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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铲雪行动 ...

  •   三月初的上海湿冷依旧,街边的杨柳却也泛了绿,穆静音坐在北川正雄的车里,用手帕捂着嘴不时的轻咳几声,昨晚忘记关窗,对上海这种天气又没适应,结果第二天就有些咳嗽,她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早上就接到施尔曼的紧急电话,南宫清音看了看咳的满脸通红的穆静音,不忍地皱起了眉,咳的这么严重她怎么不知道吃药呢?
      经过圣心医院时,北川正雄让岗村停下车,回过头问妹妹要不要先去医院检查下,穆静音摆摆手,施尔曼催的急,开完会再去也不迟,见她这么坚持,北川正雄也就作罢,而南宫眉头皱的更紧。
      车子在德~国~使馆门口停稳后,大使秘书舒克已经在台阶上恭候,南宫清音下了车,让三人先上楼,她去办点事随后就到,见南宫走的匆忙,穆静音心下虽有疑惑却也没做它想,随着众人向楼上走去。
      三楼的会议室里,宾主寒暄过后,穆静音接过舒克递过来的文件翻看着,施尔曼紧急召开会议,是因为德国本土那批机器、模板和纸张已经装船,今天就是和日方商讨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和剩余货款交付时间,而德国使馆方面就此已经拟好方案,现在需要日方的确认。

      穆静音看着这个方案,秀眉深锁,德国人做事的风格从拟好的方案就很能体现,一丝不苟,详实严谨,这么周详的方案,该如何去破好呢?心一急,穆静音又猛烈的咳嗽几声,等她收好手帕回过身,就见桌子上多了一盒咳嗽药、一盒含片。
      “先把药吃了。”南宫清音递给穆静音一杯水和两片药丸,低声却不容质疑地说道。
      这突然的情况,让穆静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出于本能的接过水杯和药丸,等她吃过药,南宫清音又递过来一粒薄荷含片,然后,把两个盒子收进穆静音的公文包里。
      当薄荷的清凉味道刺激到大脑,穆静音才反应过来,刚才南宫是专门给她买药去了,明白这一点后,穆静音非常地感动,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南宫,这个在司令部被称为冰山的女人,原来是面冷心热的人呢。

      岩井见全部与会人员到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开始商讨具体事宜,施尔曼上校,船什么时候到上海?”
      “为了安全,这次是军舰运输,4天后到达。”施尔曼抽着雪茄,沉声说道。
      听到两人开始商讨细节问题,穆静音收拾好心情,集中精神投入到自己的翻译工作。等双方确定了最后方案,时间也到了中午,施尔曼邀请岩井一行人到楼下的餐厅共进午餐 ,预祝此计划顺利进行。
      从进~入餐厅再回到司令部,这一路上穆静音只觉得头发沉,脚泛软,勉强听完岩井和北川正雄安排好各自接下来的工作后,穆静音往研资课走去,可每走一步,脚跟踩在棉花团上似的,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情报课门口时,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个人把她稳稳搂入怀中。
      “别逞强了,跟我去医院。”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质疑,让穆静音很放心地闭上眼,依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怀仁医院的35室病房里,南宫清音坐在病床前守着穆静音挂点滴,房间里很安静,除了这个床位,另个床位空着,看着穆静音熟睡的脸,没什么异常,南宫清音提着的心也终于塌实下来,从早上见到穆静音脸色不对劲,再到她吃了药又不去医院,她就一直揪着心,眼见着穆静音脚步轻飘地走出办公室,自己慌忙上去搂住她,才避免了她摔倒在地。
      可能是太热,穆静音紧皱着眉,迷糊中想要去扯风纪扣,南宫见此,忙按住穆静音的手,替她解开上面的两颗扣子,再把被子掖好,然后手背放在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没先前那么烫,南宫放了心,正要撤回手,却不想被穆静音抓着手放在前胸上,南宫红了脸,自己的手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唉!南宫心里叹了一声,由她吧。
      熟睡中的穆静音少了平时的硬朗,多了丝温和,让南宫不由的细细地打量起她,这是一张非常耐看的脸,虽不是天生丽质,却也极其吸引人,尤其那嘴角透着股坚毅,这个小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变的如此强大,又为什么每天要伪装的如此冷俊?看着看着,南宫心里突然满满的心疼,忍不住伸手抚摸那现在已放下所在戒备透着孩子气的可爱的脸,手中滑嫩地触感,不禁让南宫的心漏跳了半拍。
      听着她安详的呼吸,紧贴她胸前传递的温暖,南宫的眼神逐渐迷离,而在这迷离中,她慢慢的睡了过去。

      夕阳的余辉洒进房间内,唧喳了一天的鸟儿此时也压过树枝飞到远处去觅食,护士推门进来时,见两人睡的香甜也没打扰,轻手轻脚的拔去针管,然后收拾好东西,随手带上门出去。
      迷糊着醒来时,穆静音只觉得喉咙干疼,想要坐起来找水喝,却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南宫,而自己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抓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前,看到这情况,穆静音一时有些发愣。
      浅眠的南宫被穆静音的动作给惊醒,轻揉了下眼睛,看着穆静音,慵懒地声音问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说着话,南宫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揉了下发麻的腿,然后起身去倒水,南宫的手一抽离,穆静音顿觉自己很失态,低着头,拧着眉,暗自懊恼。
      回转身,看到穆静音纠结的样子,南宫当下就明白她别扭什么,免得穆静音尴尬,柔声说道:“快喝吧,水温正好。”
      “谢谢!”一开口说话,穆静音就觉得嗓子干涩的疼,接过水杯猛灌了几口。
      “慢些喝,医生讲你这是发烧引起的扁桃体发炎,再挂两回点滴,调养下就会好起来。”见穆静音喝的急,南宫不免叮咛了一句,接过水杯,又续上水。
      听南宫这么一说,穆静音回想起自己还有意识前,是南宫送她到的医院,心下很是感激,“清音小姐,谢谢你。”
      “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清音,我已经帮你请好假,并且也通知过你的家人,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病。”说到这里,南宫看了看腕表的时间,“美惠子也快到了。”

      正说着话,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南宫对着穆静音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睛,然后起身去开门,南宫的这个俏皮动作,让穆静音不禁也跟着笑了,真没想到,冰山女人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对不起,南宫小姐,我来晚了。”美惠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和一个包裹,向南宫施了一礼,带着歉意地说道。
      “美惠子客气了,你来的正是时候,快请进。”南宫回过礼,让过身,请美惠子进来后,随手关上门。
      美惠子走到病床前,看到穆静音面色极差,手里提着东西也忘记先放下,担忧的问道:“凉子,好些了吗?”
      “大嫂,你放下东西……。”一说话,喉咙就疼,不得已,穆静音指了指喉咙,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恕美惠子失礼了。”明白穆静音的意思后,美惠子边说着话,边把食盒和包裹放到桌子上,然后打开食盒:“饿了吧,我给你们带了晚餐。”
      “不用了,美惠子,我这就要回去。”南宫说着话,就想要告辞回去,刚转身,袖子就被穆静音给拉住。
      “留下,一起。”穆静音费力地说完话,看着南宫,眼神中透着坚持与不舍。
      “是呀,南宫小姐,我也做了你的一份,一起吧!”摆好餐具,美惠子回过身,看着南宫诚恳的说道。
      三个人的晚餐,同一种心境,室内不仅有饭菜的香味,还有一份情感的芳香在流转,穆静音喝着粥,听着南宫和美惠子的轻声交谈,许是美惠子在京都教过历史,本是清冷性子的南宫和美惠子却相谈甚欢,等三个人用过餐,南宫帮着收拾好餐具告辞时,两人相约再找时间详谈。

      看着那抹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穆静音心里有些空落落地,这种突然间的情绪变化,让穆静音吓了一跳,这是不该有的,是不允许有的,她努力的想收住这样的心思。
      许是药性发作,穆静音看着美惠子床头昏黄的灯光,又开始犯困,迷迷糊糊间,她想,许是生了病才会有那种情绪,再无其它。

      第二天,雅子带着早餐来看望穆静音时,两人已洗漱好,护士进来检查过穆静音的身体状况后,告诉美惠子等人,病人情况稳定,再调养两天就可出院。等护士出了门,雅子和穆静音闲谈着,终是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叮嘱了几句就告辞回去。
      难得的清闲,美惠子守在穆静音的床边看着书,时不时抬起头看看穆静音的情况,而此时的穆静音心思却在翻涌着,她在想怎么去破“飞雪计划”,沿途军舰护送,又是在海上,毁了船自己也跑不掉,到了码头,即使冲进去,纸张倒是可以一把火烧了,那么重的机器也不可能搬走。
      想的心躁,穆静音坐起身,想去倒水喝,可看到美惠子手里的《山海经》时,眼睛一亮,“大嫂,躺着也是无聊,麻烦你念几段听听可好?就像在京都的日子。”在安延的凉子跟穆静音提起过,少女时期很喜欢听这位大嫂读故事,当时听完她的话,穆静音还戏谑了一番凉子。
      “恩,凉子永远长不大呢。”美惠子放下书,眼含笑意地刮了刮穆静音的鼻子。
      听着美惠子抑扬顿挫的嗓音,随着夸父追日、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等等神话故事的展开,一个铲雪行动也跃然心中,穆静音突然很庆幸自己生了病,否则,德国拟定的这个方案也着实让她头疼。

      南宫和石小诺、王远芝进到病房见到穆静音时,她正头枕着双臂,津津有味地听着美惠子讲故事,南宫心想,真是习武的体质,昨天病的那么重,今天就神色如常,可这么躺着怕是会让病情反复。
      见到王远芝来,穆静音心下窃喜的同时又很疑惑,按奈住心绪,不动声色的简单介绍过美惠子和她们认识后,装作随意地撩了撩刘海。
      石小诺放下提着的水果,转脸看到穆静音生病还这么臭美,不禁调侃道:“凉子虽然生了病,可依然楚楚动人地,不打扮也会嫁的出去。”
      “你,……咳,…咳…。”穆静音刚想反驳几句,怎奈嗓子还是疼,只好瞪着石小诺。
      见穆静音难得的吃亏,王远芝笑的失了淑女形象的坐在床尾,美惠子含蓄地笑了笑,然后挑了几样水果,端起盘子向众人道了歉就出了门。
      “小诺,这是医院。”看着穆静音干着急的样子,南宫心里也觉得好笑,见她又开始咳嗽,便转移了话题道:“王小姐不是还有正事要说吗?”
      “是这样的,凉子小姐,刚才在路上遇见南宫和石小姐,才知道你住院,我父亲正好是这家医院的董事,你看要不要帮你调换成单人间病房,环境好也有陪护床位。”王远芝微笑地看着穆静音,特意加了最后一句。
      穆静音听完她的话,心下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会在一起,“既然这样,就麻烦王小姐了。”

      一切事情好象都在按穆静音的计划在走,没有彩排,没有预演,然而,结果会是设想的那样吗?
      调换过病房,几个人又说了会话,南宫和石小诺就告辞回去,王远芝因为在这家医院做实习医生,第一天来报到,所以,和穆静音又闲谈了几句才离开。

      半晚黄昏,医院的顶楼天台上,穆静音穿着病号服依靠在角落里,凝神听着王远芝的汇报,“安延指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飞雪计划’,这个情报他们也告之重~庆和苏~共方面,而我们的行动叫‘铲雪行动’。”
      “ 恩。”穆静音鼻音浓重的回了一声,看来,安延方面和她不谋而合。
      “安延还指示,岩井公馆有我们的同志,必要时可以找他联系,代号是‘飞狼’,每周六晚7点黄金大戏院,手拿反面的戏票,接头暗号:先生,你的票拿反了,对方回:我知道,戏还没开场。”王远芝说完,紧了紧大衣,这湿冷的天气真让人受不了。
      穆静音听完汇报,沉思着,然后抬眼看了看四周,随即靠近王远芝,贴在她的耳旁,如此这番的交代了任务。
      王远芝听完穆静音讲的计划,兴奋地说道:“凉子,回去我就让老林找老赵,而且,我一定做好医生的职责。”

      由于穆静音的病情反反复复,本来住三天的医院,只能再留院观察两天,在这几天里,瑞娜和东方也来看望过穆静音,见她说话费力,也就不多做打扰,而南宫和石小诺反是很少来,可能是忙着‘飞雪计划’,北川正雄忙里抽闲的来看妹妹,叮嘱她好好养病,翻译的工作已由岩井公馆的刘姓华国人接手,好在明天那批货就能到达上海,工作不是太多。
      德国的方案没有变,这让穆静音心里多少塌实点儿,吃过晚饭,站在窗边,穆静音看着外面的夜空,突然间就心绪不宁,正好王远芝来查房,跟她闲谈了几句,然后,穆静音洗漱过,就上床休息。
      夜半的上海,已是灯火阑珊,大街上鲜有人走动,偶尔有些下夜班的路人也是匆匆往家赶,而贝当路278号一栋独立洋房的三楼,却是灯火通明。在房子的暗影里,忽然有一道身影敏捷地翻过围墙,然后借着院子里树木和花丛的掩护,迅速地攀爬到顶楼,随即两手抓住飞檐,一个倒挂金钩,贴着墙壁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
      一系列的动作干净利索,毫无声息,黑衣蒙面人仿似暗夜里的灵猫。
      “岩井先生,你觉得计划有什么不妥吗?”施尔曼疑惑的问道。
      “为了保险起见,施尔曼先生,模板先放你这里,明天货物一到,两个仓库的东西再调换个位置,这样会更安全些。”岩井看着施尔曼,眼神中透着精光。
      施尔曼抽了口雪茄,想了想,说道:“也好,模板我先保存,后天再同货物一起转交给你,货款几时交付。”
      “后天。”岩井说完,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明天见。”
      送走岩井,施尔曼又回到书房,拿起桌子上的三块模板,走到书柜旁,按了旁边一个机关,书柜自动打开,后面是个暗房,他走进去把模板放好后,又将东西物归原位,这才熄了灯走出房间。
      等施尔曼去了卧室,黑衣人翻窗入内,借着月色,回想着施尔曼的步骤找到机关,然后进到暗房,没一会,却两手空空的又出来,黑衣人将一切痕迹抹擦后,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三月的天,小孩的脸,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中午就开始倾盆大雨,望着窗外的雨幕,穆静音拧紧了眉,如果晚上雨还是不停,那么行动计划就要事倍功半,而这天气却对日国、德国方面很有利,目前的情况,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
      下这么大的雨,穆静音就没让美惠子再来医院,王远芝今天值夜班,下午和穆静音见过面就匆匆地往家赶。半晚十分,昏暗的病房内一片安静,穆静音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面上看不出波澜,可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透射着亮闪闪的光,而此时上海的上空,正暗潮涌动。

      晚上10点,下了一下午的雨已经停歇,此时的天空中挂上一轮明月,在吴淞口码头的仓库区闪出四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避开巡逻兵,速度极快地来到15号仓库,用钥匙开了锁,溜进仓库内,一个人留下放哨,另三个人来到堆放的货物前,迅速卸下身上的麻袋。
      “快,9,13,25,34号货箱。”领头的人简捷明了的低声吩咐道。
      不到10分钟,几个人把带来的东西和箱子里货物对换后,擦抹干净痕迹,又溜出了大门,锁好门,猫着身子迅速往东面的江边跑,刚跑到江边树林旁,就见北面的一个仓库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警笛声、哨声,枪声四起,还伴着日伪军的大呼小叫。
      “葫芦怎么回事,比预定时间提早了。”其中一个人疑惑的问道,话刚落音,就见一条身影向他们这个方位跑过来。
      “十三姨,不是我,守点的时候有几个人比我先放火,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葫芦跑的急,边换着气边说道。
      “四爷,现在怎么办。”十三姨问道。
      “按预定计划,货物沉江,走水路,记得把麻袋收了,撤。”

      就在他们五人刚撤离时,一队日`兵急匆匆地跑到15号仓库,打开门,冲进去,看到货物还都安全,留下四个守卫后,领队的军曹就收了队回去。

      而与此同时,在施尔曼的别墅,虽然今天加了卫兵,却也有一个黑衣人溜进他的书房,熟门熟路,轻手轻脚地打开暗房,然后,蹲在一个大的保险箱前,从随身斜挎的包里拿出个听诊器,凝神屏息地开保险箱,此时,书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女人。
      见暗房的门开着,女人吃了一惊,随手拿起一个烛台,小心翼翼地走入门里,看到保险箱前的黑衣人的背影,心中更是吃惊,举起手中的烛台要砸向黑衣蒙面人,却见一个听诊器飞过来砸中她的手腕,
      “啊!”女人吃疼,不禁轻呼一声,而手中的烛台和听诊器同时落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黑衣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命门,一手掐住她的喉咙。
      待看清女人的样貌时,黑衣蒙面人掐在她喉咙的手劲松了松,而女人贴着黑衣蒙面人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又感觉对方的手劲松开,刚才慌乱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施尔曼夫人,您没事吧?”由于刚才东西落地的声音过大,楼下的卫兵听到响声后询问了一句。
      听到卫兵的问话,黑衣蒙面人松开手,但还是放在她的脖子处,带着女人往门前移动了几步,“没事,忘记开灯,不小心撞到烛台。”女人见黑衣蒙面人没有了敌意,稳住气息回了一句。
      卫兵听施尔曼夫人的声音没什么异常,也就放了心,没再回话。

      “快去开保险箱,一会施尔曼就要回来,密码是我的生日。”女人压低了声音,急急的说道。
      黑衣蒙面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迅速走到保险箱前,扭动几个数字,就见保险箱的门自动打开,女人见此,心中已经确定黑衣蒙面人是谁。
      取出模板,装进包里,然后将一切归位,擦去痕迹,又将烛台和听诊器拾起,和女人一起出了暗房,关好书柜,放好烛台,女人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楼下车子的声音。
      “这里出不去了,你从我的房间走,快。”女人知道是施尔曼回来,赶紧拉着黑衣蒙面人出了书房,两人迅速地走到回廊尽头的南面一个房间。
      “他们发现东西不见,你会有事吗?”在翻窗出去前,黑衣蒙面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你快走。”听着疾步的上楼声,女人焦急起来,听到黑衣蒙面人关心的话,心里一暖,可时间不允许他们再多说什么,催促着黑衣蒙面人出了窗。
      看着那道身影隐没在黑夜里,女人湿了眼眶。

      晚上11点,护士来到穆静音的病房给她量体温,看到没关好的窗户很是疑惑,放下托盘,她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然后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再回到病床前,摸了摸穆静音的额头,皱了皱眉,额上怎么都是汗水,抽出腋下的体温计看了看,体温正常,可能是出的虚汗,再没做它想,护士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
      护士一走,穆静音这才舒了一口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铲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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