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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此情可待成追忆 ...

  •   “蓉蛾,我的乖女儿。”娘亲亲自端着碗急忙奔了进来。
      我也赶快坐起身子,想要下地,哥哥连忙扶住我,“慢点,慢点。”娘亲边走边说。
      “娘,我没事。”我笑着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
      “还笑,傻孩子,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娘亲带着指责批评我道。
      “我。”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赶紧摸了摸头发,好像也没变什么吧。
      “你怎么跑去太学馆?”娘亲严肃的看着我。
      “我?我?”
      “义母,可能是蓉妹妹又梦游了吧?”哥哥帮我圆了话,还好,这下终于可以放了一半的心了。
      “是啊,娘,我又那样了?”
      “我知道了,每次你心里有事,肯定就要犯病的。”娘亲摸着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然后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一碗热粥递到了我的面前。
      “谢谢娘。”我笑着看着她。
      “好了,只怕被你阿玛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义母,我先走了,阿玛那边。”
      “好,你去吧。”我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刻好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怎么了?你不记得你哥哥了?”娘亲转身问我。
      “忘了。”我说道。
      “五岁的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了,后来就把他送去北方了,一直没跟我们在一起了,你阿玛调回到京城,他也就来了。”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笑了笑,继续喝起了粥。我看了看门口,心中有些不平。
      “怎么了?还有心事?”娘亲问道。
      我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一直生气你阿玛给你定的亲事,但既然已经定了,就别想了,下个月你过生日,那天你就能见到他了,到时,你们好好认识认识,彼此也算有个了解,到时再成亲就不会陌生了。”
      我知会的点了点头,没再睬娘亲,自顾自的抱着碗,娘亲也不再跟我说话,独自一人出了门。
      我轻轻喘了一口气,抓起旁边的睡枕猛地朝门口砸过去,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气,让我难受的不行。
      放下碗,一个人静静的躺着,然后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
      很久,很久。
      “陛下,招呼臣来不知所谓何事?”皇朝上国大明皇帝的座辇前,谢元跪在皇帝朱厚照的脚前道。
      “夏皇后帮朕招选的少女朕都过目了,实在是无一是好。”皇帝叹声道。
      “不知皇后娘娘怎么说?”谢元不敢抬头直视皇帝,只能低着头悄声问道。
      “她能说什么,朕捉摸着,皇后肯定把美人都藏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皇后的所为吧。”谢元有意为皇后开脱。
      “嗯?”皇帝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有了一些不高兴。
      “你,去,出去,出去。”
      “是。”谢元刚要转身出去,皇帝却又叫住了他。
      “回来。”
      “陛下。”
      “朕知道你一向跟小瑾子不和,若是你能给我找来一个与众不同的,那朕会给你无比的好处,这好处,可关乎到你未来的路。”
      “陛下,臣一向唯君是重,不敢有半点私心,这招少女之事,臣可是力不从心。”
      “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你办得好,什么都好说。”说完,皇帝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谢元看了看皇上有些烦闷的样子,知道自己再多话便是自讨没趣了,也就没敢再多问,出了座辇。
      “谢大人,怎么一脸憔悴?”坐在旁边的刘州安奈不住好奇问了起来。这时候,跟在皇帝身边一起出游的阑度也被吸引了过来。
      “没什么。”谢元看了看众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猛然间,他竟木讷的看着阑度,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被他勾起了一段陈年旧事一般。
      阑度也被吓住了,众人推了推谢元,他才恍惚的回过神来,傻傻的笑了笑,没再说过一句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仍在迷糊中浅浅睡着,隐约像是听到阿玛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调,只是我的肘间还有些生疼,要不我早就蹦出去看个究竟了。迷糊了好一阵,可算有些清醒,我挪了挪身子,平时那小丫头都在旁边伺候都来不及,今怎么不见了人影?正迟疑着,猛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顿时把我下昏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娘亲从屋子里赶紧跑出来,却见到阿玛被一块黑硬的东西砸的脚下流了血。在一看,哥哥现在旁边,正给阿玛包扎。
      \"怎么这么不小心?\"娘亲盯着哥哥看了一眼,很快目光就落到了阿玛身上。
      \"别责备唐儿了,是我让他这么做的。\"阿玛一脸沉重。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娘亲挂满了泪水。
      “没事,我真的没事。”阿玛拍了拍娘亲的肩膀,哥哥和娘亲一起扶了阿玛回到了卧房。
      \"到底怎么回事?\"娘亲心急火燎的问着哥哥。对了,先要介绍一下哥哥不是?
      我哥哥也就是阿玛的义子,名唤做唐云敬,是汉人。
      为什么阿玛会认一个汉人之子当义子,我实在是不知,也不想知道,只知道哥哥待我犹如亲生哥哥一样,虽然很久未见,但还是会依稀记得幼时的模样。
      \"蓉蛾!\"朦胧中似乎听到了敏儿的声音。但是却又好像不太像。我微微张开眼睛,猛然坐起,把站在一旁的一个女孩吓了一跳。
      我抓了抓眼睛,瞪圆了才看清楚,这个女孩我从来没见过?难道我又到了某个神秘的地方?
      \"小姐,你没事吧?\"女孩惊讶的瞧着我,我裹着嘴唇,一脸无奈。
      \"敏儿姐姐亲自做了粥给您,她说你爱吃她做的蛋糕,她还在厨房忙活呢。\"女孩显得更加诧异,终于我听到了一丝丝我能听懂的事情,才认清了人,满意的点了头,女孩才轻轻退去。
      \"小姐,我听荔枝说你刚才昏倒了?\"敏儿急忙跑进来,动作夸张的不行。
      \"哎呀,没事,别大惊小怪的。\"我站起身子,感觉有些疲倦。
      \"不再歇息一会了?\"敏儿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我才不要。也该出去走走了不是?\"
      \"可是夫人说。\"
      \"行了,我去找我娘。\"
      \"小姐,蛋糕。\"敏儿端着盘子追出来。
      \"放那吧,等会回来吃。\"
      \"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娘”我进了门叫道。
      “蓉蛾来了?身体觉得怎么样?”娘亲轻轻的走近我,阿玛坐在椅子上,没有多看我一眼。
      “好多了,娘,刚才外面好大的声音,是不是哪里爆炸了?”
      “哪来的声音,我怎么没听见?”阿玛一本正经的回应我道。
      我没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坐在一旁的长藤木椅上,把玩着自己的裙子。
      “之前给蓉蛾做的新衣服怎么样了?”阿玛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问出这么一句,平时阿玛从不管我这些的。这一次,我才敢抬眼看着他,竟然如此亲切。
      “都快了,好几十件呢。”娘亲喜庆般的瞧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出嫁了呢。
      阿玛可能见我有些茫然,忽的走过来,我急忙站起身子,不敢看他,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蓉蛾,之前阿玛还在想,要不要履行自己的承诺,退了这门亲事,可是今天阿玛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你生在寻常百姓家,可能还会拥有这样的感情,但是阿玛始终无法做到了,再过五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也和谢老商量一下,生日那天就嫁过去。好吗?蓉蛾。”
      我痴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上次娘亲不是说容我见见这个人吗?怎么这回连见都见不上,直接嫁过去?
      阿玛再一次靠近我,轻轻拂过我的身子,将我抱进了怀里。娘亲也走过来,拍着我道:“你阿玛为你付出了很多。”
      我不想让他们难过,勉强带着一丝微笑迎合着,这一次,不是闹着玩的。
      这五天我想好了,我一定好好度过,这是我最后一个人独处的日子了。这几天,总会有老一辈的老妈子过来教我这教我那的。当真有些心烦。实在厌恶到不行,我才招呼敏儿把她们赶出去。每到这时,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赶走她们,我心里也不好受。
      这天已是我生日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本来跟阿玛说好一起用晚膳的,可是偏偏这时候却头疼的厉害,我招呼敏儿过去知会了娘亲,她们过来瞧了我,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我躺在床上,外面的天还有些微亮,觉得头上的难受削减了不少,微微坐起身子,敏儿急忙端来一碗热茶,我也没喝,下了地。
      “小姐,你要去哪?”敏儿挡在我的前面,问道。
      “没干嘛,你别动。”我大叫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你。”
      “说了让你别动,敏儿我告诉你,虽然你是我娘亲安排过来的,但是你记住,你是我的人。务必得为我做事,否则我当真会。”说着,我便现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渐渐靠近了她。
      “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敏儿一着急,竟然自己吐露出了什么。
      “你骗我什么了?”本来我只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弄巧成拙,竟然当真将她吓住了。
      “小姐,其实之前我跟你说谢大人家的事,我其实根本就没去过,是夫人让我跟你说的,就怕你想不开。”敏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看着她这幅模样,当真觉得很奇怪,我根本就没怎么在意她的话,那晚,敏儿忽的跟我说了那么多,还说去了谢大人家里,这怎么可能,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会懂那么多。其实那时我便猜中了几分,只是留个情面不想揭穿她罢了。
      我将敏儿扶起,敏儿的泪渐渐收了。我倚在栏杆上不知道该干嘛,只是看着空中的一轮弯月,明日,便是我出嫁的时候了吗?可是谁会是我的夫君,他又会对我怎样?我不知,这未知的东西。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敏儿猛然问出了这么一句。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他。当真的可笑,那忘恩负义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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