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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花堪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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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暮嘟着嘴巴,本想顶撞父亲。被母亲的丹凤眼一扫,便畏惧的乖乖埋下头。
我细眼观察,三个丫环听到父亲的话后皆一脸感恩。唯独站在靠门的丫环,仍旧一样的宠辱不惊。这个丫环眉眼生的极好,左眼下方有一棵小小的痣,分外的冷艳。丫环感觉到我在打量她,抬头回看着我,并不回避,眼神淡定。
我侧头问父亲:“女儿想给自己挑选一个中意的,可以么?”
“可以,只要你开心。但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的。我倒要看尘尘和为父亲眼光是否一致?”父亲神色虽然还是淡然,但是语气里隐含宠爱考较之意。
我走到那个丫环面前,拉着她的手:“这位极好,女儿很喜欢。”
父亲拍手叹道:“我们父女俩眼光果然一致。她叫折,10岁,虽然武技不出众,但某些方面却是极擅长的。性格内敛寡言,正巧你也是喜欢安静的。”
我笑着点头:“武技不出众有什么打紧的,我能保护她。”
折任由我牵着她的手,既不紧张也不尴尬。唯独在听到我这话后,波澜不惊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我放下她手,好心情的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比你厉害多了。”
折低头,看不到表情,只是站在我身后轻轻回了一句:“与我何干?”
我咯咯的大笑,这个丫环很有趣呢。
父亲看着我乐不可支的样子,抚着我头发:“你且过会再乐,这还站着三个人呢?”
母亲放下有些按捺不住的风荀,任他往父亲身边跑去。一脸戏谑的说:“再不赶紧,你父亲的衣服上要沾满了荀的口水和鼻涕了。”
我应诺,风荀是四个孩子中发育最晚的。明明已经三岁了,言行举止间还如一岁光景。父母倒是丝毫不操心,难为了下面的仆从们,每天悉心指导,战战兢兢。
立在原地观察她们三个有一刻钟,走到第一个丫环面前:“荀弟。”
父亲将风荀高高举起,仍不忘解释着:“她叫莫,12岁,擅使剑,武艺方面颇有成就。性格淳良稳重。正好治治荀跳脱的性子。”
眼睛望向第二个:“轻粉。”
父亲逗弄着荀,眼睛都没抬一眼:“她叫惜。”
父亲对于轻粉的事情,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总是不耐的。对我们三个却向来疼爱有加。府中佣人们自在听了母亲严令后,哪个敢多嚼唇舌。轻粉便一直以为自己是母亲的亲生孩子。所以轻粉看向父亲,眼里一片黯然、不解。
母亲嗔怪的看着父亲,开口道:“惜今年9岁,使的是鞭,鞭法灵活多变,最是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惜的性格活泼、明朗。我们家轻粉就是胆子太小。”母亲将惜带到轻粉身边,柔声道:“惜,以后可要帮我好好照顾轻粉。”
惜的小脸蛋涨得通红:“惜谨记在心。”
母亲满意的点头。
轻粉的眼眼仍旧瞅着父亲,父亲毫无所觉。我心里不由长叹,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父亲的心思,如此的不容混淆,他只要施舍出一点点的爱,就足以让轻粉快乐许久。
不忍看轻粉的神伤,走向第三个说:“只剩无暮。”
父亲赞赏着接过话:“她叫缕,擅使大刀。敏儿,尘尘年纪虽小,看人眼光却是精准老辣。实在让人欣慰呀。”
母亲也是含笑,一副有子如此足矣的满足神情。斜眼看到无暮双眼放光的直盯着缕瞧。又摇头不已:“你若如此想习武,平日里可跟着缕一起练习。凡事要有毅力和恒心,你若是不能坚持,就不要学。”
父亲哈哈大笑:“习武强身健体,没什么不好的。你无非怕他长大后逞勇斗狠。现在有缕在身边,你便能安心了。”
无暮不敢置信的问:“孩儿可以习武了?”他自此见过几次空阶神出鬼没的身影后,便对此念念不忘许久。一闲下来便满府找空阶。母亲认为他性格太过浮躁不能持久,因此总是禁止他习武。这下终于如他意了,哪能不欣赏若狂。
缕站在无暮身边,俏丽的脸上明显的底气不足,轻声道:“公主,缕认为应该请专门的武术老师来教导二少爷。”
母亲安抚的笑笑:“无妨,我会让空阶抽空去指导,平日你引导带领着他练些基本功便可。”
缕这才松口气,安下心来。
“你们都回去吧。记得好好待她们。”父亲挥挥手,无暮和轻粉带着风荀退出房间。我依着惯例留在房里并未动,我不动,折也跟着未动。
“你在外面候着吧。”母亲吩咐折。
折应诺,低头出去。
“尘尘,你过段日子要和无暮、轻粉进宫住上些日子。”母亲语出惊人。
饶是我心志坚强,亦不由的唬了一跳,诧异的望向父母亲。
父亲似在思考恰当的语句,却还是没解释出个为什么。
我灵光一现,问:“为质?”不能呀,朝中基本上是一面倒,谁有这个胆,这个能力让我们入宫?
父母对我的早熟之言已经司空见惯。确切的说在知道我是所谓神佑之人后,对我所有一切厅怪行为都纳入了正常行列。只是禁止了仆人们在外流传有关我的任何事情。
母亲傲然的直耸双眉:“父母还不至窝囊到这个地步。明为质,实掩敌之耳目。你在宫中只需和在家中时一样就可,没人敢在你们面前放肆。”
我吐口气,实在难以想象在宫中忍辱负重,遭人欺负的狗血场景。
“谁是敌?”我好奇问了一句。
“烈焰国。”父亲叹着气,那3个字似乎是他心里的山。一提这三个字,他总是雄心万丈又懊恼渴望。
有异动!刚刚感觉到什么,空阶已经来到身边,递上一份信给母亲。
我功力大增了,现在已经可以感应到空阶了。不由的大喜过望。
空阶也看着我,了然的轻说:“长小姐功力又大进了呢。”
我笑说,虚应着:“我自己倒没任何感觉呢。”
一侧的母亲将手里的信拆开一看,眉宇间立刻拧成了川型。递给了父亲。
“他今年才30有余就身患重症了?居然紧闭宫门,只进不出。”父亲看完喃喃着:“我们已经精心布署这许多年,在紧要关头却消息闭塞,不得不让人忧心呀。”
“焰国的二皇子不是个善与之辈。再者我们国内现状条件也仍不成熟。这焰皇到底病到哪一步了?前几天都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母亲脸上冰冷如霜:“空阶,联系到隐间,我一定要知道现在烈焰国皇宫内的所有情况。”
“隐间是我们埋在焰国内最深的棋子,一旦被发现,损失惨重啊。”父亲一阵肉痛。
“顾不着了,不然会被打的措手不急。空阶,快去,让隐间不惜一切代价将消息传回来给我。”母亲双眼紧盯着墙上的地图,狠狠咒骂着:“那该死的老奸巨滑的老匹夫。”
空阶身影一闪,杳无音讯。
父亲换着朝服:“敏儿,我进宫去看看,皇上那边也应该有了相同的谍报。”
母亲嗯了一声,仍是一脸的思索。直待父亲走出门口,才急急喊道:“勉哥哥,等等,我与你一同进宫,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