所作所为。面壁思过后，我痛定思痛，打算洗心革面，再也不与任何□□上的男人产生任何纠葛。
并盛是绝对待不下去了，我没脸再看到那些被巴利安毁掉的建筑和车辆。和爱菜联系几次之后，我决定带着父母搬到东京，我大学时待了三年的繁华城市。
罗马里欧老板待我不薄，我的涉密期结束后，他同意让我去东京一家友好会社工作，职位是主管。但同时，我必须放弃加百罗涅旗下企业的期权与股份，并且承诺永不干涉家族在东京的一切事务。
我终于是个自由人了。
爱菜帮我找了房子，中间人居然是丸山。
仗着背后的□□势力，他在东京的房地产业里搞得如火如荼，刚瘦下去的身材又在大城市的山珍海味中胀圆了。
据说他在追求爱菜，但爱菜喜欢的是公司总社的首席模特黄濑凉太。黄濑的名声我常年在意大利都有所耳闻，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在黄濑和丸山之间想必都不会选择后者。
“还是放下吧，丸山前辈。”我给他倒酒，“感情还是要讲究缘分的，没缘分就算了。”
他把鼻涕抹在手绢的一面上，然后用另一面擦掉眼泪：“可恶，你们女人都是这样！你们看不起追求你们的人，非要去追求看不起你们的人！”
呀，这么多年过去，没文化的丸山前辈都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了。
“你说，杏子，你是不是也喜欢黄濑？”
丸山从椅子上跌跌撞撞地下来，打了个酒嗝，指着我问。
“并没有。”我诚实地回答。
“你发誓你没有？”
“前辈，我发誓我没有。”
“那你可真是个好女人。”他破涕为笑，用力拍拍我的后背。还好我被斯夸罗这样对待已经习惯了，要不然我真的要被他一掌拍得吐出来。
他颤抖着夹起一块豆腐，大声地重复：“好！杏子，你是个好女人啊！”
我刚想捂住他的嘴，就听见卷帘被掀起来的声音。
日式酒屋的灯光昏暗摇曳，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外面的那个人。
8823学长。
保镖给他举着帘子，他连腰都不用弯。他穿着规整的西服，看了看丸山，然后把眼神慢慢移到我身上。
“好久不见。”
很疏远的语气。
好吧，这是当然的。想想我当年做的那些对不起人家的事，能热络起来才怪了。
“啊，大哥！”丸山见到他欢喜地扑上去，“您怎么来了！”
“有人说你在这里扰民，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破坏少主的形象。”
“谁、谁、谁说的？”他涨红了脸，指指学长背后的跟班，“你们谁说的！”
“行了，别丢人了。”学长嫌弃地说，“把丸山组长抬到车上。”
“那个不行，我还没结账！”丸山被一左一右架起来，蹬着腿，消失在了门口。
“我来结账。”他看着我，掏出钱包。
“……谢谢。”
他拿出一根烟，现在已经是高级烟了，和以前摊上的货完全不是一个味道。他甚至还学会了侧头点烟，像是电影里的绅士。
“怎么和丸山聊上了？”他讽刺地笑，“不是挺看不起混黑的人吗？”
气氛有一刹那的尴尬。
“我没有看不起丸山前辈。”
“哦？”他吐出一个烟圈，“那你在跟他干什么？”
“丸山前辈是来给我介绍房子的。”
“在东京买房子？”
……总感觉现在的聊天内容已经超出普通朋友之间的寒暄了。
“是的，因为以后就要在东京工作了。”
“这样。”好像看出了我的回避，他不再多问。
结完账，我们走向门口。
他问我：“怎么走？”
“开车。”
他看了我一眼。
“酒驾？”
“不……不是！”我辩解，“我没喝酒！”
“很好。”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这个学长，和高中时在校门口问我怎么回家的学长，重合，又分开，再重合。
明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现在的学长更成熟一些，看起来也更不好捉摸一些，以前的学长表面冷冰冰，但是心里在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我想我可能是困了，我需要睡一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