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源，情之圆》燕柱十三弦

9、特殊身份

　　一路上黑非朱果然安份许多，虽还是聒噪了点儿。
　　“蝶，到荆州还有多远呀？”骑在马上，她百无聊赖地打哈欠。“我们干嘛骑马，真是浪费时间。”
　　早已懒得叫她闭嘴的煅蝶不急不慢地前带着路。
　　“白老大，说点什么嘛。”非朱转头看向身侧的白瑶仙。
　　“说什么？”
　　“说说自从上次我们追丢了你，你去了哪儿，这么多天怎么没回京呀。”
　　“我伤脚。”白瑶仙望着西边即将躲到山后的太阳，想起了那个人。他很生气很失望吧。
　　“啊？”非朱看向她的脚，“看来已经好了。”
　　“好了，我们就这儿生火休息。”煅蝶从马上跃下，骑了半天的马也不见她有半点不适。非朱就受不了地哼哼不停。
　　瑶仙帮着拾柴生火。就好像她本就和这两人是一伙的。
　　火上巴滋巴滋烤着已剖腹去腮的三条鱼。非朱眼巴巴地看着，也不抱怨晚餐的简陋。因为她知道抱怨也没用。
　　“这已到荆州边境，估计还有两日即可到石园。”煅蝶拔出匕首划开鱼表皮，翻动。
　　“太好了，终于不用风餐露宿了。”非朱开心不已，“到了石园，一定把这些天受的苦补回来。”
　　瑶仙没啥味口，有一下没一下往火堆里添着枯枝。
　　“我守夜，你们睡吧。”煅蝶轻点足尖跃上树枝，坐下，身影被夜色淹没。
　　非朱倒头就呼呼大睡，瑶仙整理了周围的小石块，铺上用来包裹食物的大块粗布，侧躺下来。看着跳动的确良火光。呼啦啦，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不停地响，隐隐的虫鸣鸟叫，还有不明野兽的嚎叫，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辗转难眠。
　　夜深了，火焰越来越注，她的眼皮渐渐沉重，但她清晰地听见了树上煅蝶不同寻常的动静。发生了什么事？瑶仙一咕噜爬起来，迎上了非朱警戒的双眼。
　　“是谁！”树林深处传来煅蝶的厉喝，紧接着是刀剑相搏的撞击声。
　　非朱有些兴奋地扬起唇儿，“竟敢扰姑奶奶的清梦。”
　　瑶仙知道她被惹怒了。这家伙容不得别人打扰她吃饭睡觉，否则乖巧的性情会暴戾阴狠、六亲不认。
　　瑶仙屏住呼吸，怕引起她的注意。不远处的激战还在继续。非朱摸了一把发上的两根银钗，以不可见的速度追踪而去。
　　她坐在原地不打算去管闲事，有她们俩就够了。
　　“白瑶仙。”身旁竟窜出两蒙面人，逼近她。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瑶仙立即抽出腰间的金蚕丝，坚韧柔软的武器。
　　“白姑娘不要误会。”其中一人上前抱拳行礼，“我等只是想和你做笔买卖。”
　　“这种时候来谈什么买卖好笑。”白瑶仙一点儿也不放松，盯紧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被逼无奈，如此下策，望姑娘见谅。”说话的那人出人意料地扯下蒙面的黑巾。月光下，那人隐隐可见的五官显出刚毅和坚定。“姑娘也不想受制于她们吧。”
　　“你们怎么知道？”在外人看来，她和那两姐妹是结伴同行。他们如何看出自己受制于人？！
　　“实不相瞒，我们从京城就一路追踪你，自是知晓她们在追捕你。”
　　“到现在才现身，怕是你们跟丢了我们吧。”白瑶仙凉凉一语，打击他们的自信和自尊。
　　那黑衣人倒也有风度，默认了。“如白姑娘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愿救你逃脱她们。”
　　“哼哼，笑话！你说能就能，她们两个可不是花拳绣腿。”
　　“我们自有办法。”
　　“条件呢？”
　　“进宫谨见皇上。”
　　“你确定我能帮你们？”
　　“你不能，就没有人能了。你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自由出入宫廷如自家。而皇上对长公主的宠爱天下人皆知。”
　　“你们知道的还蛮多的嘛。”白瑶仙惊讶自己小看了他们，“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得经过我们这关！”一声娇斥，如虹长剑袭向带头的黑衣人，他闪躲不及，被伤了腰仙，一片腥红。
　　“哥！”他身边另一人惊叫着扶住他。
　　“这种调虎离山的小计量，也太小看了我们！”黑煅蝶残忍地讥笑，“想进宫也得你有这个命！”招招夺命的剑式逼得那两人节节后退，兵败如山倒。
　　另一边不再恋战的黑非朱拎着血渍醒目的噬魔筷，飞跃过树梢，双眼娇异得让人脊背发凉。
　　知道此地不易久留，两黑衣人拼了命地杀出个缺口逃命。而被激怒的两姐妹也不去追，擦拭起自己的武器。
　　“啧啧，真新鲜！”非朱笑着舔舐自己的“噬魔筷”，“这是个娇滴滴的女人，看着她受伤，她身边的男人疯了一样要杀我，不自量力。”
　　“新鲜的是你们。”白瑶仙看着她们不痛不庠的样，“就这样放过他们？不像你们黑姐妹的作风！”
　　“我们去追？为几只小兔子丢了一只千年狐妖？！”黑煅蝶似笑非笑，明显千年狐妖指的是白瑶仙。
　　她一瞪眼，坐回原位：“我睡了。”转身躺下。
　　“这么一闹，天也快亮了。”黑非朱伸伸懒腰，“我去找点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