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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九尾(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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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
波风水门的身体开始摇晃,下坠。
夜晓把手中的鸣人往三代怀里一塞,冲了过去,抢在他从树上掉下去之前,拉住他的手臂,架上他的肩膀,扶住他一点一点往树下跳。
“夜晓,下去以后我想躺一会儿。”夜晓偏偏头,金色的发丝柔软地蹭着她的脸,细碎的刘海下,波风水门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知道了。”
落地,波风水门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夜晓在他旁边跪坐下来,抬头看天。黑云散开了,满天都是星星,眼眶开始火辣辣的痛,可就是不想流下眼泪,就是不想低下头,不想看见波风水门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的样子。
“呵,咳咳,你还是这么别扭,卡卡西未来艰难啊。”
夜晓还是低下头,波风水门苍白的脸上依然挂着笑,还有开始从他口中涌出的鲜血。夜晓抬起手去擦,擦的双手袖子上全都是一片鲜红,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波风水门抓住了夜晓慌乱的手。“就这样吧,安分听我说话。”
“夜晓啊,抱歉了,让你进来,自己却先出去了。”
“哼,你还知道啊。”夜晓努力去勾起一个微笑。
“卡卡西做起任务来只知道保护同伴不要命,你要救他。”
“我知道。”
三代把鸣人放在波风身边,波风伸手揽住,忽然又把头转向夜晓,“如果,我在你的世界占有一席之地的话,那么就让鸣人和卡卡西补上我的空缺吧。夜晓,像守护我一样守护我的儿子,还有卡卡西。”
夜晓看着波风水门颤抖的眉峰,终于无法克制这份悲痛,“你何止占有一席之地啊,你看啊,你睁大眼睛看着我啊,你看见了吗,这里面,天空塌陷。”夜晓尖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所以,没关系的,所以,放心吧。”
“你是夜晓,当然放心啊。呐,你的支撑呢?”
“是旗木卡卡西。”
“这样就好,夜晓,他才是你的根啊。啊啊,我好像看见玖辛奈了。”夜晓顺着四代的目光看,只有成片的星子,这是临终前的执念吗?
“她一定笑得很开心,红发一抖一抖,很漂亮。”夜晓闭了闭眼,又睁开。
“恩,我,想去牵她的手。”波风水门眼中的光辉快要散去,独烛摇曳。夜晓忽然想起了一年之前,波风水门在灯祭的烟火之前,抽身找她时的样子,那时的波风还是个羞涩的笨蛋。
“那,一定要温柔一些,浪漫一些。”
“我知道了。”他轻轻合上了眼,脸上的笑容还在,风吹过他的金发,扬起来的叶子乱飞,鸣人在他怀里扯着他的羽织,夜晓心中的一片轰然塌落。波风水门,我可以努力将心中的位置扩大,但是却从此有了一个空位,属了你的名字,谁也替代不了。
——————————————旗木卡卡西——————————————
老师死了,是夜晓帮老师完成的咒术。我看见老师站在树梢上,风吹动他的衣角,夜晓站在最前面,惨白着一张脸,老师回头朝我傻笑,然后我觉得一阵钝痛,醒来便是老师的葬礼。
葬礼是三代主持的,里里外外都是人,老师与师娘葬在一起。
我在夜晓的单人宿舍找到她,她躲在墙角的阴影中,总是开着的窗紧紧的闭着,窗帘撕碎扔了一地,只留下孤单的月光。她抱着膝,紧紧地蜷缩着,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想把窗打开透气。
“别动。”她声音哑的像只公鸭。
我偏过头看她,他慢慢将身体展开,倚靠在墙上,“咣当”将手里的刀扔了过来。
“恨我吧?”她问我。我拾起刀,走到她对面,和她一起坐在地上。
“不,那是老师的愿望,你只是帮他达成而已,你成就了他的愿望。况且,老师希望,剩下的人,能好好的。我也希望。”
她笑了,又往下躺了躺,把头转向墙角,“我总感觉,他还在,揽着玖辛奈,像以前一样站在窗外。我就像个傻瓜一样一遍遍去开窗,一遍遍跑出去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向前探身,把她揽在怀里,她也没有挣扎,直接把头顶在我的脸颊上,睁着眼,一眨不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泪一颗一颗滚出来,砸在我的颈窝里,滚烫滚烫的,很快湿了一片。
“喂,卡卡西,你哭了。”
“看清楚了,那是你在哭好不好。”
——————————————夜晓——————————————
我伸手擦了擦脸,起身,卡卡西拉着我站起来,走进月光里。他微弯着腰,把刀重新别上我的腰间。14岁的卡卡西已经比15岁的我高了不少。
“去我那住吧,这间房子你住不下去了。”他如是说。
“你那是单身宿舍。”我看见他的银发在月光中抖了抖。
“今天早晨问三代要了钥匙。”他又眯起眼睛笑,一手搔着那头蓬松的发,一手拿出一串钥匙晃了晃,一枚银环上的两枚月钥。“那个,你放心啦,我用隔板把房间隔成两半啦。”
“卡卡西,谢谢你。”我把头最后一次转向窗外,恐怕我再也不敢从这里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