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年》黑槿0

7、九尾

　　驯兽师将光明投向怪兽大张的嘴巴。
　　埋葬我的救赎
　　交换你的骄傲，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得，
　　那么我便值得。
　　只是为什么在你笑着的脸上，
　　我仍旧看见了浓稠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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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代站在火影居的大窗前俯视华灯初上的木叶，微微眯起了眼。
　　“你们都看看，这事有关夜晓执行任务时收集的各项数据，简直是个怪物。”
　　“她本来就是个怪物。”
　　三代火影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几个发色灰白的老人，一瞬间像是看见年轻时一起出任务的大家。只是现在，年华逝去，时间变成了厚厚的障，生生隔开了曾经互相信任的笑靥。是呢，是啊，自己也已经是三代，火影了。
　　老人们纷纷议论，“我们，召开长老会吧。”
　　“这么点小事，召开长老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三代端起茶杯。
　　“这样惊人的力量，还有那把火红的头发，您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三代大人！”
　　三代呷了一口茶，沉吟了一下，自知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就开吧。”
　　地下狭窄的房间灰暗，几柄白烛闪着昏黄的光，被几位上了年纪的长者的吼声吓得忽明忽暗。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留下她，怎样。”三代板下脸来。
　　“木叶并不是火影独裁，我们不能把这样的危险留在这里，难保哪一天她兽性大发，如果真的让她事成到时候十个木叶也不够他们折腾…的…”
　　“咚！”未完的话语与茶杯一同砸碎在三代的铁拳下，三代杀气腾腾的朝着这些昔日的同伴挨个盯过去，最后只能叹气：“可是她已然出来了！”
　　“就让她留在木叶吧。”沉重的石门砰地被无礼推开，团藏一脸阴气地站在门口，三代谨慎的盯着来者的双眼，大脑中飞快地揣测团藏的意图。
　　火烛摇摇又稳定了身影，那些大大小小的长老总算离去。
　　三待与团藏相对而坐。
　　“你想做什么，团藏？”
　　“不做什么。”
　　“你今天到底想做什么，你又为什么要留下她？”
　　“你说得对，她已经出来了。我们，当然是要利用她，留她在村子，找几个人牵住她，不放她去奸邪之人那里去，同时也可以让她为木叶所用。其实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的野心，也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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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生活，平静到让人以为就要这样下去了。
　　波风水门很快接了三代的大任，成为了四代大人。看着这个强迫我走进他们世界的男人，成为木叶最年轻的火影，站在一大堆人中笑得灿烂，心中是一种暖阳流淌的感觉。
　　夜晓成为木叶的忍者，直接成为上忍。在三代，四代，长老会的多重压力下，外面竟然没有一点异议。
　　一年之后，卡卡西13岁。
　　夜晓站在四代的办公室中，看见一个暗部冒出来，说琳的小队在执行任务是全员失踪。我看见波风水门紧紧盯着来人，忽然又转头盯着卡卡卡西。卡卡西脸上唯一露出的那一小块皮肤苍白苍白的，十指紧紧扣进掌心。
　　“四代，我去搜救。”
　　“不行。”
　　“可是老师，那是琳啊！”
　　“就是因为是琳，所以你才不能去，你这样去是会丧命的。”
　　“可是琳现在也是生死未卜，我答应过带土的，要照顾她，她不可以就这样…”
　　“可你也是我的学生!卡卡西，你，带土，琳，都是我的学生。我不想在失去带土，失去琳之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再去送死！”
　　“喂，我说，你们别吵了。我去就好了。木叶现在人手正紧，卡卡西任务刚完成，应该休息。我在休假，我去。”淡漠的女声阻断了争执。
　　“可是你也刚结束了S级任务，外面很多人正拿你悬赏，这样光明正大的执行搜救任务又要避免冲突，不合适。搜救任务不比S级可以随意抹杀。”波风水门的手重重的放在桌上。
　　“我会换个样子。”夜晓说着变成了二十几岁时应该的样子，从桌上拿了任务状走了出去，顺手反锁了门，就听见门里一阵窸窣。“我一会儿就回来，又事我会让暗部直接进去，你们两个的查克拉被我固定在这个房间里，我不打开，你们就出不去。你们呆在里面别动。波风水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亲自去。”吩咐了暗部，夜晓飞身远去。
　　一路顺神感应着琳的查克拉气息，在琳的任务执行地看见了巨大的碎石横档在路上。石头底下，一只人的胳膊露在外面，血液顺着石缝流了一地，断肢上的碎肉白的几乎透明，血都流干了。我蹲下来摸着这断肢，已经完全从身体上掉下来，从这残存的肢体中读出查克拉使用记忆，琳。夜晓忽然想起，带土，那个灿烂的笑容也是在巨石之下没了踪迹。
　　巨石移开，琳睁着眼睛的脸和另外两具尸体。身体的部分被压进泥土中，成片血肉已经碎在土中拿不起来。我把琳的胳膊放在本应在的位置，从她的头发上拿下了染成血色的球形发卡，打碎了石头做成三座石坟。
　　琳。
　　球形发卡放在波风水门面前的桌子上，“尸体应经没有办法带回了，我做了简单的石坟。”
　　卡卡西和波风水门什么都没有说，卡卡西转身往门外走。
　　“卡卡西，”夜晓背对着他，“你没有忘记吧？”
　　“……嗯。”
　　卡卡西在接下来的三个月疯狂的接任务，波风水门皱着眉看着夜晓，夜晓摇摇头：“能者多劳，让他去吧。”
　　波风水门班中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年轻的四代让卡卡西和夜晓都住在他不大的宅子里，他想要牢牢看住，不想再失去。玖辛奈的出一笔波风水门好太多。
　　夜晓继续呆在她的15岁，只完成S级任务。
　　三个月后，长老会让波风水门完婚。
　　婚礼那天来了很多人，三忍都到齐了。纲手大吵着要喝酒，夜晓和卡卡西忙来忙去。直到最后，夜晓和卡卡西站在屋子的一角，看波风水门在众人面前与玖辛奈相拥接吻。
　　“琳和带土，现在也一定在一起吧，一起看着老师的婚礼。”卡卡西站在夜晓的身后，声音带着丝无奈的笑。
　　“嗯”
　　“几年以后，他们也会像老师和师娘一样。”
　　“是。”
　　他长时间没有说话，夜晓趁着波风水门与众人喝酒时出来了，所有的布置都已完成，只剩下结束时随便找个人收拾杯盘。卡卡西跟在夜晓身后。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夜晓问他，今天晚上，夜晓和卡卡西就要搬出波风宅了。
　　“嗯。”
　　“像被主人扔出家门的猫。”
　　“老师，不会。”
　　“我知道，只是感觉。”
　　月光清凉凉打在脸上，木叶处处张灯结彩。夜晓回过头，正看到卡卡西银色的发丝挑着月辉，对自己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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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后，木叶受袭。
　　夜晓推开波风水门办公室的门，卡卡西和波风都在。
　　波风张了张口，又闭上。夜晓好笑的看着他俩。
　　“夜晓，是九尾。”
　　“嗯，我知道。”
　　“你，要怎么办？”波风水门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惴惴的，抬眼瞄了一眼卡卡西，卡卡西正紧张地盯着夜晓，呐，夜晓，你要如何选择呢，是选择尾兽，还是，我们？
　　“你明白的。”夜晓心下了然，可是波风水门，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只会命令我选择卡卡西，不会有丝毫犹豫。
　　波风水门勾起来唇角，“那，现在，你有什么办法？”
　　“有，但是要有两个人作牺牲，这样，九尾不会死，木叶也不会再有损失。
　　“我知道了。”
　　夜晓不敢抬头看面前一如当初教自己学会珍惜萤火虫的那个夜晚波风水门坚定灿烂的笑容，小声的说：“玖辛奈那里，不太好。”
　　“去看看。”
　　“好。”
　　夜晓和卡卡西跟在波风身后，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波风的心里，那两个牺牲者之中的一个就是波风水门自己。这里波风最想要的方式，最符合忍者的荣光，不能阻止他。夜晓侧过头看见已经比15岁的自己都高的14岁的卡卡西，他眼中黯淡，小心的控制着感情。夜晓用手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手指，却被他马上紧紧握在手中。
　　木叶的医院走廊灯光明灭，婴儿在他不会醒来的母亲旁啼哭。波风水门亲吻了婴儿幼小却饱满的额，又吻了玖辛奈的唇，留下来生的承诺：“等我。”
　　波风水门抱起儿子直起身：“夜晓，尸鬼封尽，施术者与祭品是我，容器是我儿子名人，控制查克拉流动的是你。”
　　手中的手被松了松又被狠狠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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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晓抱着鸣人站在树梢，九尾巨大的脑袋离我不到半米。
　　“九尾，回去吧。”
　　“夜…晓…”
　　“被人控制了吗真丢脸。”
　　“是…写轮眼…”
　　“不能挣脱吗？”
　　“打击了木叶，就自动挣脱了。”
　　夜晓把手搭在九尾潮热的鼻尖，调整自己的查克拉平复九尾暴动的狂气，顺便探查限制九尾的查克拉气息。这个气息要永远记住，找到他，杀了他。
　　“四代。”夜晓回过头看身后的四代，四代对夜晓笑了笑，夜晓心底一阵抽痛。又要这样是去了吗。。
　　波风水门扭头去看与三代站在一起的卡卡西，卡卡西刚要说些什么，身旁的三代一记手刀敲上他的后颈，然后扶住了他的身体挑了下属去。
　　“夜晓，开始吧。”
　　“是。”
　　巨大的□□出现，四代站在□□上，夜晓压制了九尾的查克拉，九尾长鸣一声：“小丫头，你又找事。如果你选的宿主不好，我可不会帮他。”
　　“放心吧，他的身上流着波风水门的血。”夜晓瞄了一眼波风水门，帅帅的四代迎风而立，听着夜晓的话，笑得开心。
　　大□□载着四代躲过九尾轮番抽打的尾巴，四代召唤出了死神，抽取九尾的灵魂。
　　“开始导入吧。”波风水门咬着牙吃力的抗衡着，夜晓调整查克拉吸收所有抽出的九尾碎片，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中转站，打入怀中婴儿的肚脐中。直到最后一缕查克拉成功打入，夜宵趁机抽了些四代的查克拉一起封入，一个纹引就在鸣人的肚皮上浮现。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能力是那个？”死神吞食着九尾巨大的灵魂，割下一块塞进嘴里，不顾淌出的口水，嚼巴嚼巴，又割下一块。
　　“一会儿它就会吃我的灵魂吧。”四代看看夜晓手中的婴儿，鸣人已经晕了过去，眼角挂着泪珠，脸嘟嘟着，肚皮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
　　“如果你不说尸鬼封尽的话，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抬起右手，食指挑起了鸣人的泪珠，含进口中。
　　“卡卡西和你都在木叶的话，木叶无论遇到什么劫难都会过去的。”
　　四代又笑了，很明亮的笑，看着夜晓，看着夜晓身后木叶暗红色的大门。
　　“九尾本来就是查克拉，总有一天会恢复过来的。”
　　四代不停地说着话，夜晓开始大口的喘气，心里紧紧密密的麻成一片，全身颤抖却感觉不到痛，明明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却还是打不住念头的想着———是我杀了他。
　　“夜晓。”
　　“我知道的我是知道的啊。”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