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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你爹知道吗? ...


  •   “咕噜噜~~~”安然的肚皮不争气的叫唤起来,上午只吃了碗面加上走了小半天的山路,难免饿了。

      干粮什么的随着马儿一溜烟的没了,安然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去找些可入口的填填肚子,再不济找处溪流喝些水也是好的,心里暗自抱怨着沈哥怎么还不来,安然都快饿死了!

      这回安然没走在山道上了,因为山道旁大多没有野果什么的,就算有也是那种苦涩难以下咽的果子。

      穿梭于大大小小的树丛中,安然仔细的找寻着一种红色的果子,这种果子长在与人差不多高的灌木上,叶子颜色暗绿,呈三角状卵形或稀菱状卵形,脉络非常的清楚,沿叶脉还布满白色的短毛,摸起来有些刺手。

      《本草蒙筌》中记载,其核质硬,果肉厚;味甘辛,气平,无毒;喜群生,量高,乃红果也。虽然味道不够甜,但胜在多,若是找到了,摘些果子能吃上几顿,饱腹是没什么问题。

      现在是秋天正是这种果子生长的季节,偌大一座岷山想必定有不少红果。

      “咦~,这是...”红果暂时还没找到,安然却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一株高约一尺的直立植被,小叶椭圆形状,附着棕色的小刺儿,约摸十二片,是甘薯的茎叶,挖开后一株上能有五、六枚甘薯。这可比红果味佳多了,甜美爽口、鲜肉多汁,还有清热解毒、止脘腹疼痛等功效,虽不是药材却胜似药材,总之是个好东西。

      但甘薯喜阴暗潮湿、日照长气温低的干燥气候,多生长在旱、半干旱的荒漠草原、沙漠边缘,在岷山上瞧见也是稀奇。

      管这些做什么,安然敲敲自己的脑袋,然后找了根枯枝挖出了六枚甘薯,个头不大,还没有完全成熟,水分定然很多,安然欣喜的用衣角擦拭干净后留下一枚果腹,其余就收入药囊的外袋中了。

      一个甘薯下肚,安然喜滋滋的重回了山路,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甘薯,不过是那种晒干了的甘薯片,充当药材用的,新鲜的甘薯也只在书籍上见过,今儿个不仅看见了还尝了味,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感觉真的是天差地别。

      越往上,山路越狭窄,到了后来索性没了路,安然瞪着面前的树木林顿感无奈,这下往哪里走,返回么?天色渐渐暗了,现在既看不见岷村也看不见叶村,那几家猎户更是杳无踪影。

      安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肩膀,果然没了沈哥自己就不行。

      “唉...”

      太阳落了山,一轮弯月悬空,安然借着微弱的月光,凭着感觉向叶村寻去,可惜夜太黑,一路上不知踩塌了多少芳草,折断了多少枝叶,还撞了几次,额头估计都红肿了,沈清若是在场肯定是要笑话安然的,但更多的该是心疼。

      远处隐隐约约中闪着丝丝光亮,安然心中笑开了花,哈哈,就知道运气不差。

      磕磕绊绊中安然近了屋子,终于览着全貌,木头搭建、盖上茅草的屋子,竹篱笆围了个院子,一切简单而朴素,门上还挂着一整张的老虎皮,一眼望去就没多余的物品了。

      空气中还飘着一阵肉香~“果真是饭香猎户分熊白,也不知屋里烧的是什么?可比得上熊肉的香嫩滑腻!”安然的吃货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自顾地走到门前安然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有,稍等,这就来。”屋内传出一句话,声音干净而清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俊美的年轻人出现在安然面前,约么着应比沈清小些年岁,“可是要借宿吗?进来吧。”说完让让了身子,将门拉的更开了。

      “是的,那就多谢了!”安然微笑着行了礼进了屋子,屋内很简洁,左手边一张够大的床,右手边隔了开来应该是厨房,中间一张桌子,正对面坐了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安然正打量着,那人开口说道:“夜深露重,这位小公子不如坐下喝一杯!闻天,去,再拿副碗筷。”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好啊好啊!”安然应着,走到空着的左边位置坐下,眼睛却直直盯着桌上大碗中热气腾腾的肉汤,挪不开眼,样子不知有多失礼。

      闻天从厨房出来将碗筷递给安然,在右边位置坐下了,看到安然盯着桌上的肉,笑出声,“这位公子,这是今儿个刚打的毛冠鹿,味道鲜美,您尝尝?”

      安然就等着这句呢,拿起筷子叉了一大块肉滋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道:“我叫安然,从岷村来,原是去叶村的,可在路上丢了马困在了山里,看见这儿有灯火,就想来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嘴里咬着吃食,哪里能说得清楚话,也多亏了猎户们耳力好。

      “屋子简陋,可能要委屈安公子和我们挤一挤了。”年长的男子答应了安然的请求,言行之间透着豪爽之气,只是下巴上留着参差不齐的胡渣,看上去显得十分沧桑,“我叫闻远,是个猎户,这是小儿闻天。”

      “静极小三昧,夜蛩秋满庭。风清闻远水,天碧撒群星。好名字,闻远叔,叫我安然就好。”安然这功夫已经吃第三块肉了,说道,“安然吃了闻远叔的鹿肉,哪里还敢称什么公子,闻天大哥你说是不是?”

      闻家父子两闻言哈哈大笑,这安然安公子也是个有趣人。

      “好吃,这鹿肉鲜嫩,还带着丝丝甜味!”安然还埋头在肉上出不来了,“闻远叔,闻天大哥,这是你们哪位的厨艺,比我家沈哥还厉害。”

      闻远摆摆手道:“山中粗人,只晓得打猎、烹杀,这厨艺拿去外面还是不上台面的。”闻远舀了些汤和肉到安然碗中:“喜欢就多吃些,我和闻天也吃不了这许多,这鹿肉我炖了小半天的,精华都在汤里,多喝些。”

      “闻远叔、闻大哥,对于好吃的安然可是从来都不客气的,你们再不吃就都被我吃完啦!”安然看着两人没动筷子,想来是自己的吃相吓到他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三个人大快朵颐,边吃边聊,愣是把桌子上半只毛冠鹿都解决掉了!

      吃完后,安然帮着闻天稍稍收拾了下桌子,闻远则去处理剩下的半只鹿,用油纸将鹿身包了起来,用绳子拴住,扔到了屋后的溪水中,绳子一端绑在一个大树桩上,这是山中独有的处理方法,去除鹿肉的腥味同时还能保证肉的鲜美。

      山中人家向来睡得早,安然也就入乡随俗了,好在床够大,闻远靠墙,闻天中间,安然挨着闻天,说是床,其实就是一张很大的木板,上面铺了层被褥,安然心中惦记起了沈清柔软的怀抱,唉。

      闻天生的很俊美,眼睛更是光彩,仿佛能包容万千。

      闻远生了张娃娃脸,虽已三十二却丝毫看不出时间留下的痕迹,只是眼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这两个人绝不是普通的猎户,安然虽然天真,但不代表是傻子,从闻远和闻天的言行举止、谈吐气质上就能感觉出来,更重要的是直觉,直觉告诉安然这两个人不简单,但是好人,所以安然很放心的和他们交往。

      只是闻远和闻天的相处太不像父子了,言语之间没什么称谓,似是不敬,倒像是兄弟,好比沈哥和他,细究之中又满是爱意,真是伤脑筋。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安然也很快就睡熟了。

      山里的夜晚寂静极了,连鸟兽都不做声响,皎洁的月亮从天空俯视着大地,在一层淡淡银白色光辉的笼罩下,仿佛和平安宁是唯一的存在。却不知夜色中一个人影在山脚下奔走,月光为其指路,繁星与他相伴,清风徐徐,枝叶沙沙作响,好一派祥和之景。

      ——

      卯时,天已经大亮,啾啾的鸟鸣声伴着晨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越发显得清脆欢快,院子里闻天修长的身影,看似柔弱却气势如虹,手执长剑一身剑意,加之白衣黑发,舞动之间足不沾尘,画面如江南水墨温婉却意深。

      量是如安然般博览群书,也难找到相配的赞词,只呆呆的看着,心中生了一股信任和敬重,如此人物剑术了得,且心存凌云之志,绝非池中之物,这小小的岷山是困不住他的。

      袅袅白烟渐渐的消散,闻远准备好了早饭,出了屋子对座在屋檐下的安然说道:“安然,早饭好了!”

      “来了!”

      适逢闻天也收了剑招,安然羡慕的说道,“闻大哥,你这剑法实是精妙,虚虚实实,没几分眼力是看不透的。”

      闻天练完剑,脸色如桃杏般,眉眼凌厉之色略收,大显温润闲雅之风,听得安然之话嘴角微扬,朗声说道:“随手练练罢了,倒是安然能看清我虚实不定的剑招才是不易,走,去吃饭吧。”

      “啊哈,我要是随手练练有这境界,沈哥怕是睡着都要笑醒的!”安然清了清嗓子打趣道。

      白粥配上两个小菜,寻常人家的早饭皆是如此简单。

      “对了,我昨日在山上挖了这个,”安然从药囊中取出了甘薯分与闻远和闻天,自己也吃了起来,“闻远叔,闻大哥,你们尝尝,爽口多汁。”

      闻远、闻天也是干脆,接过甘薯品尝起来。

      “确实多汁味美,我在这岷山多年竟没发现还有这样的美食!”闻天有些惊讶的说道,“安然,这甘薯长在什么样的树上,好让我们知晓,以后打猎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寻到,移栽些在院子里。”

      “甘薯是生在地下的,地上是它的直立茎叶,大约一尺高,叶子只有拇指长、呈椭圆形状,上面还附着棕色的小刺儿,挺好认得!”安然比划着甘薯茎的高度、叶子的大小,“对了,看叶子就知道地下有几枚甘薯,一般叶子是双数,甘薯数是叶子数的一半。”

      闻天认真的记着,连闻远也仔细听着。

      安然又补充道:“只是岷山的气候不适合甘薯生长,生的一株已是奇迹,怕是难有第二株。”

      “没事,顺带寻着,不费功夫的。”闻天说道。

      一夜的功夫,安然和闻家父子处的极好,似是家人。

      安然有些茫然了,此去风吟路途遥远,可沈哥还未追上,身边也没了盘缠,安然看了眼闻远,要逗留几日么?还是算了,逗留还不如回珉村呢,嗯...先去叶村吧,那儿也有安家的学堂。

      “闻远叔,闻天大哥,谢谢你们的款待,安然该启程去叶村了,你们如果愿意的话等我回代城可以随时来找我,到时让你们尝尝我沈哥的手艺。”安然起身向闻家父子两行礼。

      闻远爽朗大笑道:“这个沈哥,虽未见其人只闻其名,却也觉得是个人物,到时定登门拜访。”

      “闲来无事,不如我们陪安然去叶村吧!”闻天沉思一番对闻远说道,“然后再去冉城将多余的皮毛卖掉,顺便逛逛可好?”

      猎户人家就是这样,打上一次猎,猎物丰富的话可以休息好多天,上等的猎物皮毛十分珍贵,商行以较高的价格收去,再加工加工制成成衣,是非常受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的喜爱。

      闻远没有马上同意,皱着眉思忖了会:“如此也好,安然你稍候片刻,我和闻天收拾一下就与你一道下山。”

      安然又怎么会拂了他们的意,人多也热闹些,更何况安然知道闻天的用意,这样玲珑的人儿竟是比沈哥更贴心,只是闻远明显有顾虑。

      “闻叔,那我先去周围逛逛。”

      “好,莫走远了!”

      “知道了!”

      不用担心前路渺茫,至少到叶村前是如此,甚至能一同去冉城也说不定,安然的心飘飘然,乐开了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沈哥那边,都一天了也没个消息。

      安然去呼吸山中新鲜的晨气了,闻远闻天两人却各怀各的心思,收拾着行囊,闻远将挂着的几张兽皮卷起,用布包裹起来,闻天这时却开口了:“闻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我们日子还是要过的,不可能说战争不结束我们就一直窝在这岷山。”

      “知道你存在的人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但你这张脸一旦暴露就不是巧合能说得过去的,冉城到底太靠近战场了。”闻远的表情有些悲哀,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他尝试遗忘,却怎么也忘不了,就像烙印般刻在了心中,“那些事早就和你没关系,不该再被卷进去。”

      闻天从背后抱住了闻远,安慰道:“过去的事不要去想了,现在的生活我很喜欢,真的。再说等安然到了冉城,我们就回,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熟悉的温度,闻远的心定了定:“去,把溪中的鹿肉肢解了带着,安然欢喜,这孩子一个人出门也是胆大。”

      “哎~”闻天真心把安然当弟弟了,性子简单,心地善良,人也可爱。

      悉悉索索一阵收拾,闻远闻天就和回来的安然出发了,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屋子要孤独很长时间,这是闻远和闻天没有料到的,安然如果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一定会断然拒绝和他们一起上路,这都是后话了。

      一路上边走边聊,好不畅快,比起一个人这感觉美多了。

      闻远、闻天突然停了下来,相视一眼:“是个高手。”

      “高手?”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闻远闻天保护在后面,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那高手就轻轻巧巧的落在大家面前显了真容。

      步履轻疾,不扬微尘,这轻功虽未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却也是世间难得的高手。

      只见那人身如玉树,竹簪挽乌发,一袭黑色武衣,袖口都扎了起来,显得十分干练,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在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隐隐眨动,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一张薄唇勾起一抹笑,笑里带着清新的温柔气息,不染俗尘,可不就是咱们安然心心念念的沈清沈哥嘛!

      褪去校尉服的沈清张扬着优雅和坚毅,面容姣好,尤其一双眉眼不知迷醉了多少少男少女,这些年来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大家千金,只是沈清意不在此,皆婉拒了,这都二十一了依旧是独身一人。

      “沈哥!”

      安然越过闻远、闻天朝沈清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开心的不得了。

      “好了好了,快站好。”沈清接住安然说道,但手却紧紧环抱住安然,眼中尽是宠溺之色,只是参杂着一丝复杂,“对不起,沈哥来晚了。”

      “沈哥,是不是岷村发生了什么?”安然聪慧的小脑袋瓜子转的倒是挺快。

      沈清松开怀抱,摸了摸安然的脑袋,宠溺的眼神真真是可以醉人的:“就你聪明!”

      安然一脸讨好的笑容说道:“那是,安然最聪明了。”

      沈清看了看闻远两人说道:“安然,不给我介绍下吗?”

      看到沈哥太激动了,忽视了闻远叔和闻天大哥,罪过罪过,安然不好意思的朝闻远闻天笑了笑,然后拉着沈清的胳膊谄媚的笑着:“这是闻远叔和闻天大哥,这岷山上的猎户,昨晚多亏他们收留,否则安然就要夜宿山林,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了!”

      “你啊,谁让你偷溜的,非要被老虎衔去、豹子刁去才高兴么!”沈清佯怒,眼神凝重脸上没了表情,看起来十分可怕。

      安然不敢看着沈清,忙转过身去推销道:“闻远叔、闻大哥,这就是我沈哥,上懂天文下知地理,三十六行行行都是状元,很厉害得哦!”

      没等安然说完,闻远就开怀大笑起来,胡渣随着笑在下巴上一颤一颤的,连老成如闻天也扑哧~笑了出声。

      沈清哪里舍得安然被笑话,咳咳两声,向闻远两人行礼:“在下沈清,代城军左校尉,安然承蒙二位费心照顾,他日必定携安然登门重谢。”

      闻远拱手回礼丝毫没因沈清的校尉身份动容:“安然唤我一声叔,照顾不过小事,沈校尉不必记挂。”心中却思绪翻涌,刚才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盛年时的微生将军,这沈清举手投足皆大将风范,武功也不在我之下,绝非代城所困得住的,他日必定名动天下。

      闻天感觉到闻远的眉间变化,看了看沈清,几个瞬息间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拉了拉闻远的衣袖,再朝沈清回礼说道:“安然年纪虽小,但懂得真不少,和我们讲了许多药理,以后生病都用不着郎中了。”

      “好啦好啦,都是自己人,哪来那么多客套。”安然不以为然,撅撅嘴,又想到沈清竟没有及时追来,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心中虽然理解却不接受,在沈哥心里的分量被一件不知道什么的事比了下去,怎么能让人舒服。

      “沈哥,岷村发生了什么?总不可能望舒皇子第五易白杀了过来吧!”安然问道。

      第五易白?!闻远神情略变,很快恢复了,这明显是安然调侃的话,没等沈清回答,闻天就道:“安然,沈校尉,路上说吧!待太阳升高了,可不像现在这么怡然了。”

      闻天这么一说,安然心里立马连声叫苦,路上说!也不知是去游历的路,还是满满忧伤的回代城之路。

      安然的好奇心顿时消散了大半,也没了嬉笑之色,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沈清,低声说道:“沈哥,一直以来我都生活在你和爹的保护之下,安然承认这样很好,免了很多杂事之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但是沈哥,安然想要长大,想要去看看这片大陆,不论是险恶还是平和,书中曾说只有亲见大千世界,才能算是真正活着的,沈哥,陪安然一起去走逛逛,好吗?”

      这十五年来安然一直乖乖的做着安家的大少爷,不谙俗尘,此番言论皆出自安然心中最深处,是最真诚的想法,人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能长大,一直活在他人的保护之下终究是太过天真了。

      安然已经做好被沈清说教的准备了,可是,沈清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安然,目光如同三月的春风温暖而又清澈,仿佛能看穿世间任何事物,也许沈清看到了安然心底那茁壮成长的信念,叹了口气问道:“你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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