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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二 章 ...

  •   下午的课刚结束,就被季惠死拖活拉地拽到学校附近的一家西式餐厅,她拍着桌上鼓鼓的钱包,非要请客吃晚饭。
      “现在还早,我吃不下。”夏月白有点无力的开口,半夜开始下起暴雨,她被几声闷雷惊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空擦出一丝青白色,她才勉强睡了半个小时,今天一整天都蔫乎乎的。
      “那就喝东西,你的最爱……拿铁,怎么样?”
      “不想喝。”
      “喝嘛。”
      “真的喝不下!”
      “喝嘛。”
      “好吧,一杯。”她还是听话的喝一杯算了,免得被这位大小姐烦死。
      “OK。”朝侍者招手,季惠快速点了几样点心和咖啡。
      “月白,你爸还住在博物馆吗?”
      “是啊,展览不结束,他不会回家。”
      “真服了你老爸,对那些破铜烂铁比对你都好,怪不得你妈要和他离婚。”用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翻出一枚漂亮的白眼,季惠打抱不平的说。
      “你一天不损我,是不是全身难受啊?”无精打采地单手撑着下巴,夏月白全身的力气只够挑动眉头。
      “事实嘛,你才十岁他们就离婚了,一个全心全意照顾一堆老古董,一个跑去意大利和老外结婚了,真是奇葩的父母。”对于夏月白的家事,季惠一清二楚,实在想不到这种没有太多家庭观念的父母,怎么能养出夏月白这么好的女儿。
      手一抬,轻拍季惠放在桌上的手背。“喂,他们在奇葩,也是我爹妈好不好,不要乱说。”
      “是、是,夏小姐有容胸大,什么都能包容。”揉着完全不疼的手背,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模样。
      “你----”瞪着季惠,片刻,两人一同笑出声,引来零星散坐在四周的客人朝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笑停了,季惠用小勺刮了一块侍者刚送来的蛋糕放进嘴里,口齿不清的地问:“最近和你妈联系没?她还唠叨要你出国吗?”
      “有啊,昨天还打电话说了半个小时,我都替她心疼电话费。”拨过肩上的长发,褪下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束成马尾,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理发了,及腰的长发夏天打理起来很麻烦,特别是洗头的时候。
      “你少费心了,你那个继父可是有钱人,才不在乎那点电话费。”
      侍者捧着托盘走到两人桌旁,将两杯咖啡放下,说了一声“请慢用”就离开了。
      拿过杯子,撕开糖包,细白的沙糖倒入飘着白烟的瓷杯,沙糖陷落在柔软细腻的奶沫中间,瞬间无影。“哎,上午来学校找你的男生,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嗯,财大的。”
      “你真是花枝乱颤啊,都招到校外去了。”
      “别提了,傻子一个,无聊死了。”
      “你都只看脸,又不看脑,怕什么。就算真是傻子,只要是长得帅,你一定照单全收。”
      “你把我说的太花痴了吧。”
      “你不花痴?摸着你的良心,你在说一次。”
      “哎呀,我能不能摸着你的心说啊!”
      说着,季惠伸出手,隔着桌子朝夏月白的胸前摸去,夏月白挥手打掉那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爪子,季惠又继续挥舞着两只手袭来。
      夕阳渐红的窗旁,嬉笑打闹的两个女生,像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乐此不疲地笑闹着。
      ★★★ ★★★ ★★★
      华灯初绽的时分,接到夏华天助理小刘的电话,夏月白冲下楼拦了出租车直奔博物馆而去。
      夏华天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又有轻微的高血压,长期服用药物到也相安无事。不过,最近为了展览的事情忙碌过度,傍晚时在办公室突然不舒服,助理小刘发现的早,给夏华天吃药后,立刻打电话通知夏月白。
      夏月白跑进办公室时,夏华天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看见她满头大汗的闯进来,愣了一下,不安地看向夏月白。“月白,你怎么来啦?”
      “爸,你怎么样?去医院吧!”
      “不用,忘记吃药了,现在没事了。”
      眉头皱的很紧,脸上一层充血的薄红,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生气。“爸,怎么能忘记吃药呢?如果不是小刘在身边,那多危险!”
      对于女儿的责备,夏华天没有立场反驳,的确是自己疏忽大意了,他自责的说:“是爸不好,你别担心了。瞧你跑的一头汗,办公室的空调温度低,你别坐风口里,小心吹受凉。”
      长长舒了一口气,见他脸色略微苍白,但是神情自如,夏月白才放心地拉过一张椅子,在沙发旁边坐下。
      “爸,今晚回家睡吧。”
      “不行,明天就开馆了,今晚还得再查检一遍,明早一定要准时开放埃及展厅。”
      无可奈何地叹息,对着顽固的父亲,夏月白只能感到无奈。“那我也住这里,不回去了。”
      “不行,你回家去,你在这里睡不好。”
      “有什么睡不好的,沙发不是挺好的。”
      “家里有床,跑这里来睡什么沙发。爸爸没事,你不要担心,现在还不晚,赶快回家吧,太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不就一个晚上嘛,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睡沙发,你还是回宿舍去睡。”
      “月白----”夏华天还想劝说她放弃住在博物馆的念头,却被夏月白一脸坚决的打断了话。
      “你要继续说,我就让小刘把你扶回家。”
      “好、好,那你委屈一晚,明晚咱们一起回家。”
      “嗯。”轻浅地笑,扬在眼底一抹淡淡的忧心里。
      ★★★ ★★★ ★★★
      蜷在沙发里,夏月白低头翻看着杂志,时不时瞧一眼坐在办公桌后俯案查阅资料的父亲,一盏样式老旧的台灯散发着黄色光晕,零星的灰白色发丝藏在夏华天的头顶,宛若岁月的风尘落在曾经年轻气盛的黝黑发间。
      “爸,快十点了,休息吧。”放下杂志,走到夏华天身边,小声提醒。
      “马上就好,把这个资料整理一下就可以了。月白,困了吧,你先睡。”拿掉眼镜,夏华天揉了揉鼻梁,笑容略显疲惫。
      “不困。”好困,昨晚已经没睡好,前几天为了设计稿几乎都在熬夜,现在不困才怪。动了动沉重的眼皮子,视线瞅向桌上的一张照片,指着上面一排形状奇怪的古埃及文字问道:“这是什么?”
      “这些是刻在图萨西塔黄金棺里的铭文。”
      “写是的什么?”黑色的字迹依旧很清晰,似乎并未被三千多年的时光磨去光彩。相反的,精美的陌生文字显得生动鲜活,仿佛是昨天才刻上去的。
      “我对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没有太多研究,之前问过护送文物来的埃及专家,他说这些文字的意思是……”重新戴上眼镜,夏华天一字一句念着。“尼罗河上,漂泊着雪白色的月光,像你的翅膀,将我拥入怀中。”
      简短精炼,一丝弥浅而真的感觉,很美,很温柔。
      “是这位女王写的吗?”感觉不像是这位强势女王的风格,夏月白好笑的发现,自己已在心中为图萨西塔打上了某些特质的标签。
      “这个就不知道了,古埃及有许多类似的铭文,一般都是用来歌颂神灵的。也许,这也是一首歌颂某个古埃及神灵的诗歌吧。”
      “爸,你会用古埃及语念吗?”弯腰,手肘撑着红木桌面,歪头打量着照片上的漂亮铭文,几缕长发越过肩膀滑落下来,昏黄迷离的光线里漾起几丝纤盈的黑影。
      呵呵的笑出,指了指夏月白的脸,镜片后面的眼睛笑成一条细缝,粗重的皱纹爬上弯起的眼角。“小丫头,你在考爸爸啊!不过给你考对了,我还真会,也是向那位埃及专家学的,你听着啊。”
      随即,他轻咳一声,用着生涩僵硬的发音,念出一串陌生古怪的话。
      皱眉,夏月白第一次听见古埃及语,不得不说这种流行于几千年以前的语言,真的很像电影中巫师嘴里的咒语,透着一股子毛骨悚然的神秘感。
      “像念咒一样,你不要骗我听不懂,就乱念几句来糊弄我。”
      “怎么是糊弄你,可能我发音不够标准,但是专家就是这样教我的,不信你明天自己去问他。还不信爸爸了,小丫头。”
      “那你再念一遍,我仔细听一下,明天问了埃及专家,看我怎么揭穿你。”她撒娇地摇着夏华天的胳膊,弯成月牙儿的黑色眼睛,点缀着顽皮的调侃光芒。
      夏华天指着照片上的古埃及文字,像个小学生似的郑重其事地开口,夏月白趴在桌边,轻声附和地低念,父女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认真,用着失传以久晦涩的古老语言,反复吟诵着这首穿越了三千八百年的岁月,却依然动听迷人的诗句。
      ★★★ ★★★ ★★★
      巨大尖锐的铃声骤然在周围响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月白突兀地被震醒,像根弹簧似的噌地坐起,借着窗边的月光扫视四周……沙发对面的墙上,一盏红色的警灯一闪一闪的发亮,刺耳的铃声正是从红灯方向传来的。
      夏月白知道,这是博物馆的报警器被触动的原故,小时候有一次,她因为想要摸一摸柜子里面的瓷器,偷偷掀开了玻璃罩子,结果触动了报警器,整个博物馆顿时铃声大响……当工作人员和博物馆配备的武警战士冲进馆内,看见的就是吓哭的夏月白蹲在柜子旁边,手里攥着一个明朝的瓷狮子。
      通过这件事,让年幼的夏月白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玻璃柜子后面的东西,只能看,绝对不能摸。
      摸索着找到手机,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报警器怎么会响?
      拨打夏华天的手机,无人接听。
      犹豫片刻,她穿上鞋,揣上手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大楼在博物馆的左侧,员工宿舍则在博物馆的后门,离办公区大约五、六百米远。夏月白才到走廊,就见好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大步朝外跑去,手里拿着对讲机,大声呼叫着什么。
      “赵叔叔,怎么了?”一把拉住从身边跑过的男人,夏月白紧张的问。
      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夏月白在这里,赵国仁反手拉住她,将夏月白推到墙边。“月白,别出去,待这里等着,一会儿让老夏过来找你,听话啊!”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丢下夏月白继续朝外跑去。
      “赵叔----”大声喊他,可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灯火通明的走廊。
      焦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怔了。
      警铃的声音没有消失,走廊顶端的红色警灯明灭闪烁,催促着紧张急迫的气息涨满空气,鬼魅一般闪动的红光,穿透瞳膜直抵夏月白的心脏,仿佛勒住了她的呼吸。
      拿出手机继续拨打夏华天的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蹙眉,紧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担心而轻微地颤抖,夏月白咬了咬牙,迈步朝大楼外跑去。
      ★★★ ★★★ ★★★
      到了办公大楼的外面,夜色笼罩下的博物馆变成一片沸腾的开水,乱轰轰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除了警铃,还有人们呼声和脚步声。
      跑了几步,站在花坛边,终于听清他们在喊什么……有人入侵了博物馆的埃及厅!
      开……什么玩笑!
      “所有人退后,全部退后!”年轻的武警战士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等待进一步的命令。博物馆内有一支几十人的武警队伍,做为平时保护文物的常驻部队。
      从办公大楼和宿舍区赶来的人们退到小广场的边缘,一个个引颈张望着博物馆大楼,博物馆被盗这种事,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
      在荒郊野外盗墓是一回事,明目张胆地盗窃市内的博物馆又是另一回事,这绝对是世间少见的奇景。
      “我爸呢?”在人群里穿梭询问,夏夜的炽热温度,却令夏月白觉得好冷,一眼望去她根本没有看见夏华天的身影。
      大家茫然地摇头,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夜幕下异常高大的展览馆。
      急的热火浇油,夏月白侧身拨开人群,挤到前面,还没迈步,一个年轻的武警战士伸出手,已经将她拦住。
      “钱俞,我爸在哪里?”她问伸手拉住自己的武警战士,这里的武警她全部认识。
      钱俞皱眉摇头,微汗的脸上流露出焦虑的神情,隐隐些许紧张不安。“没看见夏馆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身体不舒服,我在这里陪他,你们有谁看见他了吗?里面怎么了?”
      “有人触动了报警,刚才李队带人进去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支队的人马上就来了。你赶快回办公楼,夏馆长应该没事的。”
      听他这样说,夏月白心里更加没底,夏华天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周围又没人看见他,他到底去哪里了?
      陡然,一声陌生却清脆的异响在馆内响起----枪声!
      “退后,快退后!回办公楼,快!”钱俞指挥着众人朝办公区撤退。
      紧接着,又有枪声响起,树上的鸟儿早在第一声枪响时,纷纷受惊震翅四散飞去,黑灰色的天空盘踞着黑压压的气流……
      “月白,快跑,别傻站着!”保安老王从她身旁经过,气喘吁吁地喊她。
      “王师傅,看见我爸了吗?”不放弃一丝希望,她急切地问。
      “他不在办公室?”
      摇头,浸着汗的头发粘在脸边,衬得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三点半巡逻的时候,我看见他从宿舍出来,他说去埃及馆看一看,然后去办公室瞧瞧你,怕你受凉给你送一条毯子。”抹了一把汗水,老王回忆半夜巡逻时,碰见夏华天夹着一条毯子走出宿舍楼,他们打了招呼。
      骤惊,扭过苍白的脸,惊恐的黑色视线从眼前飞扬的发间瞪向场馆……夏华天在馆里!
      一瞬间,从头到脚直到心跳,凝结成冰。
      下一个转瞬,夏月白转身不顾一切地向展览馆跑去,波浪般起伏的黑发飞散在身后,折射出一片轻盈的暗蓝色月光。
      为了躲过钱俞和几名武警战士,夏月白轻车熟路地绕过广场边的小庭院,顺着墙角溜到展览馆的侧面,那里有一间用来堆放杂物的废旧平顶小屋。
      屋顶离展览馆的二楼窗口很近,小时候和夏华天玩捉迷藏,她经常从这里偷偷爬进爬出。
      从五岁开始,作为兴趣爱好夏月白学了十年的现代舞,升入高中为了应对繁重的学业,她只得放弃了舞蹈。但是,多年的舞蹈练习,令她体态轻盈,动作更比常人灵活许多。
      小房子的墙角,堆放着几只没用过的塑料大垃圾桶,借助它们跃上屋顶,几步来到屋顶的边缘。和记忆中的一样,伸手就能碰到展览馆的窗沿,推了一下窗户纹丝不动。
      该死!展览馆的窗户从里面可以轻易打开,从外面根本没办法弄开,只能来硬的破坏掉。
      目光扫过屋顶,发现几块碎砖头。拿起来,掂了掂份量,夏月白朝着玻璃用劲砸去。
      随着玻璃破碎的瞬间,飞溅而起的玻璃残片擦着脸颊而过,几线血丝迅速出现在脸颊,来不及擦拭,夏月白伸出手,从里面按下窗扣。挨着窗台翻入时,手掌被玻璃碎片扎出几道很深的伤口,尖尖的锐痛令她吃痛的皱眉。
      落下,深吸气,身体贴着墙面小心翼翼地移动,馆内一片黑暗,电力应该被切断了。
      对于夏月白而言,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在展览馆里自如行走,这里的每一个走道,每个展柜以及所有的转角,都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绕过摆放秦朝文物的展区,顺着楼梯来到一楼,夏月白躲在埃及厅的大门外,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半掩的大门,看不清里面,也没看见李队和其他人。
      正在犹豫要怎么办,耳畔蓦然响起巨大的碎裂声……玻璃碎掉的动静,从声音的大小以及玻璃散落的程度,可以判断这块玻璃的体积相当大。
      埃及厅里最大的玻璃物件,不就是黄金棺的玻璃罩吗?
      趁着刚才的响声,夏月白快速靠近大门,一个深呼吸之后,俯下身体,鱼一样溜了进去。
      藏身在最靠门旁的展柜后面,紧张的呼吸都停了,她四下张望,月光如水轻灵地从窗边泻入照亮一片地面,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看不出是谁,夏月白恨不得立刻过去查看,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着嘴唇,眼底浮出一层水雾。
      “这个,快!”
      模糊的男人声音传来,随后是什么金属东西碰撞发出的咔嚓声,有丝刺耳的摩擦,像刀片刮过玻璃的尖锐,又带着一点点沉重的闷响。
      “还有三分钟警队的支援部队就要到了,动作快点!”还是那个声音,不停在催促着。“麻药够刚才那些警卫睡到明天中午,你们手脚麻利些,快!”
      “咣当!”有东西掉在大理石地面,继而发出翻滚跳动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格外引人注意。
      小东西一路翻滚着撞上夏月白藏身的柜子,反弹地跳了两下,停在她的脚边,低头看去,眸子一闪。
      那只放在黄金盔甲旁边的圣甲虫,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脚旁……精致的小东西,穿透了清冷的月光,绽放出一抹冰冷的红光,有丝诡秘,有丝妖冶。
      踌躇,缓缓地伸出手,指尖碰上它,丝丝缕缕地凉意顺着指尖渗入身体,居然感觉到一丝不属于夏天的凛冽寒意。
      “小心点,快捡回来,棺材里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少。”男人责备手下的鲁莽,命令手下捡回圣甲虫。
      一把握住圣甲虫,收紧手指的刹那,扯动了受伤的掌心,薄薄的血丝涌出伤口,就在夏月白专心注意着周围动静时,血液包裹着圣甲虫,沿着它身上奇特的纹路,无声无息地渗入它的身体,刹那间。
      “谁!?”来捡圣甲虫的男人发现柜子后面好像有人影晃了一下,他立刻大声质问,同时举起手中的枪。
      指挥搬运盔甲的男人听见同伴的声音,抽出腰间的枪,也朝着夏月白藏身的柜子走来。“什么人?”
      摇头,眯着眼,像鹰一样盯着柜子。“不知道,可能还有没解决掉的?”
      “出来!”为首的男人朝同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脚步缓慢地包围过去。
      心跳的太快,耳膜快被心跳声涨破了,全身都在颤抖,夏月白紧握着圣甲虫,早就忘记了掌心伤口的刺痛。此时此刻,她因为过度的恐惧,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感觉……
      麻木地抵着柜子坐在地上,她重重地呼吸,却仍然无法将空气送进紧缩的胸腔,在两种脚步声不断接近时,惊恐万状的黑色眸子,惊慌的视线逐渐僵硬模糊。
      脚步,渐行渐近……夏月白咬紧牙,闭上眼……
      两个男人同时从柜旁闪现,拿着枪指向她。
      片刻之间他们得意的笑出声,片刻之后一道红光从夏月白的掌心迸出……宛若一捧鲜血,飞溅翻腾着像绝堤的潮水冲向四周,转瞬之间就将宽敞的厅堂溢得满满当当……
      红色的海,血液的光,怦然盘旋在众人的眼底,当所有人怔忡呆愣的时刻,如风般魔魅的声音在耳畔低吟浅唱起来,像一首优美的歌,悉悉嗦嗦的呢喃轻语,温柔的令人沉醉窒息……
      赫然,掌心一痛,火烧般的痛,无法忍受,本能的想要丢开圣甲虫,张开五指的瞬间……夏月白被刺眼的红光包围,看着沾血红透的圣甲虫从指间滑脱,她也被一股力量拽住,身体硬生生抛向某个方向……双脚离地的瞬间,夏月白发出惊恐地尖叫声。
      那只与她同样悬浮在半空的圣甲虫,在她放声尖叫的瞬间,猛然碎裂开来,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小碎片。继而,每个碎片又再一次裂成红色的细沙,如尘埃,似粉沫……
      夏月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细尘扑面而来,想要挡住,手脚却无法动弹,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一般。
      偏过脸,紧紧地闭上眼,甚至屏住了呼吸。
      时间,静止……断裂……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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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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