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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妈妈的愤怒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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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啊。”王静熙她们冲过来跟我打招呼,注意到我注视的方向,也看到了高福东。“高福东,我有话跟你说,去别馆。”我对着高福东说道。我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说说话,结果王静熙她们去教室把同学们都喊过来看热闹了。“会长也要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精彩了。”群众里有学生期待道。
“高福东,给雅兰道歉。”我叉着手,抬头说道。“我什么时候承诺过?”高福东低声问道。“你说过的话是放屁吗?那天晚上你不是答应我的吗?”“噢,那天晚上...”高福东点点头好像想起来了:“早就变成一坨屎了。”话是说的没错,饭吃了变成屎拉出去了,难怪现在他反悔了,“什么晚上?妈、呃铃铛!”雅兰疑惑地看着我。“宜景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找他问了一些事,”我解释道,不知道这孩子产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猜想。雅兰听到宜景的名字有些难过,缓过来又想到了什么,对着高福东说道:“那你当时不在学校,宜景不是你杀的。”
“你被打得头破血流还没清醒吗?要不要把你埋在那丫头旁边?”高福东像看傻子一样,说出的话也可难听了。我的拳头痒了,他好欠揍的样子。我敏捷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大拇指食指狠狠发力捏住一块肉,真诚建议道:“高福东,不想挨揍的话,我建议你对雅兰她们的态度放好一点。”高福东皱着脸嘶气,我还更加用力了,他一把甩开了我,冷笑道:“揍我?你敢杀人吗?起码到我这种层次,再来建议吧!”
“不愧是高福东。”全校会长洪相泰从学生人群后走了进来,他是学校中所有学生中权力最大的那个,中间自然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出场实在霸气十足。洪相泰还是如往常一样涂着发胶,梳着大背头,戴着黑框眼睛,架子是金边的,他一副领导的样子,有他财团会长父亲的气派:“欢迎你来到学校,高福东。”我打量完了洪相泰,转头被高福东的眼神惊讶到,他为什么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呀,高福东的眼睛里要射出激光了!”王静熙同步解说着别馆几位‘选手’的情况。围观群众讨论道:“他们不会打起来了,会长在这里,高福东不敢的。”“但是高福东和法官一对一都赢了的。”
都听到了,说话时开启扬声器模式了吗?我飞了一个大白眼。高福东听到了人群里的话,高傲地扬起他的v字下巴看着我。我感觉他在高度上俯视我,态度上鄙视我。“和陈宜景玩的有意思吗?”洪相泰出声对高福东讽刺道。“洪相泰!”我身后的雅兰走上前希望洪相泰闭嘴,她不想让他在这么多人议论陈宜景。“怎么了,高福东带着陈宜景玩那不是事实吗?”洪相泰自己觉得他委屈。尸检结果表明陈宜景有三个月的身孕,这个事在新闻上被曝光,明成高中的大部分学生都知道。“别说了,洪相泰!”我喝止道,上前但被雅兰拦住。“你这丫头装什么厉害啊?呀,福东,你把她带出来跟她玩一玩。”洪相泰很不满我对着他耍威风,对高福东命令道。见高福东没有动作,洪相泰催促道:“墨迹啥呢,带出来处理了!”
高福东垂放在身侧的拳头捏响了,咬牙切齿又低声下气地说道:“我现在在保护观察,不能闯祸。”“呀,你吃了点法院的饭就向我反抗了嗯?我以后让你一直去法院怎么样?”洪相泰很不满意,对他来说,狗不听话了,他很没面。听到洪相泰说让他一直去法院,高东福抬头看着他,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本来我就得一直去法院,得去陈述,还被命令社会服务。”人群中传来嘘声,洪相泰装了个尬逼。“在学校我的话就是法律-”洪相泰看着安静了的人群,无趣地踢了脚塑料凳子,对他们说道:“怎么了?还不消失吗?”
说着还捡起踢到的凳子,向人多的地方挥舞,学生向后躲避,但没有离开的,气地洪相泰把凳子扔在高福东身上撒气。高福东的脸黑了,虽然原本也不白,我拦住已经忍不了辱、负不了重的高福东;“不是保护观察吗?放过他,让我来。”我草草活动了一下腕关节,嘎吱作响,很清脆,也很帅气,一个平勾拳,拳头与洪相泰的脸颊碰撞的一声也很清脆很帅气。洪相泰摸了摸剧痛的脸颊,感受到唇角边的湿润与撕裂,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抹红。他将眼睛取下,收好放袋子里。看来准备认真了。
“啊,松开。”居然抓我的头发,我一想到珍贵的头发数量在他可耻的攻击下可能会更快地掉落,我的膝盖就自觉地活动起来。“你,你干嘛?”洪相泰低头看见我鬼鬼祟祟的膝盖,警觉地夹紧了大腿。“你们不要再打了呀。”雅兰担心着看着我。为了掩饰我们打架的罪行,围观的同学们也推挤起来,场面变得十分混乱。但还是被朴诺亚潜入了我和洪相泰的战场。“你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要打架。”朴诺亚顶着一头打乱的头发劝着架。
我的头发乱成了棕毛狮王,在座的头发也乱的差不多了。我和洪相泰坐在一排听朴诺亚老师训话。“是谁先开始的?”朴诺亚问道。是我,我在心里默默回答道,洪相泰也坐在靠椅上叉着手沉默。谈话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顶着地中海发型的教导主任走了进来,对着我数落道:“你这丫头真是,刚转学就闯祸,你,记得把家长叫来知道吗?”教导主任再看到洪相泰破了相,心疼道:“唉哟,相泰看你这脸,来来,先去看医生吧,起来吧。”“教导主任,我们还在调查中。”朴诺亚无奈地说道,但还是挽留不了小心翼翼带着洪相泰离开的主任。“看来得叫你妈妈了。”朴诺亚失望地看着我说道。我点点头。只想对伪装成妈妈的韩公主说声抱歉,我草率了。
回到教室,雅兰马上问我;“怎么样了?”“唉,得叫我‘妈妈’来了。高福东呢?”我看着后面空着的座位,上面有放着书本。雅兰小声告诉我:“都正宇老师叫走了。”都正宇老师把高福东叫走干什么?“他是都正宇那边的,你别跟他靠地太近了。”雅兰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道。“小丫头,你在说什么啊?我有吗?”我用笔敲了雅兰的脑袋。“哎呀,我也是听了班里的八卦。”雅兰委屈地嘟起嘴巴。“八卦?”“你和高福东的绯闻...”“呀,假的。八卦没有可信性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传的。荒诞,且毫无逻辑。
我问雅兰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美丽女人夜总会,因为上次我拜托韩公主帮我联系到朱爱妍。雅兰摇了摇头,说对于她来说我是她唯一的妈妈,她并不打算与朱爱妍碰面。到了会所包厢,韩公主今天穿着红莓色的洛丽塔,她的小弟们穿着白色西装,身后跟着穿着黑色风衣的朱爱妍。“爱妍呐。”我们真的许久未见,万千的感概化入一个拥抱中。“你的意思是雅兰受到了校园暴力,她的朋友死了。所以你来到学校...这像话吗?这是不行的,强子。”朱爱妍知道赵强子被发现了要负刑事责任的。“怎么了,你要告状吗?和东七告状?”“她不会的,所以那天在图书馆帮我藏着了。所以那天你为什么来图书馆?和都正宇老师是很熟悉的关系吗?”我疑惑地问道。朱爱妍慌张地眨着眼睛:“我也不太熟悉,只是同一个财团的人,那天因为义务协作的问题暂时去了一下。”
“你在明成财团工作嘛。”韩公主撑着沙发说道。“是啊,不行吗?”朱爱妍不知道韩公主想说什么。“听说你去留学了,买书的钱都没有,依靠着我们的丫头,有什么钱去留学?在首尔破产逃跑的处境,还撒谎说你家是富豪,动同学们的钱包被强子打--”韩公主越说越气愤,翻起了许多年前的旧账。“公主!”我出声示意她别说了。韩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才觉得她可怜,给她买面包吃,零花钱也给了,帮她演戏,帮她养女儿,她是怎么对你的?”我站起来,对韩公主这番话有些生气,韩公主对我是掏心置腹的,但她并不完全了解我。我其实很感谢爱妍。
朱爱妍仰天优雅地笑了,对着我说:“强子,我欠你人情是事实。”又自觉好笑地说:“所以能拉拢孩子的,用那点小钱。”我抓住韩公主拿起酒杯的手,继续听爱妍说道:“我说实话见到你一点也不高兴,想高兴也没法高兴,因为我们都经历了太过可怕的事情。”我低头把韩公主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点头说道:“是的,我理解。因为,我也是不想见到以前的人。”“理解就行了,我走了。”朱爱妍睁大泛红的眼睛跟我确认,拿起包从沙发上起来。我追了出去,她停下脚步转身问我还有什么想跟她说的,见我不说话,自问自答道:“啊,是要我别告诉别人你在装学生?”我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谢谢你,爱妍。这句话,一直想跟你说。多亏你,我开始了新的人生。是你让我改头换面了。谢谢你,朱爱妍。”
“呵。”朱爱妍笑了,推开我的手,流着泪对我说道:“你干脆对我说我是坏女人吧!你充分有那个理由,不过,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说完转过来了头。“没错,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我也在做我该做的事情,我,要保护我的女儿雅兰。”
翌日,图书室,雅兰偷偷摸摸地寻找那个打开密室的机关。回忆着都正宇那天的位置和动作,雅兰在书架的一格的顶面角落摸到了一个凸起一点的方形按钮,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人逮住了,惊吓地转过头看见的是高福东。他把雅兰拉到上次警告陈宜景的角落,在这里说话是最安全的,没人会来这个钟楼里来。“你还没完没了了,你也想像陈宜景一样死吗?”高福东不能理解地问道。“图书馆里的那个密室,你也知道吗?”雅兰手心贴着墙面,身体动作的潜意识是惧怕高福东的。“图书馆什么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陈宜景已经死了,我们忘掉就好了。所以求你忘掉吧!”高福东把重音落在关键的字词上,希望吴雅兰能明白自己的警告。“怎么能忘掉?不久前,她还在我旁边笑着呢。宜景是我朋友。”吴雅兰哽咽着说道,接着她冷静地吞口水,向高福东确认一些事情:“宜景是都正宇杀的是吧。”
高福东走近了对雅兰小声说道:“雅兰,我说真心的,告诉你真相,她不是自杀,是被杀。谁?”雅兰屏住了呼吸,看着高福东的嘴唇吐露出那个名字:“你啊。”高福东的手指戳在雅兰身上,力道不重,却把雅兰的心给戳穿了,好疼好疼。“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才死的啊。不然她就是自己看着就安分的丫头,就是因为你,在旁边煽风点火---所以我杀了。”雅兰不愿相信他的话,给了一耳光:“即使这样宜景也觉得你可怜,说是因为上面的指使,不得不做的。她说有可能,你也是好人-不,你只是卑鄙的走狗。”说完雅兰转身离去,留下高福东用掌根抹掉溢出眼眶的眼泪,结果更多的泪水跟着鼻涕同流合污了。
同一时间我又去了韩公主那里,她把朱爱妍又抓来了。韩公主告诉我爱妍是明成财团会长的秘书,那就不可能不认识财团室长都正宇了。韩公主说她真是个阴险的丫头,让我这次好好问问她。“都室长杀了那孩子,怎么可能?”爱妍根本不相信。“但是孩子们说,都室长和宜景交往过。”我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