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年》黑槿0

9、狐之面具

　　你不知道，面具之下，
　　我是以何种表情，
　　迎接天明。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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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家里出奇的干净，恐怕是很认真的打扫了一遍。卧室里的两张床并靠在一起，一块木质薄板横插在两床之间，将两床隔开。
　　夜晓站在门厅中回头看正在关门的卡卡西。卡卡西回过身随手把一只钥匙塞进了夜晓的手中，另一只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我回来了。”然后拖鞋进屋，拿出一卷卷轴，坐在厅中的地毯上，行云流水的。
　　夜晓叹了口气，波风水门你说到底是谁未来艰难啊！摸索着进了厨房，找到茶叶，煮了一壶红茶，拿了两个杯子端了出来，放在卡卡西身旁的矮桌上，用脚踢了踢他，“卡卡西，我想，加入暗部。”
　　“哦，好。”卡卡西眼都没有离开卷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我和你一起。”
　　于是一红一白两个脑袋，围上矮桌，纸墨铺开。
　　“那个，夜晓。”卡卡西一边写一边抬头问向身边触手可及的女孩。
　　“恩？”
　　他写字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夜晓抬起头，紧盯着卡卡西的脸，卡卡西也停下来，看着夜晓。这是夜晓在两年之后第二次看他的脸，蜕去了当年的青涩，开始变得棱角分明，是一张很干净的脸，只是英气外泄得过头了些。
　　卡卡西心里紧的要死，要知道自己只有14岁，面对着活了千年的夜晓，头一次有了请狼入室的感觉。
　　“我说卡卡西，”夜晓还是低下头，接着写起来，“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啊，我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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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晓躺在床上，听着卡卡西在隔板那一边浅浅的呼吸声，轻轻敲响了薄板：“卡卡西，睡了吗？”
　　隔板那边传来被褥翻动的声音，卡卡西翻过身，面朝隔板，把胳膊蜷起来枕在投下，“没有呢，说点什么吧。”
　　“好。”夜晓闷闷的声音传来，想听故事吗？”
　　夜晓讲自己的过去，讲她与父亲的南征北伐，讲她与父亲的生离，讲她与她的9个亲人如何在一起，又如何亲手送他们走。夜晓始终没有告诉卡卡西，故事中的女孩就是她自己，她用无关痛痒的语气，真的像讲着别人的故事。她不是不想告诉卡卡西她是谁，只是，她害怕，她怕卡卡西无法接受这个空有人形的自己。人类总是无情的排外，嫉妒强大，鄙夷弱小。她虽然有能力可以保护卡卡西，可自己毕竟连个活物都算不上。她不知道卡卡西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比如仍然能像现在这样，看见对方。她害怕，失去。可是，她喜欢的人，爱着的人，就是卡卡西。父亲说过，爱一个人的话就要爱他的全部，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告诉卡卡西了，那么，也就是自己放弃了让卡卡西喜欢上自己的机会，这一点，心中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的，所以，她在最后淡淡地问：“卡卡西，如果我不是我，怎么办？”
　　卡卡西想了好久，还是决定不拆穿夜晓，那是夜晓的极限，是夜晓最后的武装。至于这个谁是夜晓的问题，卡卡西也不是没想过。一年之前夜晓来到木叶的第一天，三代就已经告知了老师和自己有关于夜晓的身份。那个时候，卡卡西为了完成当时三代布置的特殊任务就已经思考过，虽然这个任务已经物是人非，早就随着老师的离去与自己心里的变化而无法进行，但是似乎老师离去最终又使这个任务的目的依然达到了。只是这些话，有关于这个任务的一切，应该对夜晓说吗？她会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一切？会不会离开？会不会，攻击木叶？挣扎了好久，卡卡西最终狠下心来说：“睡吧，有点凉了呢。”只是卡卡西不知道，夜晓在隔板背后瞬间暗下的双眸。
　　早上，卡卡西把手中的两份暗部申请报告交给了三代就回了家。下午夜晓正在烤曲奇的时候，暗部来了人，通知明天去暗部报道，并且给了卡卡西和夜晓一人一个卷轴。夜晓当即抢过卡卡西的卷轴一起打开，面具，武甲，短刀，指爪散了一地。夜晓在一大堆东西里走走停停，拾起两个面具比了比，一只是狐狸一只是狼。夜晓把狼的面具扔给卡卡西：“狼狈为奸。”卡卡西笑着说：“嗨嗨~~”
　　夜晓又从地上拾起了两瓶药丸，那是暗部被抓时自用的。夜晓把两个瓶子一起塞紧包里：“这个东西，你不准用。”卡卡西深深地看了一眼夜晓。
　　“那个，自我介绍下吧，”来人稍稍提高了声音，好不容易才吸引两人的注意，“我叫宇智波止水，暗部代号川。明天开始两位将与我组成第二大队第一小队执行任务。”
　　“我是旗木卡卡西，代号渡。这是夜晓，代号围。”
　　夜晓早就把东西收了起来，只留下面具在外面。狐之面具被抛起落下又接住，“看来是执行高级任务的作战部队。”虽然这样说着，夜晓还是偷偷瞄了一眼卡卡西，呐，卡卡西，是姓宇智波的人啊。
　　面罩遮住了卡卡西所有的表情，只留下一只眼睛弯成了月牙。
　　来人走后，夜晓坐在窗台上倚着卡卡西特意放好的靠垫，卡卡西从厨房端出了掺了香草的曲奇，背对着夜晓坐下来，拉下面罩尝了一口：“不甜不腻，还不错。”又拿起一块曲奇向后举起来，夜晓直接侧过来身用口衔住。
　　“卡卡西，不想笑的时候，不要笑。”卡卡西仍然背对着她，只是瞬间垮下了唇角。
　　夜晓看着卡卡西沉默的背影，回忆伴随苦痛袭两人。
　　“啧，那面罩真碍事。”
　　卡卡西的瞳仁晃动一下：“反正，我的心情，你都知道。表情什么的，那是给别人看的。”
　　晚上，两人分开，卡卡西去准备忍具夜晓去了暗部资料库。回家的路上，大蛇丸挡在了夜晓面前。
　　“一生二，二生四，几何倍的增长，无限的碰撞，融合，分裂，增殖，分流。这样，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但是，一个自来也，就应该和这些无尽等价了吧。”夜晓曾经看见过，路灯之下，自来也与大蛇丸相拥在一起，酒气之中，他们在接吻。那个时候，夜晓还在想，真好，那个孩子也有了等待他的人。
　　大蛇丸笑了，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第二天，夜晓在木叶暗部的任务通报之中，看到了追踪叛忍大蛇丸的任务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