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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 120 章 ...


  •    次年三月廿六,他们成亲了。

      没过几天,闻尺素的二舅柳静峰传来消息,说自己儿子柳程坤将要在六月份成亲,请大家前去观礼。

      于是一群连体婴儿们象征性的商量了一下,果断决定再次全体出动,四月初便出发,一路游山玩水的去参加婚宴。

      路上大家全都隐藏了身份,假装是一群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出门游历,由已经将户部尚书之职推荐给了温槿安,在对方可怜巴巴的表示自己也想出来玩的嚎哭中,跑去国子监做祭酒但还没上任的凌云木和柳静姝两个大家长领着,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暗访民生。

      直至经过凉城时,在看到了一家被人欺凌的事件后,褚山的人生终于彻底完满了。

      **

      那是刚到五月下旬的一天,他们几人头一天傍晚刚到凉城,正打算去找个食肆吃午饭,却不想听到旁边的一个暗巷里有人正在仗势欺人。

      “顾丰年,今日你这夫郎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一个从穿着打扮上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大户人家管事的人恶狠狠的对被手下推到在地的男人说道。

      “你休想!”男人捂着胸口,靠在身后的一个麟儿怀中,旁边还牵着一个哭的满脸泪水,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的约莫十岁左右的小汉子,语气孱弱又坚定的回道:

      “我顾丰年今天就是死,也不会卖我夫郎!”

      “呸!”那管事一听便啐了他一口唾沫,“不卖可以,把你欠我家三少的那五百两银子还上,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放了你!”

      “你们这群畜牲!”那叫顾丰年的男子闻言气的面目通红,忍不住急促咳嗽了几声后才接着说道:“你们砸毁我的摊子,还强按着我画押了五百两的欠条,也好意思说是我欠你们?你们、你们……”他气的再次狠狠咳嗽了几声,才声音嘶哑愤怒的继续回道:

      “天晟三代圣人皆励精图治、爱民如子,你们就不怕自己的恶行被官府知道,判你们这群畜牲通通去下大狱吗?”

      他言之凿凿语气弱中透坚,却不想对面的一众人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全都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唉,所以说你们这种贱民之所以是贱民,那是有原因的啊。”等那个管事笑够了之后,他才满眼讽刺的看着顾丰年说道:

      “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知府大人的护佑,我等又岂敢强当街强行按着你画押?如果官府会来管我们,那我家三少就算看上了你夫郎,又岂敢明抢?”他忍不住摇头“啧啧啧”了几声,状似同情的撇了撇嘴:

      “可怜你这个外地人直到此时都竟然还想着官府来抓我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告诉你,在这凉城,我家老爷就是王法!我蒋家的行事就是王道!你一小小货郎的哑巴夫郎,能被我蒋家的三少看上那是给你们面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呸!下贱!”

      说着,便不顾男人和小孩儿的阻拦,让手下上前去抢那男人身后的麟儿。

      就在几人马上就要拽到那位夫郎的衣袖时,却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之后便顿感天旋地转,一群家丁全都摔倒在了管事面前,哎呦喂的个个抱着肚子在那痛苦□□。

      “你、你们……”管事的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的愣了几秒,看向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这几个带着十来个手下的公子哥儿们,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了一阵慌乱,色厉内荏道:

      “尔等连蒋家的事都敢管,是全都不想活了么?”

      “不过是几条狗而已,还真把自己给当回事儿了。”其中一个穿着紫色鎏光暗金纹长衫,拿着把扇子拼命扇的公子哥儿不屑的回了句。

      “狗做错了什么?要遭你如此侮辱?”另一个一身锗色儒杉的人牵着身边一个麟儿的手,淡淡的反驳道。

      “哦,是哦~应该是猪狗不如才对!”扇扇子的那位闻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改了说辞。

      “尔等、尔等……”

      对面的管事越听越被气的七窍生烟,颤抖着手指向对面几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有种你们都报上名来?敢坏我家三少的好事,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有命出这座凉城!”

      对面几人闻言同时都看向了中间抱着一个小婴儿的那位白衣青年,只见他熟练的将小孩儿刚刚吃进嘴里的小手拿了出来,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帕子擦干净后,眼都没抬的回了句:

      “可。”他颔了下首,回道:“鄙人骆铖,苍耳郡人士。”

      紧接着之前那位扇扇子的公子哥儿便回头看向管事,扬起下巴神情倨傲的也跟着说道:

      “鄙人季劭聪,京城人士。”

      “鄙人云子初,也算苍耳郡人士吧。”身着锗色儒杉的那位公子紧跟其后。

      而剩余的几位则已经不需介绍了,因为那位管事已经被吓得跌坐到了地上。

      骆铖、苍耳郡人士……定国公……

      就在他被吓得浑身都颤抖起来时,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

      “褚青?”

      众人回头,看到一脸恍恍然的褚山在云裳的紧跟下,脚步虚浮的走向那位叫顾丰年的汉子的夫郎面前,轻轻的、不敢相信的唤了一声,然后就见刚刚自始至终都一直低垂着眉眼,一脸平静貌似已经存了死志的麟儿,身体突然僵直,好半晌后,才慢慢抬头看向褚山,眼眸中从不敢置信缓缓的转变成了泪如泉涌,直至最后张着嘴无声的喊了一声“哥”后,悲恸大哭。

      “是青儿,是青儿对吗?青儿你看看我,我是大哥!我是你的大哥褚山啊!”褚山“咚”的一声跪坐到了褚青面前,扳着他的肩膀看向自己,双眼也跟着泪湿通红,唇眸皆颤。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啊?你知道大哥一直都在找你吗?一直找、一直找……可就是一直都找不到你……”他边说边用大掌心疼的擦拭着对方的泪水,自己却也没能忍住,泪如雨下。

      褚青摇了摇头,抬手也帮他擦着眼泪,擦完后指了指被小孩儿扶着上半身的顾丰年他们,示意此时不便,过后再讲。

      褚山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帮着褚青把顾丰年扶了起来,云裳也跟着上前安抚小孩儿,而一旁看到这一幕的那个管事,则已经下|身失禁,直接给晕了过去。

      ——左将军褚山,他们这都是惹了些什么人吶!

      之后几人饭也没吃便回了客栈,让小儿随便送了点吃食就开始边吃边聊,这才知道了褚青的事情。

      当年褚父褚母将褚青发卖给的人,正是顾丰年。

      顾丰年十三岁父母双亡,当年便又遇上洪灾,家中仅有的五亩田地和栖身的泥土房全部被大水冲毁。无奈,他只能去城里找事做,可他那时又瘦又小,基本没人愿意雇他干活,或好不容易找个几天的临工,到最后也因为他人小而给的工钱非常之少。

      后来还是他无意中照顾了一个外地来的、突然恶疾无法起身的货郎,在那货郎临终时把自己所有的货物,以及如何提货、卖货,与买家换货等等的经验全都交给他后,他才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长期去做的营生。

      从那之后,他开始天南地北的走街串巷,因为嘴甜会说话,人又能吃苦,因此在他快到二十岁时竟然也攒出了几两银子的身家。

      但这几两银子如果是在普通农家人身上的话,是笔不小的存款,可放在他这个没房没地的货郎身上,便也算不上什么了。

      因此,快要及冠的他,一直都没有女子或麟儿愿意嫁给他。

      直至那年冬天,他来到了苍耳郡府城旁的一个小村庄,遇上了想要把三儿子卖了为二儿子还债的褚父褚母……

      于是,几两银子,他得来了一个长相清秀刚刚及笄的小夫郎。

      只是没想到,头一天见面时还能说话的褚青,在跟他走时便已成了哑巴。

      一开始他以为是对方舍不得父母亲人而哭哑了,过几天就能好。可直到一个月后都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他带人去看过大夫后才知道,对方这是伤心过度,大声的哭嚎、情绪的压抑以及长时间的不出声,都早已导致了褚青声带损坏,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再发出声音了。

      他闻言后如遭雷击。

      他有想过对方肯定会舍不得家人,会难过一段时间,因此那一个月他一直都在向对方保证:

      以后他不往其他州郡跑了,就在苍耳郡周边卖货,让他至少能一年回家一次。而少年也没表现出想要逃离他的样子,所以他一直以为对方的情绪没那么严重。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心伤至此……

      于是看医回来后,他便又难过又舍不得的跟褚青说:“你要真这么不想跟我,想要回家的话,那……我就送你回去。”

      他以为对方听到这话后会很高兴,却不想从跟他那天开始就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任何情绪的褚青,听到话后却是直勾勾的望着他,看了足足有一盏茶时间后,才突然趴倒在他的肩头无声的大哭了起来。

      之后,褚青没有选择回去,而是开始死心塌地跟着他过起了小日子。

      因为他心伤哭哑不是因为舍不得那个家,而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过家。

      他也不是真的就一点儿都没想过回去,毕竟那里除了有那对冷血的父母和二哥之外,还有一个从小就一直疼他护他的大哥褚山。

      可是他想,自己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他想大哥,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想让他也能早日脱离那个苦海,可他只能想想,因为自己没半点能力可以帮到对方。

      相反,只要有他在,大哥兼顾的事情就只会更多。

      所以,当顾丰年在知道自己彻头彻尾买了个哑巴之后,竟然没有半点对他不好,反而还即舍不得他又不想勉强他的想要送他回去时,他就想:

      ——信这个男人一次吧。反正,从小到大除了大哥之外,就从来都没有人顾虑过他的感受。

      于是那天晚上,他便和顾丰年行了夫夫之实,彻底的与过去画上了句号,甚至还连笔划带口型的告诉顾丰年,让他给自己重新取个名字,他不想再叫褚青了。

      从今往后,他与褚家唯一的联系,就只有每晚临睡前都跪地向老天爷祈祷能够万事胜意的大哥褚山而已了。

      再之后,他们夫夫二人便走南闯北,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却恩爱相依。

      直到几天他们前来到凉城,在街上摆摊卖货时,被那个自称是蒋家三少爷的人给看中了他,然后上前调戏,而顾丰年为了救他则被那帮人给打趴在地,还以摆摊位置不对需要罚款为由,按着顾丰年的手让他在一张现写的五百两欠条上画了押,称给他们七天时间筹钱,要是筹不到钱,就拿他抵债。而他们也别想跑,因为四个城门的守卫里都有他们的人,要是敢跑,就打断顾丰年和孩子的腿。

      而这天,正好就是七天之后,他们来“收债”的日子。好巧不巧,碰到了一路隐姓埋名暗访民生的骆铖一行。

      将得知他们到来后便一直在客栈外候着的凉城知府晾在一边后,骆铖便派人快速的去收集证据,不出十天,面前已经垒了半人高的证据证言。

      之后,快速的斩了凉城知府、通判等官员和以蒋家为首的几家商人的主犯,将其余家人均流放三千里,同时任命新的知府官员等等,直到六月中旬时,被前知府和蒋家祸害多年的凉城,才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机。

      六月下旬,柳程坤的婚礼在苍耳郡的火锅烧烤店里热热闹闹的举行完,众人丢下工作游山玩水的时间便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于是,一众人潇潇洒洒的来,又急急切切的准备返程了。

      在检查完几个厂子和店铺之后,众人一致决定,去村里再好好的享受两天。

      却不想临出发时,众人在半路上遇到了两个哭喊着不让儿子去赌坊,却反被儿子给踹到在路边的老人。

      两厢一对视,都惊了一下。

      不过褚山惊了一下后很快就收起了刚刚还跟云裳说话的笑意,一脸漠然的收回了目光,而对面两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老人却激动的想要上前去拉褚山的手。

      “大胆!”两个老人面前突然出现两个带刀侍卫,横眉肃目:“这是左将军褚山,尔等还不快快让开。”

      两老人闻言更加激动,就连那个本打算进赌坊的儿子在听到这话后,也一并激动了起来。

      “儿啊,我们是你爹娘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竟然都当上将军了……”

      “是啊褚山,你不是从军营里出来了么,又怎么去当的将军?”

      褚山静静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后,才即冷且淡的回了句:

      “你们哪位?”

      对面三人霎时一怔,半晌后才急急出声道:

      “我们是你爹娘啊!你怎地连爹娘都不认识了啊?”

      “怎么,当了将军就想不认爹娘兄弟了?褚山你小心我去京城告你御状!”

      褚山冷冷的撇了一眼对方,满眼讽刺,嗤笑了一声。但这是毕竟在大街上,周围又已经围了很多人,未免有人拿这事来做文章,因此他也不好自己出面把话说的太绝。就在此时,骆铖缓步走上前来,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之后,才看着对面三人淡淡的问了句:

      “抱歉,他姓褚明山字逸彰,是我骆家人,早已无父母双亲更无兄弟,不知各位说的他不认爹娘一说是从哪论起?”

      “你是何人?知道个屁!”褚山的二弟褚风嫌弃的看了骆铖一眼,冷哼道。

      要说这人也难怪只能做个不入流的赌徒,也不想想现在褚山已经是将军了,那他身边的人有你能惹得起的吗?更妄论看褚山对骆铖的态度也应该猜的出,此人身份地位一定不在褚山这个将军之下。可他却就是愣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提示,还敢跟骆铖直接叫喊,仗的竟然还是褚山的势。

      就真是……活脱脱像个笑话一般存在的一个人。

      “在下上骆下铖,字修远。”骆铖没理他的态度,兀自淡然的回道。

      褚风一听当即双腿一软,和一旁同样被吓到了的褚父褚母一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天哪——!

      这整个天下,尤其是苍耳郡,还有谁能不知道仙人——卜世先生——定国公——骆铖的?他这是跟谁借的胆子,竟敢去骂整个苍耳郡的救命恩人哪?!

      “我、我们……他……”褚风脸色苍白,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正在这时,他吓的乱瞟的眼神恍惚间看到了后面一辆马车上探出头观望的一个麟儿,仔细一看,竟是他多年未见的三弟——褚青,一时之间竟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看到他们已经看到了褚青的骆铖再次开口:

      “褚家三子褚青,刚满十四便因给二子还赌债而被其父母发卖给货郎,断绝一切关系!”

      “褚家长子褚山,在其父母任由二子夺娶其未“婚妻,霸占其家产和军营遣返所发的所有银两之后,由所在村子的村长和族老一起见证,断绝一切关系!”

      “所以,”他垂眸淡然的看向还瘫在地上的三人,冷冷问道:

      “他们现在,都哪儿来的爹娘?”

      对面三人冷汗涔涔,颤抖着双唇想要反驳却发现无从辩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骆铖丢下一句“以后莫要再来打搅,否则诽谤诬陷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话语之后扬长而去,心里后悔不已却不能再做什么的捶胸顿足了。

      “要不,我偷偷让人照顾一下他们吧。”

      回到马车上,云裳便提出让人暗中照顾褚父和褚母的想法,褚山闻言后想了想,摇头拒绝了。

      “褚风好赌好色,无论给俩老人多少,都能被他给败个精光。与其让他在歧路上越走越远,还不如早日让他失去所有后收手,说不定还能学会好好过日子。”

      云裳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

      “那我便让人看着点,万一老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时,就暗地里帮一下吧。”

      褚山拉过她的手温柔抚摸着,笑着看她说道:

      “好,都听你的。”

      云裳打了他握着自己的手一下,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

      “说的好听,正经让你听我话的时候,怎不见你听一个字的啊?”

      褚山瞪大双眼,满脸无辜的看着她叫屈道:

      “除了在床上时,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你……”云裳被他吓得本能的向马车两边看了一眼,生怕被人听了去,顿时又羞又气,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后,将自己的手抽回转过身不理他了。

      “嘿嘿嘿……打疼了没?”褚山一看她生气了,顿时装傻充愣的挤过去蹲在了她脚下,拿过她打人的那只手轻轻的揉着,满眼温情的看着她,认真的夸了一句:

      “媳妇儿,你可真好看。”

      云裳一听,气哼哼的看向他,嗔怪的骂了一声:“尽知道胡说。”

      她和哥哥云吟长的并不像,云吟像了母亲,长的是眉如峰眼似湖气质温华身量欣长,具是一副好颜色。可她却是像了父亲,长的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虽不能说长的不好,但也只能算是个清秀,断然够不到“真好看”这样的形容的。也就褚山,从以前大家都还在苍耳郡之时,就夸过她长的好看了。

      “我没胡说!”果然,褚山一听便急切的反驳道:“媳妇儿你就是很好看,天底下除了义母之外,长的最好看的女人就只有你了。”

      云裳看着眼前委委屈屈蹲在自己脚边,把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夸为天底下最好看的高大汉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轻拧了下他的耳朵,无奈的笑着摇头。

      “嘿嘿嘿……”看到媳妇儿终于笑了的褚将军顿时便又变回了傻愣愣的呆样,双手捧握着云裳的柔荑,深情的看着她不自主的再次表白道:

      “媳妇儿,我心悦你。此生有你在身边,足矣。”

      云裳被他看的羞红了脸,但仍勇敢的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回道:

      “我亦是,此生有你,足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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