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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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战争对于大多数组织来说，意味着毁灭，而对于一些组织，特别是港口黑手党来说，它是一场危险的机遇，若是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幸运的是，它赢得了战役。
眨眼间，港口黑手党便成为了暗世界的主宰，人们一提起横滨的黑手党，脑海中浮现的便只有港口Mafia。对外人来说，港口黑手党的崛起是一瞬的事情，然而只有港口Mafia的成员知道，这一切是多么来之不易。人们往往会因为没有亲历而无法感同身受，他们总以为成功来自绝好的运气，或者说，他们只是想用这种想法来麻痹自己。但成功从来没有捷径，从康庄大道回望曾经的泥泞窄路，便会看到，蜿蜒的血迹连接着脚下与起点，被鲜血滋养的大地上，盛开着艳丽的玫瑰。
耀眼的阳光叫醒了眼底乌青的少女，她悠悠睁开眼睛，强光和困倦让她又止不住闭上眼睛，然而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她迟钝地想到，只是浑噩的头脑让她连今日是几号都记不起来，更别提算出几日未见了。清水费力地打起精神，想要与太宰聊上几句。然而未等她视线清晰，门扉打开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等等——太宰！”她完全清醒了，着急地喊住那个仿佛全身都置于阴影中的少年，甚至连“君”都忘了加上。
半个身子已经走出房门的太宰停下了脚步，他稍微退回了几步，转过头冲着清水笑道：“下午好，真理小姐，我只是来拿些绷带的，没想到吵醒你了。”他露出抱歉的神色。
“没关系。”清水摇了摇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放置绷带的地方，心下了然，“既然我都醒了，太宰君不如再陪我坐会儿吧，我正是因为太过无聊才忍不住瞌睡的。”
太宰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又紧了紧，随即彻底放下。
“好。”
太宰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愿，准确地来说，他是在放任。放任自己的状态暴露，放任她睡着，也放任她醒来，嘴上的掩饰都只是轻轻一吹便飘走的纱，只要用心便一定能发现他此时的不对劲。
“怎么了，休假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休息吗？”清水看着太宰眼底明显的憔悴，开口道，“如果是森先生压榨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哦。”
闻言，他轻笑起来，白皙而纤细的手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确实很辛苦呀。”说着这样意味不明的话。
清水叹了口气，不出所料，对于太宰必须更加直接一些。
“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告诉我吧，那些连你都无法承受的事情。”看着太宰似乎要开口辩驳，她又马上加了一句，“特意跑过来，又特意摆出这样一副表情，结果应该不会是把我推开吧？”
他低声笑着，露出欣喜而又落寞的笑容：“……真理小姐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唔……哲学问题吗？我可不擅长呢。不过小时候我也想过，要是我现在只是某部漫画或者某本小说里的人物会怎么样呢？是会热血地查出真相，揪着作者的衣领吼道‘快把我写成百万富翁’呢，还是一蹶不振，了了此身呢？这些我都想过，然而最终我认为像真实存在一般或者便好。或许是我的格局不够大吧，我认为只要自己认为故事走向把握在自己手中，就没有问题了——当然，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回答。”清水伸出手，揉乱了太宰的过于柔软的发丝。
“把能告诉我的先告诉我吧，哪怕我无法为你做些什么，说出来总会好受一些，不要把自己闷坏了呀。”
最后太宰开口了，他把他见到的另一个时空的故事告诉了她。
“欸，原来那个世界的我很早就死了呀，这么说来我还是很幸运的。”她没有过问为什么会知晓另一个时空，只是像普通的聊天一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呀……”太宰的手从讲述故事的途中便放到了清水的手背上，虚虚地握着。突然，他觉得手上一紧，低头看去，那双温暖的手裹住了他，就像饥寒交迫的人被炭火环绕。
“但是那些都不是你的故事哦？你的故事在这里。”
火焰将要把他焚烧，可他却从灼热中得到了快|感。
他的故事在这里。这话没错，可是他无法将它作为慰藉，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知晓了那些悲哀，便会义无反顾地跳下深渊，沉溺于自我的彷徨之中。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因为清水真理而得到了安慰，是那双温暖的手，还是那恍若清风的嗓音？他不知道，或许也没有知晓的必要。
夜莺的耳畔回响着恶魔的低语：靠紧些，靠紧些，让玫瑰的刺深深扎进你的心脏，让孕育着的花苞染上你的热情！朝阳是终结，死亡是救赎；让玫瑰绽放，让爱意浇灌——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美梦降临。
夜莺靠紧着，靠紧着，直到贯穿心脏，直到无力靠近。肉|体的疼痛与爱意的炽热融为一体。它的玫瑰将被践踏，它的梦境将要破碎。歌声渐弱，近乎低语，阖上双眸的最后一刻，它的黎明悄然绽放，馥郁的香气轻柔地抚摸着它的翅膀，它无声地唱起了那曲最美的情歌。
清水望着那个愈发高瘦的身影从门口隐去，先前的从容早已褪去，她紧抿着双唇，喉口仿佛卡了鱼刺一般，将一切话语阻拦。
她救赎不了他。凭着这么多年的了解，她清楚地知道太宰治其人有多么令人头疼，无论是恶劣的个性也好，过于早熟的思想也好，都只会成为一把刺向别人，也刺向自己的剑。他把自己藏在深渊里，用如同星辰般闪着光的眼睛望向唯一的入口，引诱着他人步入同样的深渊。没有人能安全地来到星星所在的地方，没有人能抵抗那些沾满鲜血的尖刺——她也一样。
她能做的只是静静地站在深渊的入口，看向那仿佛近若咫尺，实则遥远飘渺的星光。没人能捞起水中的星月，唯有星月知晓自己究竟在何处。星星想要来到人间，只能选择舍弃，舍弃宇宙的静谧，舍弃近乎永恒的光芒，让化为碎片的自己穿过层层大气，浴火焚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