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10、第十章 雪狐现

　　次日，几个年迈的老人再没能醒来，斋藤一和大家一同埋葬了老人，跪在老人们的墓碑前许久，为老人们祈福。他们守着北国，看着北国，一辈子也没能离开这片土地。

　　在雪地里跪久了，膝盖早就麻木了，专人们赶忙上前扶过少星师，斋藤一却让过了所有人的帮助，转身轻声道：“走吧。”

　　众人挥别过世的老人们，再次踏上征途。

　　谁都没看见，昨夜斋藤一如何悄悄离开人群占了一次星，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艰难走回的。

　　这几日的雪总是停停落落，不大也不小，只要挨过最初那场大的，一切都好办了。真正的劫难在七天后，命理的线条在那一天饶了一道大弯，从此曲曲折折再难算尽。斋藤一想看得更仔细些，究竟是怎样的劫难，会不会伤及性命，可刚动气，啪的一声星湖具散。斋藤一吃力的撑在雪地里以免躺倒，伤口承载着寒冷和无休止的运动再度绷裂，心脏又是一阵绞痛。身体承受不住这几日频繁占星的负荷，严重警示着斋藤一。

　　斋藤一咬着牙，不管也不顾，任着伤口撕疼着，也不愿掀开衣服看看情况，歇息片刻恢复了常态才又沿着原路返回。

　　冲田总司翻了个身还在熟睡中，雪地上帐篷里到处都躺着睡梦中放松警惕的人们。带出来这么多人，整个北国的命运都在自己手中，怎么可能可能让他们失望。斋藤一紧咬着嘴唇，一夜未眠。

　　冲田总司一早醒来就发现小孩的不对劲，眼底留着黑印，步伐迈得很慢，呼出的白雾一直未断过，怎么会呼吸得这样急促。冲田想上去扶一把或者问个情况，又被对方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给拒以千里。

　　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不让管，不管便是，何必自讨苦吃。

　　冲田撇了撇嘴，撤开一步拉远了与小孩的距离。

　　白茫雪原之上，人再多也显得渺小不已，走得愈远愈是绝望，众人的脚程一日慢过一日，眼看着坐下了就不愿再站起来，想着想着就会觉得，没准哪一天就像老人那样一睡不醒，又何必那么辛苦。

　　冲田总司摊开纳在怀中的那张羊皮地图，让众人围着自己，一笔一画告诉大家哪里是现在的位置，哪里又是终点，而其中会经过哪些比较好休息的山峰，于是众人把山峰当做希望，以寻找最近的一座山峰为目标，坚持了一天又一天。

　　绝望的征途中，慢慢有了几丝生气。

　　斋藤一就着火光一直看着来自南国的剑士，眼中几分期待，羡慕着向往着。

　　可两人的关系依旧很僵，斋藤一连搭理都少，冲田总司这一路帮他的目的清楚明了，终是存在利益冲突，隔绝了进一步的亲密。

　　时间一晃便是七日，一行人已经在冰封的无人之境坚持了七天，没有热食和取暖，身体都开始变得干瘪。

　　这一天是冲田计划中遇到第一个山峰的日子，众人远远的便看到屹立在不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兴奋着差点集体跑了过去。

　　山峰里有山林，山林里有山洞，山洞意味着不用再风餐露宿，山林意味着又有了生火的木柴。

　　阴霾的心情瞬间被扫荡一空，连步伐都变得轻盈。

　　迫切的心态容易让人丢了防备，整个队伍还保持警醒的只剩下了队尾的两人。一个是算到了，一个是听到了。

　　窸窣的脚步声伴夹杂的呼啸风声中，几乎难以察觉。冲田总司扫视迅速扫视了四周，什么都未发现。

　　“有危险？”斋藤一很快抓住了冲田那一瞬的眼色变化。

　　冲田有些惊讶小孩的敏锐，随后轻笑否认，“没什么，你多想了。”在弄清情况之前，还是少瞎想为妙。

　　众人根据冲田的记忆，很快找到了可以避风的山洞，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挤下所有人。对于在雪地里露营多日的人来说，这点温暖的空间足够了。一伙人迅速安排好了分工，有在洞内收拾的，有去山上拾柴的，有煮水的，有煮食的，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秩序，变得井井有条。

　　斋藤一离人群很远，还是不习惯和人群过多的接触，大家会围着他，不停地和他说着话，关心他，但是斋藤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在冰塔里独自生活久了，实在不适应，融不了也进不去。可以的话斋藤一只想待在远处，静静的一个人。

　　这会斋藤一手里抱着剑靠在一旁闭目休息，呵出的气体烧得喉头灼痛，大脑也晕晕乎乎的转不过来，难受不已。

　　模糊中看到冲田总司出去了，神情严肃，那副表情怎么想都不可能没事。

　　星辰显示，今日有劫，星辰不会错，今夜总会发生些什么，斋藤一捧了碗热水，还在强撑着意识。

　　不对劲，不对劲，冲田总司冲出山洞四处寻找，明明有声音，有味道，但是冰冷的天气把各种感官都给冻住了，麻木的听所有东西都像隔了一层厚重的布，每每一有反应又很快消失不见。

　　意识过来已经晚了，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低低的嗷叫慢慢接近洞口，有眼尖的妇人远远就瞧出了不对，大声叫唤起来。人们纷纷走到洞口，洞口外的小东西也一群群的往人群那头去。

　　短圆的耳，雪白的毛，尖圆的嘴，蓬松的毛发融合在洁白的雪地里，一双双凌厉的眼睛全部盯着洞内的人。这般小巧可爱，又锐利迷惑，不是雪狐又是何物。

　　无人区随没有人能在这生存，却有着一批群体不小的动物霸占着这片土地，其中最为猖獗的要数雪狐。日行百里，来去如风，善于捕捉猎物，几乎没有天敌，无疑是雪地上最大的霸主。

　　这下可好，算是完全被这群霸主给盯上了。不知道是占了人家的巢穴还是从一开始就被当做猎物被步步引入洞中。

　　小家伙一个个看起来娇小可爱，凶狠起来也不是一人能敌的，一个两个还好说，现下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群布满山坡，虎视眈眈望着洞内人。

　　夜幕将至，天空已是灰蒙蒙的一片，能见度远不及白天，这个时候和雪狐作战，优势尽失，毫无胜算，不说彻底沦陷，也会两败俱伤。

　　壮汉们都被分散着拾掇木柴寻找食物去了，仅留下几个照顾他人，剩下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小孩。

　　好在，雪狐在距洞口十丈处突然停住脚步不再向前，就这么盯着你，让你进退不得。

　　冲田离洞口不远，看到情况不妙赶忙奔了回来，也来不及和斋藤一解释情况，急忙让众人把火堆移到洞口，又赶紧召集了洞内仅存的壮丁们，拿着铁枪站到了最靠外的一列中，堵着洞口。

　　洞后面没有密道，洞口是唯一的出路，未免产生不必要的损失，唯有用气势震住对方，吓跑对方。

　　斋藤一也站在洞口，瞳眸微缩，聚精会神的盯着雪狐的一举一动，事实上这种动物他熟悉，书本上关于雪狐的习性特征一有尽有，北国人同雪狐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在少，听说在北国境内也是可以见到雪狐的。

　　雪狐本是对人类无害的，兴许这次也只是被霸占了山洞过来瞧一瞧，说不准一会就被吓走了。有人依稀存在些侥幸的想法，可还没等这想法确定下来，前方的壮汉不知道是谁啐了一口，猖狂道：“小畜生自己送上门来，老子好久没尝过鲜肉了，听说那小狐狸的毛也挺暖和，正好扒下来给咱们做狐裘啊。哈哈哈……”

　　听了这话，众人只觉周身一股热血噌的一声沸腾起来，立马跟着那人一起起哄，山洞里笑声回荡，心理上顷刻间从被动转为主动，真想直接攻上去。

　　冲田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哄声，没认同众人的想法，也没否认。

　　只这么多的雪狐站在洞口仅是持观望状态没有任何行动，太不合这群小家伙的性格了。

　　雪狐他不熟，但是狐狸这玩意的想法，他熟，再熟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