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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三 章 ...
眼皮很重,像是熬了几个通宵的筋疲力尽,完全睁不开眼。很困,很想睡觉,可是周围太吵了,喧嚷吵杂的声音,宛若一卷奔涌而来的河,似乎自己就要被这种声浪卷走了,夏月白使尽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半刻,她无法适应耀眼的光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眨了眨眼,适应了周遭刺目的明亮,夏月白疑惑地望向四周。
明亮夺目的光芒,来自四处散落的巨大篝火,摇曳闪动的火光,将黑色的夜空照得如同白天。
吵闹的声音就在附近,有欢呼,有音乐,有鼓声,有叫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让人头痛的噪音。
这是……哪里?
坐在地上,夏月白呆怔地环顾四周……石头墙壁,石头地面,石头柱子,四处全部是由巨大的石块堆建的建筑物,就连自己依靠的墙壁,也是平滑坚硬的石料。
扶着墙站起来,腿上传来久坐麻木的刺痛,身体还没站稳,就见一大群人朝这边涌来,奇装异服的装扮,浓妆艳抹的脸上布满了奇怪的兴奋,那样的服装与神情组合到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诞诡异。
浑沌一片的大脑,慢半拍地处理着眼睛看见的一切,夏月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些人又是谁?
她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没被盗贼抓住。其他的情况,她实在很需要时间才能理出一个头绪。
只是,面对这样纷杂混乱的环境,令她根本无法安静的思考。
那群人走到她的眼前,其中一人伸出手推着她,嘴里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夏月白半张开嘴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人,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从他的手势,大概猜出要她跟着一起走,还没弄白情况,人群已经将她包围,连推带搡地迫使她跟着移动,夏月白不自觉地迈脚,跟着河水般的人流朝前走去。
“对不起,这是哪里?”她朝推着自己的中年男人大声问,为了盖过吵闹的环境,她只能扯着嗓子用喊的。
男人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脸,隐约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他转头对身旁衣着暴露的女人说了几句,用的还是夏月白听不懂的语言。
女人瞄了一眼夏月白,撇了撇嘴,朝中年男人指手划脚地一阵比划,嘴里吐出一串语速极快的话,像枪子噼里啪啦地蹦出来。
夏月白彻底懵了,他们在说什么,这是哪国语言……除了中文,她会说流利的英语,也会一点点意大利语,母亲嫁了一个意大利人,她学了一点简单的口语以便与继父交流。
然而,此时耳中灌进的陌生语言,明显不是这两种语言。
隐约,她又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类似的发音。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夏月白却一时想不起来。
“抱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她用英文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希望他们能听懂英语。
男人和女人一起看向她,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随后,两人又无视她的存在,继续比手划脚地大声交谈。
被男人拖着向前走去,夏月白抬起头,越过层层叠叠的人影艰难地远眺,有一片比周围开阔的平地被无数火焰包围着,平地中间人影晃动,似乎是在表演什么,隐约能看见突然抛向半空的彩带一类的东西,就像戏剧里面的水袖,又不太像。
茫然,更乱。疑惑,更多……她在哪里?这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凭空又多出一堆的疑惑。
“我们去哪里?”她觉得自己问了也白问,嘴巴还是不自觉地说。
没人理会她,人们依旧兴高采烈地朝前涌去,好像流动的河水,只有一个方向。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片混乱环境下,夏月白开始慌乱起来,她担心夏华天的情况,又对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这种毫无头绪的茫然不知所措,令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害怕,担心,紧张,悉数占据身体。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就连空气里飘荡的奇异气味,都是如此的陌生,闻不到城市特有的尘嚣味道,呼吸里尽是一些莫名的香味,似是混合的花香,又若浓烈的香水,透着浓郁的妖冶气息。
“别推了,那个……”蓦地,身旁的女人将她拽进一个小帐篷,夏月白打量着帐篷,还没开口,就发现女人正在拉扯她的T恤。“啊----你干嘛?停下,别拉!”情急之下,她用力挥开女人的手,气息不定地捂着领口,怒目斥道。
女人愣了一下,突然喊了几声,帐篷外走进几个壮实的中年女人。她对她们一阵吆喝,几个女人一起伸手,扯得扯,掀得掀。
夏月白的一双手,根本应付不了这么多在身上乱摸乱拉的手,眨眼之间,T恤被强迫脱掉了,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些女人。她们也同样满眼惊奇地盯着她,确切地说,她们是盯着她的内衣……晚上接到小刘的电话,她心急夏华天的病情,随手抓起平时晨跑的运动内衣和T恤套上,出门直奔博物馆而去。
立即,双手触电一样挡在胸前,警惕地神色,黑色的眼底露出藏不住的惊恐。
女人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夏月白从她们画着浓妆的脸上瞧出了轻蔑地讥笑,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脚,盘算着自己这样穿着内衣跑出帐篷,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正在犹豫,帐篷外响起雷鸣般的巨大鼓声,节奏不快,却很有力。
沉重的鼓声,仿佛是一种提醒,女人们立刻手脚利落地从地上的箱子里翻出一件白裙,不由分说地给夏月白套上,对于她的抗议和阻止,她们充耳不闻,或者是根本听不懂。
一个女人伸手去拉夏月白的牛仔裤,夏月白吓得脸色大变,顾不得那些正在她身上乱摸一通的手。她死死拉住裤腰,出声大喊让她住手,显然没有用处,女人置若罔闻地不断拉扯牛仔裤,企图将它从夏月白身上脱下来。
突然,帐篷外响起男人的叫声,急气败坏的腔调。刚才将她拉进帐篷的年轻女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年女人们停下动作,嘴里嚷嚷着把夏月白推出帐篷。
人声鼎沸,鼓乐齐鸣,一片欢腾的海洋……
夏月白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欢呼,更分辨不出他们口中呼喊的话是什么意思。拽着又重又长的裙子,她一步一歪地被身后的手推上楼梯,踏上高出地面足有三米的宽大平台。
侧目,身旁有许多和自己一样打扮的年轻女孩子,她们娇艳的脸上扬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随着逐渐紧凑起来的鼓点,女孩们扭动着腰枝,伸展缠着小铃铛的手臂,踩着节拍缓缓鱼贯而入,像一群训练有素地职业舞蹈演员……
不是像,她们就是舞蹈演员,恍然大悟过来的夏月白,仍然傻傻地站在队伍的最后。
搞什么名堂?
再一次,她变得比先前更加茫然不知所措,怔忡地看着女孩们已经走入舞台中央,鼓点停下的同时,音乐响起。
古朴,柔和,甚至透着一丝催|情意味的乐曲。
完全陌生的曲调。
舞台下面传来男人焦急的低吼,他瞪着眼挥动双手,催促她赶快融入队伍。
没有动,她左右瞧了瞧,抬眸,慌乱闪烁的视线望向舞台正前方一段几十级的台阶……密集燃烧的火把,顺着宽阔的石梯一路向上攀升,楼梯的顶端是一个形似露台的地方。
高高矗立的露台,银色月光与金色火焰交相辉映的夺目光芒,为它镀上流光异彩的动人光影……精致,恢弘,庄严,甚至有些不太真实的美感。
露台实在太高,看不清上面人的模样,只能依稀辨得一抹白色的身影,被人簇拥着坐在最前面,晚风掠过的瞬间,白色的长袍如一片浮云,轻盈地摇曳在淡金色的露台边缘。
一时间,夏月白闪动着斑斓火光的黑色眸底,蒙上些许的恍惚,为了那抹虚实不定的奇异感觉。
音乐舒缓而动听,宛若潺潺而流的河水。然而,已经被狂乱心跳声占满的耳膜,唯一能听见的只有犹如一卷狂风骇浪的心跳声,排山倒海般的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她……本能的,她退了一步。
紧张的眼,胆怯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突然,她只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将想法变成行动,她转身迈出步子,忘记了身上这件累赘的长裙有多么碍事,脚尖刚落地就踩上了裙边,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前扑倒。
伴随着她倒地的瞬间,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掉了出来,翻转着滚出一米开外,塑料壳子碰撞着坚硬的石头地面,发出一连串引人注目的响声。
姿势不雅地趴在地上,周遭连绵响起人们倒抽冷气的声音……音乐戛然而止的空旷寂静,令这些轻如布帛裂开的吸气声异常清晰,气氛变成一道紧绷的弦,随时都会在某个轻微触动下怦然断裂的弦。
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差一点又被这条倒霉的裙子绊倒,视线颤动地看向周围,紧咬不松的唇上传来刺痛,夏月白像根木头一样,杵在众目睽睽的异样目光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忽尔,人群出现了骚动,从舞台两侧的楼梯走上来一些穿着----盔甲的人……盔甲!
如果说,刚才那些逼迫她换了衣服,又将她推上舞台的男男女女,都是穿着奇异服装的演员。那么,这些身披黑色盔甲的男人,他们是----
怔在当下,目光愕然地看着他们迅速将她包围,继而抽出腰上的剑……寒光烁烁的剑身,反射出冰冷斑斓的火光,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那些长剑所散发的坚硬而真实的锋芒。
这不是在演戏,对不对?
这些人不是演员,对不对?
这----到底是哪里?!
大脑,被震惊骇然洗劫一空,空荡荡的,苍白一片。
夏月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此时此刻,她只想逃走,跑的越远越好。
这样的想法在脑中闪现的霎时,她拔腿跑开,舞台的楼梯离她只有十几米远,尽管那里已经站着一排穿着盔甲的男人,她还是照样冲了过去。
这都是梦,一场可怕荒诞的梦魇……离开,逃走,她就能醒过来。
然后,就能摆脱这一切,就----
半刻之间寒彻呼吸的冷,半刻之后深入骨髓的痛,尖锐的剧痛从小腿传来,火烧一样蔓延在逆流的血液里,如此真实的痛,如此真实的存在。
低低地痛呼一声,因为腿上的巨大痛疼,身体失去了平衡,夏月白重重摔倒在坚硬的地面。
惊惧地垂下眼帘,黑色的眼底映出一支贯穿小腿的----长箭,瞳孔猛然一缩,是痛的无法忍受,也是过度惊吓的。
滚烫的血液,从木箭造成的伤口里溢出,顺着牛仔裤流下,眨眼之间,蓝色的裤腿染遍了暗红色,血水断断续续的滴落下来,悄然无声地在灰色的地面汇聚起来。
颤抖的视线,被眼底不断蓄起的泪水模糊了,泪光泛滥着即将涌出眼眶,耳膜被疯狂的蜂鸣声刺痛。隐约间,夏月白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来自那座高耸的精美露台。
虽然,她不明白那句短语是什么意思,可是那一声被夜风吹散的声音里,透着让她莫名心慌意乱的危险讯息……
艰难地仰起脸,惊惧的眼躲在朦胧颤抖的泪光后,看见一个手持弓箭的人,立于火光明艳的露台边缘。
雪白的袍子,漆黑的长发,金色的王冠,夜风中挺拔修长的身影,月光里肆无忌惮的冷漠神情……如神一样的人,亦或就是一位降临人间的神。
假如,这位“神”没有射伤自己,夏月白很想用崇敬膜拜的目光继续望着她。
身体痛得发抖,思绪还沉浸在伤痛与震惊交织的疑惑茫然中,她看见那个身着白袍的人,从旁人的手里接过一支箭,缓缓地搭上弓……
夏月白突然意识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神----想要她的命。
“不!”惊叫出声,知道他们听不懂,她仍然不顾一切的哀声大呼,极力想要扭转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的可怕命运。
拖着受伤的腿,双手撑着粗糙的地面,身体拼命向后退去,泪水涟涟地落下,滑过早就冰冷麻木的脸颊,呼吸噎在喉咙,她摇着头,断断续续地哽咽出声。
腿伤让她无法站起来,只能保持侧趴的姿势,靠着手肘的支撑,夏月白半坐半躺在石头地面。
慌乱的黑色眸子,带着极度的恐惧无助地看向人群,祈望有谁能站出来,阻止这种在大庭广众下的杀人行为。
但是周围的人们,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表现出一种无动于衷的冷漠,似乎一个女孩子被活活射杀在眼前,根本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即没有震惊,亦没有害怕,更别提同情心了。
泪水涟涟,极其艰难地移动身体,不足一米的距离,已经耗费了夏月白所有的体力,不断失血令她开始头晕目眩,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拉扯着伤口涌出更多的鲜血,目光逐渐虚浮,神智逐渐空洞……
悠悠地,抬起沉重的眼帘,用着散乱无法聚焦的眸子,吃力地注视着露台边缘的人,些许认命地看着那支利箭已经对准了自己。
实在没想到,自己没有死在盗贼的手里,却要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还是以这种古老原始的死法。
可笑,荒谬,悲哀。
身体很冷,呼吸很冷,却不及吹过脸颊的夜风更加冰冷,明明是夏夜的风,为何阴寒到能够凝结全身的血液。
夏月白咬牙忍着痛,保持着半坐半躺的姿势,神智不清的脑中突兀地闪现一些片段……零碎的画面,支字片语的声音,在因为失血过多而无法正常运转的大脑中,拼凑出一些奇异的东西……
古埃及文物的展览,巨大的黄金棺,锃亮威武的黄金盔甲,诡异的红色圣甲虫……以及夏华天读出的那句刻在棺内的铭文……
无数的碎片,如雨落下,缤纷缭绕在夏月白唇边渐急渐乱的呼吸里,这些看似相对独立的东西,都有一个致命的关联----
一个被三千年的风沙淹没的历史,一个遥远不及的国度……古埃及!
骤惊,难道自己……不可能!
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太快。
然而,那支仍然扎在腿上的箭,像一个有力的无言证据,用它古朴野性的杀伤力,证实了夏月白的疯狂念头。
忽尔,她抬头,朝着露台的方向,艰难地动了动喉咙,黑色的瞳孔一缩一张的瞬间,她拼尽全身的力气,以憋脚的古埃及语,一字一句念道:
“尼罗河上,漂泊着雪白色的月光,像你的翅膀,将我拥入怀中。”
空气到底有多安静,夏月白说不清,她只知道黑压压的人群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舞台周围的篝火吐着火舌,咝咝地燃烧着旖旎的夜色,空旷的夜风盘旋在的头顶,低沉喑哑的呼啸声,令这片寂静无声的气氛变得更加诡谲难测。
人群里浮动着躁动不安的等待,隐约藏着一些探究的闪烁眼神,他们都在期待着什么,倏忽不明的目光在夏月白和露台之间游移不定。
半晌,端着弓箭的手臂放下,极缓极慢地。
瞧不清那个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死神离自己稍微退了一步,夏月白悄然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望见那个白袍人将弓箭交给别人,侧身对右边的一个男子说了几句,没有在看她便转身迈开大步,那袭修长的白色背影被很多人簇拥着消失在露台的深处。
经历了生死一刻,加上失血过多,夏月白忽然觉得很累,身心疲惫的没有一丝力气,尽管心情仍然处在震惊慌乱之中,思绪还是抵不住来自全身的浓浓疲倦……
撑着身体的手臂突兀的一软,就在她失去意识倒下的瞬间,迷乱的黑色眸底映出身穿盔甲的人朝自己走来。
JJ一如既往的二。。。很可能因为某些字锁秋的章节,如果锁了,亲们留个企鹅号下来,传邮箱给亲们!!
切记,必须是萌萌哒企鹅号,别的邮箱恕不传文!!
今天的连续三更结束,收工,好冷啊好冷啊,抱着秋少去滚床单了,群么么,明天继续(明天应该会更的,看秋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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