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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和亲 ...

  •   和亲

      今年冬季的天气真是恶劣啊。陈娇眨了眨眼,哈出一口寒气。虽然手上有着暖炉,头顶上是楚服打着的伞,可眼前纷飞着的大雪仍让人打从心底有了寒意。

      她回了宫,刘彻今日比她早回来在宫里休息了。他坐在床(河蟹)榻上,已经脱(河蟹)下玄色的长服,发髻也散开来,长长的黑发垂下,平添了魅惑。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映着烛火,映着她的影子。陈娇于是也脱下厚重的外套,梳洗了,就坐到床边,在男人的唇上微微啄吻。看着他那副开心的样子,她自己也开心了起来,于是忍不住笑着问他:“怎么了?这样开心?”

      刘彻于是和她说,北方的暴风雪南下,庄稼收成甚微,远方的匈奴蠢蠢欲(河蟹)动了起来,看这架势逼的有些紧了。她听着,看着刘彻铺展开来他的宏图而变得意气风发的样子,微微笑了起来,倒在他怀里,说:“我一个女人,是听不懂这些的。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的阿彻,是这世界上最顶天立地的英雄。”她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度,慢慢地睡了过去。

      她感受得到男人对于她的放肆没有半点不满,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青丝。陈娇于是嘴角含了笑意,睡得幸福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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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陈娇去见了外祖母。这位老人因着如今刚刚过了年,还没从辛苦中缓过来而有些昏沉,然而听见了陈娇说明来意,她眼睛一睁开,还是那样有精神。

      “南宫公主?”外祖母看着陈娇,目光温和。她说:“这事,老身帮忙未尝不可。”过会儿,想了想顿时忽然又有了笑意:“你啊,虽然只是个后辈,做事倒想得越来越远啦。”陈娇笑着抬头,毫不客气地接下来赞扬:“那就谢谢外祖母了,赞扬和帮忙都是。”

      窦太后难得笑得开怀,正巧屋外走来了人,低沉的男声就响起来了:“母亲笑的这样开心倒是少见,阿娇,你和你外祖母说什么哪?”

      陈娇起身行礼,待皇帝坐下,就掩着嘴笑着说:“我和外祖母聊到孩子,外祖母就说姑娘闹心,说我也是,我母亲也是的。我就说再怎么说,哪有姑娘不是母亲的心头肉,不是她们的兄弟要保护的人的?外祖母就笑话我不和我哥哥们交好啦。我不想让外祖母说我,就开始说哥哥们小时候的糗事啦,这不,外祖母就笑成这个样子啦。”

      皇帝笑意盈盈地看着陈娇,叹了口气,说:“是啊,这是自然的,哪个姑娘不是母亲的心头肉呢,说一千道一万,母亲还是舍不得女孩儿吃苦的。阿娇,你母亲也是这样对你的。”

      陈娇心头一跳,想起馆陶长公主的脸,还有自己以前对母亲的抱怨,眼眶就有些红。她于是只能低下头去连连称是。

      窦太后笑意吟吟地看着两个人,瞥了眼陈娇,就转过脸儿,对景帝说:“这是自然,馆陶对阿娇的好,我们自然都看在眼里。只是也有那些个愿意把姑娘往外推的母亲,就不知道这样的母亲是心毒还是什么了。前些日子也传来常山王的姬妾,有把女孩子拿去打得折了腿,嫁祸来嫁祸去的,就为了博得宠爱的。阿启,你也要管管。”

      景帝自知这个小儿子骄纵怠惰,嘴上应下来这个要求。看了看雪,又叹了叹,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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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没怎么好,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雪。门口的宫人不断地清扫积雪也始终没有个头。陈娇看他们也有些倦怠,就免了他们不少地方的雪,但中间的大道,就要求扫得干干净净,不能有半点的雪了。饶是这个样子,宫人们也是乐不可支的感恩戴德,这样的礼遇,在任何其他宫里面都是不可能有的。见人心里头,是真的心疼宫人还是做做样子,这时候就见真章了。

      而即便是这样的大雪,南宫公主仍是执意亲自上门答谢陈娇。

      南宫公主本人,穿着得厚重,也不怎么时兴,头上的金步摇还是前些年的款式,而本人,也不怎么如同宫里的人那样能说会道的。唯有眼睛里倒是很真挚的感谢。

      刘彻身为弟弟,自然知道这位姐姐的性子,他在一旁倒是不停地说很多。

      “这次仗都要打起来了,匈奴自己实在是没有粮食了,只能南下不停地抢。”刘彻有些口干舌燥的,不知道要怎样感谢这位娇妻。

      陈娇看他这个样子就接过话来:“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好谢的?我这是说真的呢,阿彻是我夫君,我自然也要叫南宫公主一声姐姐的。前些日子听闻匈奴炎气盛,前朝又有不少人爱做这一手,自然也会料得到,如果真是被逼到万不得已了,舅舅大概也会想到这种方法。不过看得出来,也真是被逼的狠了,否则舅舅也不会是这样。皇后娘娘是舅舅贴心的人,又是姐姐的母亲,可无论是看着舅舅这样难过,还是姐姐嫁人,大抵都是心疼的。所以姐姐也别因为这个事和舅舅还有母亲离了心,舅舅也是没办法,他身上还有国家,还有千千万万家,不止是咱们一家。”她没有再给王皇后找说辞,停到这里,她就笑得很暖心,伸出手来。

      南宫公主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就也笑着答应,握住她的手,说:“和父皇母后生分,那是傻子做的事。弟媳放心,我自然明白。”

      陈娇于是就浅浅地笑着,不再接话。刘彻看了眼陈娇,看她不介意自己这位有些迟钝的姐姐和她故意套的近乎,也就微微松了口气,又接了一句感激的话,就把南宫公主送走了。

      回了屋,刘彻抱怨了两句冷,陈娇就亲自起身,给刘彻边沏茶边问:“最后是哪家的翁主去了?”

      刘彻喝了口热茶,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回她:“常山王舜弟某位姬妾的女儿,听说虽然送来的时候哭的惨,却听说被封了个翁主,就眉开眼笑的了。进了京草草册封一下,就送到北方去了。不过匈奴看中的也不是这位的身世,反倒更多都集中在陪礼上。”

      陈娇点了点头,说:“这说的倒是,只是这母亲对待女儿也太……”她微微蹙眉,没料到外祖母说的话竟八九不离十。

      刘彻看了眼陈娇,微叹道:“能带来荣华,亦或是稳固荣华,哪个自私的母亲不愿意呢?”

      陈娇也不回话,就和刘彻一冰看着外面舒服的雪景,享受着片刻的静谧。

      半晌,她像想起什么了一样说:“我不管,反正未来要是让我女儿去和亲,我才不。”

      刘彻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笑了出来,把陈娇拉到自己腿上,抱着她说:“好,不让你的女儿去和亲。可是那让谁的女儿去和亲?”

      陈娇满不在乎,笑得漂亮而张扬,她的声音那样清亮地响在刘彻耳畔:“你难道就只能和匈奴和亲么?阿彻?”

      刘彻错愕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早已料熟于心的自信。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世界上,大抵没有什么人,能比陈娇更加了解他了。他觉得那种莫名的感动几乎让他有些泪目。他把自己埋在陈娇身前,说:“阿娇,有了你在,我才什么都不怕。所以别像其他妻子那样早早离开我身边,我也会怕。”

      陈娇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刘彻的头,一声一声地答应他:“好,我不会,我会一直一直陪你到很老。”

      屋外雪下的正好,也不那么冷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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