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影》温璟

6、第六章

　　如此拒绝了几次后，春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答应了方北洋的邀约。
　　于春生到方府时，方北洋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见春生从黄包车上下来，笑着虚虚扶了一把，引着往春生门内去。
　　一路上，方北洋走在于春生身侧，给他讲解：“这是前清纪晓岚的宅子，转手了几次，我回北平之后买了落脚。”
　　于春生一路细细打量着，这是座两进的四合院，清式砖木结构，坐北朝南，临街大门为硬山顶吉祥如意式门楼。与大门洞相连接的西侧南房为四间开门的倒座。前院内有一架藤萝，枝蔓盘绕，想来夏日坐在这藤萝下品茶纳凉甚是快活。
　　前院正面是明三陪六的大厅，前山设一门二窗，围以砖雕，后山有门通内院，厅后有廊。厅内横梁上部均有木棂花窗。厅后内院两侧，有两株海棠枝干粗壮，花发似锦。
　　从来没想到，不起眼的方府内竟能有这么好的风景。
　　方北洋看于春生盯着海棠看了半天，笑道：“我本来想拔了换成桃树，讨个好兆头。后来想着这两株海棠也有年岁了，拔了可惜，就没动它。”
　　今天方北洋没穿军装，穿了一件深竹月色的薄呢长衫，到是少了几分凌厉之气。配着这一树海棠，也有几分公子如玉的意思。
　　于春生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少帅想讨好兆头，可见是和徐二小姐感情甚笃了。”
　　方北洋和徐二小姐情投意合，在北平倒也不是秘密。
　　方北洋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笑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过故事没有于老板的戏本子精彩。”

　　一直到晚上于春生辞行，方北洋都只是拉着于春生下棋，或是谈戏，仿佛真的是想和于春生交个朋友。
　　从那之后，方北洋但凡得了好茶或棋谱，必定请于春生来赏玩。几番下来，于春生到方府来也成了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