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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花和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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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去找母亲。
母亲尚在睡梦中,父亲不知所踪。我守在母亲身边,没去惊扰她。她昨晚在宫中应该很晚才回来,盘膝坐好在一旁练功等待。
“尘尘?”不知何时,母亲终于醒来,看到床边的我,疑惑着。
“母亲,我想出去玩。”我散去功力,将膝盖伸展开来。
母亲仍旧睡眼朦胧:“你去嘛。”
“母亲,我是要去市集玩。”我看母亲懒懒的斜坐起,眼睛却仍眯着。一看就不曾清醒过来。
母亲听到我的话双眼总算睁开,恢复些许清明:“怎么突然动了这念头。”
我委屈的说:“你不是说过几日要进宫的嘛。”
母亲缓缓靠在床畔,一扫往日的敏锐沉着,此刻的她有着柔软无骨的销魂。我不由自主的欣赏着母亲的美,这是岁月的赐予,没有阅历的女子是无法这般美到人心底。
“也罢,我让空阶找个高手跟着你。”母亲应承道。
“有折在。且空阶不也常夸我武艺好嘛。”我随意答着,仍回味着母亲刚难得流露的韵味。
“胡闹。你的武艺全是在你不自觉的情况下修练的。你自己懂得如何应用么?折更别提了,最不擅长的就是正面对战。”母亲嘴角挂着浅笑:“既然这样,你便不要出去了。呆府里头我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我垮下脸,皱着眉,不情愿的:“那就有劳母亲了。”
待到空阶找到高手来时,已近响午。母亲说你走吧。我赶紧的就往外跑,母亲嘲笑说:“连吃饭都不愿意吃了。只是银子要不要拿呢?”
我暗骂自已糊涂,忘啥也不能忘了银子呀。连忙嘻嘻笑着向母亲伸出手。
母亲无奈的拍掉我的手:“我身上怎会有,找张伯拿银子去。记住,晚上不可太晚回来。”
我应诺,赶紧满园的找张伯拿银子。折不紧不缓的跟在身后,高手叔叔未显身,隐在何处我也没心思去找,随他吧。但凡高手,总是喜欢和空阶一样隐身的。
总算是出府了。我高兴的张开手,仰望着蓝天白云,喜悦的象即将高飞的风筝。在这个风府自出生起近六年没有出过门,虽然每天很忙,忙着练功,忙着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忙着陪母亲。但对这个世界的还是极好奇的。早从歌妓和奶娘们的闲聊知道,融冰国是非常重视文人的,国内文风强盛。许多人都喜欢午后坐在茶楼开诗会,更有强悍的青楼女子,以诗会来招揽客人,以期搏得一个好名声。一想到妓院,我不由热血沸腾。
边走边问身后的折:“你出来玩过么?”
折冷冷的说:“来自那里。”
我明白折的意思,她是有些讥讽我的小姐生活,只有我这样娇贵出生的人才会用玩来形容这些低层人士的生活。我没解释,如果我说我以前的生活比她们的更下贱。不知道她冰冷的脸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
我好脾气笑着说:“那好,你带我去最繁华的街道走走吧。”或许是第一次出街,于是对她的不敬举动自动忽视掉。
折没说话,直接走到我的前面领路。
我上前牵着她的手说:“一起走吧。”我对这些外表极致的女子总是充满怜惜。璧如轻粉,她的外表总是极度的柔软,璧如折,她的外表总是极度的冰冷。这样的女子,心里总有很深的伤痕,不得不以此来悍卫自己。而这种捍卫,往往出自潜意识,自己无法察觉。
折很不习惯我的温暖,却只是接受并不挣扎。
“先带我去吃饭吧。我饿了。”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我对折说。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吃几个小点心。
折立刻停下,站着不动。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店铺。
我一看,脸立刻沉了下来:“我拒绝。”折居然把我带到一个很肮脏的小吃店前就停了下来。
折看着我,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不屑。
我松开牵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仰视:“将你仇视的愚蠢心理收起来,我看上的并不是这么粗劣的你。”
折沉默的看着我,眼下的黑痣深沉至极。
“你若真的想改变某些事,这样的举动只让你显得更加无助和可笑,于事何补?若再如此,我会禀明母亲,放你自由。”怜惜并不代表宽容,我沉着脸。“你若决定继续跟着我,就收起那些心思。好好的看,好好的学,我自不会亏待你。”
“你真让人可怕,你只是五岁的孩子?”折咬着牙:“五岁的孩子?”
“我纵只是孩子,也有资格当你的主人。你,不是我姐姐,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务必谨记。”我向前继续走着:“而且,要想获得,并先付出。”
折紧抿嘴唇,跟着我。“前面有家酒店,做的是三国的特有菜肴。只因素来生意红火,必得提前预订才有位置。”折难得一口气的说了许多话,话里少了刚才浓浓的火药味:“我,会好好的看和学。”
我点点头,孺子可教:“那便去看看这家酒店吧。”
“其实,你并不是天生根骨不好,你恐怕是自己不愿意练武吧?。”我看着在前面带路的折。
折回头惊恐万状的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能一下将她问题看透。
我笑笑。
折继续向前走着,片刻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到三个金光闪闪大字:集味斋。
集味斋的外围极是吸引人的眼球。大大的石头房,各色各样的石头任意的裸露在外面,奇形怪状而情趣十足。在这个块极尽富丽堂皇的街道中,鹤立鸡群,显目之极。踏进斋内,里面摆设却又显得高雅素静。淡桃色的基调,柜台是张灰蓝的长柜子,柜子上摆满了各色样本菜肴。餐桌和椅子浅绿,桌巾也是浅绿,上面绣有各色花朵。看来这老板在装修上面也是极费了心思的,既不落俗套又将冰国四季花般的美丽喧染得恰到好处。
我定睛看去,外面的大厅已经坐满了,热闹十足,无一个多余空位。小二在桌与桌之间来回上菜,倒酒水,忙碌之极。我自顾自的上前看特色菜。一脸忠厚的掌柜站在柜台陪笑说:“小小姐,不好意思,人满了,您下次请提前预定。”我摆手说:“无妨,我先等等看看。如果有人走了就通知我。”掌柜张张嘴,却又不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算他的帐。
粗粗看去,所谓的特色菜我在家其实全部享用过。摆在第一位是在冰国的特色菜。
菜名:春暖花开。
将海棠花芯塞入中间挖空的山楂内,山楂在鸡汤中浸泡一小时后,沾好面粉在油里炸上片刻,盛入盆中央摆成花蕊状。再将摘净在热水中勺过后,晒干的含笑、梅花、海棠、向日葵、牡丹的花瓣泡在特制花蜜中5天。取出摆放在鲜红欲滴的山楂旁边,活生生的一副百花争艳图,艳而不媚,吃在嘴里清香而微带暖意。
第二块牌子上写着:烈焰国特色,菜名:苦尽甘来。
其实就是现代的苦瓜盅将苦瓜切段,壤挖空镶上好的肉,放入笼中蒸熟。所不同的是在这里还在苦瓜的外围抹上甜酱。我不得不佩服焰国人独特的味觉。
另一道菜:醉生梦死。
这也是一道肉菜。将牛肉切碎后浸入辣椒水中半小时,捞起后油炸成干扁状铺成路状。鸭舌头洗净氽烫煮熟后,放入上好的酒中浸渍入味后,将舌头放在牛肉旁边,在镶上精致的花朵。
第三块牌子写着:云国特色,菜名:二月争辉。
将酒炸后的猪小肠弯成残月状,残月内铺以各色绿色蔬菜,在上面淋上特制的白酱。中间放上了一小小的食饼。吃素的人喜欢。
另一道菜:三鱼同行。
选取三条不同的鱼分别以三种不同做法,清蒸,红烧,糖醋,罗列盘中,色彩分明。
掌柜的苦着脸:“小小姐,您看实在不行我给你打包,您拿回家去吃。今个邪了门了,还没有一个客人是吃完了要走的。”
“这谁家的小姑娘,一看就很投缘,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坐?”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