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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七、相见、叛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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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小菊又左右看了没旁人在,便告诉我:“少爷约您呆会在藏经阁见,就在大殿后二进左边那里,从我们这去直走右拐。”
我俩静静地坐在房里等着众人午休,我也想想这难得的机会到底要不要与上官说说我想出宫的事。说,还是不说?我总觉得出宫是越来越不能耽误了,感觉有一支无形的手正在一步步要抓紧我,要把我的一辈子都留在这宫中。
四周的声音正慢慢地趋于平静,由于一个上午的行进,大家也都辛苦了,下午又要去种地,虽说是做做样子,但对于这些没劳动过的人们来说,也是一个苦力活。所以,此时的他们当然是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又过了一会,我让小菊先出去探探情况,完了我穿上小菊的衣服扮成宫女模样,跟着小菊去赴上官之约。
一路上四周的都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我们两人的轻轻脚步声,想是大家都在午休吧。
藏经阁是一个比大雄宝殿稍矮小一些的建筑,颜色也稍暗些,大门是大开的,窗却全都关着,也不怕有人进去偷藏经。不知是平时也是如此还是因为今天来的都是贵客,寺里等于是全开放了。
我让小菊在门外守着自己进了门,门内是一座千手观音像,一个供香火的案几,三个跪拜用的圆垫。几上点着长明灯,一缕细烟徐徐上升若有若无。主殿两旁是一个大大的房间,门虚掩着,这两旁应该才是真正的藏经之处吧!
仍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难道是我来早了?或是小菊听错了地方?
正在我默默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观音像时,左边的传来了“吱”一声的开门声,我转头一看,穿着一身儒衣的上官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我微微一笑,轻轻叫了一声“颦颦”!
现在的我应该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上官的手然后把头轻轻地伏在他的怀中,叫一声“拓鸣,我们私奔吧!带我离开那个万恶的皇宫!”然后他也一把抱住我说:“好,即使丢了性命我也要把你带走!”
如此一来我们就成为爱情戏中两个恋人不顾千难万阻黑暗势力,在佛堂幽会并私奔逃离封建婚姻的典范。
可惜啊!我以他只有感激和朋友之情,却与爱情无关,与他在此相见既不是为了私奔也不是为了幽会,而是为了谈正事。
“表哥,你约我来说有事相商是为何事?”
上官走到门口四处看了一下,回来又慎重地看了两边的藏经阁,然后对我说:“前段皇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如此慎重又说到皇后,必是大事了。
“那。。。。。。”他犹豫了一会,看着我,想说又不敢说的。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终于说:“颦颦有意那最高之位吗?”
听他说出这话我是吓了一跳,:“怎么了?表哥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高处不胜寒啊!表妹一向都是最怕冷的人,表哥忘了?”
他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听了这话却明亮起来,“宫里的事我也略知一二,知道颦颦对此无意,正因如此今天才借此机会要与你商议。”
“颦颦不在朝中也许不知,最近朝中正在皇上立后之事争议,有不少大臣属意于你,我是担心,到时木已成舟时颦颦想悔就来不及了。”
“而且据我所知,皇上现在已偷偷明抬暗贬右丞,我方却是明着冷落暗着看重,我是怕。。。”他一脸不安地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听了他这些话我更是吃惊,我连皇宫都不想呆更何况是当什么皇后,这不是让我头上的紧箍咒越念越紧吗?
一狠心,我本来犹豫不知说否的话就脱口而出了:“表哥,我就老实和你说了,我现在是连这皇宫都不想呆下去了,那里满是勾心斗角满是阴谋诡计,没有人权没有自由,在里面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甚至都自己逃跑过一次,但是没有成功。我想离开那,做梦都想离开那。”
说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把本来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可看到上官那惊呆不已的表情我又后怕了,怎么就跟他说了呢?这样一说对他来说不是负担吗?难道想他帮我逃跑不成?这可是风险太大了!
还没等他回答,门外远远却传来了吵杂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小菊也跑了进来,连说:“小姐少爷,前面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好吵啊!我们是不是赶快回去?”
上官也紧张起来:“颦颦,你和小菊先进藏经房偷一下,我去看看是什么状况?”
我与小菊赶忙躲进了旁边的藏经房,于一排排黑暗的经书中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吵,却是始终不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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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上官的气喘嘘嘘的声音出现,“颦颦、颦颦、你们藏在哪了?快出来,出事了!”
我和小菊同时应道:“我们在这!”一边摸黑向外走去。
看到上官我大吃一惊,他怎么一会功夫就变成这个样了:只见他右手提着一把剑,剑上还残留着血迹,白色的衣服上也沾有一点点的腥红,原本整齐的头发稍有凌乱,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像是刚与人打过架似的。
而此时,本来很安静详和的寺院却突然出现了许多不该出现的声音:有武器用力碰击的“当当”声、有打斗时发出的助气声、有受伤的惨叫声、还有一些听不明的声音。甚至我还看到一些和尚居然惊慌失措地向着我们这边跑过来。
“颦颦,快跟着我,我们到后山去!朱高煦的余孽乘着皇上这次出行祭春,埋伏在山中要造反行刺皇上,现在大殿附近与待卫们打起来了,前面已经乱成一团,我们赶快避到后山去。”
我还没来得及再问,他就已经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跟着那些和尚往后面跑,小菊也赶快跟着我们。
由于我穿的衣服实在是太不适于跑步了,他如此抓着我我反而跑不动,不断有和尚从我们身边跑过去,而那些打杀的声音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边跑边对上官说:“上官,停一会,把剑给我!”
他不解地回头看着我,但还是停了下来,把剑递给我。
我拿起长裙用剑“唰”一下割下去,然后把剑递难小菊,并一用力,把裙子下摆撕掉,这样长裙就变身为超短裙加长裤了,虽然穿的是绣花鞋,可跑起来应该不会像刚才那样迈不开腿。小菊也学我一样。
这次到我抓起上官的手,快步跟着和尚们跑去后山,速度快多了,不再牵牵拌拌。
可我们实在是快不过那些会功夫的人啊!如果单是上官一个人,他武功不错又是男的,应该要比带着我们两个拖油瓶要快多了,也许现在都已经不知跑到哪个角落去了。可现在,即使我们的速度加快了,但是还是听到身后开始传来有人被利器砍到或是被杀死的声音。
叛军越来越接近我们了!
听到身后越来越恐怖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天啊!在我身后几十米的地方,有好几个统一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拿着大刀挥武着,他们身边的和尚被一刀两刀地砍过去,随着和尚的倒地,路面上马上被红色的血液染上,就像是泼墨画一样。
我一直在自动奔跑的腿因为看到这些突然发起软来,整个身子就要往下坠。上官一把把我提了起来,并大喊:“颦颦,不要向身后看!”
我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一提气,又跑了起来。可我知道我们是跑不掉的了,因为那些声音已经象是在我耳后响起了。
突然,上官的脚步急停了下来,我根本是没命的往前冲着,反而被他的扯力拉住,连带他也被拉往前了几步。
我正奇怪怎么突然停了?还没问出口,上官就把我拉到他身后护着并提起了剑望向前方。
我在他身后往前看去,原来一个黑衣人拿着大刀居然不知怎么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前方,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逼近,上官也一步一步地拉着我慢慢转向退着。似乎那人知道上官不是一般之人,不敢轻易上前进攻。
这样的相对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我因为紧张根本不知长短,只是心脏都快麻住了,抓着上官的手也因为用力太紧而关节痛去。
如此拖着其实是对我们不利的,因为现在才他一个人,上官要应付不容易,再拖下去其他的叛军也来了,我们就上官一个反而更糟!
于是上官放下我的手冲了过去,两人刀光剑影地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颦颦,你和小菊先走!”上官一边打一边叫道。
我看了看形式,我不会武,留在这不但帮不了忙只会让上官分心,还是跑吧!
“上官,你自己小心!”我边说边拉起小菊继续向后山跑。
原本还有一些和尚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可现在我去发现只剩下我和小菊两个人了。而在前面跑的和尚因为我们的这一耽搁也去了很远,我只能约摸着向那个方向跑。
只跑了一会,就看到上官从后面追了上来。看来刚才那个坏人武功比他差多了,要不他也不会那么快就解决掉人追我们。
正当我们跑到一个差路不知该往哪边走时,从其中的一条路上居然冲过来几个也是穿黑衣的叛军。上官只能让我们走另外一条,自己冲上去迎敌。
这似乎是一条上山的小路,我们往前跑了一会,面前豁然开朗,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台,居然有一个六角亭立于其上。难道这是一个什么景点?
正当我和小菊想看看附近哪有路下山时,远处跑过来一个黑点,逐渐变大,有黑衣人追过来了。在黑衣人的后面,却是穿着白衣的上官,他也追着黑衣人,而他的后面也追有人。大概是他以一敌几时有人想到我们这两个先逃的女子,想抓我们,就撇下他先追过来了。而上官担心我们的安危,又撇下其他人追那人。
我和小菊直往平台跑去,可那黑衣人却突然一提气加快了速度,就如电视里会轻功的人一样,一下子就近我们咫尺,眼看着他的刀就要挥到我们身上,而后面的上官却离我们还有几十米。
怎么办?再使劲我们也快不到哪去啊!
“颦颦!”上官在后面着急地直喊我的名字,想要上来帮我阻止却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这时与我一起跑着的小菊却突然一转身,向那黑衣人跑了过去。我莫名其妙地一不知怎么回事,一边转头一边喊:“小菊,怎么了?快跑啊!”
小菊却不理会我,直向那黑衣人冲过去并一把扑在他身上。
“小姐,快跑到少爷那,少爷会保护您的!”说完她居然双手紧紧地抱住那人不放。
那黑衣人似乎一开始搞不清楚状况愣了一下,可小菊抱住她时他马上反应过来,拿起手上的刀就向小菊使劲砍了下去。小菊的身上一下就绽出了一串血花,她大叫了一声“啊!”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一幕,心中似是也被那一刀砍在身上一样,嘴上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小菊!”泪水哗一下就涌了出来,脚也不听使唤地向她的方向跑过去。
小菊是要牺牲她自己的生命来为我拖延敌人的时间啊!小菊,我的小菊,我要去求你!
那黑衣人又举起刀使劲砍向小菊,并用脚用力地踢小菊,可小菊的双手就是抱着他怎么也不放。
“小菊,快放手啊!”上官也在同时叫着,并两下跑向小菊,手中的长剑也直向黑衣人刺去。
那黑衣人因为身上压着小菊顿时灵活全失,只能边拖着小菊往前移动边用手中的刀去挡上官的剑。不用两下,上官就一剑狠狠地刺上他的左胸,他啊的一声口吐鲜血倒地,而那始终抱着他双腿的小菊也倒在他身边。
我一下冲过去抱起了小菊,她的手还抓着那人不放,双眼却是开着的,嘴边流着鲜红的血,身上也全都是血,背上中血肉模糊一片。
我轻轻地把手拿着她那又是血又是泥的手,嘴里喊着“小菊、小菊!你醒醒啊!我在这呢!小姐在这呢!”
她那一直抓着的手却慢慢松开了,无力地垂在了身边,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我,有着不舍有着恐惧。
我把她放平在地面上,用力地为她做心脏起搏,想让她停止跳动的心重新恢复,不断重复着“小菊、小菊,你醒醒啊!”可她还是那么定定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再是那个活泼好动的小菊,不再是那个会甜甜应我一声“小姐”的小菊。
耳边又传来刀剑的撞击声,后面追上来的几个坏人与上官又打了起来。身边的黑衣人居然没死,口中传来一声呻吟。
我放好小菊,毅然地拿起那坏人掉在附近的刀,走到他跟前用力地向他身上砍下去,一边砍一边疯狂地大叫着:“让你砍我小菊,让你砍我小菊,你却死吧!去死吧!”
一连砍了好几下,我从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地气愤从没觉得有那么地想一个人死.身上的力气似乎都用完了,耳边的打斗声却没停止,这才想到还有别的人追来了。
此时的我根本忘了自己不会武功根本失去了理智,举起大刀就向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