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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Day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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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然继续往楼上去。沈断鸿的房间就在左手第一间。门是开着的,沈七坐在桌前写着些什么。书柜上那些高深的专业书也没有变化,你走过去看,沈七在看的书和沈断鸿之前看的正是同一本。
沈七看书并没有沈断鸿那么用心,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些内容。
楼下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沈七立刻站起来朝窗外看。
沈断鸿在院子里被几个孩子用石子砸得四处乱窜。
沈七立刻把书往桌上一扔就跑下楼去。你仍然留在楼上,看着窗外沈断鸿的悲惨处境。
怪物。厄运。灾祸。这样的词汇划过你的脑海。村里的人还是有几分迷信的,沈断鸿出现的时候就是凶兆。你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些认知来自哪里,以便继续挖掘,但这只是徒劳,你什么也没想起了。
沈七大步流星地赶到沈断鸿身边。
“你们做什么!”他的语气很严厉,孩子们都不由自主的退了退。
你猜这并不是第一次,沈断鸿一脸淡漠,他已经不为所动了,如果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小孩子少不得是要伤心的。
“我们走。”领头的小孩对着身后的一群孩子说。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没有把他扔掉的,沈七。”那孩子皱着眉看了沈七一眼。
沈七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抱住沈断鸿查看伤势。
“阿七……”沈断鸿把脸埋到他的胸前,再没多说一句话了。
“阿七!”
这是段鸿的声音。
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医院里。四周的血腥味立刻让你更加清醒了。
“林芸去哪了?”你并没有在地上看见她的尸体。你只能猜测段鸿并没有杀了她。
“跑了。”段鸿轻描淡写地说完就准备离开。
“你不是执着着要杀了她?”你赶紧跟过去,“她跑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段鸿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她要杀的是我,你不必担心。”
就是因为她要杀你我才担心啊!你在心里大喊。但你这话说出来段鸿也不一定会信。他似乎已经很相信你就是对他充满恶意了。就像你当初想象他对你充满恶意一样。你们都是如此固执。
“我们接下来去哪?”这城是出不去的,你们要是去了人多的地方,上次的灾难说不定又会发生。还不如就待在这个破地方。但你又不喜欢这儿。你们的食物供应也没有保障。
段鸿耸了耸肩,“他们会跟着林芸找到我们的。”他说着停下来转头看向你,“你是要等着他们来杀你,还是跟我一起反击?”
这简直就是废话。你根本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怎么做?”你深吸了一口气,尽管你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杀你。
“我们需要一些准备时间,但林芸并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段鸿并没有继续向前走了,“我们需要躲一躲。”
“所以去哪?”你有些不耐烦了,这些完全可以边走边说嘛。
“你的回忆。”段鸿看着你,你们对视了一会儿,然而你根本说不出话来,没有哪一次回忆是你自愿的,它们来的很突然,你甚至不知道怎么控制他们。
“为什么不能是你的?”你试图推卸责任,段鸿明显比你可靠的多。
“我对这个世界的权限并没有你大。”段鸿解释道,但这样的解释并没有任何作用,他需要解释的事情太多了。
“我找到一个记忆供我们躲藏,你要把这一切都解释给我听。”你双手抱胸,微微抬着头去看段鸿的表情。
他挑了挑眉,“成交。”
“专注于你想知道的某个片段。”段鸿看你闭上眼,很快给出了指导,“你可以做到的。”
可你想知道什么片段呢?沈断鸿是怎么变成今天的段鸿的吗?
这该是个好主题。
尽管你第一反应是想知道沈断鸿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考虑到环境比较恶劣的问题,你还是选择了这个。
周围的景物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那刺鼻的血腥味也开始若隐若现,直到最后完全被桂花的香味替代。段鸿拉着你的手,这次的回忆没有再把他排斥在外。
这个动作很自然,等到周围完全稳定下来,你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然后段鸿的力道减小了,你下意识地反握住他的手。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段鸿问了一句,你知道他并没在期待你的回答。
这里似乎是个花园,桂花树的香气浓郁的你有点不适应。你们正站在它的下方。你拉着段鸿往旁边的花坛走了两步。周围的绿色让你紧张的神经缓和了一些。秋季干爽的凉风吹在身上,你忽然意识到,这次你似乎又有实体了。
你和段鸿在某个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又看了看四周,似乎并没有人。“这是哪里?”
你肯定段鸿是知道的所以才问他。可段鸿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答应我要解释给我听的。”你愤愤地抗议道。
“好吧。”段鸿往椅背上靠了靠,“这里是段家。”
“沈断鸿的身世,和那些烂俗的小说男主角没什么区别。段家大小姐和平民小子的儿子。”段鸿说着,眼睛瞟到了不远处花园门口走进来的人。但他并没有怎么防备。
你也注意到了,那是这个时间里的段鸿。他们俩的长相差别并不是很大,但你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你身边的段鸿是不会有那种复杂的眼神的。他也许淡漠,却不至于深沉阴暗。
“你还说你不是他。”你看着段鸿,一脸责备,他之前对你说他不是沈断鸿都是谎话。
“我不是!”他低声吼道,“沈断鸿已经死了。”他皱着眉,眉宇间蓄积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你继续,我不会再打断了。”你道了歉之后表示会认真倾听。
“和那些小说套路差不多,私奔的两人被追杀。父母去世的时候沈断鸿大概五六岁,没了大人照顾大晚上差点被狼叼走。”他顿了顿,“后来沈七就在树林里捡到了一个饿晕了的脏小孩。”
“可段家人怎么会对他们下死手?”你不能理解,明明是亲人不是吗,就算犯了错也不应该杀了他们。
“这就是他在这里的原因,他也想知道为什么父母被杀。”段鸿指了指那人。他站在一株梧桐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段鸿指着他的时候,就好像那是另一个人。
“阿七……”你听到他的声音,浑身一颤。段鸿也皱起眉。
“这些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段鸿站起来。他的风衣因为这个动作而晃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也足够你看见他的白衬衣上沾了血。
“怎么回事?”你伸手去拨开他的衣服,“你受伤了?”
段鸿拨开你的手,“没事。”他仍然一脸镇定,你现在却能轻易看出他的脸上比之前要苍白许多。
“失血过多你会死的!”你加大了力气,他终于没能甩开你的手,你在他的伤口处查看了一番。这个伤口少说有几厘米,而且一直在淌血。“你要是拦不住她就别逞这个能!”你的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她想伤你,我来不及阻止。”段鸿辩解道,“我真要拦她她是走不了的。”他又补充道,“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出事。”
“你可是主要战力,我这个废人受伤和没受伤一样帮不了什么忙,死不了就行。”你拉着他朝段家大宅走过去,“我们去找找有什么能疗伤的。”
“小心别被人发现。”段鸿嘱咐道,他跟在你后边有些吃力。
“你和他们少爷长着同一张脸,他们还能怀疑什么?”你并不觉得应该小心,这里的段鸿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大宅的,仆人们看见也没什么。
段家的宅院很气派是典型的欧式庄园,住宅有四层楼,看上去是间很大的房子,这样一来也方便你们藏起来。
“我们去三楼。”段鸿在你身后说。
你带着他直接从正门闯了进去,大厅的仆人们只是看了你们一眼,又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低头工作。
客厅两边是回旋梯,段鸿上楼的时候倚在你身上的动作也越发明显了。
“要不是我发现,你是打算疼死也不告诉我吗?”让他把胳膊架在你的肩上。
“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担心。”段鸿的气息并不均匀,你只是看着那个伤口都觉得很疼。你该庆幸这次你们遇上林芸的时候她没有带着枪,不然你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活着的段鸿了。
你对那姑娘的好感已经很少了。
三楼是趟漫长的旅程,把段鸿扶上三楼他的房间你已经用完了力气,但你还不能躺下。
根据段鸿的指示从柜子里取出药箱,你花了十几分钟给他处理伤口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你随手拿了纸巾给他擦掉。
“你自己还会对你下手?”你十分不解,事实上如果这里的段鸿为你们打掩护是最好不过的。
“这里只是个回忆,他们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段鸿吸了口气,“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总感觉怪怪的。”
你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