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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四章:魁地奇(2) ...

  •   禁林就在眼前。
      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黑色的斗篷掠过脚下已经干枯腐烂的残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不自觉地拉低了兜帽,向着禁林更深的地方走去。
      我知道他在寻找奇洛,我也知道奇洛就在禁林里面。
      但硕大的禁林几乎占有着好几个霍格沃兹城堡的面积,他可能在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主人如何找到他?
      可是,往往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在你越是认为绝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下发生了。
      面前同样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另一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在他看到西弗勒斯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惊奇,反而坦然地摘下了兜帽,走到了一片布满阴影的空地上。
      “……不—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要—要选在这里见面,西弗勒斯。”
      “噢,我认为这事不宜公开,”西弗勒斯说,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而他的眼睛却不时地开始打量起面前的奇洛,“毕竟,学生们是不应该知道魔法石的。”
      奇洛呜咽了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害怕。西弗勒斯向他慢慢地走来,在他耳边道:“你为什么没有去魁地奇球赛?”
      奇洛抖了一下嘴角:“我……我们不是约好在这里见面的吗?”
      “是的,但你早到了一个小时。”西弗勒斯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敏锐,“如果不是魁地奇比赛那么快结束,恐怕你早到的不只一个小时。”
      奇洛很难看地笑了笑:“我不喜欢魁地奇,尤其是坐在邓—邓布利多身……身边。”
      “不喜欢。你的缺席会引起他更大的猜疑。如果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阿兹卡班旅行,我可以婉转的告诉你——只要我在邓布利多面前稍加修饰,你知道之前他是如何维护我的——” 边听,西弗勒斯的眼睛边变成了一条缝,他轻蔑地看着奇洛。
      “你……你这是在—威—威胁我”奇洛颤抖着靠在了树干上。
      “你有没有弄清楚怎样才能制服海格的那头怪兽?”
      西弗勒斯完全没有理会奇洛那句毫无力气的抗议,看着他布满冷汗的额头,哆嗦的双脚——恐怕如果不是靠在了树干上,他已经坐到了地上。
      “可—可—可是,西弗勒斯,我——”
      “你不希望我与你为敌吧,奇洛。” 西弗勒斯不经意地摸了摸他左腕。
      “我——我不知——知道你——”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西弗勒斯用魔杖指了指奇洛刚才来的那个方向——禁林的深处:“你的秘密小花招。我等着。”
      “可—可是,我不—不—不——”正当奇洛极力要向西弗勒斯解释什么的时候,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猫头鹰,它高声叫着,在看不清楚的天空中盘旋。
      “很好,”西弗勒斯抬头望了一眼那只猫头鹰,打断了奇洛的话,“过不了多久,等你有时间考虑清楚,决定了为谁效忠之后,我们还会再谈一次。”
      说罢,他拉低了兜帽遮住了苍白的脸,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空地。不再理会身后,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奇洛。

      走了大约5分钟。头顶的猫头鹰突然降了下来,一封信也随之被丢在了西弗勒斯的脚边。
      “西弗勒斯,我记得我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违反命令。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见我。——阿不思•邓布利多。”

      办公室里,邓布利多的脸色十分凝重。他没有翻开任何一本书,而是端正的坐在他的位置上,注视着刚刚走进来的西弗勒斯。
      “你去哪了?”邓布利多还没等他站定便问道。
      “有人在魁地奇比赛上旷课,我只是去查一查是否要关他禁闭。”难以置信我的主人竟然在这个时候风趣了一把。当我看到他的表情时才发现,他的眼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蔑视和嘲讽。
      “西弗勒斯,你用不着对我用这样的态度。”
      “那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突然举起了魔杖指了一下门。那是一个禁音咒。
      然后道:“你是在责怪我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是吗?”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西弗。”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憔悴了起来,“厄里斯魔镜不止你一个人需要。哈利他从未见过他的父母,他需要见一见。”
      “就为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见面,就冒着未知的死亡风险。邓布利多,你不愧是出自格兰芬多。勇气能够冲破一切理智,掩盖你的所有的预估和洞察力!”
      “毫无意义——你就是这样形容——”
      “邓布利多,我在说波特!”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是毫无意义的——西弗,有时候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付出一切是值得的。”邓布利多幽幽地说道。
      西弗勒斯不再说话了。他突然就愣在了那里,望着满面愁容的邓布利多。
      沉默总是令人尴尬的。邓布利多习惯打破这样的尴尬,他抬起头问道。
      “或者,我们该谈一谈——奇洛的行踪?”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漠然道:“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他在禁林。尽管我是跟他约定在那里见面。但他比预期的时间提前了起码一个半小时。”
      “你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禁林如果没有摄魂取念的禁制,我才能回答你。”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我需要知道真相,越快越好。你知道该怎么做——”邓布利多说完,便拿起了手边一本厚重的魔法书。
      西弗勒斯转过身,打开门。此时,办公桌后面的校长并没有抬起头或放下书,而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下次不要再用自己来赌我的承诺。我会履行我说过的话,也请你不要忘记你的誓言。”

      ——邓布利多的越快越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快。
      我的主人西弗勒斯绝对是一个能干的人。除了魔药课时间,他几乎可以在五分钟之内瞬间出现在奇洛教授刚才呆过的地方。而关于为什么要加上“刚才”,是因为奇洛也许是看出来西弗勒斯的目的。除了他自己的上课时间外,他也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上超过五分钟。换言之,是的,奇洛正在回避西弗勒斯的追踪。尽管西弗勒斯这只猫足够机警,可奇洛这只老鼠仿佛更有逃跑的经验——我想这与曾经被吸血鬼追杀偶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每每的扑空,使得主人的脾气更加的暴躁。
      对于西弗勒斯的暴躁脾气最近霍格沃兹校园内出现了一种新的解释——是这样说的——“自从上次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过后,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如他所愿使格兰芬多遭受惨败。现在只能在学校里不断巡视,企图发现几个违反校规的格兰芬多,把他们刚赢得的一百五十分全部清零。以保证斯莱特林再得一次学院杯!”这正是赫奇帕奇的贾斯廷•芬列里在魔药课上课前一分钟发表的讲话。而他说完的下一秒钟,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用一种他特有的阴冷口吻淡淡地道:“芬列里先生,你这是第几次在公共场所诽谤学校教授了?你刚才说了多少个单词?让我想想——起码比上一次多说了一倍。赫奇帕奇扣掉——五十分。祝贺你们——在清洁赫奇帕奇计分器的时候不用先倒出里面的宝石,这省了很多麻烦。现在——你们都在干嘛?黑板上的配方不是让你们瞻仰的。”
      这样的煎熬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起码出现了五个幸运儿得到了魔药课教授的禁闭通知书——其中乔治和弗雷德就占了五分之二。
      在三次故意把石灰块丢进对面斯莱特林的坩埚引起爆炸之后,弗雷德和乔治非常荣幸地获得了一次长期的禁闭单——他们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知道。因为我被放到讲台笔架上的时候有听到右边的弗雷德和乔治在轻声地计划着如何把整个魔药地下室送上霍格沃兹的天空。
      可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是,他们的变形课教授兼格兰芬多学院院长米勒娃•麦格会出现在他们禁闭的那两个小时之内。那时他们正在把偷偷做好的魔药洒在了魔药教室的地板上。还高高地举着魔杖把它们不断的变大变宽,企图覆盖整个魔药教室的地面。
      “哦!梅林!弗雷德!乔治你们究竟做了什么?”麦格教授连门都没有敲就这样直接冲进了地下教室,而刚才发出的那声闷响一定是可怜的麦格滑倒在了双胞胎刚倒在地上的液体里,“这都是什么!?”
      在木板门后弗雷德和乔治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出来了,而震怒的麦格教授却吼了起来:“马上要考试了,我听说你们在斯内普教授这里要关禁闭,特地来想替你们求个请。现在在我看来你们的禁闭还不够!罚你们再扫两个星期的二楼男生盥洗室和级长专用浴室!不准用魔法!”
      只听一声呜咽,弗雷德和乔治哀怨地道:“麦格教授,现在别收我们的魔杖啊!起码让我们把这里清理了……”
      “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门前有个木桶,里面的清洁用品够你们把这里打扫干净了。”说罢麦格教授砰地一声关上了地下教室的门。
      “米勒娃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布巴吉撇撇嘴客观地评价道,“我记得过去小时候,她特别喜欢蕾丝花边的裙子,还总被当时的斯莱特林院长冷嘲热讽。”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布巴吉的话,独自坐在办公桌后审批着学生的论文。
      “西弗勒斯,我的曾孙女还好吧?”布巴吉望着桌上那堆学生刚收上来的作业道,“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可惜当时我已经九十二岁了,我们相聚的时间不多——听说她现在在霍格沃兹教书了。”
      “可有可无的课程。”西弗勒斯头也不抬地道。
      “我知道,但起码学生是叫她布巴吉教授。人生很奇妙不是吗,我曾经如此希望我的孙子能够在霍格沃兹谋一份职位,最后却继承到了曾孙女的身上。这算是继承吗?”
      此时的我正立在了主人面前的笔架上,悠闲地看着布巴吉。他的脸上充满着哀怨,看的出他正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往事。
      “真可惜,她的办公室里没有画像——否则我还没准能偷偷看一眼她的背影。”
      尽管西弗勒斯没有跟他交谈,办公室里却并没有十分安静。门外,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正在发出阵阵巨大的噪音——据说是为了清理地面。可显然这样的动静要拆毁了整个霍格沃兹都绰绰有余。
      噪音持续到了深夜。在门外终于没有了动静之后,西弗勒斯停下了笔。看了看布巴吉背后的窗。
      “教授!教授!斯内普教授!”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西弗勒斯打开了门,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了那里,气喘嘘嘘:“海——海格,他——他养了一条——条龙。”
      “你是上奇洛教授的课上的太多了吗?”西弗勒斯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介意,他对着马尔福挥了一下魔杖,立刻他就不再大口喘气了,“说。”
      “海格养了一条龙!我亲眼看到的!你让我注意波特最近是否有违规的举动,我一路跟踪他,发现他,韦斯莱还有格兰杰一起进了那个猎场看守的小屋。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傻大个海格孵化出了一只龙!看他的样子那家伙就跟他的亲儿子差不多,也许他能养到自己老死!”马尔福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他看着面前的西弗勒斯,企图看到他脸上能出现一星半点的如自己一般激动的表情。可是整整过了五分钟西弗勒斯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他,眼睛几乎连眨都没眨。
      “完了?”西弗勒斯突然问。
      “完……完了。”马尔福莫名其妙地挠了挠银色的头发,“教授,你看要不要扣他们的分,或者关他们禁闭!?”
      “不,不用了。你并没有当场抓住他们,按照校长的性格他不会相信没有证据情况下的任何指证。”
      “可……可是教授,那是一条龙!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是违法的!他从前遇到过一头匈牙利树蜂,那家伙一口咬掉了我们家的一棵苹果树,还烧掉半倾灌木丛。”
      “所以我才说不用了。你没明白吗?”西弗勒斯不耐烦地道,“再等一个星期,等海格的小怪兽长大一些,足够把他的房子烧了之后——再一起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当西弗勒斯说到这的时候,马尔福的脸上出现了顿悟之后的笑意。——“马尔福先生,我想你的父亲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而骄傲的。同时,继续关注波特。有什么任何情况直接通知我。还有——远离那头危险的生物。”
      像得到了梅林勋章一样,马尔福洋洋得意。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他几乎是跳着离开的地下教室,甚至都没有在意到他前短后长的领带。而他的背后留下了一个黑色袍子的男人,独自揉着思考得发疼的脑袋。
      “海格就是那个爱养怪宠物的家伙吧?”布巴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了,他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毛毯,“我挺喜欢那个孩子的,可是这次他的确有点离谱是不是?龙——”说着他打了个哆嗦。“我保证如果那家伙长大烧毁的绝对不是他的屋子,没准是整个霍格沃兹。”
      “不用你告诉我后果。”
      布巴吉愣住了,他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瞪着画像外的人:“你不打算告诉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缓缓地睁开眼,握住了我的笔杆。就在他刚要写字的时候,一边《魔药献祭》中露出了一张羊皮纸。我认得,那是之前主人用我写过而唯一没有丢进火里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又把它塞回了魔药书里。
      “布巴吉,替我通知胖夫人如果她不想她的丈夫继续被关在这个地下教室的画框里,就请及时提供情报。”西弗勒斯默默地道,“顺便,找个人带信给费尔奇,把刚才马尔福说的话透露给他。切记——”
      “不要让他知道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我知道。”布巴吉愤怒地道,“斯内普,我觉得有时候你可以跟我聊聊,而不是用这样威胁的口气。”
      “我不需要闲聊。我只需要情报。”
      布巴吉凄凉地看了一眼那个黑色袍子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消失在画框里。
      而我的主人西弗勒斯,却闭上了眼,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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