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善良之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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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的紧箍咒已来。上班了。
周一的部门例会因为策划部三分之二的精英（领导）出差考察而取消，我和小李使劲上网照镜子打发着大好的时光。
BOSS微信：“中午请我吃饭。”BOSS是为感谢聂道泽收留我到他爹的公司上班而赐给他的微信名。
我：“好啊，食堂二楼。”
BOSS：“昨天要不是我在聚会上提议让他们带曹可瑞去学习，今天你就在上海了。”
我：“哦，谢谢啊。”
BOSS：“就这样？”
我：“食堂二楼见。”
BOSS：“轮小气只服你。”
我：“呵呵。”
还好有聂道泽想方设法的找理由陪我吃午饭，不然我难以想象，我是要避开办公室的姑娘们，还是要选择坐在一群饿狼对面吃饭，反正正常人都不会主动找着领导一块吃饭。虽然，他人眼里，我也是贴着领导紧紧而坐的。谁让聂道泽有个身份呢！
“我下午就出差了，这周没人陪你吃午饭了，不要想哥哦。”聂道泽蜜汁自信的说。
我：“哦，这周我绝食了，在7楼盼着你回来，呜呜。”
聂：“你就不能表演的真实点吗？”
我：“今天的糖醋排骨不错，对得起6块钱。”
聂：“食堂伙食哪天不好了！对了，给你定了白兰，这几天就到了，你注意接收。”
我：“啊，这回没搞错吧，再来一株白玉兰我就疯了。”
聂：“不会，特意问了店主，是白色兰花，放心吧。”
我噗嗤笑道：“不错，看来我的心血没白费，你都懂了。”
聂：“恩恩，谢谢夸奖，难得去年张大师苦口婆心普及了一下午兰花的知识，我再错就对不起我这高智商了。”他口中的张大师正是本人。
我：“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记仇呢？”
聂：“你看看，这哪是记仇啊，这是感谢您呐。”
我：“好吧，勉强接收你的感谢吧。”
好吧，谢谢你在我身边陪我吃饭侃大山，谢谢你还会惦记给我的新家添一株绿植，谢谢你，聂道泽。
“对了，小美女和赵烁在一起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个八卦没跟男闺蜜分享。
聂：“对啊，我们早知道了。”
我：“你那是听信谣言，我昨天在超市亲眼看见的，小美女自己承认了的。”
聂：“哎，又一朵鲜花真真插在了牛粪上。”
我：“你这是贾宝玉情怀，只准自己姐姐妹妹的瞎叫，别人抱得美人归就是水入了泥成浑的了。”
聂：“你自己体会吧，干市场的，还是主攻拓展资源的，不简单。”
我：“人家赵烁虽然是个帅哥，但是比不了你，你犯不着给人说成这样。”
聂：“我说什么了，我就觉得小美女多简单可爱的女孩啊。”说着，聂道泽脸上泛起了闺蜜才懂的笑容。
我：“你自己都忍不住乐了。”我俩笑成一片，也不知在笑什么。
我接着说：“大家都觉得我傍着你这个大款少爷了，背后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聂：“对啊，你说你乐乐呵呵按同事们说的做，多顺应民意，多符合本王的心啊。”
我：“大款少爷王爷，回办公室吧，小女子要补个美容觉去。”
聂：“走着，难得孙大王不在。”
我：“孙常德好歹是策划部总监，你身为公司副总居然不尊重高管人员。”
聂：“他要是知道大家这么叫他，肯定会感谢张大师给赐了个好名字。”
我：“我算哪根葱啊，他不削于搭理我。”
聂：“那可不一定......”有聂道泽的日子，工作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些。没有他的周二周三周四似乎也正常路过。
周五，是一个不管谁陪我度过都让人快乐的一天，大家懂的，周末来临。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策划部也只有小李和我能把喜悦化为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行动。孙大王也许在使劲看着我俩，可是，一个天生乐观啥事都无所谓的璞玉和一个借着失恋尽情将矫情进行到底的关系户，谁又会在乎部门总监会在绩效上狠狠耍一耍威风、治一治我们两个“妖精”呢！
聂道泽的微信准时来临，“今天怎么没看见你？”他昨天晚上已出差归来。
我：“正常啊，除了午饭时间你能看见我，其他时候你也没时间看我。”
聂：“再忙也能扫到你，今天好像你没在办公室似的。”
我：“可别啊，我可是规规矩矩在工位上盯着电脑呢，小李可以证明。”
聂：“不扯了。明天有聚会，要不要去？”
我：“不去。”
聂：“你们大学聚会，下周王老师生日，你忘了，大家合计着找一天给王老师庆生呢。”
我微微愣住。
推掉聂道泽所有的商业聚会很容易，因为我真心不属于那个圈，不过主要是不想影响他的事业啦。我与他日常的玩笑归玩笑，谁都能看出他进入公司以来改头换面、在职场挥洒魅力的成长，我不应该打扰他。
可这次聚会是为了王老师的生日，从未缺席的我确实不想因为暂时的情绪低落而错过。但是，我明白，也许四个多月来快愈合的伤疤可能会因为在聚会上巧遇某人而重新被揭开，尽管，某人已完全不会在意与我相遇。
我：“这样肯定要去啊，几点在哪？”
聂：“上午11点我来接你。”
我：“好，公寓门口啊。笑脸（表情）”
聂：“当然，不会让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半小时到大门口。”
我：“要不说小姑娘都稀罕你呢，太懂女人心。”
聂：“胜利（表情）”
我：“别耽误我下班，拜拜（表情）。”
聂：“拜（表情）”
我抬头望向聂道泽的办公室，周末的节奏再美妙也似乎与屋子里的人们无关，他们才是精益求精、奋发向上的职场白领。聂道泽，一个可以开会时陪我肆意微信聊天的富家子弟，一个可以执着于办公室废寝忘食的向上青年，我似乎有些羞愧，但是，请时光原谅我这个还需一点点时间解救自己的女孩。
刚出办公室，电话响起，柳西来了。我乖乖去“吃饭街”与她相见。
鲜艳的美女总是能让低规格的餐厅格外明亮，我在外边已看见柳小姐摆动的热情双手。
她：“情绪很高昂嘛，有什么开心事？”
我：“看见你了。”
她：“不错，知道本小姐提前下班来陪你，情绪调整的不错。”
我：“哪能一直那样啊，见面就哭，没意思。”
她：“恩，看来聂道泽这剂良药效果颇高啊。”
我：“敢不敢不提他。”
她：“哎呦，不要不好意思嘛，谁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多好。”
我突然想起中午在食堂，聂道泽说起给我买了白兰，我最爱的兰花草。因为不是兰花中的珍贵品种，也没有人常常养在家里，聂道泽去年当作生日礼物送我的，居然是一株尤有诗韵的白玉兰。
那时的我们，年轻、放肆、有着无畏的冲动，我大骂着他买错了却悉心将白玉兰养在了客厅最空旷的位置。即使现在，那株玉兰已成了别人家的风景，但我也相信它依然傲然挺立。
不过很可能，张家伟已将它一并逐出家门。
如今在我身边的还是自小陪我一起长大的那盆兰花草。
我，还是最爱楚楚而立的兰花草。
柳西似乎看出了我有一点点走神。她赶紧说：“点菜点菜。”
我缓过神来，说：“都听你的，你比较会吃。”
她：“那倒是，你来这上班前一周我就打听好每家的特色菜了。我点了啊。”接我一个满意的笑容。
柳西总是能让任何毫无笑点的故事听起来都是传奇，还不得不让我捧腹大笑。
晚上十点多，架不住餐厅打烊，我们两只吃饱就不愿挪窝的小猪只能下楼回家。
我：“别回了，去我那住。”
她：“我家晨晨不让，我叫车了。”
我：“那好吧，到家发微信啊。”
她：“放心，只要我不拐卖司机，他们绝不敢动我。”
我：“知道你聪明。”
她：“你自己回去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灯火通明的，全是同事。”
她：“咦，不是有民工嘛，小心被劫持。”
我：“说点现实的好不，要是长得帅不用劫持，我自己跟他走。”我俩按捺不住笑意。
她：“你真是饥不择食了，长点心吧。”
我：“好了，你看看车来了没，我没事。”
她：“来了来了，我走了，你赶紧回去，到了微信啊。”
我：“好，赶紧上车吧，拜拜，下周见。”
她：“下周我可没时间，别惦记我，拜拜......”
我笑着目送她离开，心里明白，她说的没时间是一定会来陪我。连续几个月，她每周都会见我，一次或者两次，直线距离三十公里，实际是一个对角线方向的环路里程，我最爱的柳西，谢谢。
有时候觉得，一定是我的兰草成精，披上五彩衣裳，化成柳西，在陪我。
送完柳西，我独自回公寓。
夏天的夜晚，让人更加愿意漫步。不远处保安大哥拿着蒲扇悠闲地坐在公寓大门口。这一次，我想主动打招呼，“今天值晚班啊？”我说。
他：“对啊，这么晚回来男朋友没送送你啊？”
我：“我没有男朋友，刚跟一个好朋友吃完饭。”
他：“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男朋友呢，聂总就是吧！”
对于这个玩笑，我已经习以为常，所以笑笑，不作回答。
他接着说：“下午熙熙还找你了。”
我：“西西？哪个西西？你认识我朋友？”不对啊，柳西分明是傍晚在大门口等的我。
他：“那天在我这吃西瓜的小孩，还记得吗？”
我：“哦，她呀，当然记得，后来我们还见过。”
他：“难怪过了这么久她还找你呢，下午跟她姑妈一起过来了。”保安大哥所谓的久也不过几天而已吧，但是对于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确实是很久了。
我：“是吗，我上着班呢，她还记得我。”无意听到的消息还真的让我有种莫名的开心。
他：“我看你俩有缘，她挺喜欢你的。”
我：“我就是喜欢小孩，多逗了会儿她，她挺好玩的。”
他：“以后天天能见着了。”
我：“为什么？”
他：“南区一层，她们家准备在那开个小超市，正在跟上头申请呢。”
我：“哦，那挺好的，这么多人，是该有个超市。”
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哎，现如今都得有人有钱才好办事。”
我嫣然一笑:“我先上去了，明天见。”
周六一大早，闹钟将我叫醒。
11点，聂道泽准时到公寓楼下，赴约，同学聚会。
临近中午，路上或多或少有点堵，我跟聂道泽东聊西聊着，谁也没提那个敏感的话题，今天张家伟会不会到场呢？
电话响起，聂道泽客气的说：“张哥，吃午饭了吗？”让聂道泽这么亲热叫哥的人，除了亲哥聂道铭，只有公司行政部的张国庆了，呃，也是个总监，还是个来公司十几年的骨干总监。
通过聂道泽认认真真加以思索的回答，我听出他们是在聊南区公寓楼一层开超市的事情，想起保安大哥“现如今办什么事都要有人有钱才能成”的话，我不禁好奇，难道小熙熙的家人认识张国庆，这也不无可能。挂了电话，我感兴趣的问道：“公司同意在南区开超市了？”
聂好奇的问：“你关注这事？”
我：“买泡面方便啊。”
聂：“说点别的。”
我：“同意了吗？”
聂：“一直是同意的，但是现在有几家竞争。”
我：“还有人竞争？”
聂：“当然。”
我：“要不你赏给我吧，我一直想离职。”
聂道泽对于我这种离职宣言已习以为常，他说：“你呀，没经营的头脑，还是职场瞎混适合你。”
我：“超市不就是进货卖货嘛，学下收银机怎么玩，这还需要头脑？”
聂：“收银机连小朋友都会用，你肯定能学会。进货可是个大学问，资金周转、渠道利润、市场预估，哪样是你擅长的？”
我竟无言以对，好吧，小小的稀罕一下聂少爷。我：“这个，我确实不行。那你们决定给谁做了？”
聂：“晚上看下张哥发的邮件，对比下几家的优势再说。”
我：“哦。”我特别想继续说点什么，替熙熙家说点好话，可是，我一无所知，如何开口。
12点一刻，我俩到了聚会地点--海鲜自助餐厅。
我本能反应：“谁定的，这么高端，AA下来不少钱呢。”
聂：“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出你那份。”
我：“这怎么行，人穷志不短。”我笑着打趣到。
“嗯，也是。”他同样打趣的回道。
我：“就是啊，又贵又难吃，谁定的。”
聂：“不知道，微信群里发的。”
我默默不语，为了躲避可能的“相遇”，我已许久未点开过微信群。
走进餐厅，找到“组织”。
久未谋面的同学们各自寒暄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我快速环视一周，终于放心，并未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可毕竟是同学聚会，话题饱满的足够让一两个好事者三言两句告知我他的现状。张家伟有新女朋友了。
不甘、难以忘怀还是嫉妒，女孩心里或多或少有些难受。不过这种情形下强装镇定是必备的，我莞尔一笑，拿起螃蟹啃啃啃。也不错。
正事已定，不外乎还是定个酒店，请王老师过去，同事们三两成群的献上自己的心意，期望给老师一个温馨的生日祝福。
我依然是跟聂道泽“顺路”回家，路上，他打破了沉静，问我：“听说了？”
我：“恩，有小胡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聂：“没事吧？”
我：“没大事。说没感觉是骗人的。”
聂：“今晚去柳西那住？”
我：“不用了，她搞不好又在陈晨那。我没事。”
聂：“那好吧，听会儿音乐，早点睡。”
我：“恩。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爱得深忘得快。”
聂：“我不是啊，我很专一的。”送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不是说专一，是忘得快。一个活生生的人从生活里消失了，怎么着得消化一年半载吧？”
聂：“恩。”他简短的回答没有影响我继续这个话题的热忱。
我：“怎么不说了？其实，我现在也不是说还爱着他，离了他就活不下去，只是对自己曾经的情感就这么没了，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有点反应不过来。”
聂：“发生过的情感怎么会消失呢，是环境变了。所以要寻找新的情感寄托啊。”
我：“没有寄托也挺好，你不就一个人嘛。”
聂：“我有你啊。”
我：“我俩是闺蜜，哪算爱情啊。”
聂：“我现在一心想把事业做好，有你这样还在疗伤的闺蜜挺好。”
我：“恩，也对，女朋友多烦人，你每天至少得抽出一半的心思和时间花在她身上，这样解释，我还挺心安理得。”
聂：“什么心安理得？”
我：“赖着你骗吃骗喝，现在还骗了个便宜的宿舍。”
聂：“什么话这是，朋友就该使劲利用。不能心甘情愿被利用的就不是真朋友。”
我：“虽然你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不过好像挺有道理。等你有难了，我也让你使劲利用，心甘情愿的。”
聂：“我一直在利用你啊。”
我：“是吗？”
聂：“我哥觉得我通过你能和张坤套套近乎挺好，我妈以为我谈了女朋友了挺放心，在公司没女孩烦我，都挺好。”
我虽然明白聂道泽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都懂，这怎么算都不是利用这么简单的事儿，我们这叫诚心经营着感情，顺道接住几个好处。
我说：“公司没女孩骚扰你是因为大家都矜持，职场的女孩都是大姑娘了，那种偶像剧里见着帅哥就尖叫的小女生只会发生在校园。”
聂：“照你这么说，大学也没有小女生了，只有球场上偶尔能见。”
我：“听你这意思有些遗憾啊。”
聂：“恩，是失落。那些给我私下微信的女孩怎么不当众表白呢？”
我顿时来了兴致，“谁啊谁啊，是我们办公室的吗？还是集团其他楼层的？”
聂道泽选择坏笑不言语，更加激起了我的八卦之心，下周上班大概也有工作主题了。他三缄其口，一路上我也没问出来公司哪些女孩私下对他表白了。
聂道泽坚持送我到公寓楼下，进入公寓院内的刹那，我看见值班室里似乎有个大姐跟保安大哥起身走了出来。
我下车，关上车门。
值班室里走出来的大姐在敲驾驶室窗子，聂道泽礼貌性的摇下窗子问道：“什么事？”
大姐堆满笑容，小心翼翼的说：“聂总你好，我是申请在这开超市的周强的媳妇儿，我想跟您说说，超市.....”
当然没等大姐说完，聂道泽礼貌性的将问题抛给了张国庆，他打断大姐的言语，说：“这件事是行政部张总负责安排，您有什么情况可以找他。”说完，准备摇上车窗。
我明白这件事情确实是由张国庆主导，他发给聂道泽的邮件里已经有指向性的分析了竞争者的优劣势，只是聂道泽真的还没来得及看邮件，而且他也确实没必要过问每一个竞争者的实际情况，他要做的是让张国庆有面儿，且这个小超市能风风火火顺利地开起来。
大姐挡住车窗，气愤地说：“可是张总收了李老四的钱，不肯给我们机会。”顾名思义，李老四是竞争者之一，这种竞争方式也算正常，聂道泽，聂道铭，乃至董事长大概都知道这种“正常”的工作流程，张国庆不过是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行使着正当权利。
聂道泽还未开口，跟过来的保安大哥张口解释了：“聂总，周嫂子这个人实诚，您别生气，只是开超市这个事确实是周强最早跟上面申请的，说起来也是他们发现的这个商机，不知道怎地别人都知道了，都来申请了，今天也是凑巧，看见您了，她一时没忍住，给您添麻烦了。”我就喜欢听保安大哥说的这些简单的事儿。
聂道泽微笑着说：“没事，她也是着急。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归张总管，我不了解，这样吧，周一上班我了解下情况。”聂道泽简单几句将事说明白了，也推干净了。说好的今晚上看邮件处理工作呢？
大姐欲再说什么，保安大哥拉住她，急忙说道：“谢谢聂总，谢谢聂总，打扰了。”说毕给大姐一个眼神，大姐心领神会地冲聂道泽笑笑。
车窗关闭。
待他们离开，我突然想做点什么，于是脱口而出：“要不要上去坐坐？”我自己明白这话是对车里的聂道泽说的，但是，大写的尴尬，隔着玻璃，他怎能听到。
聂道泽摇下副驾驶车窗问：“说什么？”
我笑着说：“上去坐会儿。”
聂：“有事儿？”他聪明的觉察到，我无事不会请他上楼。
我：“有事儿，走。”
他麻溜跟着我上楼。
我其实就想打听下超市的事，不知怎的，想替萍水相逢的熙熙说句话。
“说吧，什么事？”聂道泽迫不及待想知道我所谓的事儿。
我放下包包，给他一瓶酸奶，不知怎么开口。先笑一笑，缓解下心虚。
他拧开酸奶盖，继续催到：“说啊。”
说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道：“你能现在看下邮件吗？”
聂咽下酸奶，一脸疑惑的问：“什么邮件？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对超市感兴趣。”
我：“怎么可能，我没钱，开不起超市。”
聂：“不对，你就是对超市有兴趣了。”
我：“好吧我说，刚在楼下和保安大哥一起找你的那个大姐，估计是那天那个小女孩的姑妈，我觉得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要是他们符合条件的话，就给他们呗。对公司而言只要租金不断、安全能保证，给谁开都一样吧？”
聂道泽更加疑惑，说：“你认识他们？什么小女孩？”
我：“就是第一次看房子那天，工地上看见的小女孩，玩水那个，洗茄子洗西瓜那个......”
“哦哦，想起来了，你又找人家小孩玩去了？”聂道泽笑道。
我：“后来又遇到两次，小姑娘挺会说的，也不算认识，连个全名都不知道。”
聂：“那你还这么帮他们。”
我：“不是帮，这不碰巧认识聂总嘛，觉得他们确实不容易，要是聂总能公平公正的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是好事一桩嘛。”
聂道泽笑笑又不言语，看着我笑。
我突然有点不自在，接着说：“不行就算了，你别这样，看的我发麻。”
聂道泽说道：“确实是小事一桩，对公司而言，让谁开都一样。但这事是张国庆负责，确实不该我说话，我顶多是回复下邮件，走个过场而已，你懂的。”
我：“我知道，这是行政部的事儿，他是行政部老大，但是你是副总啊，你是他上级，你有权过问，况且你不是听见他收受贿赂了吗？”
聂道泽噗嗤大笑，“张国庆难道不知道我们知道他背地里的事儿吗！”
我：“是，是明事儿，但是这次你既然知道了，就管管吧，算是看在那个可爱小姑娘的份上。”
聂：“你不如说看在你的面上更好。”
我：“好的好的，就看在我的面上，好歹我也是睿祥副总的朋友吧。”
聂：“我回去看看邮件，不敢保证啊。”
我：“谢谢谢谢，聂总最好了。”聂道泽起身离去，我莫名很高兴。
“拿着你的酸奶。”我拿起桌上没有喝完的酸奶递给聂道泽，他冲我拜拜转身离去。
容我乐滋乐滋笑会儿。不过是帮人说了几句话，成没成尚不可知，但就是莫名开心。
人心是个奇妙无比的东西，没有人敢说能摸透它，就如我此刻的心，我要怎么解释这一次热情助人后的兴奋？也许有一种解释叫善良。即使是在失恋低落中，即使是在麻木恢复中，即使是在厌恶人情世故中，即使是在一面之缘中，即使是在一切未知中，我们也会因为靠着一点优势，做了一件所谓助人为乐的事情而感到开心、兴奋、甚至自豪。
这一夜十分奇怪，12点前，我酣然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善良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