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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还道初心莫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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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还道初心莫负
这一夜，柳惜音翻了一整夜费尔曼留给自己的医学笔记；胡青在医院里研究了一晚上叶昭口袋里小本子上的化学公式；叶昭领着秋华秋水，跟自家老爹打了声招呼，继续在警局翻阅着费尔曼的资料，直至东方渐白。
笔记上的蝇头小楷在柳惜音面前晃来晃去，渐渐拼成叶昭丰神俊朗的模样。
叶昭……叶昭……等到她回过神来，演算纸上不见公式，只见这两个字。
柳惜音觉得有必要跟叶昭说清楚，从小到大，她常常做一个梦，梦里的她一袭白衣躺在一位身着甲胄的将军怀中。她听见自己无力的声音说着什么，然后便是那人哽咽的声音：“我娶…你跟我回去…”这个梦太过真实，每从梦中哭醒一次，她寻这个人的决心便坚定了一分。为此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只为寻到梦中那个承诺要娶她的人。尽管她连那人的模样都不曾看清。
直到今天上午她遇见叶昭。
她忍不住贪恋着叶昭眼中的温柔，那深深的眷念，让她不知不觉陷了进去。
柳惜音看了看满是叶昭名字的草稿纸，叹了口气。
梦里那谁，我快要喜欢上别人了，你怎么，还不出现呢？
第二天柳惜音哈欠连天值班时，不出意外地碰见了手捧玫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活阎王”。
柳惜音看着当班护士红莺对自己挤挤眼睛，带着八卦的笑容查房去了。再望望一脸微笑，还在与自己同事打招呼的叶昭。
她的瞌睡彻底醒了。
“惜音，我是来复查昨日的伤口的。”
“……”柳惜音还记得昨天下午叶昭将金钗塞进她手中时，脸上浮现出的害羞。可眼前这个人…大概是自己昨天眼花了…吧……
同样内心崩溃的还有在院长办公室等候着的胡青与秋华秋水。
“老大不是说把我们召集在这讨论费尔曼的事吗？人呢”
秋水望了一眼自家妹子，嘴角带了一丝神秘的微笑“老大估计在跟柳小姐叙旧呢。”
“才认识就叙旧？”
“你没注意老大望柳小姐的眼神吗？简直就是爱惨了的感觉啊，仿佛从前世爱到今生……”秋水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可是，柳小姐知道老大的身份吗？”
“额……”
胡青懒得理会空气中的八卦气息，啃着自己的苹果，好巧不巧对上秋水含笑的眼神。莫名失了神。
……咳，差点呛死。
叶昭带着柳惜音推门而入，顺便帮胡青顺了顺气。“都到齐了，那就说正事吧。”叶昭笑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柳惜音望了一圈，无奈地坐在了叶昭旁边。
胡青无视掉某人得意的笑，掏出本子递给柳惜音“你看一看，这是费尔曼教授的手迹吗？”
柳惜音简单翻阅了一下，点点头。补充道：“老师和我在巴黎从事的研究主要是疫苗方面。日本人在东北暗自进行着细菌试验，老师便独自探讨着相应的解决方案。”她顿了顿，语气有点感伤“不过直到我毕业回国，老师都没有说过他实验的进展。”
“那他昨日回国，你知道吗？”
柳惜音摇摇头。
“他故意撞到狐狸，再将本子乘机放入我的口袋，他一定想传递什么……”
不等柳惜音出声阻止，叶昭已经拆开了本子外封，故搞了半天，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白纸？
“这白纸上会不会藏有什么秘密啊？”秋华将脑袋凑过来。
“嗯嗯……那我们先扔水里还是先烤火上？”秋水也附和着。
“还是放柳小姐这里吧。费尔曼应该是采取了一些化学手段隐藏了信息，柳小姐是费尔曼的得意门生，从这纸上不难看出些许端倪。”胡青看了看柳惜音，又瞅了瞅其余三人。就这么定了。
柳惜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望着白纸出神，叶昭就在一旁看着她发呆。
柳惜音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答应叶昭所谓的保护条例。
“你放心好了，我在这呢主要是保护你的安危。你忙你的，就把我当空气。”
柳惜音第一次见到这么呆滞的空气。忍不住戏谑道：“阿昭可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上心？连第一次的见面礼都如此阔绰。”
“见面礼？”叶昭定睛望着柳惜音，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不是见面礼，我只是…物归原主。人这一辈子，不过‘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而已，昭只愿得一知心人，放马南山，平安喜乐地过完一生。”
放马南山……好熟悉的感觉。柳惜音顿了顿，涩涩开口：“当今华夏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放马南山，大抵是一种奢望吧。”
“别这么伤感，我会化做你生命中的甜，来中和所有的酸。”
“阿昭。”
“嗯？”
“能中和酸的，是碱。”
这算拒绝么？好像不算。自家表妹的关注点真是奇特。叶昭望着柳惜音含笑的眸子，无语地躺回了沙发上。
柳惜音的目光重新回到白纸上，定下神来思索。纸上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痕迹，到底是什么呢？她漫无目的地想着，突然想起刚刚自己说的那句话。“能中和酸的，是碱。”如果老师将东西用酚酞写在纸上，只消喷上碱性溶液，字迹便会显现出来。
于是她用棉球蘸着碳酸氢钠溶液，在白纸上小心涂抹着。一排排生物化学公式以紫红色的形态，慢慢出现。
她心下一阵狂喜，欲唤叶昭上前，回头却见那人熟睡的容颜。嘴唇紧抿，眉峰微皱。她忍不住伸手上前，勾勒着叶昭的轮廓。
不知梦里那个承诺要娶她的人，是不是这幅模样。
柳惜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唤醒叶昭时，听见一个熟悉的语调：“我娶，我去找最好的太医，你跟我回去。”
惜音，这牵挂相隔千年，你听得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