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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层层叠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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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重要的不是鸿门宴的因果,而是宴会结束后,成王败寇、谁主春秋。
脑子里像是有一个炸弹被瞬间引爆,轰隆隆的巨响之后、是一片空白!
男人温热的唇正压在自己的唇上。他紧闭的双目、灼热的呼吸、快速的心跳声,一切都离她那么近。
女孩无措地僵在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动、也动弹不了。
素来的冷静呢?理智呢?!丢到外太空去了吗?!!
男人一手仍握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按在她的发间。
他身上浓郁的酒味扎进她的鼻腔。但奇怪的是、和之前遇到的那些醉汉不一样,这味道并不让她讨厌。
她始终睁着赤色的双眸,拼命按压下眸子里正欲升起的湿意。
他只是贴着她的唇,并没有动。
但紧绷的情绪、让她连身体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像是终于察觉到她的反应,诺恩睁开双眼,离开她的唇、直起身子。
她默然无声地凝视着他、和他眼中微醺的醉意。
酒吧里的音乐刚好放到一曲的高潮,悠扬而澎湃的旋律拼命地搅动着她的心脏。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涌动的情绪打败了理智,让她像个纯真少女一样、只会傻傻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心中蔓延开陌生的情绪,激动、难耐。
直到她听到连音乐也无法掩盖的脚步声,直到她回过头、却看到了一身便服的凯伊,以及凯伊身后表情各异的巴伦老大等人。
她突然清醒了。
曾经喧嚣沸腾的、如水般的少女情愫终于冷却,冷却、结冰,如零下天气里的白雪。
一曲终了,短暂的安静过后,又换上了一首热辣的舞曲、只是一个开头,便引爆了酒吧里的气氛。
青维将目光移回诺恩的脸上,终于看清他眼底深处的镇静。
她到这一刻才无比清晰地看懂了眼前的男人。
青维脸上仍是诧异和不解,但是内心却早已被喜悦席卷。
“喂,小妹妹,你还是未成年人吧!”凯伊走到他们身边,故作陌生地问道。
“的确是。”诺恩主动替她回答,沙哑的声音撞入她的耳膜。
是的,她清醒了、冷静了,但是也真的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
凯伊蹙起眉头,疏离道,“你们知不知道,未成年人不许喝酒!”
诺恩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悠然回答,“她没有喝酒,喝酒的是我。”
“但是……”凯伊的话戛然而止。
她喝过酒的事、凯伊是知道的。
青维明白,凯伊本来是想说、但是她身上明显有酒气。可两分钟之前的那个吻,让他即使说了这样的话,诺恩也可以轻易回一句、那是因为自己刚刚亲过她。
诺恩、实在是太聪明了。
那几乎一整瓶的红酒一点没有扰乱他的思维,他大概是在看到凯伊的一瞬间就想到了之后的种种,然后为了掩护她、立刻做出了决断。
这时,凯伊的一个下属凑到这边来,在凯伊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凯伊这才换上了一副笑脸,感慨道,“原来这位就是幽冥帮的二当家、诺恩先生啊。刚刚是我失礼了,不过不好意思,因为某些原因、您和您身边的这位小姐恐怕要去一趟警局了。”
诺恩始终握着她的手腕,淡淡道,“好。”
警局。
与其他人不同,还未成年的青维只被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连看守的人都没有。
房间里只有一张长方形的小桌子、和面对面摆着的两张椅子。
其中一张便是她正坐着的。
四周是空白的墙壁,说不出单调压抑,好在女孩此时心情不错。
夜间十点过后,她才迎来了第一个访客。
凯伊打开门,确定四下无人才走了进来,反手合上房门。
他径直走到桌边,没有坐下。
青维安静地抬眼看了看他。
“这里没有任何录音设备和监控设备,你可以放心。” 凯伊面色轻松,声线平稳道,“今天的事、十分成功!”
青维唇角微扬,“现在是什么情形?”
“彩姐一口咬定这事和幽冥帮的人无关,是自己酒吧里出了问题。所以,明天一早你还有幽冥帮的人都会被放掉。”
“她倒还挺讲道义嘛。”青维低声叹了口气,追问,“那彩姐自己呢?”
“查出毒*品是大事,现在蓝色酒吧已经被后续过去的警方封起来了,我的人正在给她录口供。”
青维深吸口气,分析道,“即使她自己不说,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彻查酒吧还有她的资金账户,想必很容易找到线索。”
“没错。”凯伊点头接过她的话,“最好的情况是能一并找到幽冥帮的犯罪证据。就算找不到,蓝色酒吧一倒、幽冥帮也失去了一大帮手。无论如何,这一次赢的是我们!”
青维目光清亮,露出开朗的笑容,“没办法,我向来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虽然上次的事件并没有给我造成任何危机,但是彩姐既然敢对我出手了,我又怎么能不给她点回礼呢?至于她受不受得起,就看她的造化了!”
“一旦查明,几十年的牢狱是至少的。”凯伊稍微停顿,不解道,“不过我很好奇,这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调皮地冲他眨眼,“你想知道啊……”
凯伊扭捏道,“有点。”
“那个红发舞女不是你的人嘛,我以为你都知道呢!”
“她离得远,只看到了个大概。”
青维轻笑了几声,解释,“彩姐自作聪明地在给我的酒杯里下了药,我第一口就尝出来了,幸好我早有准备、假装咳嗽偷偷吃下了解毒剂。所以后来虽然喝了小半杯红酒,现在也没什么事。”
“然后呢?”
青维低下头,咬咬嘴唇,继续说,“诺恩抢过我的酒杯时,有些红酒溅到我的手上了。我趁着查看红酒瓶、故意将有毒的酒液抹在了瓶口。虽然后来几次倒酒、应当稀释了很多,但就像你最后做的那样,不管稀释了多少倍、只要你一口咬定那里有药品,并且去检验,就肯定检验得出!”
凯伊听着她的话,安静了一会儿后,又问道,“可是在给诺恩做的血液检查里、并没有查出毒性残留,这是为什么?”
“彩姐要害的人是我。在诺恩替我喝掉那杯红酒之后,她脸色发白地又赶紧给他新倒了杯红酒,那里、肯定是放了解毒剂的。所以他虽然喝了快一整瓶酒,也没有事。”
凯伊思索半晌,认同道,“你这一招不错,即使之后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你只是查看酒瓶、手无心沾到了瓶口的,可以很好地搪塞过去。”
青维摇头笑道,“也得你来得巧,不然诺恩把那一瓶酒都喝完,我可再也找不到理由让你查他们。”
“如果轻咳两声,就查红酒——你给那个舞女暗示以后,我立刻就带人进来了。”
“不错不错,我们配合默契!”
本是很欢快的气氛,凯伊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有些严肃。
青维毫不逃避地对上他的视线,直白道,“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我和诺恩的事嘛……”
凯伊蹙眉,沉吟着,“你们……”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让我自己处理吧。”青维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笑道,“放心,我向你保证,不管我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妨碍你和幽冥帮的对决。”
凯伊沉默了,似是在考虑。可最后他还是松开了皱紧的眉头,叹道,“好吧,我信你。”
到底是五年的互相扶持。
这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算短。如果不是以坚定的信任为基础,像他和她这样生性多疑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合作这么久。
没有凯伊的话,她可能也会做着今天做的这些事,但却绝对不可能生活得如此安逸轻松。
青维听到他的回答,心里多少是有着动容的。
“不过。”凯伊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十点半了,很遗憾,你的……”
女孩嘟着嘴,委屈道,“凯伊,我饿了……”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有些话,她并不想听到。
凯伊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只好说道,“警局里只有猪排饭,现在出去买别的也太招摇了。”
从放学后就只在去酒吧的路上和诺恩一起吃了两个饭团,她早就饿了,也没什么好挑剔的,“那猪排饭就好,麻烦你了。”
电子表上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
很快就要迎来新的一天了。
之前她吃完饭、凯伊收拾了饭盒离开时,曾嘱咐自己早点休息,但吃得饱饱的、根本毫无睡意,而且这里连张床都没有!
青维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直到静夜里轻轻的开门声将她从无聊的等待中拉扯出来。
一位一身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大大的盖帽遮住了他的面容,看装扮只是位没什么头衔的普通警员。
他不仅关上了房门,还细心地从内部锁住了门锁。
照理说此时女孩应该紧张起来了,但她并没有。相反,她脚步欢快地走到男人面前,取下他的盖帽、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容,调皮地笑道,“做什么,cosplay啊!”
男人亲昵地抬手刮了下女孩的鼻梁,“你还有脸笑,还不是来看你!”
“我又没请你来。”青维撅着嘴,啧啧叹道,“你胆子还真大,就这么跑到凯伊的地盘来,也不怕给我惹麻烦吗?”
“放心,他正忙着处理一桩盗窃案,没时间再过来一趟。而且,凯伊只是警视,这S市的警局怎么也不能算是他的地盘吧。”男人好脾气地笑了笑,又道,“我既然敢来,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女孩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但还是忍不住叹气,“你呀……”
“本来到S市只是打算找机会见你一面,没想到是在警局见的,你也够厉害啊!”
青维不以为然地轻笑,“说正事好不好?”
“什么正事?”
青维激动地拽住男人的衣袖,“诺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