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钗》罗曼

12、雪依

　　脑里一片空空的，思维好像短路了，我就那样惊呆在一旁，我无法想象这一切，前一秒人还好好的，后一刻怎么变成冰冷冷的尸体了。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那里是怎么回事啊？”身后突然骚动起来，我茫然的回头，顺着他们高指的手看去。天天……天怎么变成金色了……那片地方好像是……
　　“那里好像是凤凰台？”有人在旁低语到。凤凰台？！！那是什么，金灿灿的，怎么会有鸟声，那那是……凤凰！
　　“凤凰回来了！”身后有人突然大叫道。凤凰回来了？我木讷地望着空中盘旋的凤凰，突觉得一股寒风从我身旁轻拂而过，本能的回头，怎么会事？紫金钗呢，那支刺在王错胸前的紫金钗去哪了，是刚刚那股寒风吗？凶手将它拿走了。不，这不可能，这间厢房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唯一的出口就是这扇门，而这扇门也已被我们给围死了，难道那个凶手还在屋内。
　　“不要进去。”回头，看着那抓住我衣襟的人……烙落？！他怎么在这，他不是应该在正厅里喝酒吗？
　　“小家伙，不要破坏现场。”烙落将我拉到一旁，点了几名园卫，道：“你们几个守在这里，没有我和你们家老爷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自进入。”
　　“是”
　　“嘿，你在干什么呢？”身体被摇晃得有些疼，我怒道：“乔哥，你别再晃了，我听着呢。”其实刚刚我确实没在听，而是一脑门关注着烙落，看他的指挥若定，看他的潇洒英姿……唉，事业有成外加英俊洒脱，充满男子汉气概的男士可真够酷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如此风光。
　　“月，你刚刚有看到一支紫金钗吗？”
　　“啊，你说什么？”
　　乔哥皱了皱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在啊，我一直在听啊。”我格外认真道“你不就是问我有没有见到那支紫金钗吗？”
　　“是啊，是啊，你到底有没有见到。”
　　看着乔哥一脸严肃，再偷偷瞥了眼乔哥身后正竖耳偷听的园卫们。作为命案现场的见证者，他们都应该看到了那支紫金钗，也目睹了它在他们眼皮底下的消失，他们怕是因这会给他们惹麻烦而决定窜供，至于这窜供的结果……“没有，我没看到什么紫金钗。”
　　“没有！难道真是我看花了眼。”乔哥挠了挠头发“嘿，我还真是活见鬼了。”
　　“我就说嘛那有什么金钗啊，就是你那眼花。”
　　“是啊，是啊，哪有那什么呀，定是你近来睡不好，才看花了眼。”
　　“对啊，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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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群正兴师问罪的人，我淡笑着，看来这就是窜供的结果了。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烙将军，我们没干什么。”一名园卫谦卑的回答道。
　　烙落冷眼扫射了我们这群人一眼，转身淡淡的说到：“你们都是命案的见证者，待会，本将军有些问题要问你们，好好在这呆着。”
　　“是—”一口同声。
　　望着远去的背影，我又会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那个眼神怕是连那永恒不息的明火也无法融化吧……

　　今夜注定是无眠的，王错的意外身亡，凤凰的谜奇飞回，还有连氏在寿宴上异样的举止，这一切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的偶然，却是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烙落的盘问直到深夜才结束，所有的下人，宾客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有关那支紫金钗的事连氏是乎和我们一样都有意的跳过。托着疲惫而又沉重的身体，我一进屋便呼呼大睡起来。
　　“冷……好冷……”刺骨的寒风将我冻醒，裹着被子，我挣扎地从床上支起，微微睁开疲倦的眼皮。但见一缕青丝在空中飞舞……
　　“你醒了。”
　　我突觉背后一凉，连忙坐起，看着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她是人吗？她刚刚明明在窗前，为什么一眨眼的工夫就移到了床前，但可以肯定她不是用走的。我略抬头，打量着，她大莫十七八岁，身着一袭轻薄白衣裙，一头乌黑秀发自然垂留到腰际，如雪的肌肤没有一丝的血气，但那清秀而又丰韵的面容却着实让人心动，她无疑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一切关于形容美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不足以描绘出她那出众的容貌，但是……
　　“你醒了。”好冷，她的话中没有一丝的情感的起伏，冰冰的，就如她给与我的感觉—冷艳而凄美。
　　“你是谁？”我裹着被子，问道。
　　眼前的少女，看着我半响，才从腰际中取出一样东西，拿到我面前……
　　“紫金钗！”我正要上前接过，又缩回手，看着她那没有一丝起伏的美目，淡淡的问道：“不要告诉我你是住在这紫金钗的精灵。”
　　“是的，我确实不是。”少女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悠悠说道“我是被囚禁在这紫金钗中的怨灵。”
　　怨灵吗？我饶有意味的看了看眼前的她。
　　“哈哈……哈哈……，那么美丽的怨灵姐姐是来吸我的魂吗？”我拉进与她的距离，笑道。
　　“不，你是和我有血约的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我没有杀你的理由。”毫无激情的回答。
　　“血约？主子？”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我什么时候与你有血约了？”
　　“来这个时空时。”依旧无一丝的波动。
　　“来这个时空？”
　　这次她没有再回答，而是拉起我的手。好冷，她的手怎么会怎么冰。这这……这是什么……我只感到我的眼前一花，所处地地方突然变得浮动，眼前的桌子不见了，眼前的她不见了，眼前一切都不见了，在扭曲的时空中唯独只剩下我。我在哪？怎么这么热……那那是我……自焚那天的我……我看着被烈火包围着的我在哭泣……“你愿意与我结成血约吗，我会实现你的心愿。”靡靡之中一个缥缈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实现吗，我……愿意。”这是那个我在昏迷前最后的话。眼前的时空又开始扭曲……
　　“现在你明白了吧。”放下我的手，她将紫金钗再次拿到我面前。
　　我愣愣的接过它，看着“哈哈……哈哈……你认为你实现了我的愿望吗？”含着笑泪，我再次将目光望前眼前的她。
　　“你的心愿是什么，你自已最清楚。”又是毫无生气的回答。
　　我的心愿吗？嘿嘿，五岁前我渴望他们的出现，七岁时我渴望自己是个男孩，十岁时我又渴望永远的生活在孤儿院中，到了十五岁我则倍加的渴望能去另一个世界……原来我日夜的祈祷还真有点回报。
　　“嗨，竟然我与你立下了血约，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做的。”我笑对着。
　　“这个我以后会说的。”
　　“哦，你就不怕我跑了。”我披上外衣，来到窗前，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雪。
　　“你不会。”
　　“你就这么相信我。”我回头微笑道。
　　她依旧站在床前，沉思了片刻，说道：“你应该有注意到你现在的身体内还居住着另一个灵魂吧。”
　　我感到嘴角有点僵，匆忙转头，望向窗外，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从我进入这副身躯起我就感到他的存在。那个白痴，对谁都一副笑脸，单纯天真的要死，我最讨厌他这种人了，不过这也无疑给了我一张精美的脸皮，要不我怎么能将月扮演得怎么好。“那又怎样，现在这副身躯是我的，那个灵魂也受我控制，我要他出来他就出来，要他回去他就得乖乖回去。”按着心脏的位置，我笑道。
　　“但他毕竟是这副身躯原来的主人，终有一天他会醒来，并夺还回这副身体的。”
　　“他没有这个机会……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来，好来胁持我完成血约。”我笑着步步靠近她。
　　沉默……
　　“不过……没关系……”若没有这个灵魂我还真装不出什么天真“嗨，竟然我们立下了血约，你也甘心做我的奴仆，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叫我月。”
　　“嗯。”
　　“那你叫什么？”
　　“忘了。”
　　“忘了？”我蹙眉的抬头看着她那冰冷的面容，心竟有一丝抽动。望着窗外飘散的白雪，低语道：“雪依。你的名字。”

　　“嘿，雪依，你是怨灵，那么除了我其他人能看到你吗？”
　　“除非有你的允许。”雪依淡然说道。
　　“那就好……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关上窗门，我问道：“那夜你怎么会在那？”
　　“吸取血气。”
　　“血气？”
　　雪依恬然的看着我，说道：“我需要充足的血气才能幻化成形。”
　　“原来是这样，那么王错是你杀的。”
　　“你知道是谁。”雪依无视我的指控，悠然说道。
　　是的，她说的没错，我知道杀王错的凶手是谁……但是那个人是用什么手段杀死王错，又是如何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呢？还有幕后的主谋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这一切都还是个谜。
　　“王错掌握着赵国三分之二的财政，他和连氏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其来怎么糟……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眯着眼，看着雪依，我笑了笑：“竟然你知道的怎么清楚，应该也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告诉我这些信息，还不如直接告诉我的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
　　“哦，你就这么了解我。”确实我的自尊，我的好强不会允许我就这样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同情这个词。
　　“你怎么厉害，应该可以帮我的忙。”我拉起雪依冰冷的手，笑道

　　“为什么来这。”
　　“来找线索啊。”我侧头回答道。
　　雪依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我。说实话，如果没有她我还真无法进入这别紧密看所得厢房。回想方才那一刻，原本拦截我的园卫在下一秒便打开厢房的门让我进去，我还真有点想笑。
　　“雪依，你说等会他们会不会把我供出去。”
　　雪依那楚楚动人却无一丝波动的双目只是在那冷冷的看着我，我倔了倔嘴，没趣的回头，是啊，雪依又怎么会那样大意呢。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得好好想想案发当天的情景……
　　那一夜，当我与其他人赶来时，王错就已经死了，倒在地上，胸口插着紫金钗……
　　“雪依你来这里时，有没有发觉王错身上有其他伤口？”
　　“只有了胸前的剑伤。”
　　只有一道，也就是说王错是被人一剑刺入心脏而死。没有任何的挣扎，也没有呼救，就死在地上……等等，王错是被烙落打晕，抬到厢房来的，那么他应该躺在床上不醒人世才是，怎么会死在地上。

　　“他和连氏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其来怎么糟”

　　难道王错那夜并没有醉，而是在那装醉……
　　那样或许就可以解释连氏在寿宴上滴酒未沾的怪举……
　　那天应该是怎样的……

　　王错在寿宴上假醉闹事，被烙落打晕，抬到西厢而就在那等人，或许他也根本没有被烙落打晕过，之后连氏在寿宴上将酒偷偷倒进痰盂中，便以不胜酒力离场，实际却是为与王错相见。但可惜的是凶手比他早了一步，杀了王错。当时王错应该是站在这里，背对凶手，忽听后面有声便以为是连氏，便转过身来，不想凶手就趁此际一剑刺中王错，这一剑下手得够快也够准，王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地而死。那么……凶手就应该是从这堵墙里出来，不然王错为何会以正对墙倒地而死。如果这堵墙之后真有迷道，或许就能反驳凶手的不在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