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赞比尼》三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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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特低声和哥哥说着话，一边不忘麻利地把材料剁碎，布雷斯则在一边搅拌坩埚，不时把需要使用的东西往身边人那塞去。
　　“用刀背拍碎。”布兰特点了点头，把小刀自认为帅气地甩到半空中，换手利落地接住，继续把这个泥鳅一样滑腻腻的东西切片。
　　她突然听到了轻声的爆破音，从正前方传来。
　　布兰特的眼角猛地向前撇去，看到救世主正拎着着一串烟火，他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正被人观察着，显得很是小心。她刚想开口嘲笑一下哈利的新爱好时就看到他转过身来，把冒着火星子的鞭炮一甩，丢进了不知哪个倒霉蛋的坩埚里。布兰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口瞬间炸开的锅子，扯了赞比尼先生的领子直接把他没风度地拽到了地上。
　　教室里很快响起了吵闹的声音，还夹杂了惨绝人寰尖叫。
　　“嘶——会不会有人破相了。”布兰特蹲在地上和哥哥说着风凉话，身边的人早就拿了魔药课本挡住了自己的脸，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直到教授冷地能让人结冰的话语响起，房间才安静下来，大家有序地排列着去拿治疗药水，她偷看到马尔福的样子似乎不太舒服。
　　布雷斯风度翩翩地安慰着姑娘们，哪怕后者可能并不愿意自己出糗的样子被他看到。
　　等到花花公子在花海中转了一圈回来时，布兰特才撑着脑袋问到：“救世主又想干什么，他就不怕被院长捉去祭梅林吗？”平常的哈利在魔药课上一直自顾不暇，谁会知道他今天竟然能突破自我，开了这么大一个恶作剧。
　　“与我们何关呢，随他去吧。”布雷斯等到教授宣布了下课，牵起了赞比尼小姐的手，走出了教室。
　　“这么说也没错啦……”她皱了皱眉头，摸着肚子，呜咽了一下道：“我好饿，能不能去拿吃的？”

　　布兰特不时拿着扫帚去骚扰塞德里克，特别是在午休的时候，他们总能不期而遇。虽然有时会碰到同样在训练的救世主，但是不知是不是出于后者无中生有的愧疚，他们总是没聊几句就分头行动了。
　　“哈利，你知道我从没怪过你。”布兰特觉得自己已经难以直视他腼腆的笑容，特别是那背后一眼便能探出的愧疚，“你知道那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自己拒绝的。”
　　“我知道。”他托了一下眼镜说：“如果我那时往下一点，就一定能抓住你。”
　　他总觉得欠了自己。布兰特这么想到，懒得再去解释，仅仅回了个笑容就拍了拍扫帚升了起来，与天空融为一体。
　　那么，就随他去吧，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马尔福一回休息室就生气地把魔药课本摔倒了桌子上，脸颊还是红红的，虽然布兰特认为那是给气的，他已经口不择言到忘了那优雅的咏叹调：“该死，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注意你的形象，我的老友。”布雷斯安抚了自己有些暴躁的朋友，毫不留情地出卖了救世主：“她看到了，是鼎鼎大名的波特先生。”
　　看到马尔福把疑虑的眼神投了过了，布兰特很没骨气地又出卖了一下哈利：“我可以用我的信仰发誓。”
　　马尔福少爷生气地撇开了脑袋，虽然表现地不相信他们，不过两位赞比尼都心知肚明：他一定信了。不出五秒，二人就再度听到了华丽的咏叹调再度出场：“又是那个愚蠢的疤头，我要告诉教父去。”布兰特微微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根本就是无神论者，如果梅林除外的话。
　　“我不得不说，有时候你实在太可爱了。”
　　“亲爱的布雷斯，我不得不同意你的看法。”

　　一周后的夜晚，布雷斯看着休息室空无一人使才恍然大悟道：“好像今天有决斗俱乐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真心希望不会太晚。”布兰特促狭地望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他追了上来，耳边有些微微泛红，那在布雷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可不多见，“你可得原谅一位绅士少有的出错。”
　　“哦，那是当然。”她勾上了布雷斯的胳膊：“那么这位先生，不知我们可否走快一些？”
　　等到他们抵达的时候，正巧看到斯内普教授用缴械咒狠狠地鞭挞了那个洛哈特，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人少有的一致，全都不约而同的给予了掌声。几位学长让魔杖开出了灿烂的烟火，来庆祝院长不可否认的帅气完胜。
　　布兰特看着马尔福和波特被分成了一组很是诧异，她敢肯定：“等会肯定不仅仅是一个除你武器那么简单。”
　　“我无比地赞同你，睿智的小姐。”
　　马尔福被哈利的的咒语射中后笑个不停，布兰特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德拉科一定对此羞愤欲死，他总能因为救世主而不停地被人嘲笑，赞比尼小姐早就对他的无所畏惧很是赞扬。顺带一提，她对接下来会看到的对抗很是期待。
　　“疤头竟然是个蛇老腔。”布雷斯点着下巴，显然很困惑，又轻声地念到：“这么说来，他还真是密室的继承者？”他很快地把墙壁上的字和波特联系到了一起，而这个猜测则一下就传了开来，没几分钟，几乎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哈利。
　　等到救世主被赫敏拽走了，留着看好戏的人也散了不少。马尔福甩了甩手腕往他们这走来，显然很难接受。
　　“疤头怎么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马尔福少爷的脸上的表情太阴暗了，布兰特以为能和便秘的巨怪有的一拼，他似乎忘记了该对刚刚救世主让自己笑地颜面全失这件事，反倒是对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内定耿耿于怀。
　　布雷斯在半秒钟内推翻了自己的结论，换了张表情同意到：“我也觉得不可能，那必须是个巧合。”
　　而布兰特也赶紧表明了自己的狗腿，布雷斯说的就是对的。
　　得到了好友支持的马尔福少爷显然笃定了很多，他昂了昂脑袋，华丽的咏叹调再一次横空出世，“就疤头还相当继承人，那真是太可笑了。”
　　赞比尼对视了两秒钟，齐齐跨步离开，把夸耀德拉科有智慧有谋略这一任务交给了拥有丰富经验的潘西小姐，他们相信以她优越的素质绝对能承担得起。

　　布兰特坐在城堡的最高点往下俯视，今天可又是一个好天气。她刚刚才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难得不用扫帚靠自己徒手攀爬，她的额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赞比尼小姐用力拍去了留在身上的蜘蛛网，感叹道那条通往天台的道路真可谓是年久失修。
　　她给栏杆来了个“清理一新”，顺便给自己也甩了几个，把长袍好好地整理了一番。
　　布兰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拍了个全景，又对着不同的位置咔嚓了好几下。
　　她突然眯起眼睛，对着出现在镜头里的人影仔细辨认了好久，确认了一番后给自己来了个“声音洪亮”，大叫到：“塞德里克，看过来啊！”
　　他似乎努力寻找了声音的来源，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黯淡的城堡中显得过分突兀的银绿色。他径直飞了过来，有些惊讶地停在半空，蹙眉看着算不上整洁的小地方。
　　布兰特抬手又丢了魔咒出去，等到地上的灰尘基本上消失了大片才招呼赫奇帕奇的学长，“安心吧，这里还没那么容易塌。”
　　“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块地方的？”他落地后有些好奇地看向唯一的通道，那可真不是个容易的活，塞德里克暗自比了比身量笃定道：“要是我走的话可太费劲了。”
　　“你发傻吗？明明带着扫帚还想钻狗洞。”布兰特促狭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带着奚落的笑意：“大帅哥站那去一点，让我拍几张。”布兰特点了点一个位置，示意到。
　　“诶，这里吗？”他抬步走了过去，按着好友说的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忧郁的姿势，脸颊呈四十五度僵硬地望着天空。
　　布兰特迟迟下不了手，她尽力揪出了一个较贴切的比喻：“你试着想想寺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结婚的样子。”她眼疾手快抓拍下那一张一瞬间出现了各种表情的脸，其中夹杂了惊讶、震撼、绝望等等的情绪，总而言之便是百感交集了。
　　她“啪”地一下合上手机，听到塞德问什么时候能冲刷出来。
　　“麻瓜的东西，那种不会动的照片。”
　　“那个么，我母亲也有不少。”他伸手揉了揉布兰特的头发，语气爽朗道：“印出来的话记得寄给我。”
　　“……好啦，我知道了。”她想塞德摆了摆手，双眼聚焦在一个点上道：“扫帚借我玩玩先。”她接过了递来的有些过分高大的扫帚，努力地跨上去。
　　“伙计，你这家伙可真不小。”她说完后便升上了天空，飘到了一个确保塞德里克绝对够不到的地方后才得意到：“我在走廊的出口等你。”
　　后者似乎是恍然大悟才明白过来，但却没有对着布兰特愤怒地破口大骂，更别提丝毫的抱怨或是不满。他二话不说便转身对着漆黑的长廊苦恼不已，塞德估摸着他必须得侧身才能过去了，希望里面没有太多奇怪的爬行动物，更希望它们不要不长眼突然掉在自己的衣服上。
　　他努力跨步挤进去，却发现窄窄的过道有些难以容纳自己高大的身躯，多亏了他一向自誉不错的身材。但塞德里克没有停下来，他下蹲了一点，妄图把自己的体积缩小一些后钻进去。
　　他忽的感觉领子被人往后用力拽了一下，身体便随之后倾离开了那个黑黝黝的长廊。
　　“我可不是法西斯。”布兰特把扫帚塞给了大块头，用力将塞德里克推离了那儿，自己侧身闪了进去，得意到：“看吧，浓缩才是精华。”她从阳光的缝隙中看到他的一脸笑意，乘风而起。
　　是不是有些过分少女情怀了？她这么想着，曲了腿，径直往里面去了。
　　她成功挤了出去，开始后悔自己有些愚蠢的举动。是什么促使了自己头脑发热去爬黑灯瞎火的小道，又是什么让自己过分慈悲导致又从这里挪了出来。布兰特恼火地拍了拍身上随处可见的白色痕迹，那是扫过灰尘时留下的印记。
　　布雷斯看见可谓风尘仆仆的赞比尼小姐进入了斯莱特林休息室，体贴地上前取下了她的袍子，嘱咐道：“回宿舍洗个澡，先拿备用的出来换。”布雷斯•家养小精灵•赞比尼拢了拢手中的衣服，接着道：“明天会有新的邮寄过来。”摸了袋子确认完没有东西后，优雅地用魔杖把袍子弄消失了。
　　布兰特自认为还没有那么脏，可是看着临近几人的眼神几乎上升到嫌弃的高度时她脸皮再厚也不由地有些羞怯，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而赞比尼小姐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已经无语凝噎，脸上有些灰蒙蒙的就算了，发尾还挂上了看起来就不太干净两根蜘蛛丝。不要说别人不待见她，自己都要捂脸泪奔了。
　　校园探险后忘记给自己补上一打清理一新真的是很不好的习惯。
　　她去橱柜里翻了翻找出了双面镜，言语都带上了哭腔：“没有人比我更丢脸了。”
　　“不，我觉得还是挺好的。”镜子里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抬首，是塞德里克正憋着笑意的脸。
　　瞧，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她到现在还没有把自己整理好呢！
　　“现在流行这种风尚，你这种魔法界的小鬼头怎么会明白非主流的高贵。”布兰特尽量使自己高贵冷艳一些，并且努力优雅地切断了连接，一下把镜子塞到了床底下。
　　看来把双面镜随便乱放也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她确认了不下十次，才对着赞比尼少爷的专属镜子黯然伤神：“今天不想吃晚饭了，我有必要缅怀一下自己那逝去的少女情怀。”
　　“祝你能在明天早上之前恢复过来，美丽的非主流小姐。”
　　她听到的是马尔福奚落的声音，布兰特恼怒地合上了一天未关的双面镜，并且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布雷斯，把双面镜乱放真的很不好，特别是还有一个坏透了的室友也是人生惨事。
　　另，忘记把双面镜关掉也是个陋习，天大的坏习惯，差劲透了。她啃着赞比尼夫人捎来的曲奇饼开，木木地盯着窗口，哪怕阴暗潮湿的处于地面之下的斯莱特林根本没有看到明亮星空的可能。

　　“德拉科，我发现你是个很恋旧的人。”布兰特盯着难得出现的黑眼圈目光如探照灯一样打在斜对面马尔福少爷的身上，“这是我今天第五次从你嘴里听到波特这个词了。”
　　他已经能很好的忽略掉赞比尼小姐不时发出的嘴炮攻击，仍旧不屈不挠地诋毁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的救世主。
　　布雷斯远远的拿来一份蓝莓蛋糕摆在了妹妹面前，它刚刚出现在了一年级那儿，许多眼红的大姑娘小姑娘都羡慕地用眼角撇着布兰特，心安理得并且间接抢走了她们蓝莓蛋糕的家伙。
　　“味道不错，倒是很少见。”她吞下最后一口，对布雷斯说到。此时他显然正在与一块有些过生的牛排作斗争，脸上虽是英俊无比，只有梅林知道现在他的口腔里该如何纠结。
　　布兰特给他的小牛排浇上了一些蘑菇酱，她很喜欢这个味道，“你不觉得吃这个太血腥了吗？”
　　布兰特之前也听侠客说过，没食物的时候连人都得吞下去。可轮到她自己却只能看着飞坦削人肉干瞪眼，天知道布兰特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
　　“得了吧，那也实在饿的不行了。”侠客的脸上晃而没了那常在的笑意，“既然能养得起你，就没必要逼着自己吃下去。”她只记得那时的自己应该是呆呆的盯着侠客看，思考着人肉是不是该和牛肉一个味道。
　　“享受血肉在嘴里爆开的感觉很不错。”布雷斯的话语将她拉回了现实，动手切割下另一块小牛肉，不过这回的似乎小了不少，“太有韧性了，牙齿都有些酸。”
　　一切都很好，如果不算上那个那个不时用余光瞥她的韦斯莱小姐。
　　布兰特在出口处被金妮拦下，并且告别了布雷斯应邀去谈一次话。
　　“你投胎很不错。”她一上来便是直入主题，眼神冷了下来，“不像我，韦斯莱家只能拖后腿。”
　　布兰特虽是没明白内容，也大方地应承下，“那我就当作你在夸耀赞比尼的荣光了。”
　　“别来那套虚的，我就问你，日记怎么办？”
　　“随你。”她的日记关自己什么事。不过布兰特一向秉承不揭老底的好习惯，因为言多必失。
　　金妮点点头，道：“那我会去给一个格兰芬多。”她刚想转身离开，却又不放心地继续问道：“虽然家世比不过，但我还是有自信的，劝你离马尔福远点。”
　　别扯了，喜欢那个一小时照三次镜子的金毛孔雀，她还没有那个哄小孩子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