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人物》安江

19、为什么走得越来越远

　　“火然，你怎么了？火然……”柴晓吓到了，抱着杨燃，眼泪瞬间涌下。
　　杨燃全身蜷曲着，额头上冒着虚汗，嘴里碎念着齐敏。
　　柴晓一只手抱着火然，一只手打电话给120，又打给楼下的小米……边哭边喊着火然。
　　到了医院，推进了急诊手术室，原来是急性盲肠炎。幸亏发现得早，手术也还算顺利，没多长时间就好了。急诊门外的柴晓心里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在这个手术的过程中，柴晓始终是以火然家属的身份伴随左右，手术签字、手术的费用、住院的安排……
　　手术结束后，杨燃被安排进了个人独立住院间，护士过来照看，虽然是小手术，但还得输血。
　　“护士，他是什么血型？”柴晓问道。
　　“O型血，你放心，血库充足着呢！”护士还以为柴晓是担心血液问题。
　　“我也是O型血，你看我能输给他吗？反正他这是小手术，输血量也不是太大，我可以提供给他。”
　　“真不用，血库里最不缺的就是O型血，而且血液都很健康，你就别担心了。”
　　“我知道，但我很想输给他，你能和你们主治医师说一下，替我做一下皮试什么的，如果合格，就用我的血，好吗？”柴晓央求着护士。
　　“好吧！那我去问一下医师。”护士看柴晓这一脸的真诚的请求，心软了。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柴晓的血液各项都符合标准，一切都如愿了，柴晓的血液顺利输进了杨燃的身体里。柴晓坐在杨燃的床边，麻醉还没过，杨燃还在昏睡着，柴晓看了看吊挂在上空的血液袋，看看输液管，再看看杨燃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是一位病人，但柴晓却是一脸的幸福。
　　突然，柴晓想到了什么，原来是脖子上戴了一个弥勒佛，拿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轻轻戴到了杨燃的脖子上。
　　静静地看着，不知道多少个小时过去了，杨燃醒了。
　　“你醒啦？”柴晓又惊又喜。
　　尽管刚刚睁开眼，但杨燃却并没有表现得多么虚弱，最多也就是刚睡醒没清醒的状态罢了。
　　“伤疤口疼吗？疼你就说出来，别硬撑着。”
　　“我怎么了？”杨燃似乎还没搞清楚这个状况，一睁眼就躺在病房里。
　　“没事儿，别担心，急性盲肠炎，刚刚做了个小手术，很快就会好的。”
　　“手术？”杨燃才意识到自己的肚皮有点异常，用手轻抚了一下。
　　“很快就会好的，你躺好。”说着，柴晓又把被子收收好。
　　杨燃依旧是一脸的茫然，尤其是感觉到了脖子上多了一样东西之后。
　　“那是我给你戴上去的，保平安的，佛祖保佑你。”看到杨燃用手轻微地拿着弥勒佛在看，柴晓还不等问就先解释了。
　　“你的？我以前看你戴着的，还是自己留着吧！”杨燃说着就要拿下来还给柴晓。
　　“别，佛可不能这么送来送去的，不吉利，这是我请佛来照顾你的，佛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保佑你的。”柴晓为了能把佛留在杨燃的身边，什么理由都用得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是佛祖，那就留在身边好好“供奉”着吧！杨燃收下了。
　　“我的手机呢？麻烦拿给我。”杨燃突然想到了什么。
　　柴晓没多问，把手机拿给了杨燃，其实也不用问，肯定是打给薛齐敏。
　　“喂。”一身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齐敏的助理。
　　“齐敏在吗？”
　　“敏姐在拍戏，你有事儿可以和我说，回头我转告给敏姐。”
　　“没事儿了，谢谢。”杨燃挂了电话。
　　“你们多久没见面了？”柴晓还是这句话。
　　杨燃看着窗外没吱声儿。
　　突然杨燃又再次拨通了电话，“麻烦你等会儿告诉薛齐敏，有一个叫杨燃的一个人现在在市一院，快死了。”说完，杨燃再次挂断了电话。
　　柴晓这次没说话，给杨燃安排了护工，自己就先回家了，不管怎么样，得回家洗个澡了。
　　果然，杨燃的最后一通话很明显起作用了，助理把原话传达给了薛齐敏，薛齐敏慌慌张张，刚下戏，就买了半夜的高铁赶回了上海，妆都只卸了一半。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薛齐敏没有来得及给经纪人打招呼，直奔上海，一路上一直在不断地打电话，只是另一头的杨燃总是短信呼。而这边的经纪人在不断的给齐敏打电话，总是占线，真是一乱乱一团。
　　齐敏其实挺累的，拍戏的苦只有演员自己知道，或许要是别的情况，齐敏还能在高铁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只是此时的她心急如焚，哪里睡得着。
　　到了上海已经是早晨了，天亮了，下了车又打的直奔市一院，到了一院在服务台打听到了杨燃的病房，电梯按了半天没有动静，齐敏直接爬楼梯，五楼而已，说爬就爬。
　　楼层的房间这么多，508到底是哪一间？挨个找，心急如焚，脚步越来越急，终于在倒数第二间找到了。
　　齐敏推开门，走了进来，杨燃躺着的，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齐敏轻轻坐到了床边，看着杨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杨燃瘦了、憔悴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齐敏不忍心叫醒他。突然，门开了，柴晓回来了。柴晓心系着杨燃，回家洗漱了一下，特意叫家里的阿姨煮了一些稀薄的白粥，就急忙赶回来了。
　　门推开的那一瞬间，齐敏和柴晓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空气都变了，两个人的呼吸都瞬间静止了。
　　“你回来了？”对于齐敏的到来，柴晓心里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而对于齐敏来说，真是万万没想到的意外，柴晓这个人物，一直以来就是她和杨燃之间敏感的话题，现在又以敏感的时间出现在了这里，齐敏不得不多想。
　　还没等到齐敏打招呼，这个时候，杨燃醒了。看到眼前的齐敏，杨燃竟然一时无语。
　　“火然，医生说你可以进流食，我特意给你带来了白粥，刚煮的，起来喝吧！”从头到尾，就柴晓一个人表现得尤为活跃。
　　“先放这里吧，我暂时不想吃。”杨燃坐起来了。
　　“身体好点了吗？”齐敏总算开口了。
　　“小手术，死不了。”杨燃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我大老远的赶过来，你就这个态度对我？”齐敏感到委屈。
　　“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你？鲜花？尖叫？还是铁粉的热情？”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每天拍戏、工作、起早贪黑，每次都在算这个通告结束还有多少工作量，还剩多少时间就能回家看到你，现在见到面了，干嘛用撒气的口气对我？”齐敏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气愤，尤其现场还有柴晓这么个外人在。
　　“就只有你想我？我就不想你？你去问问你的助理，我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可是每次都很失望，听到的声音永远都是你助理的，说实话，我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就像在和老朋友说话一样，要不有时间你介绍我和她认识吧！”杨燃口气依旧冷淡。
　　“我真的很忙，这个你应该知道。”齐敏有太多的不得已。
　　“我就是知道你忙，所以我不奢求像普通情侣那样每天能在一起，我给你打再多的电话也不要紧，我求你能在得空的时候回复我一个电话，哪怕是一个短信也行，可是你都做不到。”杨燃的要求真的不算高。
　　“我没有回复过吗？”
　　“什么时候？你经纪人回复的也算吗？是不是你的助理你的经纪人都能代替你？”
　　两个人互不相让，各自站在自己的角度，都没有错。此时，齐敏的手机响了，是娄姐。
　　齐敏拒接，她和杨燃的对话正在继续，不想被打断。
　　“你快回去工作吧！大明星。等医院的人一多，我怕会引起骚动，影响秩序。”杨燃猜到了电话是来催工作的，‘赶’齐敏走。
　　“我昨天拍戏拍到很晚，我的助理告诉我你在医院，我妆都没卸完就急忙赶了回来了，半夜没有飞机我就乘高铁，赶了大半夜总算看到你，没想到是这样一副场景。”齐敏失望到了极点。
　　“看来以后只有生病才能看到你，原来医院是我的福地。”杨燃今天算是决定要和齐敏杠下去。
　　站在一旁许久的柴晓再次说话了，保温杯里的白粥看起来就很温暖，纯白的米粒，热气腾腾。柴晓盛好了一碗。
　　“火然，起来喝点粥吧！温的。”柴晓完全没受现场火药味的影响，她只关注她一心准备的粥。
　　“火然不是你叫的。”齐敏歇斯底里叫着，这一整天的疲惫、委屈都瞬间爆发出来了。尤其是柴晓口中一遍又一遍的‘火然’，听着就觉得刺耳。
　　齐敏的突然爆发，着实让柴晓吓了一跳，手中的碗都抖了一下。
　　杨燃似乎已经习惯了齐敏的脾气，显得淡定，接下了柴晓手中的白粥。
　　“我的朋友喊我的名字你都这么介意，平时我在电视里看到你的那些有的没的绯闻该怎么面对？”杨燃喝着手中温暖的白粥，还不忘对柴晓道一声“辛苦了。”
　　齐敏深吸一口气，大概也是心碎了一地，失望到绝望的难过。
　　“火然，你今天的言行举止让我很寒心，我不想打扰你养伤，你身边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工作了。”齐敏的眼泪在打转，提着包就出去了，背影看着很是孤独，更显疲惫。
　　出了医院大门，齐敏就打电话给经纪人“娄姐，我现在就回来，工作继续，不用帮我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