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配》啵啵木

6、妈妈的愤怒六

　　两个女生一个留着齐刘海，一个扎着单马尾，外表靓丽，行为却十分恶劣。她们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跟洪相泰和我道歉：“对不起，我们只是开玩笑。”“不是我，你们应该向雅兰，还有死去的宜景道歉。”我指指雅兰，她们走到雅兰面前：“对不起。”雅兰冷声说道：“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们不会了。”两个女生胆怯地低下了头。“她们还真是坏啊，我们以后不要跟她玩了。”王静熙她们小声议论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有下次，那我就动真格了。”我对着班上的同学说道。“高福东不在，我就是第二个高福东，你们给我注意了。”

　　“赵铃铛！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第二个高福东？跟我到办公室来。”朴诺亚看到自己班级门前又聚集了学生，急忙赶到现场就听见赵铃铛在大放厥词。生气地把赵铃铛叫到心理辅导室教育，上次还是陈景宜坐在这儿。“赵铃铛，你现在是我的重点关注对象。我们班没有第二个高福东，也没有第二个陈宜景，你知道了吗？”朴诺亚还是第一次对学生这么严肃。我点点头，接着听他说道：“你不可以打架斗殴，也不可以旷课，也不能再去那种娱乐场所了！”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看我犹豫的样子，朴诺亚向后缩起下巴，嘟嘴问道：“怎么了？你是做不到吗？”“我可以做的到，老师，现在我能回教室了吗？”

　　“你们在干嘛呢？”我看着楼下王静熙她们三个人围着雅兰问道，又注意到了她们脚下那片湿润的印记。脑子里闪过那天在清理血迹的清洁工。宜景，就是在这里失去自己的生命的...雅兰现在很伤心吧。“你小心这里，上次我还在这里把鼻子摔坏了。前不久又死了人，真是块不祥之地啊。”说话的女生摸了摸自己花钱整的挺翘的鼻子。吴雅兰听不到她的话，她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她们俩都没有伞，却在雨中跳舞傻乐，头发衣服书包都被淋湿了。

　　今天雅兰没有心情吃午饭，我陪着她在校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呃？雅兰，你爸，我先溜了。”差点碰上面了，我跟雅兰摆摆手，然后转身走人了。躲到建筑物后面，他还没过来，我悄悄偷看了一眼，却看见男人正对着安东七鞠躬交谈，还开心地指了指雅兰，然后跟着安东七走了。我猫似地靠近雅兰问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啊？爸爸怎么到学校来了？”“那个人是爸爸公司的社长，爸爸因为学校建设会的事情会经常到学校来，妈妈你怎么办？”雅兰担心地看着我。我们的事情还是瞒着雅兰爸爸的，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会反对我的行为，现在更不能让他知道了，他的社长居然是安东七，雅兰都知道这件事，我却不怎么知道他的事情。

　　我需要理清这些人物关系了，我去更衣室穿了运动裤，方便待会翻墙的时候不走光，雅兰跟着我走到围墙边，劝我还是遵守校园纪律。我说午休时间快结束了，让她赶紧去教室上课。雅兰问我去哪里。“找我‘妈妈’帮忙呀。”我笑着说道。雅兰听了满头雾水，妈妈的妈妈？奶奶？不，我们的事奶奶也帮不上忙，那又会是谁呢？“赵铃铛！！！”朴诺亚伸出了尔康手，还是唤不回翻过围墙的赵铃铛。“必须得找她的家长谈谈了。”朴诺亚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需要求助铃铛家长的帮助了。“老师，你见过赵铃铛的妈妈？”雅兰抬头问道。“见过啊。”“那她妈妈看起来多大？”“这个资料上有，三十..三十几，对了，跟你妈妈年纪差不多大啊。”朴诺亚只能记了个大概，突然发现这个巧合。那就不是铃铛的妈妈了。雅兰在心中思索道。回过神看见朴诺亚还在看自己，她点头笑着回应然后回教室赶去上课了。

　　我穿着校服进了美丽女人夜总会，这里的小弟尝过了我的拳头，一定产生了深刻的记忆。但对我这么客气还是因为我是韩公主的朋友。我坐在会所的豪华包厢沙发上，烫卷短发的韩公主坐在我的对面，身上穿着大码的黑色丝绸裙，华丽极了。她拍拍手掌，门外候着的男侍恭敬地呈上一碗关东煮。韩公主打哈欠一张口，男侍捏了一条就往嘴里一塞。当然得到了韩公主的掌掴赏赐，“出去吧，没眼色。”叫喜欢被揍的男侍别待在这碍眼，韩公主正色听我阐述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出现的人物。“都正宇只是老师吗？”韩公主问道。“朴诺亚还说过他是企划室长。”我想起朴诺亚给雅兰介绍时的场景。“那可是比副校长还有权力的位置啊。”韩公主分析道：“这么说，高福东的背后是安东七，安东七的背后是都正宇。那都正宇的背后肯定也有人。陈宜景是都正宇杀的，安东七在都正宇的示意下让高福东顶罪！”“没错。”

　　“现在要快点打听清楚才好。”我跟着韩公主并排走出会所。“那当然了。”韩公主应道，手机铃声响起，她顺手一滑接听了：“喂？”“啊你好，我是赵铃铛的班主任，朴诺亚。”语音刚落，我和韩公主慌乱起来，“关于铃铛的事情，我想跟您商议一下，想跟您见一面，可以确认一下家里的地址吗？”“好啊，但是老师，我现在不在家，太忙了。喂？”韩公主机智地应对过去。“喂？信号不好吗？但是我到了这里，发现是个俱乐部--”朴诺亚停住了脚步，在拐角与我面面相看。我怎么觉得这个好脾气的老师有点生气了？

　　我站在包厢外等他们商议完，看韩公主怎么应付。戴着银色假发的男侍捧着一盘罐装乌龙茶进去之后被韩公主轰了出来，他还蛮委屈的。我也拿了一罐喝了一口，解渴，但不好喝，又放在盘子上。包厢隔音很好，但韩公主嚎嚎大哭的声音还是隔不了，我知道她这是求救信号，闯入进去安慰她。她的小弟此时也热好乌龙茶，即使朴诺亚只是把韩公主训哭了，那也不可饶恕，呼唤大姐的小弟们都过来了，满屋的大汉将朴诺亚围住。这小子缩起脖子怂了，韩公主哭着让我和老师先走，有点事情要和小弟说一下。我们出去包厢没几步，就听见小弟们的惨叫声。

　　听到我肚子叫了，我们在路边的面馆坐下，他请客。他说我不应该在这种环境继续生活，我笑了，说他其实什么都不懂，生活环境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不像他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朴诺亚想起陈宜景了：“宜景也这么对我说过，老师什么都不懂。我是在温室长大的没错，但是赵铃铛啊，老师希望你在更温暖的地方成长，所以收一收你防御的荆棘，松一松你握紧的拳头，哪怕是一平方也好，希望你有一个，毫无顾虑，温暖的温室。虽然我没能这么对宜景，但对赵铃铛你，我想成为那种人。”看来对于宜景的事情朴诺亚真的很内疚。“面来了。”老板端着面放到朴诺亚面前，朴诺亚端给我：“先吃吧。”我被他一番发自肺腑的话给呛地说不出话来，专心嗦面条。“这里的事老师能不能替我保密，我不想别人知道。”看见朴诺亚答应我安下心来。

　　我和女儿一起上学的第二天，对我来说仍是很新奇的体验。远远看见都正宇守在校门口，到了我和雅兰，他同样问了好后单独把雅兰叫走了。我装作无所谓跟雅兰拜拜，一个人去了教室等雅兰回来。第一节课雅兰迟到了几分钟，下课后我们去上厕所，雅兰把她手里的白色小兔玩偶给我看，雅兰书包上也有一个。“我在图书室里找到的，这是我和宜景一起买的，我也有一个！”雅兰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嘘--”厕所隔间还是不方便说话，我把手机拿出来，打字给雅兰看：宜景在图书室遇害了。雅兰看了，摇头拿过手机空了一行继续打字：是宜景在图书室被拉扯，逃到外面，被人推下楼！

　　我点点头，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图书室里有东西，都正宇早上把我带到图书室就是试探我。我看见雅兰继续在手机上打字，“那你知不知道？”雅兰摇了摇头，手机上显示：我晚上去找找看。“不行！”我抢过手机急忙打了两个字：危险！要去的话我们一起去。我和雅兰放学后没有回家，留在学校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换了运动服，戴上了帽子口罩，摸着黑到了图书室。里面不止我们俩个人，我们听到了都正宇和一个女人交谈的声音。在月光的照明下，我看见都正宇捣鼓着书架，书架渐渐移开，密室里的光芒照了出来。“啪嗒”一声，雅兰不小心把书架上的一本书碰倒在地上，惊动了他们。我将书本捡起来放好，拉着雅兰去靠近的一个书架后面躲起来。

　　高跟鞋落在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她的影子要过来时，我主动走了出去，是朱爱妍。我高中时的朋友，我听说她出国留学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我吃惊地把口罩拉下来，与她大眼对小眼，这时都正宇走过来询问朱爱妍发现什么了。朱爱妍并没有把我卖了。手电的一束光线突然对在朱爱妍和身后走来的都正宇身上，“都老师”朴诺亚疑惑地问道。“朴老师，你怎么在这？”都正宇有点没想到朴诺亚的出现，真是麻烦。

　　“我在值班。”朴诺亚说道。“为什么来这里啊？这个时间段，有谁会到这里来？”都正宇说着说着还生气了。朴诺亚觉得莫名其妙：“有啊，你们啊。她是谁？”“我是从财团来的，为了查看学校的资料，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拜托都室长跟我一起，请见谅。”朱爱妍向朴诺亚解释道。“噢好，请继续办事吧。”朴诺亚也不能追究什么，说完走了出去。“还有什么奇怪地事情吗？”都正宇问道，刚才的气氛有些微妙。朱爱妍尴尬一笑，摇了摇头：“哈，没有，就那个老师最奇怪呀，怎么进的明成高中？”“是吴教导主任的关系，找机会辞掉。”都正宇说完进入了密室。

　　我和雅兰正往围墙那边跑，我边喘气边小声问道：“你看见了吗？居然有个密室。”“嗯，看见了，我们先出去再说。”雅兰点了点头。“你们在干什么？”手电筒的光芒还是照到正在捧着雅兰的赵铃铛。她们僵硬了那么一秒，接下来动作加了倍速，很快把雅兰送出去，接着我身手敏捷地翻过去，跟在雅兰屁股后面狂奔。“跑，跑，他不知道是我们。”我们走到了有照明的隧道里，雅兰突然问道为什么我相信她。“我都亲眼看到了都正宇在图书室有个密室..”“不是现在，你为什么一开始就相信我？”雅兰问。“啊，这个，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和爸爸在房间里吵架，我听到了。”雅兰告诉了我埋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事实。

　　“雅兰...”我想到刚才与朱爱妍的碰面，雅兰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跟她走呢？我好害怕。“没有比怀疑一个人更痛苦，掖着没人知道的真相，那更痛苦。妈妈希望你不要痛苦。万一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会像宜景一样，被都正宇杀掉的。”我拥抱着已经流泪的女儿，说道：“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我们到了繁华的美丽女人夜总会，雅兰的眼泪已经干了，她对这有些好奇有些恐惧。“她是这儿的老板，也是她帮我入学的，我们是死党，待会叫她阿姨就好了。”我们三个人一起聊得很愉快，在这天我把从前的故事都告诉了雅兰。雅兰听完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上学的第三天，我和雅兰亲密地走到了校门口，看到了靠在墙上扬起下巴拗造型的高福东。高福东转头看到我们，慢慢地扬起，一个痞坏痞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