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首战海堂熏 ...
-
经历上一次和珠鳞半真半假的“对峙”，白笙清闲了一阵时间。本应该参加的剧情，耀君却贴心地说，“给你点适应的时间”。这个莫名其妙的“假日”让白笙心起猜测。因为自己那一天都在啪啪打字，是不是为自己刚刚起头的“梦想”而刻意留的呢？
这也只是个猜想罢了。
白笙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新买的“饭后水果”——美味的红苹果，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她口齿不清地问龙马，说道：“龙马，今天网球部要分组比赛吗？”不得不说颜值高就是任性，纵使这种行为也能看出一番风味。
她就是这样，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返璞归真，免去那些刻意保持的优雅，回归最初的自己。
每每白笙这样，龙马总会用后脑勺对着她鄙视地说：“你先把苹果咽下去，你这样谁听得清楚你说了什么。”尽管如此，他的一身傲气却收敛了不少。
“龙马，你什么时候学会欺负姐姐了。啧啧……在青学只待了一天就向着外人了，弟大不中留啊。”白笙也不看垃圾桶，准确无误地把吃得干净的果核扔了进去，悠闲惬意的模样，像是练习了好多遍，“真叫我伤心啊。”语罢佯装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眼睛里真有泪光闪闪。
每次都是这样的结局。龙马无奈。他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比和臭老头打球时输得一塌糊涂都要糟糕。但也只能以违心的道歉收局：“……对不起。”
白笙也是乐得欣赏自己弟弟赤橙黄绿青蓝紫如调色板一样五彩斑斓的脸，嘴里发出的啧啧赞叹更是给龙马的怒气火上浇油。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龙马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少了，那个不自觉卖萌就能让人心软的小男孩也一去不复返，这不免让白笙有些遗憾。
【你可以去和不二周助竞争弟控和影帝了。】耀君的语气坚决得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
天才不二周助……白笙知道他，但从来没有见过——准确地说，网王里面除了越前一家和龙崎祖孙——也就是主角和女主角的家系——白笙根本不认识其他中任何一个。
“咳咳，龙马，”白笙清清嗓子，装作严肃的样子，“看在你知道悔改的份上，我就大度地原谅你，希望你不要再惹姐姐伤心了。说正事，你今天会参加校内排名赛吗？”
“当然啊……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龙马走到白笙身边踮起脚，像是小大人一样拍拍白笙的头。他的猫眼斜视着坐着的某人——唔，她比自己大五岁，而只比自己高十厘米左右；她是女生而且不会再长了，自己是男生，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不就说明，自己以后可以轻松俯视她了？
龙马的眼神白笙再熟悉不过，显然龙马为自己多年打网球却仍然不强壮的身体郁闷了。作为龙马身边的同辈，因为他时不时会打量两人的身高差距，所以这种小心翼翼而又明显不服气的眼神绝对出于龙马的攀比心理。
【恭喜宿主“越前白笙”成功获得来自弟弟“越前龙马”的致命一击。】耀君幸灾乐祸地说，【听说最近的系统都是用这种模式，我也不能太人性化。】
一口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耀君，我可能要走了……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希望你能看在我们两年的交情上，结束我的任务。看我都快要走了还这么尽职的份上，你就个帮忙……
纯粹是想玩一玩。
【想都不要想！】明显没想到白笙会搞这么不符合她设定的一出，耀君压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假思索。
“你在愣什么神啊。”龙马见白笙没像平常一样啰嗦（在龙马看来是这样的），就在白笙眼前晃了晃白嫩的小手。白笙这才回过神，心里给耀君狠狠地记了一笔。
“我走了。”说着，龙马拿起网球袋就要走出去。
看过网王的都知道，越前是个爱赖床睡懒觉的孩子，有时上课甚至是重要的比赛，他都能大胆地尝试如何迟到，把老师气得七窍生烟，把前辈急得心急如焚。
偶尔白笙也会尽一个称职姐姐的义务叫醒他，避免他遭受口水轰炸；更多的时候是让卡鲁宾去叫，隔着被子一下一下轻柔地挠着龙马。小王子的起床气非常大，除非是自己的爱猫，否则无论是谁把他从温暖的被窝中拉出来，他都无一例外地冷眼相待。
“再见！”白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在沙发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倒不是她忘记剧情，而是刻意和龙马拉开距离。凭两人的长相来看，就绝对没有人会把他们当成姐弟。龙马出去了好久之后，她才披上单薄的外套出门。
原因是，纯粹地想要看看这个谎言多久能被捅破。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带有初春的清香。
白笙顺利地通过了青学的大门，东拐西拐终于找到了网球部。她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下，还细心地遮挡一番。毕竟她一个陌生人现在“没有身份”能出现在球场上。确定完美无误以后，她的目光回到了球场上。
惊讶于龙马出色的表现的大家并没有发现她。
该说我的存在感太低还是龙马的魅力太大？看起来自己完全是多心了，就算大方地站在场边，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注意到她。白笙为自己幼稚的想法轻笑。或许把我当成外校来的间谍也说不定？
想法越来越离谱，打住。
【我想这两点因素都有，不过你的存在感太低可能是主要因素，毕竟越前龙马只是《月亮小小》的男主之一，不是吗？——来自耀君乐于助人的回答 】
哪壶不开提哪壶！
【越前龙马站在网球场上，一双耀眼的琥珀猫眼熠熠生辉，像是宝石一般让人沉迷。大家都期待着这个超级新星还可以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此时的他，就像是新生的太阳，发出普照万物的光辉。白笙站在暗处嫉妒地看着龙马，她的身后仿佛长出了黑色的羽翼，就像是被诅咒的黑暗之女。】
还在收回自己走得太远的思路的白笙一愣：这是什么？
其实白笙对于《网王之月亮小小》的作者“黎玥慕紫”，心情是很复杂的。从一开始的讨厌转变为崇拜，中间只隔着一个写小说的经过。特别是“黎玥慕紫”对于炮灰还描写得这么详细的决心更让白笙不是滋味。同行的白笙与她这份持之以恒一比，简直相形见绌，一眼看出不足。
【白笙的指甲紧紧地嵌在手心里，白嫩的手上留下大小不一的痕迹，但是每个都很深，不难看出她是在发泄多么大的气愤。她旁边的树刷刷地掉叶子，如同蝴蝶轻轻飘落，但是看起来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掐制住一般——那是黑暗邪魔的力量。相对于黑暗的她，闪耀着光明的龙马更让大家喜欢。】
耀君，我们来讨论一下这文吧，我记得是bg np啊，什么时候成了bl np？还是all越走向？白笙笑得温柔，柔得都可以掐出水来。用珠鳞的说法就是——你可以与鼎鼎大名的双美人比赛，笑得个昏天地暗你死我活。
总之一句话，看谁先笑死。
【现在是越前龙马对战海堂熏，精彩不要错过啊。】耀君越发觉得大事不妙，转移话题说。
白笙抬头看去，意气风发的龙马对面，赫然站着凶神恶煞的海堂熏。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紧张。
倒不是她傻，直接被耀君低劣的借口给骗过去；而是她实在笑不出来了。白笙就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看见这个笑容都会下意识地躲闪，有多远跑多远，明明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不过也正好，可以起到恐吓的作用。
白笙专心致志地看比赛。
她不会介意自己美好的“假日”里龙马和桃城的对决，前辈刁蛮的为难。真的不介意。
我们要学会展望未来，而不是视线狭窄地停留到现在。
场上，海堂熏与龙马对打，两人奔来跑去，龙马丝毫不占下风，精准地回击海堂饱含愤怒的一击又一击。
海堂头发上包裹着一个绿色的碎花头巾，细碎的头发贴着额头，高挑的眉毛以及露着凶光的眼睛让白笙感觉：如果他不是穿着网球部的正选服装，那么一定会被人当成□□。比一般人较厚的嘴唇此时紧紧地抿着。想起海堂小时候穿上女装还被当成女孩子对待，她就想笑。
【这可不是一个厚道的行为。】耀君装模作样地批评，像是教育孩子的母（？）亲。
抱歉，海堂兄弟。
海堂很快就发现用普通的招式自己不一定能赢眼前的小个子，因为龙马的基本功不是一般的好。对付非正选的那一串6：0，显然也没有发挥全力。
于是，海堂挥动手臂一个击球。小小的网球就像回旋镖一样转了一个大弯，却不会原路回来。龙马想要接住的话必须必须左右奔跑，也正因此需要大量的体力去维持他的行动。不可否认，在这一招式中，海堂较一般人长的手臂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可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打出这球。
然而就是让白笙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招式，引来了一年级三人组——堀尾聪史、加藤胜郎和水野胜雄的阵阵赞叹：“好厉害，和录影带上看见的一模一样！”他们的额头上已经流下了大颗的汗，为自己的弱小。
桃城在一边带着得意解释，全然没有了和海堂吵架的不悦：“这就是海堂的招式‘蝮蛇’。重心由右脚移动到左脚的瞬间，大力挥动球拍，使球带着异常强劲的回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为二年级正选的感情在作祟。
这倒是引起了龙马的兴趣，他在几次失球之后掌握了诀窍，回击了海堂令人头晕的蛇球。两人互不相让，球场外面以非正选头领是荒井为主的学生惊呼：“厉害，又追上了，他们两人一步也不让啊。”
海堂瞪了荒井一眼，凌厉的眼神让大家心里一震，荒井也慌忙说：“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作为海堂的死对头，桃城表示才不会被他吓到，他嘿嘿地笑起来：“海堂还是很阴冷呢。”
三人组被吓坏了，在一旁连忙摆手：“他，他会听到的。”
本应该是最紧张的龙马，这会儿却不慌不忙，用像是谈家常一样的语气对海堂说：“前辈，今天天气很热呢……”装作不经意地扯了扯衣领，好像一副真的很热的样子。他闭上眼睛，汗滴滴答答地从他的脸上留下来。
唔……白笙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她藏在阴凉的地方站着就已经受不了了。所幸在她意识到众人不会发现她之后改变了姿势，不然不就累死了？她大概看出了龙马的门路。虽然嘴上不说，但凭姐弟俩多年形成的信任，就算没有丰富的经验，也不会慌乱、担心，仿佛这个一年级的嚣张新生注定会赢。
比分1：1。
就在三人组赞美龙马只是一个一年级生就有快得惊人的奔跑速度，而且还能打回那么刁钻的球路，以为他有可能会赢的时候，桃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他骄傲地说道：“啊，越前那个笨蛋，已经完全掉进海堂的圈套里面了。海堂的‘蝮蛇’只不过是一个虚招，而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对方来回跑个不停，以此来消耗对手的体力。”
三人组一听很惊讶，在仔细观察过后才发现：“啊，龙马君流了好多的汗！”
桃城仿佛没有看到三人组惊愕的目光，接着说：“等到对手精疲力尽再慢慢地折磨，这就是海堂的网球战略。”
有句话这么说过，对手同时也是最了解你的人。身份相同性格相反的桃城和海堂，便是最好的例子。
白笙看到龙马平静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兜兜转转，还不知道是谁掉入了谁的圈套。
海堂骄傲起来，他那张凶恶的脸多了几分笑意，然而他的微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龙马的球路变得越来越刁钻古怪，而且越来越沉重，海堂逐渐觉得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在龙马“好心”的提醒下才发现，自己也留了大汗。出汗量与龙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为深资的“数据达人”，乾拿着笔记本，及时地作出了相应的解释：“海堂的球速并没有加快，要应对越前那种又低又深的球路，每次都要往底线跑，双膝要保持弯曲，做好击球的准备……”乾满意地做出总结，“所以，体力的消耗大约会是平常的2~3倍以上。”
海堂难以置信地想，难道……是我自己反应迟钝了，掉进陷阱的人，其实是我？他的心猛然一凉，自己用这种战术击败了不少难缠的对手，然而这一次却被一个一年级耍了这么久却无从所知！
“少年，你答对了。”白笙透过海堂呆愣的表情，看穿了海堂的心思，她默默地想。
随着比赛的进行，海堂的这种想法更是强烈，也更加确定。他发觉，自己已经跟不上龙马的打球速度了，屡屡失球。部长手冢的话语更是让他中了致命一击。
两个人都很疲惫。不一样的是，一个早就看穿了对手的底牌，另一个却为自己的战略迟迟不能奏效而迷茫不安，两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相反。
“海堂，你失策了。”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清冷的声音穿进海堂的耳朵里。手冢作为部长在部里有着绝对的尊严，就连荒井这么嚣张跋扈的人都会对他敬畏三分，鼻子上架着一副眼睛，锐利澄澈的眼睛透露出一股严肃的气息，仿佛可以洞察一切。
【手冢国光，青春校园网球部的部长，15岁，不是一个同性恋。喜欢的食物是鳗鱼茶，热衷的事情是爬山、钓鱼、露营。早晨的习惯是早起之后跑步，跑步回来洗澡，在早餐前吃梅子，泡茶喝（祖父教给他的，被乾吐槽：根本看不出这是中学生的习惯，太古板了）。口头禅是“不要大意地……”】
即使已经知道，再看一遍仍然欢乐满满，更别提——
噗！我可没笑啊。不是一个同性恋又是什么意思？白笙几分开玩笑地想。总不可能有一天我会到一个同性恋泛滥的世界吧。
【或许。】耀君不置可否。
通过他的态度，白笙甚至能脑补出他“什么都不关我事”的耸肩的样子，于是也没有多想。后来她才会发觉自己那一天的粗心，生平第一次说“太大意了！”
我承认我失策了，但是论斗志我不可能输给一个一年生！海堂仰头打出一个球。可以说这是贯穿他信念的一球，包含着他不服输的精神。
“所谓‘蝮蛇’应该就是强上旋挑高球了吧？”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龙马用蛇球回击了海堂的攻击，一副拽到不行的样子。仅凭在赛前看的杂志的印象以及亲身体验过几次之后，想要打出是非常困难的，因为龙马的短手短脚更是雪上加霜。
没有可是，他做到了，一个相似度极高的蛇球，几乎要亮瞎大家的眼。不仅因为他是主角，有着绝对的地位，更因为他所经过的磨练让本来天赋就很高的他更上一层楼。
【一会儿就给你开外挂。】谁知在白笙思考主角一事的时候，耀君突然插了一句。
真的？她不希望有强大的外挂加身可以称霸世界，只是单纯好奇耀君在这个正常的世界能给她开什么外挂。
万人迷？低存在？还是……网球？
啊呸！那样不就和称霸世界无异了吗？
比赛结束，越前龙马以6：4取胜。
看着气喘吁吁的前辈，龙马伸出手。
海堂却看也没看，径直走出场外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放弃正选席位的！”听起来像是对龙马的宣言。
合着说你就是为这件事这么恨愤的吗？白笙不解，正选之位可以再夺回来啊，至于这么拼命吗。
白笙感觉自己想不明白。
第一天的分组赛结束，A-C组的全部正选队员顺利晋级。相比其他组，余下的D组形式十分混乱。其中比较瞩目的当属拥有正选实力的三人：
乾贞治（两战全胜，剩三回合）
越前龙马（三战全胜，剩两回合）
海堂熏（两战一败，剩两回合）
任何一个人获得正选的位置都可以说是名至实归，比赛的精彩程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此时在办公室，龙崎教练在同事的提醒下接了电话，她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喂，你好，我是龙崎，请问你是哪位？”
龙崎教练的办公桌上的东西有些凌乱，毕竟她要教三年级数学还要兼顾网球部的教练，紧密的时间安排，使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把东西整理得一丝不苟。
电话对面的人有着低哑成熟的声线，一听便知道是一个稳重的中年男子。他礼貌地说：“你好，我是《职业网球月刊》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首战海堂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