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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六十、原来如此(一) ...

  •   在上官挥刀又砍倒一个黑衣人时,我从黑衣人的身后也挥刀砍了下去。可惜,那人在与上官对敌时居然还可以感觉到我的到来,险险地一偏身,躲过了我的偷袭。当我再次挥刀砍去时,那黑衣人也一挥刀挡向我的刀,我只觉得虎口一麻手腕一痛,手中的刀却象是有知觉的一般,自己飞了,我忙不叠地用左手扶住自己的右手,好痛好麻啊!
      那人又挥刀欺身而上,上官在应对两个贼人的同时居然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把我拉向他身后,而几乎同时他躲闪不及身上被划过一刀。
      原来我的到来不但没有为上官解围,反而让本来还可以应付的他被我拖累了。我是越帮越忙了!
      再后来的打斗却变得不同起来,原本一直与上官打着的贼人似乎都醒悟到了什么,那一把把的刀不再砍向他,而是都直接向我这边召呼过来,而上官因为要保护我更频于奔命了。
      这样子扯着一个女人与三个人打斗是很吃力的事情,我很想躲出这个圈子,可每次我快出去时又会被一把刀挡回来。
      当上官又一次因为保护我帮我挡住刀时,一把刀却一拐直向他刺过来,“唰”一下刺入他体内,我还没来得及大叫,他就已经一个反手一剑来回,也刺入了那坏人的胸口,那坏人应声倒地,可上官的腰上也迅速泛起了一大片的红,看来这刀伤得不轻!
      只剩下的两个坏人见死了一个同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们围着我俩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着,想乘上官受伤找到对他的攻击点。而上官却拉着我的手,定定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只有近在他身边的我才听听他一声声缓慢地呼吸声,还有他握着我的手指上微微地颤动,我知道他现在也很担心,他身上的伤让他已没有必胜的信心。可他表面上装着的镇定自若是为了给敌人一个威慑。
      而此时的我也不敢妄动,因为我的不自量力已经让上官受伤,已经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了,我不能再乱来。
      终于,那两个人忍不住又冲过来,刀剑相击的声音重又响起,而这次,上官却一把把我推出了打斗的范围,我似乎一下被置身事外,只能眼睁睁地年着他们打。
      虽然我不懂武术的奥妙,不知道招式的动伏,但我却明显看出上官打得与前面有些不一样。可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呢?我却看不出来,只感觉到他的架式让人胆寒,有一种拚命的错觉。
      而此时,随着打斗的激烈程度加剧,他身上被血染红的地方却越来越多。不会是上官的伤加重了吧?可看他那样子似乎越斗越狠,全无受伤的痕迹。反而是那两个坏人似乎越来越不行了,气势上越来越弱。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坏人身上的血染到上官身上了,他那么厉害,怎会收拾不了这两个小毛贼?
      又过了一会,果然,其中一个小贼被上官一剑又难解决了,只是我好像看到他的刀也碰到上官的那个地方了,不对,肯定是我眼花看错了,因为他们打得太快太激烈,我没看清。
      又一会,最后一个也被上官砍了,这下子终于天下太平了!
      我看见上官一手用剑撑着地面一手拨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还没等他叫我,我就一溜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大喊:“上官,你好厉害啊!你一个人杀死了那么多个坏蛋。”
      可奇怪的是,我没听到他的回音,手上抱着的身体却似乎越来越沉,不对,他身体是在往下滑地感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上官就已经一溜软倒在地上,他的剑跌在了身边,身体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声传入我的耳朵。
      我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了?
      我连忙跪了下来,一手把他的头和身体搂了起来,连声叫道:“上官,上官,你怎么了?你说话丫!”
      他轻轻地睁开眼睛扯起嘴角想对我笑,但是却随着嘴角的移动嘴里流出了鲜血。我一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腾出一支手来到他嘴边想帮他擦。他却赶忙抬起手抓住了我的手,我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化开。
      “呵呵,没事的,颦颦,你别哭啊!只是刚才打斗时不小心被震到牙了,是不是出血了?我没事,你别哭啊,你忘了你一哭我就会难受啊!”
      “可你身上都是血,刚我看见你好像受伤了,你不要紧吧?伤到哪了,我看看还流血吗?怎么就滑下来了呢?”我边说边想伸手去查看他身上到底怎么样了?伤到哪了?
      上官一把紧紧抓住了我要查看的手安抚我说:“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只是刚才杀完叛贼一时卸了气身子累得慌才会如此的。身上这些血迹都是那些人留下的,我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不碍事的。”
      他说完放开我的手居然一提气坐了起来。
      我看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可以很轻易就坐了起来,应该伤也不是大伤,便对他说:“上官,我们到亭子那边去坐坐好吗?让我帮你仔细看看伤到了哪?虽说是轻伤,但也要治啊,以免以后留下后患。你身上带有伤药吗?”
      可他听了这话却连连摆手说:“这伤。。。还是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帮我不方便的,我身上带有伤药。颦颦,你不是说想离开皇宫吗?现在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若在平时,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皇上肯帮你。现在,乘着大家兵荒马乱的时候,你走了一时半会大家也发现不了,也不知你是死是活,等确定了也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
      “你从这继续向后山走,应该过不了一个时辰就可以下山到官道了,那来往的车马很多,你雇一辆马车直接到城东小福楼附近的王家,拿着这玉佩去找我的好友王习,他看到玉佩会尽力帮你的。”说完,他轻轻地喘着气,似乎那些话让他很累似的。
      我拚命地摇头说:“不行,上官,你受伤了,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呆会又有坏人来怎么办?我们一齐走好不好?我可以扶你下山。”
      “不行,我们俩个都失踪的话会很快就被怀疑的。我们出来并无他人知道,现在小菊在这,他们找不见你,会怀疑你被杀死在别处或是被掠走或是掉下山去。只要有无数的可能,就会拖延时间,你就可以离开。而且你听到处那么静,我想叛军应该已经被制住了,你不快走也许过会就有人找来这了。我先在这运气疗伤,一会也要回大殿那边看情况,到时万一有什么我自会与王习联系。你就快点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呆会可能万一有人来就走不成了。”
      虽然对他的话我总觉得不知哪里不对,但我是真的很想离开皇宫,也真的知道上官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也许是我能离开的唯一机会,可我就这样走了又真的不放心他。
      “上官,你真的没事?要不我们行到亭子那帮你看伤?”我将信将疑的说。
      他使劲地抓了我的手一下,对我笑笑说:“傻颦颦,不信我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不信,我自己起来走过亭子去,这样你就放心了吧!”说完,他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圆形玉佩给我,让我放好了,然后居然真的一鼓气站了起来慢慢地向亭子走去。我想扶他,他居然不让,让我站在那看他走。
      我看着他迈着方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感到紧揪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看着他走到亭子外扶着亭柱潇洒地向我挥手微笑,示意让我走,我也放下心来转头向前快步走去。
      现在这种时候确实不能耽误了,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变数,也不知其他人什么时候就会来了,到时不走反尔会害了上官。
      快步走出了好十几米,我突然想到:就这样走了吗?小菊还躺在那,我怎么也要看她最后一面再走啊!
      可我一转身想走去小菊那时,眼角却瞅见在亭柱那站着的上官怎的越来越矮了呢?不对啊!我又没走远。
      再仔细一看,不是,是上官扶着柱子身体却慢慢地向下滑,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潇洒,而强撑着想抬头看向我走的方向,可又因为痛苦无力地垂着。
      上官并不如他说的那样轻松,他在骗我!
      我快步跑向他,边跑边大声说:“上官,上官,我不走!”
      已经整个人坐在地上靠着柱子的上官吃力地举起他的手想向我摆手,可手刚举起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的喘息声我在离他好多米外都听得一清二楚地。
      我边大喊“别动别动!”边跑到他身边扶他。可当我的一支手无意扶到他腰上时,却发现他全身猛抖了一下,而我的手碰到的却是粘粘的东西。我举起手来一看,天啊,全是鲜红的血,而且还顺着我的手往下流,可想而知他流血有多严重。
      我再也不理会什么一把就扯开他那本就裂开的衣服,里面是我织给他的毛衣,那本是浅灰色的毛衣现在却被染成了暗红色,一缕缕的血还不断地往外涌。
      现在是冬天,如果只是轻伤,如此冷的天气那血恐怕早就凝固了,怎会这么久了还不断往外涌?这只能说明伤口很深!
      我再也不顾他想阻止的手,又扯起毛衣和里面的衣服终于看到了他的皮肤,如果那还能叫皮肤的话。
      一道好几寸长的刀伤几乎横过了他整个腹部,刀口的肉有些翻开,深深地,只能看见血。本来流如此多的血伤口附近的衣服应该粘连凝固住的,我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扯得开。可也许是因为血流得太快太多了,也许是他一直在碰触伤口,那儿居然没有粘连。
      他到底流了多少的血啊?上官!
      要怎么办呢?人身体的血是有限的,听说流到三分之一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可上官却流了那么多.我不知道他到底失血的程度有多少?只知道他的脸象雪一样白,嘴唇也失去的颜色.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止住他不断在流的血,失去的可以以后再慢慢吃大补的东西补回.当然在这里是没有输血这样说法的了.不能再让他失血了!
      我使劲地回想以前看到的止血方法:要用水或是烈酒清洗伤口,然后撒上金创药,再用白布用力地捆扎伤口,这样可以让流动的血缓慢下来,达到止血的目的.当然更好的是可以马上帮他用针线缝合伤口,可我没有那些东西,只能有什么先用什么了.
      其实这只是一部份处理方法,现在我们并不是在无人的野外,帮他处理好这些,只要起到一个延缓时间的作用,我便可以放下他跑回到大殿那边去找太医了.我相信我们此次出行会带有太医,而且也会有很好的金创药很好的补药,这些对上官来说都是必须的.
      现在的我也理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吧!
      我查看了一下全身,只有那被撕成的"超短裙"够长够宽,于是一把就整个撕了下来,并把它撕成两个长条.同时,我又撕下自己的半个衣袖,然后轻轻地帮上官拭擦他的伤口.
      也许是我在擦的过程中碰痛了他,本来一直闭着眼的上官此时却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有不解有疑惑有不安,"颦颦,你怎么还没走?别理我,快走啊!"
      刚说完,他突然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嘴里冒出一些血泡来.我赶紧用袖子帮他擦拭,并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上官,别说话!你伤得这么重怎能瞒着我?你以为你如此做我走了以后我会安心吗?你要让我后悔一辈子吗?"
      我一边帮他擦拭一边跟他说话,想让他能够分些神,这样伤口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离开的事以后再想办法,总会有法子的,有你在啊我怕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就这样白白地牺牲自己."
      擦好,我又说:"上官,把金创药给我,你带有吧?我帮你上药."
      可当我伸手向他要时,他却轻轻摇了摇头.原来他什么都没带,他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我能无牵夫挂地离开,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疗伤的方法.
      看见他淡淡地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的表情,我的眼泪又涌了上来."难道你认为你如果说就这样为了我而死去我知道了我会安心吗?我能好好地活下去吗?我会恨死我自己的."说完我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上官慢慢地抬起他的手,想帮我擦我脸上的泪,给他尽然无力到连这点都做不到,他的手只能又垂在一旁.
      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有将白布绕过他的腰,然后用一块叠了几下的白布轻轻压在伤口上."上官,我要包扎伤口了,可能会有些痛,你要忍住了."
      说完,我用力把白布条一扎,然后接着捆第二条双扎绑好.在我用力扎绑时,上官本开着的眼睛因为疼痛又闭了,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全身都紧张地棚地硬硬地.一定是很疼吧!
      虽说是处理了伤口,但我知道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当务之急是找医生和药.于是我轻轻地放下上官,让他靠在亭柱上,我要回去找医生.
      "上官,你先在这靠会,我回去帮你找太医,一会我就回来,你会没事的."说完我就要走,可刚迈出脚却被他扯住了手.
      "颦颦,别去,我没事了,你走吧!这一去你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别去,当我求你了.我不想再看到那个曾经意气纷发骄傲自得的颦颦不见了,我不想因为这皇宫这重重的宫规压抑住你的性格,我不想看到那朵娇艳的花因为被硬生生地扯离大地而枯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大串话,上官明显地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又开始咳嗽起来,并伴着一口的血沫,可他拉着我的手却是那么地用力,一点松懈也无.
      "上官,让我去吧,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我也想看到那个骑白马潇洒的上官啊!现在,你的命比我离开更重要!"
      我用力地想从他手中扯回我的手,想马上离开去找太医.而上官却是死命地扯着我的手,不让我去.在这拉扯间我却忘了他已经身受重伤,他虽用力,却只怕是拚着命的,所以一个不小心用力不当,让他一下就撞到亭柱那,他当场一声闷哼便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我吓得大叫,马上不敢用力扯,回手一把轻轻地抱住他的身子.
      "上官,你还好吗?别再动了,你已经没有多少血了,不要再吐了,让我去找主医吧,不然你会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去哪再找一个那么疼我知我的人啊?我去哪再找一个那么爱我的好哥哥?"我的眼泪又哗啦啦流下来,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我实在不知自己到底流了多少眼泪了.
      "颦...颦,别...哭了!去找太医也...没用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好想和你多呆一会啊!"上官拉着我的手,并把手轻轻地贴在他的脸上.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地咳着血.
      "快来人啊!救命啊!"我只能边哭边大声地喊着,希望在这附近正好有人经过能够听得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六十、原来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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