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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竹马青梅--敬轩王 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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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饱餐之后,澈儿要看看夜市上的小玩意儿,敬轩遣了李公公去送月龄跟明睿回各自的住处,便陪着他一起慢慢逛着,李汉驾着车等在街头,估计这小主子要玩儿一会儿,便钻进车厢靠在窗边眯起了眼,待要打盹儿就听街角有人轻声交谈,李汉耳朵灵光,两人即使压低了声音他也听的清楚。
“蓝锦贺在边疆苦了十几年,皇上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犒劳?”
“谁知道啊......皇上的心意现在越来难懂了。”
“唉~~”
“这静妃是非要做那后宫的主儿啊。”
李汉听着轻轻掀帘,不远处两个模糊的身影,听他们的谈话应该是官员。
“若这次静妃诞下皇子,那便又要呼风唤雨了。”说者露着担忧。
“这刘知府也来京城了,据说皇上私下召见了好几次。”
“看来要给静妃的父亲升官啊。”
“就是做了后宫的主,太子还在,她又能怎么样?”
“太子啊,太软了点儿。”
“我倒不这么觉得,这几年除了李纵林的那次,太子未有一次把柄被人抓住过。”
“那你的意思......”
“太子也是极聪明的人呢。”
“嘘~”
“这就回吧,等下人来人往见着熟眼落了闲。”
“好。记下了?下月初八晚,新寺街左边第三个门。”
两人散了,李汉困意全无,等到敬轩回来,没有立刻讲。前面驾车,听着车厢内澈儿跟敬轩乱七八糟的说着话,微微笑着。等回了宫,澈儿去给文妃道晚安,李汉这才拦了敬轩说了刚刚听到的谈话。
敬轩冷冷一笑:“哼,这上头乱,朝廷里的小喽啰们也开始结党寻活路了。”
“下月初八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在做些什么事。”李汉有些担心。
“你不要去。李忠那边可以抽身吗?”敬轩仔细一想说到。
“应该可以,明日我去京卫营......”
“我也去!”澈儿从文妃的暖阁下来就听见李汉说要去京卫营,他是许久不见李忠了。
“你又跟去做什么?哎哟!”敬轩一下抱住冲下来的澈儿,感觉这孩子又高了许多。
“我去看李忠,另外还要撮合左校尉跟宋大人。”澈儿说着指指暖阁:“文妈妈说她要睡了,叫我们回去休息。”
敬轩听着前句的话,瞪眼看他:“撮合?!”牵起澈儿的手往回走。
“啊~两人见面老是冷嘲热讽,我想让他们各自了解一下对方的长处。”澈儿进了房踢掉小靴,小宫女忙上前将木屐递在他脚边,澈儿穿了咯嗒咯嗒的朝浴室跑,敬轩解去外衣笑着看他的背影,却对李汉说到:“你也去睡吧,明儿带他去,寻着空子跟李忠说。”
“好。”李汉应了,看看澈儿的方向,转身离开。
敬轩进了浴室澈儿已趴在池边舒服的叹息着,捡了他扔了满地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木榻上,就见澈儿伸出手:“苓子~”
敬轩旁边拿了掷在他手中,澈儿抬头,朦胧着双眼看看敬轩,呵呵的笑着:“谢王爷~”
敬轩点点他的头,从一旁滑下浴池,澈儿凑过来,敬轩接过苓子,揽他在怀里,揭了背后的黑发,露出雪白的背帮他打着苓子:“又长高了。”
“头发也长了,要过腰了,爷爷说过了腰准我剪一半。”澈儿侧脸贴在敬轩的胸前说的懒洋洋。
“再留长些不好么?”敬轩抚过那乌黑的发有些可惜。
澈儿突然离开身,手抓着头发,歪着嘴:“太太太太太烦人人人人了。”
敬轩呵呵一笑,抬手扭扭他的脸颊,眼神却万般宠爱:“又学那结巴,被母亲听到又会责骂你了。”
澈儿嘿嘿一笑:“别看水儿结巴,聪明着呢,宋大人都夸他心灵手巧,宋大人做水车、耕梨用的转轴都是水儿小心刻出来的。而且每次学他怎么觉得连他的快乐也学来了?”歪头看看敬轩。
敬轩抿抿嘴拉回他,将人按在胸前:“嗯,我......我我我也试试试试。”
澈儿哈哈哈的笑起来:“我定要跟文妈妈讲!”
两人在浴室墨迹半天才擦干身子去了内室,澈儿躺在床上,撑了书上方看,头发搭在床边,小宫女拿了干布仔细的擦着,敬轩矮榻前写着什么东西。
“敬轩,我们在做水连推磨呢。”澈儿忽然说到。
“哦?水力的?完全不用人可以?”
“聪明~~宋大人太历害了,他说水能牵动那么大的水车,定能转动磨盘,就看能不能寻得其中的机巧了。”澈儿书放在胸前眼睛看着窗幔思考着:“唉,上次皇上看了水车,宋大人就做了工部侍郎,若是这次让他见识到水连推磨,会不会升做工部尚书?!”澈儿猛然起身期许的看向敬轩,小宫女身后出声埋怨:“小主子别动,等奴婢擦完先~~”
澈儿扭头看看她:“还没有怪你拉痛我的头发呢,这小丫头。”小宫女冲他吐吐舌头。
敬轩收了笔,漆了信,挥手遣退了小宫女,接过她手中的布继续帮澈儿擦着头发:“哪有这么简单?”
澈儿斜他一眼:“就知道你们不简单。”跪起身有些生气的神色:“你什么时候告诉我,身为你的陪读,却却从八岁起就不准进上书房的原因?”
“怎么又转到这里来了?”敬轩抚抚额头,有些头疼:“不是说过了吗?那时已经在学习参政了,皇子之外听不得。”
“得了吧,我听说了,那时参政课只有半个时辰,还有两个半时辰正常的课程,你也不准我去。我只能到处跑,还好宋大人、孙大人不嫌弃我,教我些算数、音律,我现在才知道当时大家都叫我敬轩王家的野小子!”澈儿说的义愤填膺。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多亏只有自己知道不准他再进上书房的原因。
澈儿扑腾躺倒在床上大喊:“不告诉你!”拿锦被裹了自己不再理他。
“唉~~”敬轩有些委屈,就是工部的宋大人跟礼部的孙大人也是自己拜托的啊:“该学的不是丞相全教给你了吗?当时没有人管着,玩儿的跟小疯子似的,现在听到些流言蜚语就觉着自己委屈了?”敬轩拍拍他的屁股。
澈儿呼的坐起,哼哧哼哧的喘着:“现在知道了,想来,我会觉得当时的你在讨厌我!”这样吼着就扁了嘴微微抖着,大眼眼看溢满了泪。
敬轩愣住,看着这样的澈儿,心抽的疼可也欣喜他在意自己。
“那就告诉你原因,断了你的胡思乱想。”敬轩责怪的看看他,拿了被子将人裹住。
澈儿坐好身子,认真的听。
“那时的上书房你记得有谁?”敬轩这样问他。
“你、太子、王八郑建辛、还有两个伴读。”澈儿眨眨眼。
“王八~~”敬轩无奈的笑。
“说啊。”
“那年你落水之后病好了,再去上书房,没去几次......”敬轩停一下。
“啊?”澈儿期待着看他。
“......太子私下跟我要人。”敬轩咬咬牙。
“嗯?”澈儿眨眨眼:“要我?”
敬轩点点头,澈儿担心敬轩难过,上前抓住他的手,:“我才不去!谁要都不去!”
敬轩抿嘴笑着了他良久:“你说的啊~”
“一诺千金!”
蓝锦贺回了驿站,截开收到的小管子,里面薄绢一缕,揭了两角轻展,一个“离”字浸透,两边看的清晰。
蓝晴苍无畏的笑笑:“他倒心急,我们还没理出个头绪就要赶人,回去跟众将怎么交代?”
蓝锦贺皱着眉头,细想着昨天朝上的情形:“皇上变了很多。”
“胖了很多。”蓝晴苍哼笑。
“若真如都少白所说,晴妃在揽权,她的族人入官许多,官至高位的这几年也有些让人警目。这个时候招我进京,加上敬轩王爷的警告。晴苍,怕是那静妃在窥视我的兵权。”蓝锦贺说着看看窗外,蓝晴苍走去窗边探头左右看看落了窗。
“父亲的意思?”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方,还是早些回的好。”蓝锦贺沉思。
“父亲若想回,我便留下,倒要看看那女人如何兴风作浪。”蓝晴苍一脸轻蔑。
“这朝廷不是边关,与你换盏的官员跟同你把酒的异族朋友可不一样,他们的心深不见底。晴苍,你适应不了这里。”虽说晴苍聪明、圆滑,可蓝锦贺依然担心。
“父亲多虑了,我自然知道个中的区别,还有都少白不是吗。”蓝晴苍决意要留下了。
“那好,总之万事谨慎、多思。”
“父亲放心。”
二人难料世事,万没有想到此刻即是决别。
校场上士兵们认真的操练着,李汉叫了李忠营房中说话,虽然不怎么喜欢习武,澈儿却喜欢这里虎虎生威的气势,见有千人长领兵,便拉了左校尉去了靶场比试射箭。
李汉、李忠二人商量完,靶场寻着二人,就见左校尉正哈哈大笑着,全无军人形象,澈儿拿着弓指着他说着什么,二人相视,一起摇头,近了就听澈儿:“你也试试啊,啊,左手,若是比我远,我就当地做100下蛙跳。”
两人这才看清靶场中央一地的箭,两人苦了脸记起澈儿的左撇子。
“我又不是左撇子!”左校尉依然呵呵笑着拒绝。
“我是啊~~!来来来。”澈儿赖皮的将弓塞到左校尉手中,无奈他只得勉强拿着别扭的姿势拉弓,这边澈儿看着哈哈笑起来。
李汉、李忠也觉有趣,却又不敢笑出声。
左校尉回头一看两人,落了弓泄气:“他们回来了。我可不同你玩儿了。敬轩王爷来的时候,你也跟着学两下,壮了身子也学了武艺,别光乱跑着戏弄别人。”大手胡乱的摸摸澈儿的头。
澈儿挥手打开:“啊~~知道了,左大妈~”
“哎!”左校尉瞪了眼,李汉、李忠突然站在他面前一个军礼,澈儿嘿嘿的笑。
“就你们护着成这样的。李忠,早些回来。”左校尉指指二人,也不计较。
“谢校尉。”
“别忘了~~”澈儿忽然手掩嘴角冲左校尉的背影说道。
后者挥挥手,朝操练的士兵们走去。
两人疑惑的看看澈儿,澈儿一板脸:“一些破事儿。”两人不屑的切一声。
“李忠,有没有人欺负你。”三人走至操练队形一侧,澈儿突然这样问,摆出要为他做主的架势。
李忠抬眼想了一下:“没有~”接着仔细的看看澈儿:“我说小主子,我比你大两三岁呢,李忠李忠的叫,叫哥!”他说的认真、严肃,人群中早有轻笑传出。
澈儿呆了一会儿,回身:“这个人,你们随便欺负!”士兵们起哄中李忠英雄般的归队,李汉忍着笑拉着跳脚的澈儿出了军营,倒听有人揶揄李忠:“我们可不愿‘欺负’你,看你把金少爷‘欺负’的。”
炎阳下,两人找了市集中的羊肉汤铺,坐在矮凳上吃着午饭。
“三个人就他不听话!每次都把我当小子!”
李汉听了差点儿喷了口中的肉汤:“你可不就是小子~”
澈儿瞪他一眼,甩着手中的面饼发泄着不满,汤铺的老伯上前打下他的头:“别玩儿吃的!”澈儿缩缩脖子吐吐舌头。
“小主子,听军营中传,人家李忠可就是以你为标准选媳妇呢。”李汉一边喝汤一边看他的反应。
“啊?!”澈儿一惊:“那他这辈子没指望了,上哪儿找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去?”
噗!李汉口中的肉汤全喷了出来,这边汤铺的老伯,举着掸子来打,李汉起身抬了胳膊乱乱挡着躲着,澈儿呵呵笑着看看扭头,瞅见街市繁华地段,那红艳的三层楼阁,手指轻轻搓着光滑的下巴:那地方有着什么这么引人呢?
两人热闹的吃完,走去月龄的戏班,半途,几队京兵匆忙而过,两人面面相觑,许是出了什么乱子,澈儿跟着要去城门,李汉拉住:“王爷该知道的,晚上回去问就好了,你别凑那乱子。”
“那我去找月龄逛那‘寻思楼’。”澈儿说完转了身。
李汉一想:“‘寻思楼’?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